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蟬兒輕聲鳴叫,天上的星星如灑落的珍珠一般,稀疏,卻閃耀。()冷垣宮內寂無人聲,一個小黑身影卻在屋內忙活著。
望了眼屋外,琴子放心地笑了笑。可心和小樂子都已經熟睡了,想必現在也不會醒來,將手中的信放在床上,琴子輕輕歎了口氣。自己與可心也算是姐妹一場,因此絕不能讓可心因為自己的緣故就連累受罪。在這封信中,她已經向公主陳述了自己的苦衷,相信公主定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收留可心和小樂子,這樣一來,宮內的事情她也就無需要再擔心了。
轉身走回床上,琴子從床墊低下拿出她的心肝兒寶貝玉如意,和那幅畫一併收進了她的包袱中。點算了一下這幾個月來做兼職賺的私房錢,也有不少,悉數裝進小錦囊中,仔細地別再腰上。
理了理身上的太監服,琴子心想,雖然這身衣服不甚吉利,自從穿上它後她碰到了不少倒霉事,不過想必這也是她最後一次用這身太監服了。反正她是穿越來的,常年被關在冷宮,又換了相貌,估計出宮之後便沒有人還能再找得到她,到時,就真是她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了!
仔細將包袱繫緊,琴子拎起來就往肩上一挎。回過頭來,對著天空中皎潔的明月虔誠地拜了拜,某人深吸一口氣,充滿感情地說道:「再見了,可心。再見了,小樂子。再見了,雙喜。再見了,小白。再見了,葉瑞。再見了,嫣兒。再見了,太后。再見了,白鬍子。再見了,傅太醫。再見了昏君。再見了……陸飛。」
正欲走人,眼珠子一轉,琴子又轉過身來,補充了一句:「哦對了,還有再見了,敏柔。」
「什麼再見了?」
平淡地女聲突然響起,把琴子嚇了一大跳。轉身,就見一個婉約的身影站在門口,黑影漸漸從身上褪去,月光照耀在那張熟悉的圓臉上。
「敏柔?」琴子吃驚地看著來人。
「這麼晚了,娘娘是要上哪兒去啊?」面無表情,敏柔直直地盯著琴子。
「沒事,就出去…厄…溜躂溜躂。」舔了舔嘴唇,琴子乾笑道。
「溜躂?」說著,敏柔便上下打量著眼前人,「穿著這身衣服?」
「厄。」
目光一轉,停留在床上的信封上。敏柔走上前去拿起信封,看了看,便轉身質問道:「娘娘,這是什麼?」
「這個…唉…」閉上眼睛,琴子知道這次是怎麼也瞞不住了。
「娘娘,您到底是要幹什麼?」扔下手中的信封,敏柔著急地走上前來,看著琴子,「娘娘,現在您身上懷有龍種,身份可是非同一般,再不可像以往一樣使小性了!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這肚子裡的……」
「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的小命就快賠進去啦!」一下子打斷敏柔的話,琴子轉身,氣急敗壞地坐在床上。見敏柔正疑惑地看著自己,琴子抬起頭,幽幽地歎了口氣道:「敏柔,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環視了一下四周,敏柔不解地問道:「這裡…不是冷垣宮嗎?」
「沒錯,這兒是冷垣宮,是皇宮。皇宮是什麼?皇宮就是吃了人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的地方。以往女人鬥,現在連男人鬥,天天鬥來鬥去,把命也豁了進去,到最後還不是像德妃一樣,落個一場空,又有什麼意思?」
見著敏柔凝視的表情,琴子癡癡地望向窗外:「敏柔,你知道嗎?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也正因為如此,這些話我才能對你說的出來。在這個宮裡,人人瞧不起我,欺負我,覺得我沒本事,可是他們不明白,他們爭得搶得,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敏柔輕聲問道:「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微微一笑,靜謐的月光朦朧地籠罩在她的身上,雙眼中是清澈卻又堅定的目光:「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無事一身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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