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琴子推開門,摸著腦袋傻笑道,「這不,陸飛也去餵馬了,我一個人在外面坐著悶嘛……」
「怎麼,你想在屋裡睡?」杯中的茶水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紅褐色的光澤,洛紫矜仔細端詳著杯子,波光在他的眼眸中隱隱閃動。
「不不不,」琴子連忙擺手,笑著說道,「我是隨從嘛,隨從肯定要在屋外睡的啦~」讓她和他整個晚上共處一室?算了,還是殺了她比較乾脆。
淡淡地掃了身旁人一眼,就見李公公會意地點點頭出去了,洛紫矜繼續說道:「無妨,你就留下來替本少爺更衣,伺候本少爺入寢。」
媽呀,又伺寢啊?上次他就把她一個人撂在紫宸殿裡,現在又想搞什麼鬼花樣?再說,她現在可是男裝打扮,他就不怕別人笑他有斷袖情節嗎?
看著琴子一臉遲疑加驚歎的表情,洛紫矜不屑地掃了她一眼,冷淡地說道:「你別想太多,本少爺入睡後,你就睡那個角落裡。」說著,便用扇子指了指廂房的一角。
「哦,這樣啊~」琴子看著那扇子所指的角落,放心地點了點頭。慢著,怎麼被他說得好像淫蕩的人是她一樣?!
正氣憤著,卻聽見那邊的人又懶懶地發話了:「隨從,來,」說著,洛紫矜悠閒地張開雙臂,嘴角掛起一絲魅笑,「替本少爺更衣。」
入夜。
「登~登~登~」樓下傳來打更人敲鑼的聲音。寂靜的巷道裡,只有時時傳來的幾聲犬吠,月光灑在石板街上,更添一分神秘的氣息。
廂房內,紗帳床的簾子靜靜地垂著,床前是一雙紫色紋錦履。房間的角落裡,琴子裹著棉被,正靠在雕花木幾的幾腳旁,沉沉地睡著。
廂房門外,李公公站在左邊,閉著眼睛,腦袋一下一下地點著;陸飛站在右邊,亦闔著雙目,雙臂緊抱,懷中是那把珵亮的銀穗長劍。
烏雲飄過,月亮的光芒突然暗沉下來,幾個黑色的身影利索地從窗口閃入,無聲無息地走到床邊。看了看地上的鞋履,其中一名黑衣人對其餘的同伴點點頭,便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在靜謐的月光下閃著森冷的光芒。
那人舉起匕首就要往帳內刺去,誰知,一陣勁烈的寒風卻突然從帳內吹出,「呼」的一聲,將直垂地面的帳簾整個吹了起來。幾個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啪」「啪」幾聲響,胸前已中了數掌。舉著匕首的黑衣人扶著胸口,額上已是冷汗直流,只覺得胸前中掌的那一塊地方似被冰箭射中,寒冽的刺痛感直入精髓。
被風吹起的帳簾再次垂下,一個身著紫衣的年輕公子手持一把折扇從簾內走出,他眼中所閃爍的寒光,竟比那白晃晃的匕首還要可怖。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忍著胸口的劇痛正要衝上前去,卻聽見房門突然被人踹開,身後又是幾聲利劍的呼嘯,幾個黑色身影便瞬間倒下。
只見陸飛手持一把長劍站在門口,銳利的目光正緊緊盯著那名持著匕首的黑衣人。
「活捉他。」漆黑一片的房間裡,洛紫矜冰冷的聲音頓時響起。
聞言,一雙劍眉微微簇起,陸飛盯緊了眼前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也死死地看著他。突然,宛如掙脫鎖鏈的捷豹一樣,陸飛手持長劍狠狠地向對方刺去!那黑衣人勉強地用匕首一擋,兩人便這樣過起招來。
陰暗的角落裡,琴子正用手捂緊了嘴巴。
其實,從剛才吹起的那陣寒風開始,她就已經醒了。迅速地意識到這是什麼狀況以後,琴子便依舊閉著眼睛裝睡,只是剛才陸飛那一腳又把她驚得睜開了雙眼,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了倒下的眾人以及那把滴著鮮血的長劍。
既然她是一名穿越人士,又對江湖生活十分嚮往,便應該對這種刀光血影的生活做好心理上的覺悟。然而,當她真正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時,心裡,還是湧上了一陣巨大的恐懼。
抬起頭再看向那邊,陸飛與那黑衣人正激烈地較量著,長劍與匕首碰撞發出「呯嗙」的響聲,森白的刀光在這幽暗的屋子裡顯得格外刺眼。只聽見「刺啦」的一聲,陸飛收回長劍,凌厲的眼神宛如一頭野獸,而那邊的身影,卻因為少了一支手臂而頓時變得殘缺不全。
「媽啊。」見到這恐怖的景象,琴子立馬閉上眼睛。只是這一句極細聲的粗話,在這幽靜的房間裡卻還是顯得突兀。更何況對方又是習武之人。察覺到角落裡的小身影後,那黑衣人捂著斷掉的手臂,竟突然轉身向角落裡跑去。陸飛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用僅存的一支手臂將琴子狠狠提起,再舉起手中的匕首指著她,大聲喊道:「要是不想她死,你們就別亂動!」
琴子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脖子下的匕首,她居然被當成了人質?!
這…這太丟臉了!在小說當中,只有廢柴女主才會被人家捉去當人質啊,她什麼時候墮落成廢柴了?!
「哼,你還妄想逃走?」冰冷的寒眸藐視著對方,洛紫矜冷笑著說道。
「不,我不想逃,」那黑衣人輕笑一聲,由於肩膀上的劇痛,額上早已是一片汗漬,「如果我沒看錯,這個人應該是你的皇后吧,狗皇帝?」
聞言,洛紫矜的雙眼微微瞇起:「你想怎麼樣?」
「哈哈,」那黑衣人大笑著,眼中閃爍出邪惡的光芒,「要是不想她死,就讓你的侍衛把劍扔掉!」
聽見這話,琴子卻耷拉著一張臉:不要啊,黑衣人大哥,求求你不要讓我在廢柴的路上越走越遠!
「哦?」聞言,洛紫矜抬了抬雙眉,欣薄的唇角勾起了一絲輕蔑的笑,「無妨,你要殺就把她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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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小樓好開心~那個,今天推薦我真的找不到好歌《快樂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