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藥材有問題！
「怎麼你認識這個炎征？」李臣清看著孟小小見到炎征圖片後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問道。
「這個王八蛋……」孟小小把當日在樓外樓怎麼被炎征捉弄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後覺得自己的腿都在抖。
這麼慘痛丟人的的經歷實在是讓她難以啟齒。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小子真是鬼得很那。」李臣清聽得臉色一變道。
當場讓人「屁失禁」，這樣荒誕不經的事情他是聞所未聞，若不是告訴他的人是最得信任的頭號手下兼情婦孟小小，李臣清是根本不會相信的。
「李總，不能任由炎征和中醫發展下去。現在的炎征可是如日中天了！5000塊一個的號子跟不要錢一樣瘋搶，滿網絡都是關於他醫術如何神奇的文章。今天他可以把真善醫院的西醫內科裁光，明天他得了更大的勢，是不是要把全錢塘的醫院都大動手術？到時候我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過日子了？」
劉索拉猥瑣的小眼睛一陣亂轉，俯身向李臣清進言道。
對靠賣化學藥和醫療器械過日子的馬氏製藥來說，炎征這樣的人活著就是個禍害。
「對，不能留著這個狗娘養的！」孟小小搭腔道。
本來她是不願意跟人說起自己的醜事的，可是現在炎征連她混飯吃的公司都打擊到了，索性就豁出去了，怎麼也不能放過他。
「犯馬氏者，殺無赦！」
李臣清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道。
「不過……李總，真善醫院可是蕭家的產業，我們是不是要顧忌一下？」
劉索拉往常聽到李臣清這麼說，絕對會立刻屁顛顛地去安排人打擊對手，但是這一次，雖然對付的是炎征，不是整個真善醫院，可是畢竟還是直接惹上蕭家了。
雖然蕭家在商業上比起馬氏製藥背後的馬家來差得遠，但是他們在軍隊的人脈可是讓馬家不得不顧忌的。
「沒關係，只要手腳做的乾淨些，不要讓蕭家抓到把柄就好。」
李臣清想了想道。
蕭家的主要力量都在燕京，只要對方抓不到把柄的話，想來也沒法怎樣。
反正炎征又不是蕭家的嫡系，再說馬家和蕭家前幾年就因為一些商業上的事情鬧得不太愉快——
炎征因為是中醫部門主管的關係，所以很苦逼的幾乎天天都是最早到醫院的人之一。
每星期一要檢查一次藥房，這是他養成的習慣。
現在中藥材的質量已經大不如前了，而且還不穩定。
即使真善醫院的藥材供貨商是行業內口碑最好的一家，炎征還是要每星期親自檢查一遍才能放心。
很多時候，中醫開的藥方明明很正確，病人的病卻遲遲好不了，結果一查在發現原來藥材的質量太差，達不到要求。
這樣一來醫生就變成替人收過了。
「炎院長早上好。」煎藥房的小伙王力為人勤快，一大早就在操作間裡忙碌開了。
其實煎藥小伙本來不是勤快的，只不過因為炎征對煎熬藥材的高要求讓煎藥房永遠都是超負荷工作，每天的代煎藥根本煎不完，所以他只好早點來，好把欠的藥煎完。
「嗯，早上好。足夠勤快，這很好。我來看看藥材是不是預處理得到位。」
炎征點了點頭，揭開了電子煎藥器的蓋子。
一陣藥味頓時撲鼻而來，濃濃的蒸汽下，茶褐色的藥汁正在小幅度翻滾，令人眼花繚亂各色各樣的中藥材正在其間浮浮沉沉。
「不錯，時間泡夠了，很好。」
炎征表揚了一句。
「炎院長要求的，我們煎藥的同事都必須做到的。」
王力露出個憨厚的笑容。
「聞個氣味看看……」
炎征沒有把蓋子放回去，而是湊近了些，聞了聞藥味。
「嘶，嘶，嘶……不對，這個藥的味道不對。」
炎征只聞了兩下，就皺起了眉頭道。
「啊？不會吧，我可是一點都沒有偷工減料啊。」
王力嚇得忙放下手頭的活計，走到炎征身旁戰戰兢兢地道。
「不是你偷懶的關係，是這藥材不對！」
炎征臉色一沉，拿起長勺子，從藥鍋中舀起了一勺藥湯和藥材，藥材有細長的、塊型的、細顆粒壯的、圓球型的，十分斑雜。
「你看，這個是陳皮，這幅藥裡其他的藥材都沒有很濃烈的氣味，只有這個陳皮有濃烈的味道，而且理應是讓人很舒服的桔子的芳香味，可是我聞到的卻是一股**腥臭的味道。」
炎征把勺子遞給王力看了看，臉色愈發的陰沉。
作為一個頂尖的中醫聖手，炎征對藥材的方方面面都瞭如指掌，一點點細微的不妥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王力把鼻子湊過去，果然這鍋藥毫無陳皮應該有的芳香，反而散發出了淡淡的**腥臭的味道。
「這……，炎院長，我可沒有……」
王力一著急，話都說不利索地急道。
「停，現在藥都不要煎了，煎藥房暫停使用，你在這裡守著，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我要去藥材庫看看。」
炎征擺了擺手，說著就出了煎藥房向藥材庫走去。
為了應付龐大的分發需求量，真善醫院的藥材庫是現代的佈置格局。
龐大的藥材架子如同工廠裡的貨架一樣高高地立在煎藥房旁邊的藥材庫裡。
藥材庫被半身牆封閉著，牆上是玻璃幕，玻璃上開了小洞以進行藥材的分發，如同銀行一般。
「炎院長好。」
藥材庫的人見到炎征進來連忙打起了招呼。
「早，老薑在不在？」
炎征打著招呼問道。
老薑是中藥房的負責人，也是炎征挑回來的國家級中藥師。
沒錯，和中醫師一樣，中藥師也是有等級的。
由於社會分工的日益細緻，原本是醫生自己做的藥材工作漸漸被專業的藥材師接管。
一個好的中藥師對中醫來說幫助巨大。
中藥師的主要工作就是鑒定和炮製。
好的中藥師們對藥材絕對瞭如指掌，能花最少的代價得到最優質的藥材。
像野山參、靈芝之類的珍貴藥材，市場上假貨比比皆是，如果沒有一個好的中藥師的話就只有被人坑死的份了。
而炮製也同樣是一門高技術的活。
很多中藥材是需要進一步炮製後才能使用的，從最基礎的切片、打粉到高級的薑汁浸、醋泡、炭化等等。
燕京的同仁堂為什麼能屹立數百年不倒？靠的就是他們近乎苛刻的藥材質量，一切同仁堂的藥材都必須按照祖訓進行炮製，一點都不能馬虎。
而藥材庫的老薑就是個很牛逼的中藥師，蕭權花了好大的精力才挖過來的。
真善醫院的中醫們之所以戰績彪彪，除了中醫本身的醫術高外，和藥房的高品質藥材也是密不可分的。
「炎院長，找我老頭啥事啊？」
聽到炎征來找，老薑從一個藥櫃後面鑽了出來。
老薑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從小藥工幹起，處理中藥材的經驗超過40年。
不過他長期用中藥保養，看上去只不過50出頭的樣子，並不顯老。
「老薑啊，我剛才在煎藥房查看的時候，發現藥材出了問題。你過來聞聞。」
炎征拉著老薑往煎藥房走。
「怎麼樣？氣味不對吧？」
炎征看著老薑低頭聞了聞剛才那鍋子藥道。
「確實不對！放了陳皮的藥怎麼會是一股腥臭腐爛的味道？真是奇怪了，可是你看這藥材，明明都是好的啊，絕對沒有次的。」
老薑抬起頭大惑不解地道。
「從外形上看也確實沒有問題，你帶我去藥材庫看看原藥材吧。」
炎征頭疼地道。
「這個味道不對！」
炎征拉開裝著陳皮的藥抽，一聞之下就眉頭大皺地道。
這些干的陳皮上居然也同樣散發出了淡淡的**腥臭味道，可是看外表卻是非常正常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每批次藥材我都是親自驗的貨啊！炎院長，你可要相信我啊。」
老薑也聞了聞這些陳皮，立刻驚訝地道，臉色都立刻變了，頭上汗珠滲出。
對於老薑的為人，炎征是瞭解的，他的收入很高，而且從業40多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不良的記錄，為人又老實，根本沒有必要在藥材上打什麼主意。
「老薑你別著急，我問你，旁邊這一大袋是今天新到的藥材嗎？」
炎征沉住氣，指了指旁邊的幾個大袋子道。
「對對對，是今天剛到的藥材。也是我驗的貨。」
老薑連忙點頭道，氣都有點喘了，藥材出了問題和他這個藥材庫的負責人是脫不了干係的。
別的什麼東西還好說，這可是中藥材啊，要是真的出了問題，一個不好輕則服用無效，重則致人死亡，絕對是個非常大的事情。
炎征打開寫著陳皮的大袋子，抓起一把陳皮看了看，然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最好還放進嘴裡嘗了嘗。
顏色黃白分明，氣味芳香宜人，味道辛而微苦，是正宗的上好廣陳皮！
炎征點了點頭，把陳皮放回，向老薑道：「通知藥房，先暫停營業，我們現存的藥材恐怕有很多都出問題了。另外把各位都叫進來。」
「好，我這就去。」
老薑忙滿頭大汗地去把藥房工作人員召集進來，還把發藥窗口關了——
馬氏製藥錢塘公司的大廈裡。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緊關著門的總裁辦公室內，總經理李臣清向劉索拉低聲問道。
「我辦事，您放心。我已經找『老鼠』去真善醫院的藥材房裡下藥了，只要有人喝了那些藥材煮出來的藥湯，保證讓炎征上頭條新聞！只不過是最負面的頭條新聞！」
劉索拉猥瑣的小眼睛冒出惡毒的色彩，手舞足蹈地向李臣清匯報道。
「你下的是什麼藥？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李臣清把雪茄叼在嘴裡，打開了噴槍打火機道。
「是一種劇毒農藥，只要1克就能吃死人。而且還很容易買到，追查不出來歷！嘿嘿嘿」
劉索拉興奮地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辦事還真是毒啊，不過我喜歡！」
李臣清一陣狂笑，彷彿已經看到了炎征將來的慘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