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揮別!童話抓起包包,歡天喜地的向外奔去,沒有留意到穆優的臉色不對勁。
南謹每天都會接送童話上下班,一日三餐,幾乎餐餐陪著,目的很簡單,就是讓童話習慣他在身邊的感覺,習慣一切有他。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就像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會一點點腐蝕人的心和靈魂,等發現中毒的時候,已經無藥可醫,只能繼續沉淪,或者毀滅!
穆優知道,卻沒有阻止過,令一直等著他行動的眾員工和童幻夜著急不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再不行動老婆可就要是別人的了!
忍耐了三天,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童話一出門,就被久候的千媛攔住。
「可以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嗎?」雖然不清楚總裁在想什麼,但她實在看不下去了,算她多事好了,不說無法安心。
「怎麼了?」童話詫異的看著向來溫柔的秘書長,她的表情看起來好嚴肅,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知道是我多事,但總裁對我有恩,我不能看著他一個人受罪!」
童話眨眨眼,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總裁一個人受罪?受什麼罪?
「你知不知道總裁這三天幾乎都在加班?」
童話詫異的瞪大眼睛:他什麼時候變成了工作狂?
「而且三餐都不準時,不,應該說一天只吃一餐,還是很敷衍的吃一點速食。」千媛看著童話的表情,悄悄鬆一口氣,還好她不是不在意,否則總裁真的很可憐。
「他幹嘛要這樣?」童話不懂,明明以前穆優比她還積極,一到下班的時間就帶著她去吃飯……
千媛答非所問:「在你出現以前,總裁是標準的工作狂,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工作上,飯常常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吃,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童話忍不住皺起鼻子,怎麼會這樣?五年前的穆優可是個十分注重生活品質的男人,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最近幾天,總裁又開始三餐不正常,導致胃病發作……」
「胃病?」童話幾乎驚叫出聲,她以前胃痛過,所以清楚痛起來的感覺有多要命。那個男人怎麼會把自己弄得如此淒慘?
「我想這會總裁大概並不好受,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才一直忍著!」以前總裁工作的時候幾乎離不開咖啡,今天卻鮮少碰咖啡,應該是胃疼的受不住了。()
童話真想破口大罵,卻什麼都沒說,瞪大眼睛,大力推開辦公室門,衝進去。一進門就看見穆優趴在桌子上,臉上蒼白,湊近,發現他臉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手緊緊的按住胃部,看起來十分痛苦。
「靠,難受你就不會說啊?」最後,童話還是沒能忍住,大罵出聲,藉以掩飾心裡的疼。
她從來沒有看過穆優這般脆弱的樣子。
以前,穆優就是她半個天,毫無怨言的為她遮風擋雨,讓她能像個貓兒般舒服的窩在那溫暖的港灣裡享受著平靜,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認為穆優很強大,卻忘了穆優不過是個平凡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有需要別人給他依靠的時候。
穆優抬起頭,看到是童話,努力彎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輕聲問:「你怎麼回來了?」
「你先回答我!」童話瞪大眼睛,像個噴火龍一樣噴著炙熱的火焰,恨不能將某個男人給烤焦。
不舒服就要說出來,以前不是常常這樣說她嗎?怎麼一到了自己身上就不知道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智商白癡?
「我沒事,只是胃裡有些不舒服,休息一會就好了!」穆優努力維持著嘴角的弧度,不讓它掉下來。他希望在童話心裡,永遠是最完美的樣子,這樣的脆弱不適合他,也不適合童話期待的依靠。
「再裝就不像了!」童話翻個大大的白眼,逞強這點,父子倆還真是像,令她火大的想抽人。
「快去吃飯吧,不然你師兄該等急了!」穆優微笑著趕人,努力不讓疼痛的表情顯露出來。
童話一忍再忍,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十分火大的拍一下桌子,氣運丹田就是一記河東獅吼:「我愛幹嘛幹嘛管你毛事?你給我乖乖的去醫院!」
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幾十歲的人了,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我不礙事,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
穆優說得雲淡風清,童話卻聽得心疼不已。
很難相信那個注重生活品質、優雅從容的男子,竟然會允許自己變得這樣狼狽。
「別給我裝純,你不是純淨水,快點去醫院!」不親自確定他沒事,童話怎麼也不放心。
「老毛病,去醫院也沒用,我吃點藥就好!」
冷靜,冷靜,別跟這個笑面虎計較,否則吃虧的是自己。很難得的,童話這個時候竟然找回了一點傳說中的理智。
「藥在哪兒?」
「抽屜裡好像有……」穆優說著就要坐直身子找藥。
「別動,我來!」童話像看到炸彈似的,大呼一聲,喝止穆優的動作,自己趕緊跑過去,打開抽屜,翻找起傳說中的胃藥。
穆優看著那幾乎整個人窩進他懷裡,卻渾然不覺的小女人,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雖然臉色蒼白依舊,卻有著別樣的迷人風采,或許是因為眼底寵溺、溫柔的光令人著迷!
「找到了!」童話激動的轉身,就跌進穆優的懷裡,卻絲毫不在意,興奮的將藥遞給他,連聲催促,「快點吃!」
穆優微笑著接過藥,倒出幾粒,脖子一揚,吞進肚中。
向來怕吃藥的童話一臉的敬佩:吃藥跟吃糖似的,真心比不上啊!
「怎麼樣?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穆優微微一笑,小心的將懷裡的小女人攬緊,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裡,聲音悶悶的,聽起來似乎並不好。
童話不敢動,就那樣安靜的任穆優抱著,怕動一下就會害得他又胃痛。
一股淡淡的靜謐在兩人之間流淌,直到歡快的鈴聲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