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陽光正好。
蘇先生這才看了看表,換了衣服上班。
我站在門前給他送別吻,目送他開車離開,心裡都忍不住吐槽,幸虧他是boss,不然就這種九點半才出家門的行為,月薪都得扣成負的。
每次他一走,楊嫂都像鬆了繩兒的木偶似的,整個人都緩和下來的感覺,做事也不緊張了,顯而易見的行動輕盈,刷個碗都有心思哼哼小曲兒了。
我不禁笑起,抓著沙發上蘇先生逗狗時遺落的雞肉條,一路晃著包裝紙,吊著兩隻大饞狗往樓後的游泳池去。
兩隻傻狗可能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洗澡堂』,一時間都有點兒傻眼似的,蹲坐在旁邊只看不動。
我本來想親身師範一下下水的,結果想起中醫禁忌,就果斷收了腳穿回絨絨鞋裡,很是無奈的拍了拍wait:「作為一個男子漢,體現你價值的時候到了,去,給miss妹妹做個榜樣!」
我順手推了他一下,他死死的扒著水池邊沿不動,爪子卡在那一圈小台階上。
作為一隻狗你居然怕水?
這特麼太說不過去了!
我抽了一根雞肉條出來,在他眼前晃啊晃,我告訴它這個是好吃的東西,下水了,這東西就是它的。我還往水池裡比量了比量。
也不知道他是沒聽懂,還是太怕水。
等我別無他法的真把雞肉條扔進水裡的時候,miss撲騰的進了游泳池一路狗刨而去,它就一副賣呆兒圍觀的樣兒…最後還是趁它不注意,抬腳給丫踹了下去…這才算是下水了。
楊嫂過來的時候還嚇了一跳,連忙問我下沒下水,她說先生之前交待不讓我碰涼水。
她還真是挺怕蘇昊的啊。
下午三點他就回來了,又是一個明顯的早退。十分不捨的抱著我晃了一會兒,才說要出差,他回來收拾行李,要去溫哥華,大概一個禮拜。
我眨眨眼好半天都進入不了角色。我們在一起後他的第一次出差,還是國外…好一會兒,我才回神去幫他準備行李,手忙腳亂的,都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洗面奶什麼的都有旅行裝,牙刷什麼的要不要帶一套?總覺得他會用不慣酒店裡的東西。話說溫哥華現在還很冷吧?毛衣外套大衣多帶幾件好了,對還有制服!這個萬萬不能忘!
他十分享受的看著我一個人手忙腳亂的忙活,完全沒有幫忙或者提醒的意思。大號皮箱很快就被裝滿了,可我覺得這空間根本不夠用,就去抱著他的胳膊過來給我檢查:「快把我裝的不對的東西挑出來!」
他卻把我抱了起來,很困擾的問道:「有沒有辦法把你也打包進去帶走呢?」
「你討厭!」我沒好氣兒的捶了他一下:「我都沒經驗在這緊張呢,你不說提點提點我,反倒打趣兒我來了!」
「我說的是真的。」他把我的頭按在頸窩,頗為苦惱:「我不在家你會睡不好吧?可以放miss來陪你。要按時吃藥,若是無聊就把同學邀請來,有什麼你跟楊嫂處理不了的,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不准逞強…嗯?」
他東一句西一句,想起什麼囑咐什麼,等到那一個結束音的時候,我基本已經聽糊塗了。除了吃藥,給他打電話,還有不要在浴缸裡睡覺,其他的八成都左耳朵進來右耳朵出去,當時就想不起來了。
不過這種實話不能說。我乖巧無比的點著頭,他說什麼是什麼,我都一一答應,回頭能做到幾件那就另說了。
他大概也猜到我是這麼想的,頗為無奈寵溺的歎著氣,把我抱懷裡揉了揉:「乖乖等我回來,嗯?」
再怎麼捨不得,時間一分一秒走過,他也非走不可了,滿腔的戀戀不捨,深深的將我吻沒了力氣。
這種不真實感一直持續到深夜,持續到我在床上烙餅似的睡不著。伸手摸摸旁邊空掉的位置,我鑽挪過去,貪婪嗅著若有似無的龍涎香,想著他出差了,真的出差了…
唉,才短短幾個月,我對他的依賴變得這麼深麼…
不知道他到了沒有…
我趴在他的位置,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原來我們在一起,是真的。
我的愛呵,這麼多年愛,終於找到了它該放縱的位置。
我打開手機,寫了三個字,按下發送。
————
他出差的日子,很無聊,卻也別樣喧鬧。
我才喝過中藥,就有他的故人來訪,是個面容十分清秀的小女孩兒。她有些受驚的看著我,眨著大大的眼睛,有些莫名的侷促。
怎麼說呢,我以為這又是個某先生的桃花劫,結果看起來,她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處處透著清澈。
楊嫂給她上了一杯牛奶,她的眉頭就皺了松,鬆了皺,然後神色凝重的問:「這位大嬸,你這是在諷刺我乳臭未乾,嘲笑我不自量力,對嗎?請恕我不請自來,打擾了!」
她霍的站起,就這麼走了。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楊嫂戰戰兢兢的問:「這個…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我歪頭看著她,好笑道:「你幹嘛給她上了牛奶呢。」
「我看她比太太小啊…」楊嫂也很無奈。走過去收杯子,奇怪的嘟噥「看起來也不像不三不四的女人啊…怎麼就這麼沒禮貌
呢…」
誰知道這人怎麼回事呢。我順手從楊嫂的托盤上拿了那杯牛奶,她一嚇,趕忙阻攔:「太太啊,用藥期間不能喝牛奶吧?」
「是這樣麼?」我還頭一次聽說呢。
她說她也不知道,為了謹慎還是把牛奶收走了,還鬥氣似的:「下次她要再來,我連門都不給她開了。哪有這麼不識好歹的姑娘,太太這個年紀還喝牛奶呢,她有啥可氣的呀?!也太沒禮貌了!」
是啊,可不就是奇怪麼…在這裡走了一趟,連個名字都沒報,就這麼氣沖沖走了,她到底來找誰的?
乳臭未乾,不自量力?
她想的都是什麼呀。
我以為這是個插曲,結果她成了連續劇。
第二天,她又來了,還帶了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