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心裡一陣歡喜,那人露出貪婪的本色了,人就怕沒有缺點,知道他貪財,那就好辦了。
「到了京城,我會讓家人重謝官爺的。」楊陽故意用利益引誘他,騙了他再說,到了京城會打發他去王爺府要銀子的,她出來的匆忙,身上忘記帶點銀子了。
「說話要算數啊?」大師兄一臉不確定的樣子。
「小女子說話算數,說一句當一雙,放心好了,官爺。」楊陽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好吧,信你一次,上車吧。」大師兄對子陽揚揚手,楊陽高興地跳上車,跌聲感謝著他。
楊陽上了馬車,看著裡面豪華的裝備,不由地感歎著:這有錢人就是好,在古代還有這麼舒服的馬車坐。
楊陽實在太累了,她躺在那柔軟的被子上,舒服地睡著了。
大師兄通過窗簾看見子陽睡了,安心地一笑,輕輕地趕著馬車,慢慢地跑,怕驚醒了車內沉睡的子陽。
天亮了,到了下一個驛站,大師兄安排子陽去驛站吃飯,洗漱,等子陽休息好了,他們繼續上路。
「我說姜大哥,你可真是一個好人,這一路對我這麼照顧,等到了京城,我真的該好好感謝你。」楊陽睡夠了,掀起車上門簾,探出頭,由衷地對著正在趕車的大師兄說著。
這一路,他們已經熟悉了,大師兄自稱姓姜,也是去京城尋親的,楊陽一聽,有同命相連之感,就對他格外親近,尤其他還說是姓姜,她就親切地叫他姜大哥。
大師兄叫楊陽為陽陽。
「嗯,陽陽,說話要算數,否則我要一路跟著你討我的賞錢。」大師兄狡黠地微笑著,他跟定了子陽。
「一定算數,貪財的大哥!」楊陽大聲地說出了前一句,後一句卻在心裡說著,笑他張口閉口都在銀子上打轉,儘管他貪財,但他卻是一位很仗義的大哥,心裡感覺暖暖的,逃跑出來,能碰上這麼一位大哥真是她的幸運,不由地想起她的大師兄,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大師兄一直無怨無悔地照顧她,她走到哪裡都忘不了他。
「陽陽,你怎麼哭了?」大師兄良久沒有聽見子陽說話,感覺奇怪,一轉頭,竟然看見子陽在落淚,心痛地問著,聲音有些慌亂。
「我想起了我的大師兄,他是個對我極好的人,從來不奢求什麼,只是沒有條件的一味地對我好,處處關心我,讓我在天池山沒有感覺孤獨,我本打算嫁給大師兄的,一生一世不管風霜雪雨都會跟著他,可子陽卻選擇了王爺,我感覺很對不起大師兄。()」
楊陽哽咽地說著,子陽選擇了王爺,違背了她的心意,現在她感覺特別對不起大師兄,大師兄才應該是子陽的選擇。
「陽陽,你因為感激你的大師兄才要嫁給他,而不是因為愛他?」大師兄的眼神很受傷,他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立馬問著子陽。
「多年的感激已經化成一種不離不棄的依戀習慣了。」楊陽低下頭,喃喃地說著,對於眼前這個老實的姜大哥,她能打開心扉,一吐心中的不快,心中多年淤積的話只能對陌生人說,說出來心裡舒服了。
「既然這樣依戀大師兄,那為何不嫁給大師兄?而是嫁給王爺?」大師兄的心在猛烈地跳動著,他要知道結果,解開心中的疑團。
「大師兄,執我手,消我半世孤獨;大師兄,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大師兄,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大師兄,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大師兄,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楊陽哽咽著沉在回憶中,沒有回答姜大哥的話,而是不由地脫口對著遠方,自言自語地抒發著對大師兄的感激之情。
大師兄聽著子陽對他的深情話語,心裡非常震撼,一直以為子陽深愛著王爺,子陽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他沒有去強求子陽,沒想到子陽居然這樣深愛著他,今天他才明白,子陽一直是深愛著他的,他很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去努力爭取子陽呢?如果當初子陽這樣對他說,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子陽從王爺手裡奪過來的。
大師兄感動地接著子陽的話說:「我,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我,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姜大哥,你?」子陽一驚,姜大哥竟然有這麼好的文采,竟然和她的詩句賦和得非常好。
「別介意,我只是有感而發,被你感動的,觸景生情而已。」
大師兄深深地看著子陽,看見子陽眼裡正在滾動的淚水,不知這淚水是為誰流的,終歸子陽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還有了兩個孩子,也不知她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他暫時不能暴露了身份,此時,在他的心中理智站了上風。
不過,情歸情,道義歸道義,現在的他只能共她一世風霜,贈她一世深情,卻不能收她此生所有,如果他確定子陽這次是逃離王爺的,心裡依然愛著他,那他就會義無反顧地帶著子陽隱居起來,過他們想要的生活。
「陽陽,現在,你心裡愛著的人是誰?你大師兄還是王爺?」大師兄努力地平復著心裡湧起的陣陣悸動,貌似風輕雲淡地問著子陽,打探著她的心思。
楊陽心裡一緊,她到底愛著誰?現代的父母和王昊的樣貌立刻呈現在她眼前,她愛大師兄,可那已經是以前的事了,子陽和王爺已經成婚了,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無力回天,只能把以前的一切都當做美好的回憶,珍藏在記憶裡,現在她只能好好去愛王昊了,王昊才是她的歸宿。
「愛我所愛的人。」楊陽微笑起來,對這個一見如故的姜大哥模稜兩可地回答著。
楊陽眼裡溢滿深情,腦海裡想著王昊,不知那個子陽對王昊好不好,會不會給她惹一堆亂子?子陽可是個鬼機靈的人,她不敢確定子陽到底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