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載著一位新娘,在偌大的香港裡胡亂奔竄,遲早會被抓到,想要離開香港,光憑一輛法拉利是遠遠不夠的,更加不能把法拉利開回酒店,給趙兵父子兩找麻煩。
失血過多的陳凡覺得腦袋有些沉,慌忙之中,他想到一個地方。
太陽賭城。
還好太陽賭城就在附近,汽油越來越少,後力不繼的法拉利歪歪扭扭地跑向太陽賭城,頭腦昏沉的陳凡忘了踩剎車,法拉利以不快的速度撞在玻璃幕牆上,愣是把鋼化幕牆給撞了個大窟窿。
嘩啦啦的碎片掉了一地,驚得整個太陽賭城的人朝這邊看來。
法拉利車身有一半懸掛在半空中,只要再往前半米,就會從十米高的地方掉下來。
靠近玻璃幕牆的賭客們驚慌地退走,桌子上的籌碼都還沒拿走,顯然他們還知道命比籌碼更重要。
經這麼一撞,失血過多的陳凡再也堅持不住,趴在方向盤上昏了過去,法拉利晃悠悠地前後起伏,就好像兩邊擁有相等砝碼的天平,只需要一點細微的改變,車身就會失衡。
如此大的動靜,驚擾到賭城的副董,馬麗璐。
馬麗璐帶著十幾個保安往賭城的門口匆匆走去,她的臉上滿是怒容,看到那輛將玻璃幕牆撞碎的法拉利後,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潑了一層油,燒得正旺,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連太陽賭城也敢撞,膽大妄為。
太陽賭城是全香港最高檔次的賭城,由賭神丁輝親自任董事長,表面上優雅高貴,背後若是沒有幾個過硬的後台,太陽賭城根本開不下去。
別說地痞流氓了,就連某些官,都不敢細查賭城。
而如今卻有人敢開車撞碎太陽賭城的玻璃幕牆,這不是在打賭城的臉,打丁輝的臉麼?
身為丁輝唯一的傳人,馬麗璐冷艷的氣質完全變了,一張臉像是蓋了層冰霜,給人冰冷的感覺。
看到馬麗璐的反應,受驚的賭客們都暗自覺得解氣,看來開車的腦殘是吃不了兜著走,應該會被馬麗璐好好地修理一頓,然後交給警局,再交代警局好好地修理一頓。
馬麗璐踩上電梯,出了賭城的大門,甩頭示意身後的十幾名身強力壯的保安把法拉利給拉出來。
甩頭這個動作雖然細微,但馬麗璐熟透的**還是輕輕地擺了擺,散發出赤.裸的魅惑。
馬麗璐長著一雙丹鳳眼,雖然漂亮,但眼裡隱含的寒光讓別人不敢輕易接近她,無論是聲音還是神韻,她像極了北極最底下的古老寒冰,沉穩、幹練、端莊冷艷。
馬麗璐雖然作為丁輝的傳人,太陽賭城的副董,賭術並不是她最精通的能力,而在經營和管理上有著驚人的天賦,許多人都在談論丁輝和馬麗璐的真正關係,因為有人在比較隱秘的場合看見丁輝和馬麗璐接吻,至於真實度,恐怕只有丁輝和馬麗璐知道。
這個外冷內柔的女子,絕不允許任何人侵犯太陽賭城。
可當保安拉出車內的司機時,馬麗璐的臉色霍地就變了,先前的怒氣頓時消散,驚訝和狐疑充斥在冰冷的俏臉上。
「怎麼會是他?」
陳凡的手臂依舊血流不止,這一路上甚是顛簸,所以傷口一直沒法癒合。
沒一會兒,昏迷中的林麗莎也被保安抬了出來。
馬麗璐聽聞到漸遠漸近的警笛聲,心想公安怎會逼近太陽賭城,丁輝早就跟公安的關係打通了,沒道理會有警察來此處查案,所以公安定是被陳凡引來的。
「算你走運。」馬麗璐的鳳眼微微一瞇,道:「你們把他和這個女孩抬到客房,請劉醫師給他們治療。」
陳凡和林麗莎剛被抬進去,三輛警車和四輛交警的摩托車一齊駛入太陽賭城前的廣場,看他們的臉色,這事兒鬧得應該比較大,馬麗璐卻有點都不擔心,這些事,完全可以用錢來擺平。
沒一會兒功夫,馬麗璐就把這些刑警和交警給打發走了,有太陽賭城庇護,他們上頭都動不了,何況這些跑腿的。
馬麗璐來到客房,劉醫師在幫陳凡縫製傷口。
劉醫師是個鬚髮花白的老頭,面色紅潤,醫術超群,所以被丁輝高新聘請來擔任賭城醫療團隊的首席醫生。
有他出馬,應該問題不大。
馬麗璐擔憂地問道:「劉醫師,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那個女孩只是疲累,稍微休息休息,醒後喝點小米粥就行了,不過這位病人的情況很古怪。」劉醫師一邊認真地縫製,一邊皺眉搖頭說道,好像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個古怪法?」
「我剛才檢查他的傷口,是國產的狙擊步槍採用12.7毫米的特製子彈穿透肌肉組織造成的,幸虧子彈僅是擦著骨骼穿透,若是直接打碎骨骼,他這手算是完全廢了,讓我覺得古怪的是,他的肌肉密實度比常人要高出好多倍,一般人被狙擊步槍打中手臂,即使是肌肉組織,那段手臂也會被巨大的衝擊力轟斷,可他的傷口半徑僅有12.7毫米左右。」劉醫師微微歎了口氣道:「看來我懂得的東西還太少了。」
雖然古怪,但馬麗璐還是比較重視陳凡的死活,因為這個小男人總能夠給她驚喜。
那日與丁輝對局後,丁輝對陳凡的評價很高,只不過只跟馬麗璐提起。
到底是什麼事,非得開著法拉利到處逃竄,最後逃到太陽賭城呢?
既然陳凡逃到太陽賭城,肯定是希望馬麗璐幫助他,馬麗璐很高興能夠獲得陳凡的信任,當然不會將陳凡送給警局。
「馬董,這位先生找你。」
一位保安和另一個男子站在門口,還沒等馬麗璐回應,那男子就擅自走入客房。
男子就是李少,他的眼色有些陰沉,看向躺在床上的陳凡時,終於是忍不住內心的怒火,沉聲道:「馬麗璐,別救這個小子,他不但搶婚,還打傷新娘,把花家鬧得雞犬不寧。」
馬麗璐暗自震驚起來,她震驚的不是陳凡膽大包天,而是陳凡居然有能力從花家的手裡搶來新娘。
「呵呵,你說的是這位姑娘吧,花家的人都吃屎的嗎,居然連一個愣頭小子也對付不了。」馬麗璐用嘲弄的口氣道,花家在生意場上時常動用不正當手段,令丁輝感到厭惡,馬麗璐耳濡目染,所以對花家也無好感,不然她今日也會出現在花家的婚禮上。
李少看到林麗莎安然無恙,鬆了口氣道:「新娘沒事就好,不過你趕緊清理了這小子,他可不是好惹的茬。」
「他有能力在花家的婚禮上搶走新娘,而且還能擺脫警方的控制,說明花家那位紈褲跟新娘沒有緣分,我倒是覺得這位姑娘跟陳凡挺般配,不如……。」馬麗璐故意嫣然一笑:「讓他兩在我這成婚,你覺得怎麼樣?」
丹鳳眼裡一抹騷媚,讓李少不禁是一陣心神蕩漾,心想怪不得丁輝如此鍾愛此女,若是她願意,一舉一動都能充滿誘惑啊。
「胡鬧,陳凡留不得,他現在已經是全香港公敵。」
李少這話讓馬麗璐立刻警醒,花家的婚禮上滿是香港權貴,陳凡現身搗亂,的確會引起公憤,雖然太陽賭城權勢極大,但跟全香港上流社會為敵,顯然討不到任何好處,而且會影響太陽賭城的口碑。
想到這,馬麗璐的一對柳眉已經緊蹙在一起,陳凡信任自己,自己卻陷他於不義,這實在不是自己的作風。
這事,得打電話問問丁輝的意見。
想罷,馬麗璐拿起手機,準備給前往拉斯維加斯參賽的丁輝在打電話。
「他是好人,花家才是全香港公敵。」
一道微弱的聲音突然在客房內響起。
林麗莎醒了,她感到全身無力,就連說話都極為費力,劉醫師立即過去給她按了按脈搏,然後出了客房,估計是去給林麗莎配置藥材煮稀飯。
「你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少問道,難不成其中還有端倪?
作為香港四大公子之一,李少跟花澤以及其餘兩位公子的關係都很不錯,他可不允許別人詆毀自己的朋友。
林麗莎張了張嘴,一句話卻說不完整,顯然身體非常虛弱。
馬麗璐上前摸了摸林麗莎的額頭,安撫道:「別急,等會兒再說。」
沒一會兒,一位僕人端著一小碗淡綠色的清粥進入客房,小心翼翼地給林麗莎餵下。
「這是我為你的身體特製的營養粥,可以快速補充體能,添加細胞活力,用的藥材是長白山人參片,鹿茸枸杞以及夏天才有的芥末葉。」劉醫師微笑著介紹,然後對馬麗璐道:「馬董,兩位病人的情況都有所好轉,只需時間問題,我先出去了。」
「嗯,劉師傅去忙吧。」馬麗璐點頭道。
在僕人的服侍下,林麗莎幾乎是狼吞虎嚥地喝下這碗清粥,然後躺下來休息了一會兒,腦海立即變得清晰起來。
她看著隔壁床上的陳凡,兩行清淚立即流了出來,哭咽道:「花家上下全是王八蛋,他們用秘術控制我與花澤完婚,要不是陳凡,我就嫁給花澤那個禽獸了。」
「秘術?」馬麗璐和李少皆是震驚不已,但都不知道所謂的秘術指的是什麼。
此事甚大,傳出去,怕是要令整個香港發生動盪,絕對會上好幾天的新聞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