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她也不問。少年和小女孩,就這麼靜靜的走著曠野上。從遠處看去,像是兄妹,又像是父女。只不過這個父親,未免太年輕了一些。
繽兒一步一個腳印跟在李開身後,依舊是那身破破爛爛的衣衫。但是臉上很乾淨,那頭冰藍色的長髮也如同水晶般璀璨,沒有任何的污漬。即使不穿著華美的衣裳,她那份尚且有一些稚嫩的絕色依舊展現出來。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未開發的璞玉。
「小繽兒,真的想好了?滅了譚家並不難,可以後,中原就無你容身之地。」突然的,李開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知道,可我早已無容身之地。在哪兒,都不是我的家。」面色淒苦,很難想像。僅僅七歲的小蘿莉,心智會如此的成熟。在她這個年紀,應該是享受父母的關愛,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而不是讓仇恨與不屈充斥著自己的生活。
一聲歎息,李開不再言語。各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丫頭如此仇恨著譚家,也不知是好是壞。
如果譚家真的滅了,失去復仇的目標和動力,那她還有活下去的**嗎?到時候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甚至自殺都不是不可能。
李開也不知道怎麼勸她,畢竟無論前世今生,他都沒有什麼仇人。就算有,也是當場就報。他不可能和繽兒一樣,活在仇恨中。
繽兒有一點像傅紅雪,可李開卻不是葉開。同樣有個開字,同樣的樂天,同樣有一位愛著他的女子,同樣喜歡每一天都開心。可他無法做到葉開那樣笑對人生,寬恕自己的仇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不是君子,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他沒辦法勸服小蘿莉,實際上,年齡,身份,實力上的差距。也讓他根本不能像李開那樣,慢慢的改變著傅紅雪。
「小傢伙,這次事情完了,要不跟我回北地?反正你對這裡沒有什麼留戀,還不如跟我回去。哥說了罩你,絕對不會食言。」
暫時李開也沒想法,只能將小傢伙帶回玉京山。也許越發溫柔的羅紫煙,或者老而不死是為賊的老流氓風靈子有辦法。不管怎麼說,好歹是冰靈根的天才呢,不好好培養一下,太可惜了。
「等你滅了譚家,再說吧。」沒有正面回答,但繽兒顯然已經同意了他的提議。
「小瞧我是不,區區譚家,明面上不過三位長老,三個金丹修士而已。而且,我也不相信譚家會有元嬰真人。」一邊笑著,一邊將小蘿莉那頭及臀如瀑布般的長髮揉成雞窩。
李開敢斷定,譚家絕對沒有元嬰真人。作為新晉的修真世家,譚家的歷史不過三百多年。明面上的三個金丹修士,就應該是他們的全部力量了,隱藏的力量或許有,但絕對不會強到哪裡去。和有數千年,甚至上萬年歷史,擁有完整傳承的修真世家比起來,譚家不過是暴發戶,土包子。
沒有元嬰真人,就是金丹修士再多,他也不怕。又不是玩正面死鬥,他大可以用各種方法,偷襲悶棍陰死那些金丹修士。沒有最高戰力的譚家,到時候就是一盤菜,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金丹以下的對手,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按照赫蘿那頭吃貨的說法,三天之內可以全力一戰,持續時間一刻鐘。大致相當於與元嬰中期的戰力,不過可沒法寶什麼的,她就是一裸奔的元嬰真人。就算這樣,滅一金丹修士也跟玩似的。
沒有言語,默默的將一頭長髮捋順。繽兒彷彿李開的影子一樣,就這麼沉默不語的跟在他身後。
李開有一些頭疼,哄小孩子他可不是擅長的。硬要說,他是蘿莉控怪蜀黎,但不是奶爸。怎麼帶孩子,他一點經驗也沒有。當然了,你能指望一個前世的宅男,今生還沒破處的傢伙,知道怎麼帶孩子?
雖是大白天,可天上是一層厚厚的烏雲,連太陽都害羞的躲在雲層之後。看起來,又是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路上並沒有行人,就他和繽兒慢慢的往前走著。
到哪裡去,路在何方?繽兒不知道,她再堅強,再成熟,也只是一名七歲的小女孩。她只能跟在李開的後面,沒有目標的跟隨者少年前進。
走著走著,李開突然停了下來。抬頭望著前方,嘴角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出來吧,還是你們覺得,能夠瞞過我?根本上不了檯面的障眼法,也好意思使出來。」
話音剛落,兩名男子憑空出現。依舊那種高傲的神情,拿鼻孔看人的樣子。不過實力,倒是比上一次的兩個二貨要強上不好。這是兩位築基修士,但李開也根本沒有放心心上。築基初期的修士,就算是兩名,面對李開這個築基後期的修士,絕對是有死無生。更別說,李開這個築基後期修士,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足以挑戰金丹修士的築基修士。
「二對一,你沒有希望的。交出那個小賤種,然後我們可以留你一條狗命。譚家的勢力,不是你這樣的孤魂野狗能夠抵擋的。」稍胖一點,身穿金縷道袍的男子開口說道。那語氣,彷彿他是元嬰真人一樣,吃定了李開。
李開有一些啼笑皆非,但更多的卻是無奈歎氣,還有蛋疼。中原的修士,或者說譚家,是不是都是那麼腦殘?好像十年前遇到的那個中原探子,叫鍾昂的傢伙也沒這樣啊。要不然就是說,中原修真世家的弟子,都是這樣眼高手低?
「現在的孩子啊,怎麼都這麼沒腦子。不懂得審時度勢,如何面對比自己強的人。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嗎,要是惹得我不高興。幹掉你們,到時候就算家族勢力再大,你們也不會死而復生的。」輕撫額頭,李開一副被你打敗的模樣。
「你護不住那小賤種的,若是繼續冥頑不靈。等到譚家老祖,長老們出手,到時候,你根本就跑不掉的。」另一名身材較瘦,穿著月白色銀縷道袍的男子冷笑道。他似乎根本沒把李開放在眼裡,認為他就是一散修,哪敢得罪譚家。
臉上帶著不屑,李開放聲大笑。他不得不笑,區區金丹修士,居然敢自稱老祖。就是老流氓風靈子,都沒這樣做過。這些人,還真拿自己當一回事啊。
李開回想著當初老流氓給的資料,似乎在中原,金丹便可稱作真人,元嬰就是真君。這檔次,嘿嘿,比起北地來差了整整一節啊,太小家子氣了。難怪呢,幾千年來,一直被北地和其他三方修真界死死壓住一頭。空佔據最富饒的中原,但根本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
一想到這,李開便一點鬥志都沒有,甚至無法生出一絲的戰意。不為別的,太無趣了。這兩名築基修士,還真以為自己是主角,有特殊體質或者什麼神兵法寶?要不然,就是他們根本沒看穿李開的實力。
沒什麼好說的,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通過拳頭了。誰拳頭大,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幸運的是,李開的拳頭要比這兩位譚家修士大上不少。光是拼王八拳,他都有信心撂倒他們。
隨手掏出一塊板磚,祭起放在繽兒的頭頂。雖只是下品靈器級別的板磚,但這兩人想要打破其防禦的話,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更別說,邊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李開呢!
一跺腳,他直接從原地消失。即使不開啟界王拳,他的速度也是十分驚人,同階修士中,能夠和他比擬的沒幾個。再說,對付比自己弱的傢伙,還需開界王拳嗎?光憑借**力量與速度都搞不定的話,那他還不如回到那個小山村中,去種地,繼承他老子的村長職位,要不然就是幫大哥打理呢。
沒有黑虎掏心,僅僅是一記撩陰腳。李開發現他越來越喜歡用這樣的陰招了,不僅威力巨大,還能給對方帶來很大的心理壓力。打人,又打臉,雙管齊下啊。
一腳踹在那身穿銀縷道袍的男子下體上,雖然沒有破防,讓他保住了自己的小弟弟。但這足以踹翻主戰坦克的一腳,可不是他能夠抵擋的。在這股力道衝擊下,直接被打上了天空。嗯,接下來就是準備無限連了。
另外一位修士急忙放出飛劍,射向李開腦袋。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理會。繼續興致勃勃玩著無限連,大有直接活活將其踹死的氣勢。
上品法器級別的飛劍,這傢伙真窮的可以了。哪像李開,下品靈器好幾個件,中品靈器也是幾件,極品靈器一件,手頭更是有法寶。堂堂中原修士,還不如他這個北地野蠻人富有呢。
根本不需要理會,光憑借護身靈盾,還有強悍的**就能硬抗下來。築基煉體士就可以輕鬆做到這一點,肉身絲毫不亞於同階煉體士武修的他,自然也可以做到。
金光一現,雷靈盾透體而出,直接將那道飛芒擋住,然後彈飛出去。李開根本沒有受到影響,繼續拳打腳踢,讓那倒霉蛋浮空無法下地,承受著無限連招。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李開高高躍起的一腳。那個倒霉蛋彷彿鉛塊一樣直墜向地面,然後一動也不動,顯然是斷氣了。沒有亮出飛劍,也沒有祭出法器,更沒有發出道法。就這樣,活活的被他無限連搞死。
至於另外一人,早已嚇呆了。等到李開看過來的時候,連自個的飛劍都不要了,直接化作一道遁光,飛一般的逃離現場。肯不得屁股上加上兩個助推器一樣,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那速度,居然不比李開平時正常巡航速度慢上多少。當然,要是開界王拳,或者著裝vf戰機的話,那就沒的比了。
「你看,就這麼簡單。譚家的修士,也不過如此。」扭頭笑著對繽兒說道,李開一臉輕鬆,就好像只做了一場熱身運動。
用街頭流氓鬥毆的手段,一頓無限連王八拳搞死一名築基修士。不說後無來者,應該算是前無古人吧?
果然,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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