門外的人驚駭地破門而入,這回天池老人也來了,他疼愛地看著子陽,他的徒弟,有幾年沒見到她了?走時是活蹦亂跳的,回來時卻是這樣病歪歪的,心痛蔓延在他的眉間。
天池老人見過王爺後,也沒徵詢王爺的意見,直接拿起子陽的胳膊,閉上眼睛凝神給她把脈。
大家的目光都緊張地積聚在天池老人的表情上,只見天池老人的眉頭不由地在慢慢收緊,大家的呼吸也跟著收緊,屋裡靜得只能聽見子陽微弱的呼吸聲。
大家在難捱著分分秒秒,每個人神情都是緊張和擔憂的,期望著天池老人的表情此時快點變成喜悅。
劉清墨緊緊地看著天池老人,再看向子陽,那不停變換的悲哀,緊張,擔心的表情,讓大家看了都心痛。
劉清墨疼惜地撫摸著子陽的臉,眼裡是極其痛苦的神情,他的手在抖,一縷白髮垂到子陽的臉上,他的臉也在慢慢地變白,嘴唇在輕顫著,似乎在和子陽說著悄悄話。
「師傅,子陽她?」大師兄看著師傅那不樂觀的表情,極度不安地問著,臉上緊張的神情在緊繃著,他不忍再看王爺那痛苦絕望的樣子了。
「子陽身體裡的內丹耗盡了,以後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了,會有普通人的一切病症,她現在是虛弱地睡著了,王爺別擔心。」
天池老人睜開眼,搖搖頭,惋惜地看著子陽,安慰著絕望的劉清墨。
天池老人微側著頭,眉頭在皺緊,奇怪地看著子陽,不知為何子陽要用內丹拼盡了內力,不過,現在脈象穩定,氣息平緩,可以放心了。
只有子陽自己知道,她是用內丹的力量靈魂出竅,和楊陽的靈魂交換了一個星期,沒有內丹保駕護航,她們兩個早成植物人了,耗盡內丹,完成彼此的心願也值了。
聽了天池老人的話,劉清墨驟然釋放開了心懷,手有力的一握,再張開,疼惜地摸著子陽的臉,手指在輕輕地描繪著她臉部的輪廓,眼裡盛滿著喜悅,嘴角上翹著,瞬間趕走一臉的陰霾,他身上散發的悲哀之氣也隨之煙消雲散了,渾身清爽起來,舒暢縈繞著他的週身,天空晴朗了起來,眼前好亮啊,子陽沒事就好,她成了普通人也好,沒了飛翔的翅膀,再也不會離開他了,他們會長相廝守的。
劉清墨輕輕地抱起子陽,把她小心地攬在懷裡,他的掌心對著子陽的後背,慢慢地把他的真氣輸入子陽的身體裡,她現在身體虛弱,他不能讓她一人承受著虛弱的痛苦。
「王爺?」李剛看著王爺額頭上沁出的滴滴汗,不忍地喊著他。
「王爺,我來吧。」大師兄看著王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要代替他為子陽輸入真氣。
「王爺……」趙斌也不忍地出聲喊著,他一向沉穩,這回看著劉清墨要耗盡真氣了,也沉不住氣地開口了。
「不,我的女人,還是我來照顧。」劉清墨毅然回絕著大師兄他們,他要自己調理子陽的身體。
「王爺,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天池老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劉清墨,及時開口了,打斷了大家的爭論。
劉清墨看著天池老人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對他點點頭,把子陽放好,抹著額頭上的汗。
「放心。」大師兄對劉清墨誠懇地說著,一臉的真誠,也是一種君子之間的承諾。
劉清墨向大師兄點點頭,跟著天池老人出去了,他對唐冉一向是放心的,知道他的為人。
大師兄把子陽抱起,李剛過來幫忙扶著,大師兄坐在子陽身後,雙手放在子陽的後背,接替著王爺繼續給子陽輸入真氣,他要讓子陽快點好起來,他不忍再看他們受苦了。
趙斌在一邊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的思維飄到了子輝身上,不知子輝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趙斌的手在堅定地握著。
天池老人和劉清墨來到山林裡。
「當年,姜將軍和我一起在苗疆發現了存放懸棺的峭壁,但那時皇上的根基不穩,沒有告訴皇上,現在是時候了,這是地圖,王爺請收好。」
天池老人簡明扼要地說完,把地圖給了劉清墨,等著他酌情處理,他和姜將軍的秘密已經被他保密了好多年,是時候讓王爺知道了,放下重擔,他全身心的輕鬆。
「謝謝天池老人,您和姜將軍都是我朝的忠臣,我會稟告皇上,嘉獎你們的。」劉清墨感動地對天池老人行晚輩禮,完全不把自己當王爺,而是把自己當做天池老人的晚輩。
天池老人滿意地點點頭,他背著手,對劉清墨說:「唐冉可以跟著你去開啟懸棺,那懸棺可是關係著蚩尤一族的秘密,等著王爺去解開吧。」
「謝謝天池老人。」劉清墨再次向天池老人行禮。
「子陽是姜將軍的血脈,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了,希望今後王爺別辜負了子陽對你的一片癡情,看得出那孩子極其地喜歡你,她在山野中長大,皇宮似乎不是很適合她,你們在王府住著,盡量不要去皇宮,不要讓她去參與朝廷的事……」天池老人不放心地囑咐著劉清墨,他和姜將軍是忘年交,子陽雖說是他的徒弟,他一直把子陽當女兒一樣疼愛了。
「天池老人請放心,辦完懸棺這事,我就帶著子陽和孩子們隱居起來,不問朝廷事了。」劉清墨和天池老人並排站著,一起看向山野深處,他也厭倦了宮廷的爭鬥,和子陽早就約定去世外桃源生活,遠離那些俗事,滿足子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願望。
一想起子陽,他的眼裡呈現一片溫柔,他今生有子陽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對子陽的失而復得,他也參透了許多道理,放下了許多事。
跟天池老人告別後,劉清墨匆匆來到子陽房間,看著子陽臉色紅潤地睡著,似嬰兒一樣的甜美,他幸福地一笑,上床,輕輕地把子陽抱在懷裡,溫柔地讓她枕著他的胳膊睡覺。
子陽似乎感受到了劉清墨的親近,向劉清墨的懷裡拱了拱,臉在劉清墨的胸前蹭著,美美地笑著,繼續睡。
劉清墨看著子陽在睡夢中,還這樣依戀他,心裡一陣激動,他吻著子陽的額頭,放下一切心事,放鬆地,幸福地抱著子陽一起睡了起來,他很累了,多久沒有這樣輕鬆地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