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七爺竟然伸手,玩味地刮了一下正癡傻著看他的姜子陽的鼻子,樣子十分寵溺,但他的眼睛裡卻流動著精明的算計,還有些陰冷的成分在裡面。()
「我不是傻丫頭,我有名字。」姜子陽條件反射地打開七爺的手,本能地抗議著,妖孽就是妖孽,那神情可真叫詭異的,臉上和眼睛裡反應的內容完全是相反的,怎麼會有這種表情?
「那你叫什麼名字?」七爺好奇地問著,眼裡精光一閃,他心裡特別希望她是姜將軍的女兒,那樣她身上的內丹就可以救皇兄了。
「我叫姜子陽。」脫口而出。
「你叫姜子陽?」七爺壓抑著心裡的激動,清冷地問了一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臉看,她姓姜,八成是姜將軍的千金,那她和她哥哥可是江湖上炙手搶奪的人物,她的哥哥在哪裡?是否要問她?
姜子陽看著七爺眼裡不停變換的神色,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他:「你是誰?」
「哦,本爺叫劉清墨,在家排行老七,你可以叫本爺七爺,也可以叫本爺清墨。」七爺默然地回答她的問題,腦子卻在極力搜索著有關她的信息,姜將軍是皇兄剛登基不久親封的護國大將軍,對皇兄非常的忠心,不知何原因,姜將軍府一夜間被滅門,在京城引起的轟動很大,婦孺皆知,至今江湖人士都在暗中追查姜將軍的一雙兒女是否還存活在世上,目的是為了他們身上的內丹,他給她把脈時發現她身上有內丹,可她卻裝糊塗,不承認,一定是她在隱藏,那他也不好揭穿,只好另外想辦法弄清她真實的身世,如果確定她是姜將軍的千金後,那麼就可以讓她為他所用……
他哪裡知道此時的姜子陽已經不是原來的姜子陽,現在的姜子陽真的不知關於內丹的事,他卻誤認為她在隱瞞。
「劉清墨,我臉上有花嗎?你怎麼看著我就像看見了外星人?」姜子陽故意對著眼前的妖孽大聲喊著讓他回神,用不著這麼看人吧?他的眼神實在是詭異,變幻莫測,把她看得很不舒服,他嘴裡本爺本爺地自稱著,讓她聽著也不舒服,她的心卻不受控制地猛跳。
「哦,沒有花,外星人?是哪裡的人?長得什麼樣子?」劉清墨一邊露出討厭的神色,一邊好奇地問姜子陽,看來也是一個好問寶寶。
她的聲音太大,震得他耳朵不舒服,他緊鎖的眉宇間卻在悄悄釋放著冰冷:這小丫頭又在犯渾,非找個機會好好收拾她一下,讓她知道什麼是尊卑。
「外星人嘛,他們當然是在外星上住的人嘍,嗯,他們長得,都和你這樣的妖孽一樣。」姜子陽沒好氣地咕嚕著,現在的他和開始初見的他完全不同,開始的他一身冰冷的詭異,現在的他一身詭異的冰冷,讓她不爽,就故意變相地奚落他。
「打個商量吧,以後不要叫本爺妖孽,叫本爺名字。」劉清墨冷冷地吐出這麼一句話,哪裡是商量?字面是商量,但語氣完全是命令!不容抗拒。
姜子陽心裡一凜,此人也太霸道了,王者之氣似乎是他隨身攜帶的,和他渾然天成,不由地脫口而出:「那你以後也不准叫我傻丫頭。」
「成交,你用膳吧。」劉清墨指指石桌上的膳食,轉身就走,掃過一陣寒氣,沒有一絲留戀。
原來他是來給她送膳食的,看她暈到了,用真氣救她,他的心很好,就是面太冷了,總讓人琢磨不透。
「謝謝啦!」姜子陽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地感謝著,心裡裝起滿滿的幸福。
劉清墨頭也沒回,只是把手伸到頭頂擺了擺,樣子極其灑脫,看得姜子陽一陣唏噓。
「妖孽,還是千年寒冰級別的妖孽,沒禮貌!」旋即,姜子陽對著他快速漸行漸遠的背影吐吐舌頭,不滿地小聲嘀咕著,一臉的不屑和憤憤不平。
走到門口的劉清墨身子僵了一下,他的耳力極好,但他仍然沒有回頭,眼裡掠過一絲狡猾的深邃,打開門,毅然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天氣真好!好什麼?其實已經是晚上了,怎麼能看出天氣真好?劉清墨不由地嘲笑起自己來,美美地搖著頭。
姜子陽實在是餓了,起身下地,走到石桌邊,拿起飯就吃,綁成粽子型的左腿,走起路真不方便,她邊吃飯邊拆開左腿看,左腿上居然只有擦傷的痕跡,現在一點也不痛了,當初她醒來時,那種鑽心的疼痛讓她知道她的腿傷得不輕,怎麼經過幾個小時,她的腿就這麼快癒合了?是什麼原因?是那個妖孽給她輸入真氣的原因?還是他說她身上有內丹的原因?那內丹到底是什麼?那妖孽怎麼一把脈就知道了?那妖孽又是什麼身份……
姜子陽又陷入好奇的思考中,不知不覺地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掃把星,起床吃飯了!」烏雅極不耐煩地拍著姜子陽的臉,厭惡地叫著姜子陽,如果不是七王爺讓她來照顧這個掃把星,烏雅一輩子都不想見到她,自從她從天而降,七王爺的心思都在她身上,為了救她,不惜損失他的內力,耗費真氣,還把房間讓給她住,他卻去睡大帳!
烏雅從沒見過七王爺對哪個女子這樣好,那個掃把星用什麼魔力把七王爺吸引成這個樣子?被她傷了還要護著她!七王爺因她而改性情了嗎?七王爺的冷在京城可是出名的,他見了她卻會溫暖地笑?掃把星,真的是她烏雅的災星!
烏雅順勢掐了眼前掃把星的臉一下,咬牙切齒地說:「幹嘛長這麼一張讓人討厭的臉?狐媚子!」
面對這個掃把星,烏雅大家閨秀的風範早跑到爪哇國了!什麼淑女?什麼風度?沒有了王爺一切都是白扯!
「哎呀,好痛!」姜子陽痛得睜開眼,看見站在她床邊的烏雅正一臉怒氣地看著她,她的臉此時正在怒意蓬勃,似乎要吃人。
「幹嘛掐我?我得罪你了嗎?」姜子陽雙手撐起身體向床裡面躲了躲,突然,她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床上,昨晚她不是困得趴在石桌上睡著了嗎?是誰把她抱上的床?現在眼前只有這個烏雅,會是她嗎?
「昨晚是你把我抱上床的?」姜子陽小心地問著眼前暴怒的烏雅,心裡卻在否定著。
「抱你上床?想都別想,你的房間只有七王爺來過,啊?你個壞女人,你在勾引七王爺?看我不打死你!」烏雅說著就拿出身上的鞭子向姜子陽抽來。
姜子陽靈活地躲開,一把拽住烏雅的鞭梢,氣憤地罵道:「你的嘴放乾淨點,你這個老古董女人,我只見過劉清墨,哪裡見過你的七王爺?」
「你個掃把星竟敢直呼王爺的名諱?劉清墨就是七王爺,是七爺!」烏雅一張俊臉都變形了,完全沒有她初見時的溫柔,烏雅使勁抖著鞭子,把真氣輸到鞭子上,要打姜子陽。
姜子陽那能讓她得逞?被鞭子抽可不是什麼好滋味,但她也要逗逗這個死三八,她嘴角掛起微笑:「哦,原來七爺是七王爺呀,死三八,你剛才也不是直呼他的名諱了嗎?你是明知故犯,我是無意而為,誰的罪大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哪裡知道他是王爺?你們不是一直叫他七爺嗎?再說了,是他讓我叫他的名字的,是他告訴我他的名字的,哼!」
「啊?你!」烏雅一聽姜子陽的話,簡直要氣爆了,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王爺居然這樣對掃把星?這可是從來沒有的先例,想想她烏雅是當今堂堂左丞相的義女,跟隨七王爺五年了,也沒有這種特權,她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剛一來就這麼得寵,只有打死她才能永絕後患。
烏雅看著鞭子是搶不回來了,臉上掠過一抹陰冷,眼裡閃著毒辣的光,射殺著姜子陽,空出的那隻手,一甩袖子,三顆淬毒的銀針同時向姜子陽惡狠狠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