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兩人靜靜的對峙著。黃馨月手持長劍,臉色嚴峻。而李開,雙手抱胸,臉上帶著懶散的笑容。
「嘛,我就不用武器了。否則,這就不是切磋,而是虐殺了。或者,你借我把?我身上只有一柄本命法寶飛劍了,其他的不是賣了就是送人了。」微笑著開口說話,李開那沒有絲毫鬥志的樣子,卻讓擂台下面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本命法寶飛劍,毫無疑問,那是金丹期的劍修才會擁有。可來參加大會的,都是年齡在五十以下的年輕一輩。李開的名聲,也是最近十年才傳出來的。
不到五十歲的金丹修士,那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此人物,絕對有資格成為北地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顯然,黃馨月知道的更多。她很清楚,眼前的少年還不到二十歲,比她還要小幾歲。如此的天賦,讓人望塵莫及的成績。果然是妖孽,不愧是千年之內第一天才。
深吸一口氣,女子不再言語。身形一閃,踩著玄妙的步法衝向李開。一步比一步快,每踏出一步氣勢就增強一分。等到踏出第九步的時候,她的氣勢達到了頂峰,同時也接近了李開。
一劍斬出,居然隱約間帶著風雷之聲。這一劍,快如閃電,而且還帶著股奇特的力量。面對這劍,甚至讓人生出一股無法抵擋的錯覺。當然,也僅僅是錯覺。
李開臉上依舊掛著懶散的笑容,腳尖一點便是沖天而起。呼嘯而至的長劍,除了掛起一陣勁風,就沒有再掀起任何波瀾。
懸浮在天空,俯視著腳下。寬約三十丈的擂台,此刻感覺那是相當的狹窄。地上的人兒,也像是螻蟻般微不足道。
沒有使用道法,僅僅是憑借**的力量,他就一躍上五十米的高空。這樣的力量,就是黃馨月也不得不佩服。至少換成她,也不能做的更好。
緩緩朝著擂台落去,不是李開不想在天空飛翔。雖然築基修士可以不借外物御氣飛行,但還是喜歡地面作業。真正的空戰,那是要從金丹開始。築基修士,最多就是一可以浮空的炮台。以金丹之境和築基修士玩空戰,他還沒有秀下限到那種地步。
又不是生死大戰,猥瑣流,也不至於那樣無恥。更何況對手又是這麼個漂亮妞,李開還真的不好下重手。
手腕一轉,便是一道星光出現在手中。彷彿絕地武士般,手持光劍的李開開始了俯衝,沒有任何花巧的就是一劍斬出。
蓮步輕移,曼妙的身姿讓女子躲避動作彷彿翩翩起舞一樣。腰肢一扭,黃馨月一個旋身便躲過了攻擊,來到李開的身後。
皓腕輕振,手中長劍抖出一朵散發著寒光的劍花,速度飛快的纏著李開的背心印去。
可並沒有想像的鮮血射出,也沒有護體靈光的出現。那朵劍花,擊中的只是一個殘影。
「星光箭.連射。」冰冷的聲音,在女子的耳邊響起。這時她才發現,不知是什麼時候,李開早已來到了她的右邊。
右手食指點向黃馨月,密集的星光箭彷彿機關鎗般進行連射。短短一息的時間,他就射出了十多道星光箭。當然,是沒有加載劍意的普通版本。否則的話,面前如花似玉般的美人,絕對會就此香消玉殞。
星力的好處就是如此,平和,對身體負擔小,甚至運轉起來,對經脈的負擔比真元還小。若是換成劍芒,或者劫雷。李開雖然也能夠達到這樣的射速,威力也更強。但是,那樣的消耗極大,長時間進行甚至會對經脈造成損傷。
面對襲來的銀色流光,黃馨月眼神一凌。手中之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然後便是層層劍影。形成一個水潑不進,密不透風的防禦圈。所有的星光箭,都被其盡數攔截。
「你這是在瞧不起我?拿出點真本事來吧,否則,只會讓我看不起你。」黃馨月的雖如玉珠落盤般動聽,可她的臉色越來越冷。驕傲的她,顯然認為李開這是侮辱了她。
「你是築基,我是金丹。除非你有四重天的境界,否則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真早動真格了,那就不是切磋,是廝殺。」搖搖頭,顯然李開對這等武癡有些無可奈何。尤其這位武癡,還是位絕色佳人,這讓他,怎麼下得了手?又不是敵人,那樣李開做起辣手摧花這等事情可是毫無壓力。
「縱然身死,但求一戰。」女子堅定無比的回答,讓李開更加感到頭疼。這等武癡的道,就是戰鬥之道。不停的去挑戰,挑戰強大的對手,挑戰自我,在生死之間尋求突破。如果真的再這樣放水,反而會得罪佳人。
「好吧,就讓我看看,你的覺悟吧。」歎了一口氣,李開也不再留手。心神一沉,運轉真元,便是將體內的氣勢完全釋放出來。
彷彿翱翔在九天之上的真龍般,高貴而又強大。全身被電芒覆蓋的李開,給人就是如此的感覺。擂台下圍觀的諸多修士,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和他對視。這股強大的氣勢,逼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這傢伙,居然如此的強大?」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第一次見到李開真實力量的丁曉雪,還是相當震驚。她和他之間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差地別。這時候的她,第一次覺得當初挑戰李開是那麼的愚蠢。僅僅是放出氣勢,便讓她生出一股無法抵擋的感覺。
擂台之上的黃馨月,更是單膝跪地。雙手顫抖,幾乎都抓不住手中的劍。白皙的額頭上,出現一顆顆的汗珠。順著如天鵝般的長頸,滾入衣內。將那一身勁裝打濕,更顯那完美的身材。
就連手中的長劍,似乎都要曲服於這股力量,發出陣陣悲鳴聲。可即使這樣,女子的眼中依舊充滿了戰意。不屈的武者,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不願在他面前低下那高傲的頭顱。
就算是死,也要站著死!雖未言語,可從她一剪秋眸中,李開讀出了這樣的意思。
「不錯,我承認你的實力。你,確實是一位天才。」李開朝著女子鼓掌,眼中閃過讚許的神色。
他可不僅僅是放出氣勢進行威壓,這沒有那麼簡單的。給周圍人帶來如同九天真龍般的錯覺,那股強大而又高貴的氣息,正是他的金丹異象。三個月的閉關,讓他已經明白了自個的金丹異象是怎麼回事。
超品金丹的金丹異象,那是已經融入到自身的勢中。不需要什麼法門,只需放出自身氣勢即可。至於異象顯形,那可是要到元嬰期才能辦到。
從實用性和潛力上來說,這已經超越了一品金丹異象。暗和大象無形之理,日後更是有無窮妙用。
黃馨月能夠在他的勢威壓之下,沒有喪失鬥志,反而依舊在掙扎。從這一點上來說,就是金丹修士,也不做不到更好。
以築基之身,對抗金丹修士之勢。一般的修士,不被壓迫的昏迷過去就算不錯了。她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已經得到了李開的認可。
儘管雙腿顫抖,幾乎使不上力。可她依舊雙手拄劍,將其當成支撐點掙扎著要站起來。
「為什麼你要如此拚命呢?這只不過是一次切磋,並不是生死之戰。不服輸?還是說,不願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
不屈,永不言敗。不代表輸不起,無法接受失敗。失敗,僅僅是將成功的時間稍微延後一些。不能夠承認自己失敗的人,終難攀上頂峰。這樣的人,李開不屑與其對戰。
艱難的抬起頭,此時黃馨月的笑容是如此勉強,看起來是如此的淒美。堅強掙扎的女子,反而讓李開覺得自己是專門摧毀別人希望的大魔頭。
「我,我並非是輸不起。我也,也明白我和你之間的差距。只是,只是我想要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斷斷續續的說出這樣話語,連黃馨月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緊咬的嘴唇,都已經被咬破出血了。
她依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女子如此的堅持,都讓台下諸多修士不忍再看下去。望著李開的目光,也越發的不善。只是礙於其強大的實力,沒人敢出言阻止。
沉默半晌,李開收回了那股讓在場所有人都心驚的氣勢。無聊的抱著頭,直接轉身就走。
「切,無聊。倔強的小丫頭,根本沒意思,不打了。」
一臉驚愕的黃馨月頓感全身一陣輕鬆,彷彿接觸了所有的束縛。喘著氣的女子,有些哭笑不得望著少年離去的身形。
好像,論年紀還是她年長吧。怎麼在他眼中,居然變成了小丫頭?這人,還真是古怪啊。
他是如此的年輕,可又是如此的強大。真想知道,他為何這樣的強大,將北地年輕一代,都遠遠甩在了身後。假以時日,絕對可以和上一輩的高手爭鋒。
女子的雙眼迷離,看起來有一些失落。更多的,卻是期待。
和如此人物同處一個時代,也許是所有天才的不幸。可若是換個思考方式,能夠一睹這樣的天才人物,甚至有可能成為傳說的修士?和他生在一個時代,這未嘗也不是一種幸運。
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