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鐘,蘇先生跟付朝陽開車去機場接機,我在家裡做飯,心裡時不時就會想起我哥跟容意,潛意識裡我已經認定他們之間有什麼了,所以才會如此在意。
等到爸媽跟外公外婆回來,簡單的用了點兒粥跟清淡的小鹹菜。姥姥把我的廚藝好一通誇,把蘇先生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誇的更是『只應天上有』,熱熱鬧鬧的聊了一會兒,才各自回房間休息。
然後我把在酒店答應過蘇先生的話給忘了,愉快的挽著我媽跟她賴一個床去了,愣是把蘇先生扔給付朝陽打了一宿的地鋪。
晚上我跟我媽閒聊婚後生活如何,比我想像中簡單,也比她想像中美滿。她握著我的手一直摩挲手背,說:「長蘇那孩子我看著長大,各方面都好,也都瞭解。原來還挺可惜你們鬧成那樣,現在看,這孩子是在搞策略。」
「哪裡是搞策略,他就是矯情。」
我媽笑:「你不懂,這小年輕人心性不定,玩性大,不經歷點兒印象深刻的,怎麼能靜下心去談感情?就說你吧,是不是覺得你們兩個終於在一起了,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終於在一起,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讓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兒。
「要不是他走了那麼多年,給你時間去沉澱心性思考感情,你們怎麼能有今天的日子?他這是一箭多雕,給你創造了這麼好的未來,又在你心裡刻了那麼深一筆。」說到這,她歎笑:「小時候全當他做事周到,都沒往他心思沉這麼方面想,真是越大越深沉。」
我想了想了。還是決定糾正她老人家,「媽,給我們主婚那秦爺爺說,他這是心黑,算計人,挖坑等人跳。」
我媽就隔了我一眼:「都是你老公了。你怎麼還不向著他點兒?就算他是心黑,算計你,給你挖坑了,那也是你的榮幸,我跟你爸都做好等兩年嫁不出去就把你倒貼出去的準備了!」
「媽你又騙我,我爸說我要是嫁不出去就養我一輩子。」
「話是那麼多,有哪個父母能真把大好閨女養成老姑娘?我也就跟你說實話,當初你爸把長蘇給趕國外去了,為這個我跟他差點兒都鬧離婚。這都不是異地戀的事兒了。直接跨國了,誰知道他半大小子年輕氣盛,等回來的時候還有沒有那份心了?我給你爸分析了,沒有誰比蘇昊更適合你了…」她拍拍我的手,歎了口氣:「你哥也是,為了你的事兒也挺操心,他那不是出賣你,是怕他忘了你…」
我的眼淚刷的就湧了出來。往她懷裡蹭了蹭:「媽,這麼多年。我是不是特不懂事?任性,又我行我素不聽勸,到現在連學也沒好好上…」
「你啊,只要從今往後跟他把日子過好,我跟你爸,還有你哥。也就放心了。」她在微光裡捋著我的頭髮,笑著說:「嫁給蘇昊,你是幸福的,那是個好孩子。」
是啊,我很幸福。嫁給了這一生最初愛上的那個男人。
我岔開這個讓人幸福的發酸想哭的話題,談起了付朝陽的婚事。我媽說:「你哥也是個倔脾氣,不讓干涉,隨他吧,愛男的愛女的都隨他樂意去吧。」
「……」
我簡直忍不住讚歎我們家父母這個開放程度了。
看來她們並不知道有人追付朝陽的事。
依照容意那個性子,跟我爸媽住在一個城市,有可能會不來拜訪麼?還是說,沒有人告訴過她付朝陽的父母就在她同城的地方。
容詔傑…應該是不同意她跟我哥…的吧?
我胡思亂想到後半夜,才昏昏沉沉睡著。
早上我出奇起的早,敲他們倆的門喊早餐的時候,還特驚奇他們倆以前不都睡一個床麼,怎麼長大了反而一個床上一個地板了?
結果付朝陽捋著睡翹的頭髮,開門往外走:「你們蘇先生嫌跟他大舅子同床噁心,炫耀自己脫單呢。」
「你羨慕?」蘇先生的從後傳來。
「是啊,我不止羨慕還嫉妒恨呢。」
「那你也結婚去嘛。」
付朝陽說的不經意,我也是沒經過大腦的脫口而出。
結果門裡門外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我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看見付朝陽勾起唇來一抹比哭還苦的笑,說:「男人跟女人的結婚是不一樣的,麻煩多了去了。」
他說完就越過我,丟下一句:「留給你們倆親熱吧,記得關好門。」
看他那剛才那抹笑,我真是有點兒後悔這個不經過大腦的脫出而出了。我看向蘇先生,他當真朝我招招手:「過來。」
我會過去才怪好麼?
「早上好老公!」
我笑完就準備關上門跑,本來這招挺安全的,絕對能脫身的。
結果,誰知道蘇先生行動那麼迅速!
上一秒還在地板,下一秒就到了我眼前,直接拽著我握著門把的手拖進了門,反手就將門關上將我抵在了門上!
這動作跟姿勢都太迅猛了,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他的吻壓下來,先是驚濤駭浪,漸漸,就成了和風細雨…
我迷離著眼睛去看他,鳳眸瀲灩,盈滿了溫柔深情,跟戲謔。
我捶他肩膀,輕易就將他推離,沒好氣兒的嗔怒:「一大
清早你又逗我!我媽跟姥姥還在外面等著呢!」
「姥姥會很高興四世同堂的。」他說的無比認真,滿眼笑意。
「大灰狼!」我沒好氣兒的啐他一句,轉身去掰他握在門把上的手,「別鬧了,爸媽他們真在外面等著…!」
我感覺頸下靠近肩膀的位置,一軟一刺,所有的聲音就都梗在了喉嚨…
他的失笑聲傳來,門也隨之而開。
「暫且放過,晚上請好兒。」
「……」
這個世界上小心眼兒的不只是女人,男人小心眼兒起來比女人可怕多了。
我把他忽略一夜的後果,就是我被他記仇的折磨了一宿。
起先只是答應了上下換位,一咬牙我也是能撐下去的。結果他愣是嫌我動作不利索,掐著我的腰自食其力,這種猛然的動作炸的我眼淚都忍不住…他還吟的那樣誘/惑…
他真是小心眼兒透了,最後乾脆成了一種懲罰,完全不顧我的呼停。
偏偏家裡都是長輩,只能壓抑。
結果之後去浴室淋浴,他體貼的抱我進去,轉眼就化身成了狼,又被他甜言蜜語轟蒙了腦子,稀里糊塗的就荒唐了…
冷靜下來真是後悔透了,體力超支,條件還超額了呢。
「容意的事兒…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我都快濛濛睡著了,才聽見蘇昊說了這麼一句。就強撐著睜了一條縫兒,問他:「我哥對她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蘇昊的聲音裡七分笑意三分認真。
我默然了好半晌,大腦一團亂麻,迷迷糊糊的咕噥句什麼,連自己都沒聽清楚。
第二天一早我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談到了容意,再問蘇先生具體內容,他賴皮的說本輪兒『條件交換』已經結束了,要重播就重播整套。
重整套什麼概念?
從回房間到我睡著,這期間發生的事兒重新上演一遍,他怎麼能這麼黑心啊啊啊啊——
直接我就把給他預備的那杯果汁全喝了,一滴不剩。
我媽正好出來看到我只給蘇先生留了一個空杯子,臉色一凜:「胡鬧,那麼多果汁怎麼就得喝他那杯?自己另倒一杯去!」
我端著杯子直接石化了,順口扯了一個謊。我說:「蘇先生喝過的比較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