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火鳳迎源!
「是不是覺得有好幾股冷氣在體內亂竄?」
炎征聽她說自己好冷,便問道。
「對,冷得要死,凍得都快說不出話了。」
何一嬌牙齒打架地道,顯然是被凍得不行了。
她的身上稀稀疏疏地插著10多枚銀針,每一根針都在自行左右搖擺,如同飛鳥扇動翅膀。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她的體表便蒙上了一層極細密的汗珠,似有若無。
而且何一嬌控制不住地在發抖,這顯然是深藏在骨髓中的寒毒開始發作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
黃鶴和李巡被眼前這駭人的一幕徹底震撼了,異口同聲地道。
他們清楚地知道,針不被人撥弄地話是不會自行搖擺的。
而炎征下的針卻是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沒有撥弄而且還離手的情況下如同飛鳥扇動翅膀般左右搖擺。
他們兩人都是真正的針灸行家,一生中治過的病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用掉的銀針首位相連的話估計都夠把江南省的省界線繞上半圈的了。
可是炎征這神奇地有如變魔術般的針法他們非但沒聽說過,而且簡直連做夢都想像不出來!
炎征也不答話,只是靜靜地觀察著何一嬌的皮膚。
她皮膚上的汗珠起初還是極其細密的一層,僅僅五分鐘後,粉一樣的汗水已經變成米粒般的大小,清晰可見。
「醫生,我受不了了,快要凍死了!」
何一嬌只覺得體內的寒氣亂竄得更加劇烈了,那些竄到哪就凍到哪的寒氣居然還覺來越多,最終終於在她的體內呆不住了,想要衝破她的身體一樣,全身顫抖地道。
她的話剛說完,背後居然開始鑽出幾絲淡淡的水汽!
水汽只在距離她的皮膚不超過2厘米的範圍內存在,轉瞬消失不見。
只要有物理常識的人都知道大夏天的一個人身上毛出看得見的白色水汽是什麼。
看得見的白色水汽其實是極其細小的水珠,因為溫差的關係而產生。
比如冬天的時候,人在戶外只要哈一口氣就能看見一團白氣,這是因為人體呼出的空氣比環境溫度高地多。
而夏天的時候,你打開冰箱的門,也同樣能看到冰凍室裡冒出的白色氣體,這卻是因為冰箱的溫度太低,而環境溫度太高。
現在是最炎熱的大夏天,何一嬌的身上卻冒出了幾絲看得見的水汽,這意味著什麼?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體內那些讓她痛不欲生的寒毒正在不斷透出!
「現在是關鍵時刻,你要忍住啊!很快就過去了!」
炎征兩眼閃閃發光,鼓勵她道。
「好……忍……住……」
何一嬌的牙齒更加劇烈地上下打起架來,艱難地道。
「寒毒居然開始透出來了!」
「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啊!」
黃鶴和李巡眼睜睜地看著寒氣從何一嬌的體表開始散出,忍不住驚呼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何一嬌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很快就從米粒般大小變成了綠豆般大小,並且最終變成黃豆般大小後再也粘不住了,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而她身上的水汽也越來越濃,從最初時區區幾絲,變得越來越濃,範圍越來越大,最終居然密佈了整個背部和腹部!
整個人如同變成了一個大蒸籠一般!
「醫生,我現在又熱的受不了了,好像發高燒了一樣!」
大概一刻鐘後,何一嬌再次忍不住了,痛苦地道。
這不過這一次居然不是說凍得受不了,而是熱的受不了。
剛剛十幾分鐘前何一嬌還感覺人好像在南極的冰水裡泡著,渾身肌肉僵硬,感覺都快凍死了一樣。
而之後從背心、小腹、足底分別出來三股火熱的氣,在她體內和那些折磨得她半死的寒氣激烈交戰。
何一嬌的身體好像變成了戰場一樣,被冷熱兩種感覺充斥。
那三股火熱的氣越來越明顯,而從骨子裡透出的寒氣卻節節敗退,逐漸被熱氣所壓制。
當寒氣剛剛被徹底壓制住的那一剎那,何一嬌就感覺渾身一鬆,凍僵的肌肉立刻鬆開了。
一種春回大地的感覺讓她差點要跳起舞來。
但是那一剎那過後,另一種和寒氣截然相反的灼熱感覺又燒遍了全身,其痛苦程度一點也沒有比寒氣造成的痛苦差多少。
而且那三股熱氣還越來越強,在她全身上下肆虐。原本月子病的寒氣被打得落花流水,只是偶爾從四肢又反擊一下,很快又被熱氣所撲滅。
那時的寒氣非但不讓她討厭,還正好舒緩一下她被熱氣灼燒的經脈。
到現在,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寒氣,整個人只剩下發高燒的感覺。
十幾分鐘前,何一嬌感覺自己是泡在南極的冰水裡,而現在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又被人扔到了夏季的火焰山,同樣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她所站立的地板以她為圓心,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一大灘,好像一大杯水倒翻在第一樣,看得人觸目驚心!
「這是正常的!到最後一關了,你要撐住啊!勝利就在眼前!」
炎征捏了捏拳頭,再次激勵她道。
「我的老天……我不是在做夢吧?」
李巡和黃鶴已經看呆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可周圍的一切都明顯告訴他們絕對不是在做夢。
大概二十五分鐘後,何一嬌的身體停止了顫抖,汗水也不再出現,水汽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原本蒼白無比的皮膚居然漸漸開始變黃,有了點正常人的樣子。
而她慘白的嘴唇也開始變紅,有了點生氣。
更神奇的是,她全身手指、腳踝、肩膀、手肘、膝蓋等等關節處的黑影居然也變淡了!
只要不是瞎的,都看得出何一嬌的病情已經大幅好轉!
她身上所有的病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也就是說在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裡,炎徵用這種讓針體如同飛鳥扇動翅膀般自行左右搖擺的神秘針法,居然真的治好了何一嬌的月子病!
「不對,這種針法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李巡已經從極度的震駭中清醒過來,接受了一個重度月子病病人被炎征基本治癒的事實,自言自語地道。
「這真的是人的針法嗎?」
黃鶴呆看著道。
「現在為你起針。」
炎征邊說邊把何一嬌身上的銀針起出,距離他下第一根針剛好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拔掉銀針後,何一嬌的身體如同剛剛洗過澡一般,不止全身的皮膚,甚至連頭髮也全都濕透了。
「你感覺怎麼樣?」
炎征把一次性銀針投入專門的塑料小桶裡,拍了拍手笑道。
「好多了!好多了!我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冷,渾身上下也不痛了!我終於又活過來了!謝謝炎醫師!謝謝!」
何一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場痛哭,淚流滿面地道。
一個被最嚴重的月子病折磨一年多,大夏天要穿著棉衣出門,被人當做怪物看待,對生活完全失去希望的人突然之間不難受了,感覺徹底舒坦了,這種感覺只能叫重獲新生!
這一瞬間,何一嬌差點想抱住炎征的臉親上幾百口,好像只有這種行為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一樣。
「活過來就好,我已經把你體內的寒毒都拔乾淨了。現在呢再給你開14服中藥,補補氣血。吃完後就好了,一個月內不要吃寒涼的東西,以後也要注意。」
炎征坐在椅子上輸入著藥方,一邊囑咐道。
「炎醫師,你救了我的命,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才好。」
何一嬌擦了擦激動的淚水,一臉真誠地道。
「你已經付了我5000塊錢的診金,這已經是很好的感謝了。」
炎征輕鬆地道。
「那可不行,5000塊錢算什麼錢啊。」
何一嬌急道。
「呵呵,5000塊錢對我來說已經很多了,真的。另外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炎征把醫保卡遞還給她道。
「哦,那這樣吧,我讓我的那些生了各種奇奇怪怪毛病的朋友都來你這裡看病好了。」
何一嬌俏臉一紅,趕緊穿回衣服,把薄棉衣拿在手裡,高高興興地出了門。
懷著絕望的心情而來,帶著一身輕鬆而回。
留下黃鶴和李巡兩位名中醫滿臉的不敢相信。
「小炎你這到底是什麼針法?」
黃鶴首先忍不住問道。
炎征沒有回答,而是笑著望向李巡道:「李老怎麼看?」
先前李巡問他用的是什麼針法,炎征因為師傅定下的規矩而不肯說,但是他答應自己下針的時候請李巡來看,看看他能不能認出來。
如果李巡自己認出來的話,那就不算是炎征自道家門了,也就不算違反規矩。
李巡眉頭緊皺,顯然正陷入深刻的思考。
「這種針法我應該在哪裡看到過……」
李巡喃喃自語道。
「李老你是在哪看到的?要說針灸專著,我反覆看過的也不下60本,可這種讓針體如飛鳥扇動翅膀般自行左右搖擺的針法,我真是聞所未聞那。」
黃鶴搖頭苦笑道。
「飛鳥扇動翅膀……飛鳥扇動翅膀……扇動翅膀……飛鳥……翅膀……」
李巡反覆念著黃鶴的話,念著念著突然瘦軀巨震!
「我想起來了!但這怎麼可能?!」
李巡突然瞪圓雙眼,盯著炎征道。
「是什麼針法?」
黃鶴忙問道。
「你剛才用的那招難道是傳說中的『火鳳迎源』?」
李巡依舊瞪著炎征,滿臉震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