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眼前是蒼白的天花板,他的呼吸很沉重,全世界都是他的喘息聲,一個白衣大褂的醫生把腦袋探過來,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陳凡頓時瞪大眼睛,伸手抓住醫生的手。
突然的反應差點把醫生的膽都嚇破了,按理說,脫水性休克的病人不可能很快恢復,更別說做出這一系列動作。
醫生能夠感受到陳凡的力量非常大,完全與醫學相反,他只能用非科學常識來解釋,迴光返照。
「你是誰,是誰?」
「想害我?」
陳凡的情緒異常激動,幾乎要把醫生的手臂給扭斷。
「老大,冷靜點,他是醫生,是你的主治醫生。」蔣磊抓住陳凡的手臂,這才讓陳凡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
陳凡鬆開手,兩眼無神地躺在病床上,望著吊瓶裡的氣泡發呆。
「醫生,他情況怎麼樣了?」蔣磊問道。
醫生揉了揉手腕,雖然很惱火,但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不簡單,於是他強壓著怒火,客氣地說道:「病人的情況基本穩定,他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恢復能力快,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注射一點葡萄糖,然後吃點清淡多水,好好休息就行了。」
「嗯,謝謝醫生。」
「不用謝。」醫生帶著兩個小護士出去了。
蔣磊是個脾氣粗暴的人,從不喜歡客氣,但對待醫生時,他不敢不客氣,只要醫生不爽,隨便扯個理由,就能整治病人。
「人找到了嗎?」陳凡輕聲問道。
蔣磊低著頭,愧疚地說道:「弟兄們已經擴大了範圍在找,但沒有找到蘇小雅小姐。」
「你猜測,她會去哪兒呢?」
「這個……,我猜不到,我想她肯定是藏起來了,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老大你可以去她的班裡等她,也許她會在那裡出現。」蔣磊隨口一說,倒是給了陳凡希望。
蘇小雅喜歡學習,什麼都可以落下,就是不能落下學習。
陳凡想立即出院,但在蔣磊和一干兄弟的要求下,他只好在醫院多呆一天,等仔細地檢查身體後再出院。
下午時分,蔣磊匆忙地趕到醫院,面色慌忙地道:「老大,我們扣押青堂的人,青堂聯合龍虎門和斧頭想要對付我們,這是他們的戰書,你過目一下。」
蔣磊遞給陳凡一封信。
陳凡打開信一看,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雖然這封信字裡行間都很客氣,但是其中隱含的意思都很鋒利,這就是話裡藏刀,殺人於無形。
「老大,他們什麼意思?是戰書嗎?」蔣磊著急地問道。
陳凡搖頭說道:「不是戰書,是請柬,明天上午十點,青堂、龍虎門和斧頭幫的幫主們在燕都天鵝酒樓請我吃飯,為我接風洗塵,順便談談四個勢力之間的相處方法。」
蔣磊皺了皺眉:「這不是鴻門宴嗎?」
「我當然知道是鴻門宴,這些老傢伙老謀深算,說什麼四個勢力的首腦一起吃個飯,聊聊天,騙小孩的把戲。」陳凡嗤之以鼻地道。
「那老大還是別去了,這幫孫子明顯是想害你。」蔣磊勸道。
「凡武盟剛剛才在燕都發展,就靠商業街這塊肥肉起家,我要是不去,他們肯定會帶人來砸場子,到時候局勢就不好控制了。」陳凡雖然很倚仗自己的超能力,但是面對三個地方勢力的突襲,一人之力畢竟有限。
這晚,陳凡在醫院裡盤腿打坐,調節氣息,養精蓄銳。
次日早上九點,穿著深藍色運動服的陳凡站在醫院門口,很快就有一輛奔馳過來把他接走,目標是燕都市區的天鵝酒樓。
天鵝酒樓位於市區繁華的西郊一帶,地上十層是酒樓,繼續往上20樓是賓館,像這種條件達到五星級酒店的四星級酒樓,絕對會有###、桑拿、保健等服務。
陳凡下車後,從口袋裡拿出墨鏡戴上,望了望高達100多米的天鵝酒樓,略微被這棟雄偉的建築震撼了一把,不知道人類的極限是能夠造出多高的建築物?
「老大,你一個人進去,真的不要緊嗎?」坐在駕駛座上的蔣磊擔心地問道。
「沒事,趕緊回去看著場子,我們勢單力薄,不能再經受損失了。」陳凡隨口道,然後邁著悠閒的步子朝酒店內走去。
望著陳凡的背影,蔣磊的心裡滿是佩服,試問,誰有膽單身參加鴻門宴,縱使是劉邦,也知道帶上一些幫手,陳凡這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深深地震撼了蔣磊。
蔣磊還記得,當初這個奇怪的少年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還把陳凡當做不知死活的牛犢子,沒想到他的心性和勇氣遠超常人,這就是霸氣,王者之氣。
陳凡進入旋轉大門,看了看富麗堂皇的廣闊大廳,現在是早上9:45,所以客人比較少,略顯冷清。
陳凡走到一位服務員身邊,問道:「雕爺的包廂在哪?」
「請跟我來。」服務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前頭帶路。
在服務員的領路下,陳凡坐電梯來到三樓,然後走入一間貴賓才有資格進入的包廂,整個包廂有一百多平方米,裡面的陳設很奢華,鋼琴、沙發、小泳池,落地玻璃上掛著絨絨的窗簾,陽光照入包廂內,讓房間內充滿了暖色。
在包廂的中央,擺有一張大圓桌,有三個人已經在那兒坐定,在陳凡進來的片刻,三雙含有不同眼色的目光一齊投過來,狡詐、陰險、犀利……。
服務員出去時,順手拉上門。
陳凡隨意地掃了一眼三人,隨後擺出小臉走過去,說道:「哎呀,三位大哥,小弟中途堵車,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待會兒自罰一杯來謝罪。」
「久聞凡武盟盟主年少有為,到底多年輕我沒見過,今日一見,真是愧疚呀,老夫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街頭混混。」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老者微笑道,他穿著一身銅錢金絲大褂,看起來年紀在55歲左右。
老者的微笑雖然看不出什麼,但陳凡不敢鬆懈,薑還是老的辣,他能夠在燕都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混跡多年,本事自然不小,應該是個老奸巨猾之輩。
「前輩謬讚了,晚輩還有許多東西要向三位前輩學習。」陳凡口氣謙虛地道。
「呵呵,想必凡武盟盟主還不認識我們三個,我們就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青堂的堂主,人稱雕爺。」雕爺口氣冰冷地道,年紀四十好幾,臉型枯瘦,八字鬍,小眼睛大鼻子,目光犀利如鷹,人送外號雕爺。
雕爺的手裡把玩著兩顆鐵蛋,陳凡也不知道那叫什麼玩意兒。
看起來很和藹的老者說道:「我是龍虎門的門主虎爺,唉,年紀大了,扛不住,等過兩年就退休,到時候還是你們年輕人爭吧。」
「我是斧頭幫幫主牛大,沒啥好說的,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就得不醉不歸,誰不喝我就跟誰沒完。」這位斧頭幫幫主似乎脾氣很火爆,一直瞪著牛眼,皮膚黝黑,露出來的臂膀看起來很粗,整個人就跟一頭牛似的,精力十足。
雕爺輕哼一聲:「臭脾氣,誰陪你喝。」
「你說什麼?」牛大立即暴走,起身就要動手。
「你要敢過來一步,我就用這兩顆鐵蛋跟你的蛋換個位置,你信不信?」雕爺似乎不好惹,面無表情地道。
虎爺連忙拉住牛大:「都省點心吧,說好的,今天聚一起好好喝酒,好好聊聊天,怎麼見面就動手了呢?」
「虎爺說得對,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慢慢談。」陳凡靠在椅子上,微笑道:「現在輪到我自我介紹了吧,凡武盟盟主陳凡,敬佩我的人喊我一聲凡哥,大家可以稱呼我為小凡。」
「呵呵,年紀輕輕就能成為一方勢力的盟主,真讓老夫嫉妒呀。」虎爺笑道。
「虎爺過獎了。」陳凡一邊說話,一邊啟動透視眼,這間包廂有個儲物間,儲物間裡有十多個手持斧頭的小弟,在包廂隔壁的房間內,還有一夥帶刀的小弟。
看來,這三人都是各懷鬼胎,想要對付自己。
陳凡並沒有馬上揭穿,而是保持微笑。
「陳凡盟主,我聽說你扣押了我不少弟兄?請問是否有這事?」雕爺綿弱冰霜地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殺氣。
雕爺認為陳凡年紀小,隨意就能唬住,故而說話的口氣一點都不加遮掩。
陳凡非但被唬住,反而用質疑的口氣說道:「雕爺,我敬佩你是前輩,所以一直沒找你,你的弟兄這段時間一直跑我場子來惹事,還打傷我那麼多小弟,我扣押他們,有錯?」
「你的場子?老子活了那麼久,從沒聽說過商業街什麼時候有了主人,你以為你趕走了八爺,就能當商業街的主人?呵呵,八爺掌控商業街時,每個月也得給我們上稅,你卻不懂規矩,企圖一個人佔有商業街。」
「上稅?商業街是我用1.53億美元買下來的,憑什麼給你們上稅?」陳凡的臉色慢慢地寒了下來。
「哼,你買下來就不給我們上稅?懂不懂黑道的規矩,弱肉強食,你要不甜頭,還想獨佔那麼大一塊肥肉?」牛大也嚷嚷起來。
這夥人擺明了就是想從商業街的利潤裡分一杯羹。
陳凡按捺住自己的脾氣,三個大勢力不好擺平,他問道:「八爺以前給你們多少稅?」
「每家一個月100萬美金,永久有效,你跟八爺簽訂了合同,但還沒跟我們簽訂永久合同呀,今日找你來,就是想弄清楚這件事。」雕爺輕蔑地笑道,完全不把陳凡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