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寒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就好像一波不起的湖面忽然激起千層浪,讓人始料未及。
「別拔出來。」織田寒水大吼一聲,伸出兩隻手,作勢要朝陳凡撲去。
陳凡的動作戛然而止,他沒想到織田寒水的反應會這麼大,不過還好自己沒有拔出十拳劍,不然織田寒水估計殺自己的心都會有。
周圍的客人被織田寒水的反應嚇得心驚肉跳,還以為有人公然搶錢,見到織田寒水的臉色慢慢恢復,這些客人僅是瞪了一眼或者在心底暗罵幾聲,然後繼續享用美食。
若是這些客人知道織田寒水的身份,恐怕連心底都不敢有半點想法。
陳凡把十拳劍放在桌面上,尷尬地笑道:「我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
織田寒水鬆了口氣,像是卸掉千斤重物,他把手放下來,望著十拳劍說道:「這劍拔不得,這劍鞘是高人所制,上面刻畫的符文可以封印十拳劍的能量,一旦拔出來,隕的成員會感應而來。」
陳凡點了點頭:「怪不得你把劍交給我,原來你怕隕的成員找你的麻煩。」
「呵呵,十拳劍交給你,我很放心,要是我有不幸,這劍……就歸你吧。」織田寒水稍稍猶豫地一會兒才說道。
陳凡可以看得出織田寒水對十拳劍的珍愛:「這是你的傳家之寶,給我有什麼意義?」
「十拳劍的能力非同小可,你可不要小覷,在你的手上,總比落在那些賊人手上,被利用來做壞事要強得多。」織田寒水似乎想通了,說話的口氣變得順溜許多。
陳凡並無奪人所愛的心思,但也不想拒絕織田寒水的囑托,他拿起十拳劍,起身說道:「我會好好保管十拳劍,若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說罷,陳凡手拿十拳劍走出魚丸店。
馬路上,街面挺熱鬧,陳凡抬頭望了望夜空中那輪明月,眼神略顯疲憊,在執行任務的日子裡,到底要橫生多少枝節。
……
這段時間,工籐家的大小姐工籐葉璇把工籐家鬧得雞犬不寧,誰也不知道這位平日斯斯文文的千金小姐怎麼會如此反常。
所有女僕和保鏢只能將這種現象定義為「大姨媽來襲」。
這天天氣晴朗,碧空萬里。
工籐葉璇擅自開著一輛賓利跑出工籐家。
工籐幸雄早就下過命令,不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出門,等他拿下京巴漁場,掃除一切威脅後再說。
「野原大雄,居然敢就這麼拋棄本小姐,當初的便宜是白讓你佔的嗎?」
「逮到你,看我不踢死你。」一向很有素養的工籐家千金小姐一想到那個猥瑣的小青年,心裡的火就噌噌直竄,吃完了肉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沒門兒。
賓利很拉風,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一會兒,賓利停在東京區山口組的堂口前。
工籐葉璇氣焰囂張地下車,朝門口兩個不倫不類的看門小弟嚷道:「喂,讓野原大雄這個流氓滾出來。」
「喲,敢直呼我們大哥的名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個小弟朝工籐葉璇走過來,在她周圍溜躂一圈,用力地嗅了嗅:「嘖嘖,好香,而且長得還不錯,留下來陪小爺,怎麼樣?」
工籐葉璇本來還在氣頭上,被這流里流氣的小流氓一挑逗,臉全都紅了,這可是真正的流氓,她一個斯文的千金小姐哪裡應付得了,當時心裡就有些慌,轉身就要鑽進車裡。
「別走呀,小妞兒留下來玩玩唄!」另一個混混也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工籐葉璇的小胳膊。
「這皮膚可真嫩啊,極品。」
工籐葉璇嚇得渾身直哆嗦,心裡只覺得噁心,她雖然在人性開放的西方留學,但個性還是跟東方女性一樣保守。
工籐葉璇甩了甩胳膊,但力氣尚小,沒有甩脫。
這個時候也不方便打電話求救,工籐葉璇急中生智,大喊道:「你們敢對我怎麼樣,野原大雄這個混蛋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兩個小弟微微一怔,相視一眼,收回準備佔便宜的狼爪。
其中一個小弟嘿嘿乾笑兩聲,忐忑不安地問道:「你和雄哥,是什麼關係?」
工籐葉璇壯起膽子說道:「我是他女朋友,你們敢動我,野原大雄肯定會重重地懲罰你們。」
兩個小弟都開始緊張起來,面面相覷。
「雄哥有女朋友?我咋從來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呀,不過這妞兒這麼正點,以雄哥的品味和年紀,或許是真的。」
工籐葉璇見這招有效,暗自誇讚自己的腦子很好使,膽子也大起來,翹著小蔥鼻子道:「好了,給本小姐讓開,我現在要進去找我的男朋友了。」
「你的男朋友是誰呀?」工籐葉璇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工籐葉璇得意地道:「當然是野原大雄咯。」工籐葉璇回頭一看,臉唰的一下全紅了,背後說話之人正是一臉玩味兒笑容的陳凡,還有幸災樂禍的程剛。
看門的兩個小弟看到陳凡和工籐葉璇的親密勁兒,確認面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是自己大哥的女朋友,於是內心都有點兒惶恐,兩人上前低頭喊了聲雄哥,不敢再說什麼。
陳凡並不計較,笑道:「眼熟一下這位小姐,工籐幸雄的千金,我的女朋友。」
「工籐幸雄……。」
兩個小弟有些錯愕,對工籐葉璇不敢再動半點心思,不然就算陳凡不追究,工籐幸雄追究起來,那也是個極大的麻煩。
說罷,陳凡和程剛就往堂口裡走去。
工籐葉璇跟在陳凡背後,一邊走一邊敲他的腦袋:「喂,誰是你女朋友,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喂,這話不是你說的嗎,怎麼還問我,我吃了多大的虧呀。」
兩人小打小鬧地進了堂口,外邊看門的兩位小弟都是滿腦子問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呀?
堂口內。
「喂,你們兩個,你們突然跑了,誰來當我的保鏢?」工籐葉璇坐在陳凡這位大佬才能做的位置上,用帶著刁蠻的口氣說道。
「你就放心吧,有山口組罩著你,沒人敢動你,你還需要保鏢幹嘛,守著你,不讓被人偷看你洗澡嗎?」陳凡隨口應道。
「你……臭流氓,怎麼滿嘴噴糞。」
陳凡咬了一口梨子,猥瑣地笑了笑。
看到陳凡的笑容,工籐葉璇那兩條柳眉緊緊地蹙在一起,質問道:「難道你偷看過我洗澡?」
「這個嘛,秘密。」
「你肯定看過,不然怎麼會笑得這麼猥瑣。」工籐葉璇都快哭起來了。
「哎,我不過看到過你曬的紅內褲,其餘什麼都沒看過哦。」見工籐葉璇的臉色不對勁,陳凡連忙安慰。
誰知安慰不但沒起到效果,反而起到壞作用,工籐葉璇起身就是一腳朝陳凡的小弟弟踢去,好在陳凡及時躲開,不然小弟弟至少要罷工三天。
堂口大廳內,工籐葉璇圍著一張桌子拚命追打陳凡,卻被陳凡耍的團團轉。
「臭流氓,混蛋,無恥敗類,你給我站住。」
「為什麼要站住,我才沒那麼傻。」
趴在桌子上快要無聊得打盹的程剛起身朝後堂走去:「你們繼續打情罵俏吧,我就不充當電燈泡了。」
整個大廳沒了其他人,工籐葉璇更加不顧形象地追打陳凡,但她一個女孩子畢竟體力有限,沒一會兒就累了,跑的時候都沒力氣抬起頭。
陳凡有意地停下來,工籐葉璇沒注意到,一頭撞入他的懷裡。
「好結實的胸膛。」工籐葉璇頓時犯了花癡。
工籐葉璇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抬手打在陳凡的肩膀上,奈何體力有限,揮舞的粉拳柔弱無力,就像給陳凡搔癢癢似的。
沒一會兒,工籐葉璇累得連手臂也抬不起來,兩隻手搭在陳凡的肩膀上,圓潤的臉蛋緊貼著陳凡的胸膛。
她小聲說道:「壞蛋,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待會兒再打你。」
陳凡沒做聲,站著沒動,聞著她發上的洗髮露香草味,感覺特別清新,而且工籐葉璇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體香,縈繞鼻尖,讓陳凡回味無窮。
兩分鐘後,陳凡聽到一道道微弱的鼾聲,他不禁納悶起來,這姑娘居然睡著了。
陳凡只好抱著工籐葉璇回自己的房間,讓她安靜地睡一會兒,他則在一邊兒研習莊老贈送的武功秘籍。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陳凡體內的氣是越來越強,有利於太極運氣,也可以輕易地隔空抓取比較重的物體,與此同時,他沒停止打坐調息,以便今後能夠完美地隱匿氣息,對上懂得探測氣的敵人時能夠佔據優勢。
……
晚上六點的時候,工籐家的保鏢根據賓利的gps定位找到堂口來,恰好工籐葉璇這個時候也醒了。
堂口門口,三位保鏢靜候半天,工籐葉璇才在陳凡的勸導下走出堂口。
「睡飽了就該回去了,小姐,路上順風。」陳凡微笑道。
「哼,你收了我爸那麼多錢,卻不在身邊保護我,這是你的失職,我還會再來的。」工籐葉璇不滿地瞪了陳凡一眼,剛睡醒的女孩子,脾氣一般都不怎麼好。
工籐葉璇剛走到賓利門邊,又轉身朝陳凡快速走來。
陳凡以為這妮子要跟自己擁抱告別,他張開雙手,準備用寬敞的懷抱去滿足工籐葉璇的要求。
工籐葉璇撲進懷裡,深深地嗅了嗅,似乎很享受。
「好了,該回去了,別讓你爸著急。」陳凡拍了拍工籐葉璇的腦袋,微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鐵青。
陳凡的小弟以及鳥蛋被工籐葉璇緊握在手中,工籐葉璇附在他耳邊說道:「這是體育老師教給我們的終極防身術,沒到生死關頭不能用,所以你可別小看我喲。」
陳凡哭喪著臉道:「不敢,小姐你快回去吧。」
「嘿嘿,拜拜。」工籐葉璇又稍稍使了把勁,然後得意洋洋地轉身進車,瀟灑離去。
程剛用手肘捅了捅陳凡的胳膊,幸災樂禍地笑道:「喂,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