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安頤王愣了一愣,眼中露出驚訝的表情。轉眼,卻又聽見一旁的如霜繼續說道:
「不過,娘娘腹中的胎兒兩個月,皇上出宮三個月,娘娘應當是在出宮之後才懷上的。」
聞言,琴子怔了一下,隨即心虛地低下頭。「哦?」說著,安頤王抬起頭,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子,「這麼說,當初在宮裡,娘娘懷有身孕的消息是假的?」
冷笑一聲,琴子搖了搖頭,說道:「當初是假又如何?最重要的是現在是真。我勸皇叔還是稍安勿躁的好,免得驚動了本宮腹中的皇兒。」
「呵!」直起身子,洛然眼含笑意地俯視著地上的女子,說道,「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
「皇上要想殺本宮,早該在剛才便可動手,又何必等到本宮醒來?」
「不錯……不錯……當真不錯……」點了點頭,安頤王背著手,一邊來回踱著步,一邊低頭喃喃自語道。猛地停住腳步,他抬起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琴子,眼中頓時散射出一陣光芒,「本王的好侄兒將司馬亮拘了起來,害得本王損失了一員大將……現在,本王也要從他那兒帶走一個人,來彌補本王的損失,而你,就是那個人!」
聽見這話,琴子閉上眼,無奈地搖搖頭。卻聽見身旁的安頤王依舊在喃喃自語道:「……有了身孕,那便更好。若是本王貿然取得皇位,定會遭天下人質疑,但若有了這個小皇子……到時候,本王只要扶持皇子登基,你做了太后,那本王就是攝政王,那個時候,天下還不是本王的掌中之物?哈哈哈哈……」
「笑話,」冷冷一笑,琴子的嘴角彎起一個微微的弧度,說道,「你的親侄子都不聽你的,你又怎敢期望他的兒子能乖乖聽你的話?」
「哼!只要本王將他從小培養,他又怎敢違抗本王的意思?!」
看著他睜大了雙眼,一臉凶狠的模樣,琴子無奈地歎了口氣。拜託,就您老那鰲拜樣,哪個母親被門壓著了腦袋才會把自己家孩子送給你撫養哦~~正欲開口,卻聽見身旁的男子繼續說道:
「蘇靨容,反正現在你在宮中的地位也不過是個被打入冷宮的皇后,只要你能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保證你榮登太后寶座,從此榮華富貴,安享餘生!」
「哦?」晶亮的杏仁眸子微微瞇起,她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銳的光芒,「這麼聽上去,倒是挺誘人的呀~~~皇叔想讓本宮幫什麼?」
轉過身,洛然低著頭,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做本王的中間人,替本王魅惑皇上。」
魅惑?咱只怕咱沒有這麼大的魅力。
琴子眨了眨眼睛,皺起眉頭裝出了一臉為難的表情:「這……皇叔,你真能保證本宮做上太后?」
揚起下巴,洛然一臉自信地揚起下巴:「當然。」
聽見這話,琴子立馬露出了一個嫵媚至極的笑容。對著眼前的男子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那行!……只是……」說著,她又低頭看了一眼綁在自己手上的繩子。
見狀,洛然愣了一愣,便立刻轉過身來,對著身旁的大漢命令道:「遠山,快去將娘娘手上的繩子解開!」
「可是……」
「叫你去就去!還那麼多廢話!」
繩子被解開,琴子摸了摸被勒得生疼的手腕,笑著說道:「王爺不愧是王爺,果然夠爽快,小女子佩服不已。」
「哪裡哪裡~」哈哈一笑,安頤王看著琴子,便也就跟著回敬道,「要真說令人佩服的應當是娘娘,能夠遵守信用,不脫繩而逃,娘娘才是堪稱君子啊。」
「王爺過獎了,」低頭莞爾一笑,琴子看著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無比真誠的光芒,「小女子向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經不起王爺如此賞識,看來王爺還是……另謀高就吧!」
說時遲,那時快,話音一落,琴子便甩袖射出了幾枚飛鏢,只見那飛鏢竟如鳥兒一般極有靈性,各自散開後便追著個人的要害之處直直飛去。見狀,洛亦、遠山紛紛側身避開,如霜更是吃驚地跌倒在了地上。一瞬間,一條毫無阻攔的「康莊大道」頓時出現在了琴子的眼前。
一手掃開射來的飛鏢,洛然見琴子要逃,便立馬對身旁的遠山喊道:「追!」可要是論及輕功,那遠山又怎能比得過琴子呢?早已在心中記下方纔那扇門的位置,琴子一個躍身,便往那門口的方向跳去。
「啪!」卻見門突然之間打開,刺眼的光芒頓時射入漆黑的小屋內。她不由得抬起頭手臂,擋住眼前的光芒,然而當看清那立在門口的身影之後,這才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咬緊牙關,琴子一個轉身,正欲繞開此人,卻見那人的敏捷程度竟與她不相上下,一把便抓住了她的腳踝,一用力,便將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琴子吃痛地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的人正欲站起身,然而身旁早已多出了許多安頤王的手下,將她牢牢地按在了地上。尖銳的目光中透漏著難以置信的驚訝與憤怒,琴子直直地看著眼前的人,低聲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鬼祀?!」
灰眸微微一沉,糾結的雙眉一瞬間流露出一絲猶豫,緊接著,他又別過了頭,說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什麼?!」難以置信,這叫為了她好?這哪裡算是為了她好啊!卻見那邊安頤王已經背著雙手,一臉慍色的走了過來。瞥了一眼地上的琴子,他抬起頭,冷冷地說道:
「本王,最憎惡的便是言而無信之人,既然你自認為聰明絕頂、輕功無雙,那本王就鎖了你的琵琶骨,看你還能怎麼逃走。」
聞言,琴子募地抬起頭,看了看洛然,又看了看鬼祀,圓睜的雙眼中早已是滿載的驚訝與憤怒。只見鬼祀抬起頭,正欲說什麼,便又突然打住,緩緩地別過了臉。一旁的遠山捧著一個沉甸甸的青色鐵鎖緩緩走過來,滿臉橫肉的臉上是一臉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