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慢悠悠地打了一個響嗝,風勁松剛才還挺得筆直的身軀一下子又軟了下來。踉蹌了幾步,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瞇著眼睛耍賴道,「不走~~不走~~沒有酒~~老夫就是不走~~」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焦急地歎了口氣,凝葭立馬轉過身,往酒罈的方向跑去。一手抱起一個還沒摔碎的酒罈,她又趕忙跑了回來,將地上的人拉起,大聲喊道:「快走!!」
「嗝——!」又是一個響嗝,風勁松任由自己的女兒粗魯地拖著自己,只是在經過那小木桌旁時,順手抄起了放在上面的一個破爛小包袱。
隨著地窖劇烈的震動,酒罈子摔在地上,發出一記記脆響。天花板上,不時有灰塵和小石塊兒跌落下來,凝葭一手抱著酒罈,一手拖著自己的老爹,往木梯的方向吃力地跑去。
地面上,早已是一片殘渣廢墟,本來堅實的牆壁上卻硬生生地被砸穿了好幾個大洞。由於房梁被打斷的關係,酒窖仍然在劇烈地晃動著,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風露霜低著頭,筆直地站在原地,甩了甩拳頭上沾染的粉塵。一臉陰沉地看著地面。地上,那青衣男子以及其餘幾人紛紛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毫無生氣。
「露霜!」
聲音從身後響起,他抬起頭往回看去,只見凝葭正拖著風勁松,一手抱著個酒罈子,跌跌撞撞地從地道裡走出來。
「凝葭,」見到她,他臉上原本陰沉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見,而是一臉擔憂地跑過去,緊張地說道,「你沒事吧?!我……」
「你這個大笨蛋!」二話不說,她先來一記粉拳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腦袋上,「打架也不知道控制點力道,我和爹爹都差點被你給害死了!!」
「呵呵……呵呵……」憨憨地摸了摸腦袋,風露霜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傻笑了起來。
「總而言之,」回過頭,凝葭看了一眼這搖搖欲墜的酒窖,果斷地說道,「爹爹已經找到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去找二師兄吧。」
「嗯。」點了點頭,風露霜接過醉醺醺的風勁松,一把將他馱在背上,幾人便這樣匆匆地離去了。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你必須要去,你必須要去,你必須要去,你必須要去!!」
二樓的樓梯旁,身著火辣舞衣,方纔還在花台上迷倒眾人的花魁小姐——琴子童鞋,此刻正極度沒有淑女形象的環抱著樓梯旁的柱子,如一隻上樹的浣熊一般。柱子旁,回縈,鳳無顏,以及纏夢樓姑娘們等一干眾人正一臉無奈地站在那裡,焦急地看著她。
「回縈姐,你不明白,我現在要是進去了,絕對必死無疑,而且恐怕到時候你們連我的屍體也找不到!!」琴子轉過頭,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黃衣女子,說道。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瞪了柱子上的女子一眼,回縈嗔怪道,「我看那位公子分明是玉樹臨風,人中龍鳳,被他相中絕對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真是的,連高大人的都敢接,換成是這位公子你倒不願意了,真不知道是哪裡委屈了你……」
聞言,琴子歎了口氣,瞬間內牛滿面。「不是他委屈了我,是我委屈了他!行不行!行不行!放過我吧!」
「那可不行~」吸了一口煙,鳳無顏幽幽地吐出一口白霧,「一百萬兩銀子,那可是咱們纏夢樓花幾年的時間都賺不到的,怎能就這樣放過?再說了,難道你就不想要『纏夢』了嗎?」
「想啊!我當然想!」琴子抱著柱子,忍不住大聲說道,「可是就算想也要有那個『命』去拿才行啊!!我要是進去了,別說『纏夢』了,估計連小命也要賠進去啊!!」
聽見這話,幾位姑娘們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哼~懶得跟你墨跡,」鳳無顏左手一插腰,大胸脯一晃蕩,便指著眼前柱子上的少女,大聲命令道,「去!把她給老娘我拽下來,洗乾淨了送進房裡!」
「是~~」聞言,以回縈為首的一幫姑娘們點了點頭,隨即抬起頭,一臉獰笑地向柱子慢慢逼近:「琴姬妹妹,那就對不住了~」
看著身子下方慢慢聚集過來的眾人,琴子抱緊了柱子,驚恐地大聲喊道:「雅蠛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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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那,那女子,竟然就是當今皇后?!!」
高應求驚訝地睜大了雙圓,一把從椅子上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不錯……」粉衣女子點了點頭,隨即垂下雙眸,不甘心地說道,「……飄蝶本來是想著,讓大人您親手將她獻給王爺,誰知卻……」
「哼!」憤怒的一拍桌子,高應求轉過身,望著窗外對面的西廂房,陰沉下臉惡狠狠地說道,「不提就算了,一提起來就是氣死人!不知從哪兒殺出了個程咬金,硬是出了一百萬,將那皇后搶了去!」
「那,大人……」抬起頭瞟了眼前的人一眼,飄蝶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現在打算怎麼做?」
「哼!敢在這兒和本大人作對的,本大人定叫他不得好死!」
聞言,嫵媚的眼珠子轉了轉,飄蝶湊過身來,小聲問道:「大人您打算……?」
冷笑一聲,高應求轉過身,摸著唇角的小鬍子,不懷好意地瞇起了雙眼。
與此同時的門外,探聽到這一切的陸飛,卻是吃驚地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皇后?皇后娘娘在這裡?
萬萬沒有想到,失散了這麼久,竟然還能在這裡相見。
手,慢慢握成拳,胸中彷彿是鼓起了一個氣球一般,輕盈而又愉悅,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高青!高銅!你們過來……」房內的聲音還在繼續著,不知那高應求究竟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再次皺起了眉頭,他俯下耳朵,繼續聽著房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