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轉眼即逝。
今天清晨,天空烏雲密佈,卻一直不曾下雨,異常沉悶,讓人感覺非常壓抑。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走過,很蕭條,微風吹過,馬路表層蕩起一股股灰塵,消散在半空中。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馬路拐角走出來,他們穿著統一的藍色運動服,手拿砍刀,步伐快速地朝山口組的堂口走去,每個人都目光堅毅,一聲不吭,好像都做好拚殺的準備。
在另一條街上,同樣也有一股人流浩蕩地朝山口組堂口進發。
這是住吉會的人,帶頭的人是島九津。
行人看到這陣勢,紛紛退到一邊,內心非常震撼,住吉會今日出動一千多人,定是沖山口組去的,不然還有哪個勢力能夠讓住吉會這麼重視?
黑勢力之間的爭鬥,民眾早已習以為常,政府也不會插手,這是黑勢力的權利。
很快,堂口前後湧來一幫人,把整個山口組堂口給圍得水洩不通。
「住吉會?你們想幹嘛?」守在堂口門口的小弟怒喝道,心裡卻很忐忑,住吉會來個措手不及,堂口這十幾個兄弟怎麼可能能夠抵擋得住?一個小弟偷偷地溜進堂口內,用手機給出勤的小弟們發出求援信號,再往陳凡的房間裡跑去。
啪啪啪!
女僕打開房間,小弟匆忙地跑進來,扯著嗓子喊道:「雄哥,雄哥,不好了,住吉會那幫王八蛋不守約定,帶人把咱們堂口給圍了。」
話剛說完,這位小弟就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陳凡,已經是面色青灰,雙目無神,宛若一個死人。
「雄哥?」小弟又喊了一聲。
「聽到了,你給其他堂口發了求援信號沒有?」陳凡有氣無力地說道。
「發了,雄哥,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呀,要不你就別出去了。」小弟很為陳凡擔憂,幾日不見,當初如雄獅般威猛的他,怎會變成這副模樣,實在是令人咂舌。
「呵呵,這幾天我可沒空著,一直在等他來,他現在來了,我哪有不出去見一面的理由。」
小弟的瞳孔微微一縮,他看見陳凡撐在床上的手在顫抖,那蠟黃色的皮膚上起了道道皺褶,好像臨死老人的皮膚一樣,毫無血色。
「雄哥,你……。」
陳凡硬是咬著牙坐起來,大口喘氣,道:「幫我穿上鞋子。」
「好的,雄哥。」小弟連忙蹲下來幫陳凡穿鞋子,他的心情很複雜,是感動,是震撼,還是悲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昔日的英雄淪落到穿鞋子都需要別人幫忙的份上,著實令人唏噓。
穿上鞋子後,陳凡顫巍巍地站起來,目光平視前方,淡淡地道:「走,跟雄哥大殺四方去。」
小弟的心裡忽然有了些許激動和希望,因為眼前這個人從沒讓自己失望過,就像一根擎天柱,永不倒塌。
……
冬香莫林已經在實驗室裡呆了三天三夜,她一直沒合眼,同一個實驗,她反覆進行了上百次,但每次都因為一些細微的問題而失敗,沒有製造出溶解病毒且不對**產生傷害的解藥。
程剛也在這裡賠了她三天三夜,一直沒有出去泡妞,直到今天,他收到小弟的求援信號。
程剛咬了咬牙,惱怒地合上手機,對正在努力配藥的冬香莫林說道:「住吉會的人圍了堂口,你的實驗進展怎麼樣了?」
「我已經排除了所有問題,這一次一定能成功。」冬香莫林一邊忙著手裡的事,一邊焦急地說道。
「那需要多久?」
「這次的實驗過程比較複雜,最少一個半小時。」
「你盡快吧,我先回堂口救援,解藥製作成功,立馬給送過來。」
說完,程剛打開實驗室大門,匆匆離去。
……
島九津站在人群之前,雙目無神地看著擋在堂口門口的十幾個小弟,一副目空一切,完全沒把人放在眼裡的樣子,的確,憑他的實力,對付十幾個普通人,那是綽綽有餘。
「喂,你們想要違反約定嗎,這可是會挑起住吉會和我們山口組之間的爭鬥的,你們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了?」其中一個山口組的小弟大聲喊道。
島九津面無表情地道:「你們堂主野原大雄坑害住吉會的何澤川,他先破壞條約,按照條約規定,他理應受到懲罰,而山口組老大織田寒水卻一直沒有行動。」
山口組的十幾個小弟都面露疑惑之色,面面相覷,都不知自己的雄哥跟何澤川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織田寒水不處理,那我親自帶人來處理,讓野原大雄出來,不要讓我帶人攻到裡面去。」
「哼,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我們山口組什麼時候怕過你們住吉會,你也就在我們的人不在的時候才敢攻過來,算什麼本事。」
「就是,就這點出息。」
「住吉會的狗都這麼卑鄙無恥。」
幾個小弟逞口舌之快,卻不料激怒了島九津,島九津隨手一甩,一道暗器發射出去,有子彈那麼快,那幾個小弟根本躲不開。
只見暗器即將切到其中一個小弟的脖子時,卻是忽然轉移軌跡,射在門板上。
「你來找我,何必跟我手下的人過不去,你若敢動他們,我必定讓你們全軍覆沒。」一個極其平靜卻森冷異常的聲音從堂口後面傳來,本來一句狂妄得讓人發笑的話,落在眾人的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讓人不敢小覷。
因為話中隱含的憤怒,讓人心悸。
眾人循聲看去,兩個人從堂口後門走出來,正是讓人如雷貫耳的野原大雄。
住吉會這些人早就聽聞了陳凡的大名,可惜今日一見,卻不如往日所聞,這傳聞中的大人物,長得並不高大,而且相貌也很平凡,臉色更是慘不忍睹,就好像剛抽完鴉片一樣。
住吉會的小弟們本來還擔心這位傳聞中的人物擁有逆天的本事,可今日一見,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攻陷山口組堂口的事情,十拿九穩。
島九津看到雙手附在背後的陳凡,心裡甚是震驚,中了他的毒藥,三天時間,一般人應該一命嗚呼了,而陳凡卻能夠站起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死去。
不過眼前這樣子,跟一隻腿跨進棺材裡沒啥兩樣。
島九津壓住心中的震驚,冷哼道:「狂妄自大,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有什麼本事保住堂口。」
陳凡撇嘴冷笑,用滿是鄙夷的口吻說道:「陰險小人,你也就敢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那天像一條被拔光毛的野雞落荒而逃,丟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