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410教官早就在青龍山頂等候多時。
十個參與演習的成員來得最早,都是全副武裝,背包、望遠鏡、軍刀……
殺蟲劑?
410教官看到周曉霞手中拿著一瓶殺蟲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們的裝備還算齊全,可是,為什麼要帶殺蟲劑?」
周曉霞解釋道:「山上蚊蟲比較多,我們還得在山上過夜,不帶上這個,被蚊蟲咬了怎麼辦?」
「哼,殺蟲劑是軍事活動中的大忌,第一,它的氣味很重,不光是狗能夠聞到,就連敵人也能聞到;第二,殺蟲劑對人體有傷害,尤其是負傷的隊員,被殺蟲劑感染,很容易造成傷口發炎,你們在山上演習,皮膚刮傷很正常,但感染殺蟲劑,那你們可就完了。」
經過410教官的詳細講述,周曉霞不捨地把殺蟲劑丟在地面上。
410教官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撿起自己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一個柱狀的鐵瓶子,丟給周曉霞:「這是我們軍事活動常用的彩泥,不單單有隱藏作用,還有防蟲作用,拿去用吧,記得給隊友分享。」
周曉霞點了點頭,然後把彩泥丟進背包裡。
410教官繼續檢查十名學生的裝備,露宿的帳篷和防身的軍刀都有了,至於乾糧,根本不需410教官操心,這些學生肯定帶了不少,尤其是雷笙,背包裡除了零食,幾乎沒有別的東西。
「很好,你們的準備不錯,整整七點,演習將會開始,你們代表經管一班參加這次光榮的演習,有沒有信心獲得冠軍?」
「有。」十人異口同聲地吼道。
「很好,現在距離七點還有十分鐘,你們先去尋找掩蔽地點,不要一開始就被人打個措手不及。」410一揮手,十人迅速地撿起地上的步槍和手槍,然後朝草叢中鑽去。
410教官喝道:「敬禮。」
身後50名學生一齊抬手做出軍禮,希望陳凡十人旗開得勝。
……
陳凡帶領十人穿越草叢,進入叢林,還沒到三分鐘,他們就碰見了三個小隊,也都在尋覓隱蔽地點,因為演習時間還沒到,所以他們僅僅是用警惕的眼神對視,並未發生衝突。
在部隊基地裡,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軍人坐在桌子前,和另一位中年男子談話,桌子上是青龍山的地形圖。
那中年男子是西京大學的校長田耀,也是一直糾纏陳凡的跆拳道隊長田莎的父親。
此時,田莎正筆直地站在田耀的背後,抬頭挺胸,雙手負在背後,倒真有幾分軍人的氣勢。
「苗連長,你怎麼突然想到給學生演習呀,青龍山雖然一直在學校的掌控下,但地形複雜,難保不會有學生受傷啊。」田耀略有擔心地道,西京大學目前正在飛速發展,他可不希望任何負面消息影響學校的榮譽。
苗連長笑道:「你的擔心我明白,學生一直在搖籃裡成長,這是國家的一大弱點,我們部隊就是想做個試驗,並且想從西京大學挑選出一名精英學生,派他來執行一個任務。」
田耀吃驚地張了張嘴,旋即有些惱怒地道:「原來部隊是為了挖人才,不行,我要立即終止演習,為了部隊挖人才,我承擔的風險太大了,並且,你們部隊人才濟濟,為什麼偏要用學生執行任務。」
苗連長擺了擺手,示意田耀冷靜下來,他靠著座椅微笑道:「軍人在部隊裡生活,骨子裡被刻進無法磨滅的硬性,所以只能用學生,但我們可不是挖人才,他還會是你們學校的學生,若他立功的話,我們部隊將會大力宣傳西京大學,上報國家,大力扶持你們學校。」
「真的?」田耀一聽到部隊要與學校合作,並扶持學校,立馬就心動了,畢竟能與軍方直接合作,歷年來還是第一次,若是能夠打通進入部隊參軍的道路,相信西京大學就更能夠吸引學生的眼球。
苗連長收起微笑:「我老苗說話,你還不信?」
田耀樂呵呵地道:「信,信,只要你把話擱在這裡,我肯定相信。」
田耀又對背後的田莎說道:「莎莎呀,你不是說打不過你們學校的一個學弟嗎,快求苗叔叔,讓他有空教教你特種兵才能學到的軍體拳,準能打敗你那個學弟。」
苗連長微微一驚:「莎莎不是學校跆拳道的黑道高手嗎,在學校沒有敵手,怎麼,被一個新來的學弟打敗了?」
田莎不甘心地點頭道:「他就是個流氓,盡耍些流氓手段。」
苗連長嘿嘿笑道:「戰場上,可不講究手段是否光明正大,只講究四個字,成王敗寇。」
田莎點了點頭,似有領悟,她對苗連長可是尊敬的很,她曾與苗連長交手,那一套經過改良的軍體拳實在是變幻莫測,她防不住三招,就被苗連長制服。
青龍山這邊,正上演著一場演習好戲。
陳凡十人躲在一塊大青石的後頭,旁邊是雜草,算是個不錯的隱蔽地點,他們本來準備躲一段時間,等戰場的硝煙消散不少後再來個漁翁得利,但計劃最終失敗。
護理系護理三班在那胖子的帶領下,一早就盯上了經管一班,所以一直跟在經管一班的屁股後面,等經管一班的小隊隱蔽後,立馬開火,把陳凡等人堵在了石頭後面。
「媽的,這混蛋顯然記仇,所以追著我們打。」秦小樂氣憤地道。
「那可怎麼辦,火力這麼強,出去就會被打中,那可就失去資格了呀。」嚴紅皺著眉頭,心裡非常著急。
護理三班一共是五個男生加五個女生,十個槍口把大青石全都包圍了,只要敵人露出頭,就會被擊中。
陳凡從地面上撿起一塊石頭丟出去,砰砰砰連續七八聲槍響,嚇得經管一班這個小隊亡魂皆冒,雖然是空包彈,但打在身上,應該也會很疼。
「怎麼辦呀,陳隊。」叫舒訓的隊員問道。
「別催,陳隊在想辦法。」雷笙制止道。
陳凡此刻也想不出辦法來,他若施展移形換影溜出去幹掉那十人,必定會驚嚇到身邊的同學,可能會引起麻煩。
思考良久,陳凡拿著一桿步槍,把槍口伸出去,然後啟動透視眼透視石頭,他能夠清晰地看到躲在樹後的人,有些人甚至大膽地站在大樹旁邊,一點掩護都不要。
陳凡朝著一個男生肚子開了一槍,砰的一聲,空包彈巨大的衝力直接把他衝倒,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個紅色的印痕,代表他已經死了。
那男生無奈地把槍丟到一邊,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砰砰砰!
連續三槍,三個男生應聲而倒,五個女生見識到空包彈的威力,嚇得蹲在地上,把槍丟下,雙手捂著耳朵,渾身瑟瑟發抖。
只剩下那胖子還在堅持,他沒想到對方沒露頭就能準確地打中四個主力隊員,這讓他又驚又怕,卡卡卡地扳動槍膛,連續幾發子彈帶著怨氣打在石頭上。
步槍只能上六發子彈,子彈打完後就得上子彈,嫻熟的槍手上子彈只需要4——5秒,但對胖子來說,沒有15秒是做不到的。
陳凡打了個手勢,十人一齊衝出去,輕易地控制住剩下來的六人。
「別開槍,我們認輸,這是玻璃球。」胖子從口袋裡掏出玻璃球,丟給陳凡。
秦小樂和雷笙掏出紅色墨水筆在女生的脖子上畫上一條紅線,代表她們已經死去,可輪到胖子時,他忽然從背後的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瞄準雷笙的腦袋,吼道:「就算輸,也要拖你們一個隊員下水。」
砰——
陳凡的步槍響了,子彈正中胖子的屁股,褲子都被打開一個窟窿,那白嫩的屁股被打得紅腫。
胖子慘嚎一聲,捂著屁股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哎哎哎,你都死了,怎麼還能叫啊。」秦小樂取笑道。
「放屁,老子還沒死透,就不能叫兩聲啊。」胖子叫罵道。
雷笙拿著墨水筆在他的臉上畫了個烏龜,又在他的脖子上畫了一條線:「你現在被我毀容了,而且還被割了脖子,絕對死透了,所以馬上閉嘴,不然再給你補一槍。」
嘗到空包彈的滋味,胖子算是嚇怕了,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
陳凡命令大家從他們身上搜出子彈,然後對這些學生道:「你們已經被淘汰了,都回軍營好好休息吧。」
十個學生都是唉聲歎氣背著槍朝上山的路走去,演習開始還沒一個小時,他們就淘汰了,就等著回軍營挨教官的罵。
「陳隊,要不我們再躲入石頭後面吧,等他們打得差不多,我們再出場?」何磊提議道。
「不行,剛才的槍聲馬上就會引來不少敵人,必須換隱蔽地點。」
雷笙嚷嚷道:「不是有你這個不用眼就能打槍的神槍手嗎,哈哈。」
秦小樂白了雷笙一眼:「要是敵人從背後攻來,沒有石頭阻攔,我們不就是靶子了啊?」
「嘿嘿,說的有理。」
青龍山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就是地形尤其複雜,由兩個山體組成,最高的山體山頂就是經管系和護理系的軍營,在山體之間,有一條生態小溪,寬達四米。
陳凡的小隊正在溪邊汲水,兩側的大樹遮住太陽,讓這裡非常陰涼,溪水冰涼,嚴紅和周曉霞都忍不住泡了泡腳。
砰!
小隊中一個男生的肩膀紅了,他歎了口氣,把身上的子彈放在地上,說道:「快拿去吧,我中彈了。」
「隱蔽。」陳凡一聲大吼,飛快地撿起子彈,一個閃身就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
陳凡朝子彈打來的方向看去,在小溪對面的草叢裡,潛伏著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