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陣破了,還帶回來一員虎將,一向只在子陽面前微笑的劉清墨破天荒地大笑了起來,他攬著子陽的腰,漫步在月光下。
子輝看著站在月下那一對相擁的璧人,眼前浮現出爹爹和娘親的模樣,抬頭仰望天空,他把家人的記憶失去了六年,原來他一直在認賊作父,被雪域國下蠱毒,並被金針封住記憶,被訓練成殺手為雪域國賣命,他和他掌控的那幾個黑衣人有什麼兩樣?以後,每三個月的一粒蠱毒解藥怎麼得到?他眼裡的波光複雜起來。
子輝投入到雪域國和雨澤國的戰鬥中,由於子輝瞭解雪域國的一切戰略和防禦,被劉清墨封為孫道的偏將,職位只比孫道低一級,孫道很賞識子輝,沒有對子輝做出任何敵視的舉動,而是每次出戰前都和子輝一起商量方案,最後找劉清墨定奪。
劉清墨看著子輝在軍中一步步迅速地崛起,很是欣慰,劉清墨在力捧子輝,處處在為他推波助瀾,子輝就是劉清墨奪兵權後,替他駐守邊疆的心腹將軍。
子陽把趙斌的一切行動都告訴了子輝,把騎兵連交給了子輝,她退到子輝的光影下,默默地為哥哥做著後備工作,並飛鴿傳書給趙斌。
每次戰爭後,子輝在軍中的名氣節節攀升,那名氣已經蓋過了開始紅極一時的陽少,慢慢的陽少被大家遺忘,取而代之的是輝少。
在慶功宴上,子輝被大家崇拜圍繞,子陽看著一臉意氣風發的哥哥,是滿心的歡喜,不由地多喝了幾杯。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子陽驚駭地看見哥哥抱著頭跌倒在酒桌上,旋即,滾落在地上,桌子上的菜和酒灑了哥哥一身,哥哥在地上痛苦地打滾,讓子陽揪心。
「子輝的蠱毒發作了,快,帶他去營帳。」劉清墨第一個做出反應,一隻手緊握住在他身邊發呆的子陽的手,怕她害怕,另一隻手,在子陽後背不停地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安慰。
大師兄看了子陽一眼,看見劉清墨眼裡的疼惜,放心地轉過頭,抱起地上的子輝向營帳掠去,子陽是子輝的妹妹,子輝就是他的弟弟,他對子輝格外地疼愛。
子陽有些踉蹌地跟著劉清墨一起到了子輝的營帳,這一路基本是劉清墨半拖半抱地把她帶到了子輝的營帳,她在心裡不停地祈禱著:「哥哥,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劉清墨眼裡都是不捨,如果不是在營帳,礙於那麼多的將士在跟前,他早抱起子陽走了。
「王爺,輝少痛暈了,給他服下解毒的丹藥,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輝少中的蠱毒,只能用那蠱毒的專門解藥才行……」
劉清墨和子陽一進營帳,劉健就向劉清墨報告,子陽聽著,腦袋轟的一聲,就不省人事了,當她暈倒的時候,只聽見劉清墨他們在耳邊的喊聲,然後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待子陽幽幽地醒過來時,映入她眼簾的永遠是劉清墨的臉,她掙扎著要起來。
「躺會吧。」劉清墨一隻手按著子陽的肩膀,不讓她起身。
「你怎麼了?」子陽瞥見劉清墨的一隻手被繃帶吊著,驚駭地一個高跳起,摸著劉清墨被繃帶吊起來的手,眼裡盛滿的是驚訝和疑問。
「沒什麼,不小心撞了一下。」劉清墨看著子陽緊張的樣子,欣慰地笑著說。
「真的?」子陽不信。
「真的。」劉清墨肯定地說。
「我哥哥怎麼樣了?我要去看他。」子陽邊說,邊下床,她要去看看哥哥。
「你哥哥睡了,你大師兄在那守著,你放心好了。」劉清墨一隻手按在子陽身上,不讓她下床。
「不,我要去看看。」子陽看劉清墨不讓她去,心裡感覺有古怪,她偏要去。
劉清墨看著子陽那倔強的神色,猶豫了一下,無奈地把手從子陽身上拿開,淡淡地說:「好,我陪你去。」
子陽匆匆來到哥哥的營帳,映入她眼簾的竟然是一屋子的傷員,她驚得挪不動腳步了,怎麼都受傷了?那哥哥是不是也受傷了?嚴重嗎?
「子陽?」大師兄高興地過來,和跟在子陽身後的劉清墨打過招呼,拉著子陽的手,把她領子輝的床前:「子陽,看,你哥哥睡了,你放心好了。」
子陽看著床上沒有生氣的哥哥,就似看見一片乾枯的落葉,她拉起哥哥的手,哥哥的手一點力量都沒有,就似拉起了一根軟麵條,她的眼淚不由地流了下來。
她抬起頭要問哥哥是怎麼回事,卻看見大師兄的臉上有一道傷疤,胸口處的衣服也破了,再看李剛,他的大腿和胳膊多處受傷,四師兄也是一身的傷,孫道、於強和鄧晨不成程度地受了傷。
子陽驚訝地起身,不停地看著他們:「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子陽,你哥哥沒事,我們回去吧,別打擾他休息,大家也都回去休息吧。」劉清墨過來勸說子陽,要強行把驚呆在那裡的子陽帶走。
聽了劉清墨的命令,大家都向外走。
「我在這裡陪著哥哥。」子陽固執地不走。
「王爺,你該換藥了,我在這裡陪著子陽。」大師兄給劉清墨一個眼色,拉著子陽坐下來。
劉清墨無奈地看了子陽一眼,轉身走了。
「大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子陽看大家都走了,抓起大師兄的手,焦急地問著大師兄。
「子陽,你哥哥中了蠱毒,被下蠱毒的人控制,見人就殺,我們都受了輕微的小傷,現在沒事了,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呢。」大師兄輕描淡寫地說著,就似說今天天氣一樣,沒有什麼波瀾。
「小傷?」子陽愕然地看著大師兄,看他們身上不同程度的受傷,子陽怎麼可能相信大師兄的話,他們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傷成這樣,可見哥哥當時是多麼的凶悍,她可以想像,被蠱毒控制的人就是下蠱毒人的牽線木偶,就似那些被哥哥用魔音琴控制的黑衣人,沒有思維,只聽口令,可以想像當時的場面有多麼的激烈,比他們在殺戮地的血魔只過不差。
「哥哥是怎麼安靜下來了?」子陽提出疑問,別告訴她,是因為哥哥殺人殺累了,力盡精絕,累暈了,才睡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