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說娘娘無法再生育,要替娘娘診脈?!!」可心睜大了兩隻鈴鐺一樣的眼睛,驚訝而憤怒地看著小樂子。「皇上他……皇上他怎麼也不拒絕,就真讓他們來請娘娘過去?」
小樂子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唉,那個安頤王咄咄逼人,說是太醫院的御醫們都這麼說,皇上也是沒有辦法……」
「不行,」一旁聽著的女戎再也按耐不住,說著就往門外的方向衝去,「這些惡人,止不住又要對娘娘做出什麼事情來,我覺得不會允許。哼!老娘現在就過去,把那些雜種全部清了,看他們還有什麼陰謀詭計!」
見女戎又暴走起來,小樂子、可心連忙轉身拉住她。「女、女戎姐,你才剛被敏柔姑姑罰過蹲小黑屋耶,求求你就省省好嗎?大不了我們告訴皇上娘娘身體不適,不去不久行了嘛……女戎姐,你冷靜一點!」
「告訴皇上?告訴那個昏君有屁用啊!要不是那個昏君,我們娘娘用得著這樣受苦受罪嗎?哼,我早該砍了那該死的昏君!」
「行了,都住手吧。」
琴子含著眸,緩緩地從屋裡走出。只見她穿著金紅相間的皇后禮袍,頭髮也盤成了一個優雅又不繁瑣的髮髻,眼唇間化了淡淡的妝,顯得氣色不錯,看的出來,是已經精心準備過一番了。身旁,如霜和敏柔亦相伴她左右,一紅一青。琴子抬頭看了看宮門口前來接引她的公公們,便彎起嘴角,平靜地說道:「我們走吧,皇上的人還在那兒等著呢。」
「可是,娘娘……」女戎抬起頭,一臉擔憂地望著她的主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有什麼好可是的,」說著,琴子挽起裙擺,低下頭一步一步地從台階上走了下來。「更何況,我們這邊也有『醫仙』姑娘,難道還怕那些老庸醫們胡說八道嗎?」那群公公們恭候在門口,臉上雖沒有表情,但看到來人那美艷的容貌與端莊的氣質,卻還是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了一番。
「唔……」女戎看了如霜一眼,也就不得不收起了性子,更是眾人一起走去。然而,琴子雖表面鎮定,內心卻惴惴不安。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平靜的開頭,一場充滿硝煙的戰爭,馬上就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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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公公尖銳的通報聲緩步邁進房裡的,便是皇后以及她的四位婢女。站在角落裡的歐陽溪剛一聽見,便立馬抬起頭來,將目光投向那端莊的身影。「哼,想那賤人現在雖任然身為皇后,頂著那樣一張毀容的臉龐,也不知道她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這麼多的人。」這麼想著,她那俏麗的唇角便勾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
誰知,待她再定睛一看時,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想像中慘不忍睹的面龐,而是一張精緻而端莊的面容——那道月型的疤痕,反而增添了她的艷麗,看上去倒像是精心畫上的妝。歐陽溪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直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有一種螞蟻啃噬般的感覺,在漸漸蔓延著她的身體。她看見——那個女子身邊的婢女,無一不是容姿端麗、各有千秋,站在她的身邊、忠心耿耿,卻更增添了她身為皇后的威嚴氣勢;她看見,當那女子走進來時,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向她投去艷羨與嚮往的目光,就連她自己也不免其中;她看見,那個高高在上、永遠拒她於千里之外的男子,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神卻是如此的疼愛,對她的一投一舉間不充斥著溫柔……這個女人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但是她卻是如此地、如此地想要得到他們。
琴子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便轉身在小樂子抬過來的椅子上坐下,將右手的袖子挽起來。「來吧。」
那良大人拱了拱手,說道:「娘娘,失禮了。」便走過來她身邊坐下,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替琴子把脈。
不一會兒,太醫院傅大人、齊大人、郝大人也紛紛走上前來為琴子視診。他們先後把了脈,便開始面露難色,低聲地交頭接耳起來。
看他們一幅幅遲疑的表情,洛紫衿也漸漸不耐煩起來。他走到琴子身邊,用眼神安慰了一下琴子,隨後冷冷地問道:「說罷,如何?」
「咳,回皇上……」到了最後,還是年紀最大、輩分最高的傅大人走上前來,輕咳了幾聲,小心翼翼地說道,「根據老臣多年的經驗以及幾位御醫的診斷,娘娘的脈象虛弱無力,的確是……不孕之狀!」
「什麼?!」聽見這話,洛紫矜頓時怒目圓睜,身上的寒冽之氣煞時爆發,嚇得那太醫院一眾太醫們紛紛跪落在地,不停地瑟瑟發抖。「皇后雖掉過一次胎,但也不至於……你們,竟敢在這庭庭廣眾之下欺君犯上,都不想要腦袋了嗎?!」
一旁,安頤王挽起了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歐陽溪悄悄地低下頭,眼角射出精銳的目光。
「皇上恕罪啊!」傅大人一邊磕頭,一邊焦急地解釋,臉色都快變得與他的鬍子一樣白了,「皇上,老臣已經在太醫院工作數十年,哪敢犯下這樣的大錯?日月為鑒,老臣所言句句屬實啊皇上!」
一眾太醫們紛紛跪在地上,朝身著龍袍的男子磕起頭來,一面哀求著「皇上開恩」。琴子坐在貴妃椅上,臉上卻平靜依舊,並無驚色。這件事情也太明顯了。安頤王一大早過來,便指著要太醫院為她把脈斷診,這不是明擺著太醫院裡有人被收買了嗎?琴子緩緩起身,走到眾人面前,杏目淡淡掃了一眼那安頤王和歐陽溪,便說道:
「皇上,臣妾的貼身侍婢如霜,在入宮以前曾拜醫仙為師。說起這看病的技術,恐怕倒不比這在場的老太醫們要差。不如就讓如霜來替臣妾診斷,驗證一下太醫們所說是否屬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