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吃水不忘挖井人
「你放屁！什麼亂七八糟的。」
錢奇聽完炎征說炎黃是自己祖先，祭拜祖先關他屁事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罵道。
大概是半個多世紀以前開始，西風東漸，很多華夏人連自己祖宗是炎黃都不承認了。
「這裡是你的地盤嗎？」炎征挑釁地問道。
錢奇登時語塞，這個醫院是大老闆蕭權的產業，哪輪得到他說這是他的地盤。
「你給我等著！」
這人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氣急敗壞地又坐電梯下樓去了。
片刻後，9層的電梯門再次打開，呼啦啦出來一群穿白大褂的醫生。
「大家快來看啊，有個江湖神棍跑來這裡燒香點蠟燭了！」
錢奇走在最前面，興奮地指著貢品和香燭道。
彷彿他是發現了一個外星人一樣稀奇。
這叫單打不過就群毆。
「我靠！有沒有搞錯！中醫也叫醫生？也配來我們這麼牛的醫院？」
「貼這麼多傳說中人的相片幹什麼？醫院又不是歷史博物館。」
「哪來的精神病啊？那個誰？要不要帶你到我的心理科看看啊？叔叔這次不收你的錢。」
「哈哈哈，太逗了，還華佗呢，難道要要2000年前的麻藥來做麻醉嗎？」
「豈止啊，連扁鵲都有，這都他媽春秋戰國時候的人了，聽說用針扎能把死人扎活過來。我看還是把這扁鵲相片掛到醫院太平間裡好，也許真有死人因為怕死了都被扎針結果被這扁鵲相給嚇活過來的呢！對，就放太平間合適！」
……
一群西醫七嘴八舌，極盡挖苦之能事地對中醫和中醫相關的人事進行著惡毒的謾罵和嘲諷。
炎征失望的看著他們，如同看著一群三季人。
所謂的三季人，出自一個和孔子有關的故事。
一天，有個人前來找孔子。孔子的學生子貢接待了他。來人問子貢：「你說一年有幾個季節？」子貢說有春、夏、秋、冬四個季節。來人說：「不對，一年只有春、夏、秋三個季節！」
子貢堅持說一年有四季，而來人也同樣堅持認為一年只有三季。
兩人僵持不下時，孔子來了。
聽完兩人的論述後，來人問孔子一年到底有幾個季節。
孔子仔細觀察了來人一番後，說有三個季節，來人哈哈大笑而回。
子貢覺得不妥，再問孔子一年有幾個季節。
孔子答一年有四季。
子貢大惑不解，問孔子給出兩個答案的原因。
孔子答：「你看剛才那個來人，穿著綠衣服綠褲子綠鞋子，他哪裡是什麼人哪？分明是只田里的螞蚱變的。螞蚱連秋天都活不過，當然不知道一年有四個季節了。」
「哈哈，被揭穿了，這下沒話說了吧？」
「小伙子學點什麼不好，非要出來騙人！」
「就是，你看他緊張地話都說不出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嚇尿了。」
「中藥不就是些破樹皮爛草根的嗎？」
「對，我看過資料，據說那些破爛都用了幾千年了。現在還走用，一點變化和進步都沒有。哪像我們西醫這麼啊！我們的西藥是10年一次大否定10年一次大更新，現在更加快了，差不多5年就要更新淘汰一輪了」
這群把淺薄無知當有趣的西醫看炎征不說話，反而蹦躂得更加厲害了，真是如同螞蚱所變的一般。
「那這麼說的話，10年前被你們用10年前的藥治療的病人算什麼？小白鼠嗎？是病人還是病鼠？」
炎征聽那個矮胖的西醫說道西藥10年一次更新淘汰，並且以此為榮的話，哭笑不得地反問道。
「你……胡說，什麼小白鼠！藥物的發展是要有個不斷修正的過程的，這是科技發展程度決定的，怪不得西藥！吃出些什麼問題也是時代的錯，不是西藥的錯！」
矮胖西醫臉紅脖子粗地反駁道。
「你們的父母沒有教過你們做人不要忘本嗎？」
炎征肅容道。
忘本就是忘記自己從哪來。
這群西醫的的確確忘記了，他們父輩可以沒看過中醫，他們的爺爺輩可能也沒看過中醫，但是他們的祖上肯定有被中醫救過小命的。
不說別的，光說各種大疫吧。
公元四世紀，地中海國家爆發鼠疫。
東羅馬帝國即拜占庭帝國發動了對北非和意大利的征服戰爭，沒想到帝國光輝未現，反而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大瘟疫。
這場瘟疫直接導致拜占庭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40%的市民死亡，最終1/4的羅馬人死於此疫。
東羅馬帝國因此崩潰，歐洲人口在此後百多年時間裡因為鼠疫而下降了將近50%，文明近乎崩潰。
從此歐洲進入漫長的黑暗時代。
公元十四世紀，歐洲再次爆發鼠疫。
這一次的規模更大，幾乎遍及整個歐洲、北非和西亞，連俄羅斯都沒能倖免。
歐洲人口曾經因此而銳減了30%以上，死亡人口數量不少於2500萬！差點就滅絕了歐洲人。
公元十六世紀，北美南美先後爆發天花。
隨著十五世紀末，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美洲的古文明被降下了滅頂之災。
歐洲人傳入了天花病毒，使得人口都在2000萬以上的北美阿茲特克文明和人口在1000萬以上的南美印加文明在一個多世紀的事件裡被天花毀滅。
燦爛古文明從此煙消雲散。
公元十九世紀，印度爆發霍亂。
1817年的印度大洪水引發了一場超級霍亂，光是印度人因此死亡者就不下3500萬人。
而英國入侵印度的同時也把霍亂帶到歐洲，霍亂再次重創全歐洲，死者不計其數。
……
有人要問，鼠疫、天花、霍亂這些瘟疫是不是華夏國沒有？
不是的，華夏國也同樣小規模爆發過，但是很快就被解決了！
比如天花，華夏人在公元八世紀的唐朝就發明了鼻苗種痘法，成功地對抗了天花這種可怕的疾病。
而英國人要在1792年才借由華夏中醫的啟發而發明了牛痘接種法，這才擺脫了對天花的恐懼。
其他的鼠疫和霍亂中醫同樣有藥方可以完美解決。
所以華夏史上沒有爆發過上千萬級別人口死亡的大疫，不是因為老天特別寵愛華夏人，而是因為華夏有中醫。
可是眼前這群人是徹底忘記了，他們的英文可能說得比中文都流利。
他們的小孩也不叫二狗、x娃這樣土裡土氣的小名了，而改叫什麼steven、tom、cindy之類的讓小孩的爺爺奶奶根本叫不會的英文名。
他們只是學了些只發展了幾百年的所謂現代醫學，就敢藐視華夏幾千年的文明傳承。
他們是可憐的人，被百年前砸開華夏國門的堅船利炮嚇壞了，從此竟嚇得一跪不起。
自己打不過人，就說自己祖先的基因不好，說自己祖先的文明不行。
這就是忘本，徹徹底底的忘本。
「小子，不要囂張。」
「你什麼東西！敢教訓我們？」
「把你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全都弄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錢奇眼看自己叫來的人如此同仇敵愾，立刻頤指氣使地道。
「封建迷信？」
炎征很想大笑一場，自己只不過祭拜一下中醫先賢，居然都能被人扣上個封建迷信的大帽子。
「你就認了吧！自己走，總好過被保安架走。也算給自己留點面子。」
錢奇得意洋洋地道。
「這不是封建迷信，這叫飲水思源，懂得感恩。我們中醫吃飯的本事都是歷代祖師爺一代一代傳下的，不像你們，20年前發明的藥物很可能在現在根本沒用了，換成新的了，而且還要嘲笑20年前的藥放到現在連廢品垃圾都不如。所以你們根本不可能念著那些人的好。但是我們的藥方基礎還是祖師爺創的，很多藥方一模一樣地用了幾千年，每代都救人無數，我們不只感恩而且崇敬。吃水不忘挖井人，開業前要祭拜歷代祖師爺，這是我們的規矩。」
炎征正色道。
轟！
眾西醫立刻炸鍋了。
「20年前的那個什麼抗生素品種，在10年前就淘汰了，放現在當然是廢品！」
「人體是有抗藥性的，小子你懂不懂？用了幾千年的藥那抗藥性怎麼解決的？」
「少騙人了，中醫就是有意無意的騙子。」
「你要是真用幾千年前藥方治好了現代的人，我就把這個禮拜開出的吊瓶全都當水喝下去！」
「他要是能看看舌頭摸摸脈搏就能知道我得了什麼病，我就把b超機給吃了！」
……
這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如同看著精神病人一樣看著炎征道。
錢奇笑得肚子都要痛了，辛苦地指著炎征道：「你別逗了行不？我數到10，你要是還不走，我就打電話叫保安來轟人。」
「1……6…………」
錢奇一開始數得很快，過了6以後又數的很慢。
這倒不是他不想趕炎征走了，而是因為他抱著一種貓捉耗子的心理，想要多戲弄炎征一番。
最好是數著數著炎征撐不下去，自動收拾東西滾蛋，那可比讓保安來轟人要有成就感得多了，以後還能當做談資和人去吹吹牛，說自己如何霸氣側漏用氣勢把人趕走的。
「10！」
很可惜，炎征讓他失望了，即使他在數到7以後就拖得很慢地數數，炎征卻連一點挪動下腳趾頭的意思都沒有。
「哼！真是給臉不要臉！」
錢奇臉色一黑，本來就黝黑的皮膚變得更加難看了，像是一塊爛掉的豬肝。
「喂？是保安科嗎？我是錢主任，你們快來2個人，到9樓來，有人鬧事，對，9樓，快點來啊。」
錢奇撥通了保安科的電話，頤指氣使地道。
掛下電話後，眾人說說笑笑地看著炎征，等著看一會的好戲。
錢奇心理最為陰暗，最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要乖乖就範，那到時候就有苦頭吃了。
幾分鐘後，兩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保安服的人從電梯走了出來。
「錢主任，這有什麼事情嗎？」
帶頭的中年保安忙向錢奇請示道。
「老王啊，你看，就是這個小子在這鬧事，點什麼蠟燭香的，這裡是醫院，這不是胡鬧的嗎？」
錢奇指了指炎征，又指了指地上的紅蠟燭和黃香道。
「好，我這就解決。」
中年保安應了一聲便招呼上另一個年輕保安一起朝炎征走了來。
這個中年保安下盤紮實，體格健壯，可能當過兵或者練過武。而那個年輕保安手背上有好幾個老繭，顯然是長期打沙袋打出來的。
在真善醫院這樣的地方謀個保安的職位，沒點本事也是進不來的。
「小伙子，我勸你還是快點收拾東西走人吧，大家都給對方留點面子。」
中年保安走到炎征面前，老氣橫秋地道。
「我是不會走的，另外我也不需要你給我面子。」
炎征輕鬆地道。
兩個保安一愣，感情今天是遇上了愣頭青二桿子，勸說不聽，非要人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