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教官跑過來一看,均是面色大變,410教官面露焦急地道:「不好啦,脫水性中暑,要不馬上得到治療,會危及生命。」
「我帶她下山。」蘇小雅的教官準備抱起她,卻被陳凡伸手攔住。
「凡哥,這女生快不行了,你還是快交給教官吧。」
「對呀,凡哥,命大關天,可不能開玩笑,等她恢復健康,你再發力追求。」
秦小樂和雷笙相繼勸道,擔心陳凡受了刺激。
那位教官沉著臉吼道:「這位同學,把她交給我,分分秒秒都耽擱不得。」
「哼,若不是因為你懲罰她,她會中暑?」陳凡明知道軍訓懲罰是常見的事,但他還是對這位教官非常不滿意,他抱起蘇小雅,朝著下山的路跑去:「她是我的女人,所以,她的生命安危理應由我來負責。」
這話讓在場的學生和教官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女生啥時候變成他的女人了?
秦小樂和雷笙都握緊拳頭,為陳凡的霸氣感到激動。
兩位教官相視一眼,410教官喊道:「各位同學,原地待命。」
說完,兩位教官跟著陳凡的背後跑去。
一些同學因為得到休息時間而歡呼不已,紛紛把帶上山的水拿出來暢飲,另一些同學則因為休息時間是用蘇小雅的生命安危換來的,所以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們能做的,就是坐在地上默默地為蘇小雅祈禱。
雷笙朝著護理系那個被揍成包子臉的胖子嘲笑道:「看來那女生將會是我們經管一班的班長夫人了,就你那熊樣兒,趁早還是放棄,哈哈哈。」
金融系的學生都為陳凡的舉動而感到自豪,相反,護理系的學生都為胖子的畏畏縮縮感到恥辱,估計那胖子想要在護理系和金融系找女朋友,難度不是一點大。
嚴紅輕輕地扯了扯雷笙的衣角,用埋怨的口氣小聲道:「雷笙,你別再激護理系的學生了,免得又起衝突。」
「遵命,副班長大人。」雷笙面色嚴肅地行了個軍禮,逗得大家哈哈直笑,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
下山的水泥路上,410教官和411教官緊隨陳凡之後,兩人的胸口起伏得非常快,口鼻喘息得非常劇烈,二人叫苦不迭,拼盡了氣力才勉勉強強能夠跟上陳凡的速度。
他們本以為陳凡半途會因為體力耗竭而停下來休息,卻沒想到他抱著一個體重85斤左右的姑娘居然還能跑的這麼快,這都快到山腳了,速度絲毫不減。
「陳凡,你要是累了,就吭一聲,別強撐著,累壞了身體,得不償失。」410教官喊道。
陳凡沒有做聲,依舊保持勻速前進。
從山頂沿著水泥路下山,路程起碼有兩公里,對於這些訓練有素的軍人來說,慢跑就沒多大問題,可跟陳凡一樣保持衝刺,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關鍵是,陳凡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女生。
前前後後仔細一算,還不到5分鐘。
快到山腳的時候,410教官和411教官總算扛不住了,慢慢地被陳凡甩在後頭。
陳凡抱著蘇小雅,狀若瘋狂地衝出青龍山的門口,對門衛吼道:「救護車,救護車在哪?」
陳凡滿臉熱汗,瞪圓雙眼,宛若惡魔,張嘴咆哮的氣勢把保安都嚇傻了眼。
不遠處有三輛救護車,本來絕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的醫護人員在車內閒聊,聽到陳凡的咆哮,他們打開後車門一看,神色頓時緊張起來,趕緊跑過來幫陳凡接過蘇小雅,細心地把她安放在救護車的醫療床上。
陳凡一躍上車,救護車開始鳴笛,快速地朝校門口駛去,醫療人員一看蘇小雅的臉色就知道是脫水性中暑,校醫院肯定沒轍,只能轉入燕都的市醫院,否則會出現脫水性休克症狀。
「你別著急,我們已經在給她注射葡萄糖,她的心跳正在恢復正常,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溫柔的女護士一邊安慰陳凡,一邊給蘇小雅量體溫,柳眉一會兒又豎起來,生氣地道:「這些大老粗一樣的教官,怎麼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呢,就知道往死裡練,哼,女生出事了,也不知道送一程,還讓一個男生大老遠地跑下來。」
陳凡握著蘇小雅的小手,默不作聲地看著那張慘白慘白的小臉。
這小護士哪裡知道,410教官和411教官到達青龍山門口的時候,救護車已經跑遠了。
救護車非常給力,無視紅綠燈,一路狂飆,十分鐘就到達市醫院。
經過醫生的檢查和治療,蘇小雅的病情才被穩定下來,被轉入普通病房。
「呵呵,都因為送來比較及時,不然這女生可是性命堪憂了呀。」一位鬚髮花白的老醫生站在病床前對陳凡說道:「每一條性命都很珍貴,她是你女朋友吧?」
陳凡的情緒有所好轉,搖頭道:「多謝醫生,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
醫生和身邊另一位醫生相視一眼,都暗含深意地笑了起來,老醫生拍了拍陳凡的肩膀道:「她需要補充營養,至於醫療費,會由你們學校來承擔,所以你不用著急。」
老醫生交代了幾句,然後出去了。
中途來了護理系的老師和院長,都送來水果和營養品,得知蘇小雅擺脫生命危險後,都放了心,一旦出事,學校承擔的責任將會非常重大,尤其在燕都這個神聖的城市。
至於410和411兩位教官,匆匆地來探望一番,然後又匆匆趕回去軍訓。
冷靜下來的陳凡並沒有深深地責備411教官,軍訓是他們的任務,作為軍人,認真執行任務是天職。
看著蘇小雅慢慢恢復紅暈的臉色,陳凡的心情越來越好,隨之而來的疲憊讓他困意連連,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鼻子裡響起淡淡的鼾聲。
夜幕降臨,外面的夜空不似e市,沒有璀璨的星星。
蘇小雅躺在床上,烏黑的眼線慢慢開合,一雙明亮的眼珠子卻帶著一絲倦意。
她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最終才確定在醫院,正想靠著坐起來時,卻發現手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她轉頭看去,陳凡正握著自己的手,趴在床沿打著鼾。
酷夏的涼風吹進來,淡淡的福爾馬林味兒讓蘇小雅的眼睛有些乾澀。
她的眼睛濕潤了。
輕微的動作警醒陳凡,他抬起頭,看見蘇小雅醒來後,滿是汗漬的臉上綻開發自內心的笑容。
「小雅,你醒了。」
蘇小雅慢慢地點了點頭。
「醫生說你身體很虛弱,你別動,我去給你買吃的。」說完,陳凡起身出了病房。
蘇小雅留意到陳凡腳底下的解放鞋磨破了,迷彩服上的汗水也被蒸發成粉白色的鹽漬,眼睛再次酸澀起來。
隔壁病床上的大媽笑道:「小姑娘,你男朋友可真體貼,這半天,他一直守在你身邊看著你,生怕你出事。」
蘇小雅轉過臉,再也忍不住的淚水肆無忌憚地湧出來,打濕白色的枕頭。
陳凡去外面的超市和餐館,買來一大堆有營養的食品,而不是院長老師們送來敷衍的次品。
童子雞湯、鵪鶉蛋、補血的阿膠蜜棗、蜂蜜……
陳凡盡挑貴的買,這一大袋營養品和一罐童子雞湯就花了他將近上萬塊。
陳凡從瓦罐裡盛出一碗湯,一勺一勺地餵給蘇小雅,雞湯的美味刺激到蘇小雅的味蕾,她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雞湯,因為雞湯裡有最重要的成分,那就是「愛」。
蘇小雅一邊喝,一邊眼淚嘩嘩直流,她是個倔強的人,絕不輕易在別人面前掉眼淚,縱然是自己的父母面前。
可她實在是忍不住。
陳凡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細心地喂雞湯,偶爾掏出紙巾為她擦眼淚。
從頭到尾,陳凡和蘇小雅一句話也沒說,直到雞湯喝完。
蘇小雅從未想過,這麼一個粗心大意的男生,照顧人的時候居然還有模有樣,看到陳凡那股子認真勁兒,她既感動,也想笑。
陳凡收拾好瓦罐和碗,給蘇小雅削了一個大蘋果,剝了一隻香蕉,對蘇小雅小聲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洗個澡,晚上過來陪你。」
「要不……,你晚上別過來了,明天還得軍訓呢。」
「我不過來,誰照顧你呀,軍訓對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陳凡打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然後轉身離開病房。
蘇小雅的心裡暖暖的,之前的恨意一下子煙消雲散,因為她能夠感受到,陳凡喜歡的是自己,或許把這種程度的喜歡稱之為愛也不為過。
……
從醫院出來後,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陳凡看了看這一身髒兮兮的衣服,穿著迷彩服在大街上遊逛,簡直是個另類,吸引了不少目光,沒準兒別人把自己當成傻子呢。
仔細想想,陳凡來西京大學後,除了在超市裡買了兩套簡單的衣服,就再也沒買其他衣服了,短褲加短袖衫,看起來的確太過寒磣。
陳凡來到一家卡賓名牌專賣店,買了一套夏天的短衫運動服,又去耐克和鴻星爾克專賣店各自買了一套休閒的牛仔套裝。
至於內褲,他買的是產自蘇州全國有名的絲綢山莊的蠶絲內褲,彈性十足,對小弟弟能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
這一下,陳凡花了兩萬多,雖然身上有的是錢,實在沒錢的時候,給巨鱷或者蔣磊打了電話,卡裡至少會多出七位數。
陳凡提著這麼多衣服,坐上的士直往西京大學趕去,到了學校門口,他無意間想到雲曦,蘇小雅因為住院,晚上回不去,雲曦還不知情,陳凡本打算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但一想到自己回宿舍,雷笙和秦小樂等同學圍上來問這問那的情景,他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改變方向,朝學生公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