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楚涼的剪刀門蘭博基尼送到蘇先生公司樓下,就見穿著深藍色毛呢外套的蘇先生迎了上來,隔空給了楚涼一記冷眼:「下不為例。」
楚涼對著蘇先生笑著比了一個玩笑式軍禮,「謝你體諒,我先走了啊。」
蘇先生半瞇著眼目送他的車絕塵而去,沒等我問他是不是楚涼給他發了信息,就轉頭牽了我的手問:「他跟你瞎說什麼了沒?」
「沒有,但是他的正經事讓我很困擾。」我不知道蘇先生的『瞎說』是指什麼,但是楚涼的正經事真的比瞎說還讓人頭疼。
他沒有再往具體問,而是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都到樓下了怎麼不進去找我?」
「啊,你們公司不是招聘麼?那麼多人,那麼忙,我就乾脆出來了唄,結果就碰見他了。」我衝著他離開的方向沒好氣兒的哼了一聲,「這貨把我當槍使了一回,此仇容後再報。」
我問蘇先生:「你吃飯了麼?」
「吃過了,跟我上去看看麼?」
「不是在忙招聘會?」
他笑:「我是老闆,不用出面。」
所以說,我是被前台秘書給誑了麼?什麼招聘會太忙老闆沒空,根本就是騙我的呀?這種感覺真是…我只能咬牙微笑了。
他牽著我一路乘電梯上樓,問我是不是上午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忽然變臉了。
我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便不再追問,牽著我的手不鬆,直接走到前台,敲了敲玻璃桌面:「上午誰見過我身邊這位太太?」
前台裡的四個秘書都愣了,面面相覷了之後。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道:「周怡給過這位太太履歷表,艾米給她打回了…」
蘇昊點點頭,「回來通知她們倆去人事結工資。」
說完,他就拉著我往另一邊辦公室的方向走,還疑似嘟噥著說:「真是該把你的身份開個會普及一下。」
不得不說,這個強勢的開除決定讓我心底十分暗爽。畢竟上午那個過程中,我的心情的確被隔的很不舒坦,眼下這心情有一種逆轉的爽感。
接下來的一路我難免受到了來自眾人的注視。這種出風頭的感覺跟以往完全不同,半點擔憂虛榮都沒有,而是一種正牌身份的驕傲感,總結來說就是五個字:我是蘇太太。
他問我:「你的履歷報名表填哪兒去了?」
我愣了愣,搞不清楚他這個幹嘛,就說:「可能被丟到垃圾桶了,要麼就是被碎紙機吃掉了。」
「重新寫一份給我?嗯?」
「為什麼?」
「我炒掉一個秘書一個前台。現在我缺一個隨身小管家,你不毛遂自薦一下?」他微挑著眉看過來,笑的一臉清風情。
我也不甘示弱,「啊~原來是不捨得年輕女秘書啊!」
「周怡啊,那是朱錦程的秘書。」他起手給我指了指不遠處右側的那扇門「喏,就是那個,朱錦程,婚禮前一天他去法國處理了一個緊急case。你沒見到。」
我看著門牌上華麗的『首席律師:朱錦程』七個字,愣愣一嚇。「漂亮秘書你說炒就炒,他一會兒會不會直接殺你辦公室來找你算賬?」
「不會,我會給她在應屆裡挑個更漂亮的。」
「……」
請相信我,這絕對是一種無言形容蘇先生心黑的唯一表達方式。
蘇昊的辦公室位於這個樓層的最內側,也可以說是最角落,辦公桌的左右都是落地的玻璃牆。視野開闊到可以俯瞰半個cbd的繁華。
他進門就捧著我的臉來了個狠狠的吻,然後鬆手回到辦公桌前,說:「裡面有間臥室…可以睡覺。」
他特意拖了個長長的音。
我不由在心裡再一次鄙視他精蟲上腦,老拿這種事逗我。
不過被他這麼一說,酒足飯飽後的瞌睡還真是一點點的甦醒了。這個時間正好是我每天午睡的階段。困勁來的還真是挺洶湧的。
儘管我表示可以看著他辦公,卻在沙發上看著看著報紙就睡著了…
醒來時,我光溜溜的躺在一張白床白被子裡,衣服搭在旁邊的置衣架上,五臟俱全的房間裡沒有蘇昊的影子。
這讓我有一瞬間慌了一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我還是習慣去依靠他。
這時右手邊傳來輕輕的開門聲,他微微的聲音傳來:「醒了?」
我循聲望過去,蘇先生正一臉淺笑的關上門,眼神暗沉的落在我身上。
這真是個色/狼…我連忙把自己蓋回被窩,「你出去,我穿完衣服你再進來。」
「別鬧,脫的時候已經看光了。」他的調笑裡一點讓人反感的色/情的都不帶,放佛這只是一句玩笑的調侃。他走過來俯身親了下我的額頭,「不起來麼?帶你去吃韓國料理。」
「我想吃回轉壽司。」
「好。」
回轉壽司店在cbd就有一家很著名的,是間日韓合開的,因為老闆是韓國人,老闆娘日本人,熟人大多稱這兒是夫妻店,這還是楊羽之前告訴我的。
我跟蘇先生在這裡吃回轉壽司,不時就碰到他的熟
熟人。先是合夥人,後來又是公司員工,光是點頭微笑都佔用了我一半的吃飯時間。
我說:「你們公司的待遇很高啊,員工居然都到這兒吃十幾塊錢一個的壽司。」
「他們是來看你的,笨蛋。」他給我夾了一個壽司,說:「下午送走兩位美女,估計你下次來就不會再有人不認識你了。」
「……」
我有點兒哭笑不得,這個解釋還真是彪悍。
不認識我是會有被開除的危險的,大家自然都會好奇我乃何方神聖,估計在腦子裡腦補三頭六臂青面獠牙的也肯定不少。
蘇先生今天賴著讓我開車載他回家,還感歎說要是每天都這麼車接車送就好了。
我都不好意吐槽他就快從總攻大人變成受了,沉迷享樂什麼的完全不符合他的氣質。
晚上我在做面膜的時候楊羽給我打電話,問了一下楚涼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兒。我訥訥的半天誠實的說:「我真不知道他這人怎麼回事兒,我都說我牴觸排斥他接近我朋友了,路上也給從他到他們家都給分析了,你看他有臉皮麼?」
「我真是快讓你們給操碎心了…」楊羽很是頭痛的說。
「我很省心的好吧?我這麼乖。」
「你是已經有人接手了,要不是蘇先生對你完全信任,我保不齊還得操心你會不會傻了吧唧的再讓誰給算計。」
「……」我被她噎了一下,轉移話題的問:「羅思佳知道楚涼對她打別的心思了沒?」
「她貌似知道。」
「還貌似啊,這麼不確定。那她知道楚涼是gay麼?」
「楚涼上次來找她似乎說過了,我問羅思佳她怎麼想的,她似乎根本就沒往心裡去,一問三不知啊。」
一問三不知,大事兒小事兒一律不往腦子裡面過…我真心忍不住捂臉不忍直視了,就這樣的碰上楚涼,被他算計去那是早晚的事兒吧?
腦補了一下結果我居然被驚悚的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掛了電話後蘇先生正好從書房回來,我就屁顛兒屁顛兒的去問他:「楚涼這個人怎麼樣啊?」
「又操心別人的事兒?」
「呃,我就是隨口問問,你要是不樂意你當我沒說。」
我說著揭了面膜轉頭往洗手間走,他在我身後說:「如果他對你朋友的認真的,不妨給他一個機會。」
我去了洗手間洗臉,洗完臉爬上床,我說:「現在根本就不是我們這群朋友給不給他機會的問題,而是他像個吸盤壁虎一樣的扒著羅思佳不松,他到底是不是gay?這玩意兒說變就變的啊?」
「周蕊說他是雙性戀。」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上個禮拜吧。」
我忍不住撅起嘴嘟囔:「雙性戀比gay可怕多了,這要是結婚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情敵是男是女啊,這種生活想想都好恐怖。」
「他人其實很不錯,心善,也很專一,不拘小節,沒有架子。」
我翻過身去面對蘇昊,一臉正義的說:「他這個專一就是最大的問題好不好?他到底專的哪個一?前…男友麼?」
這個『前男友』三個字真是讓我憋了好一把辛酸淚啊。
蘇先生摸著我的頭髮安撫,「他如果是認真的,就會認真到底的。你放心,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會幫你把他的所有家當分掉的。」
「……」
我反應過來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無力在看蘇先生了,真心捂著臉淚流滿面了。
「你別逗我行不行…」
他還笑:「怎麼能是逗你?我打起離婚案也是很有威力的。」
「哪有人還沒結婚就擔心起離婚了…」
「你不是已經在往最壞處想了麼?」
我一噎,原來他在這兒等著我呢。
真要命,我老公的兄弟看上了我的姐們兒,怎麼忽然有一種夾心餅乾我是心兒的感覺?一邊是我的二貨朋友,一邊是有我老公保證的不良歷史男,我到底該擔心還是該放心給他們倆一個機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