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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地追 24,第二十四章 文 / 許然

    周圍的人懷著什麼想法,對於總是任意而為的楚雲霄而言,都無所謂。

    他只是把目光,再一次深深地投向了大門口那裡。

    其實,可以說,就算他沒直接看著大門口時,他的餘光也都盯著那裡,只不過之前都沒那麼明顯,所以一般人都沒看出端倪。

    此刻,眾人訝異地順著楚雲霄的眸光看過去,那裡什麼也沒有。

    難道他在等什麼人?

    所以,推遲時間?

    所以,忘帶戒指?

    有些人想到了曾經和楚雲霄傳緋聞傳得轟轟烈烈的慕心顏,台下的記者中,有好幾個當初曾追蹤報道過此事,後來因為慕心顏遠走美國,而且三年來楚雲霄沒再和慕心顏有過任何聯繫,所以眾人都認為他們之間早就成為了過去,再加上他們均被上級警告過不准再報道楚雲霄和慕心顏以往的事情,沒有人會那麼大膽,敢繼續報道,更何況慕心顏去了美國後,就徹底地失去了消息。

    慕容飛燕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說什麼。

    若是一般女子,在眾目睽睽下,舉行訂婚典禮時,男方遲遲沒幫她戴戒指,她可能早就羞愧無比了,更甚者會惱羞成怒。

    然而,她的臉色沒有半點的不悅,有的,只是秋葉般的靜美。

    她不生氣,不代表別人也不會生氣。

    慕容瑾臉色越來越差,從小喪母的慕容飛燕,是他唯一的女兒,對這個女兒,他是千般寶貝萬般疼惜,說他溺寵她都不為過,怎捨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楚主席,楚雲霄在搞什麼鬼?」慕容瑾冷問道。

    楚澤浩面露難色,「他……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慕容瑾冷笑,「我想,我們慕容家高攀不上你們楚家,這訂婚禮沒必要進行下去了,我馬上帶飛燕走,婚約就此作廢。」

    說完,慕容瑾就往台上走,楚澤浩想攔,可是那麼多人在場,不敢攔得太明顯,怕旁人看出端倪。

    知父莫若女,慕容飛燕知道慕容瑾想幹什麼,她用眼神制止了慕容瑾。

    慕容瑾這種人,平時也是傲然慣了的人,他決定了的事情,別人根本阻止不了他,只有慕容飛燕可以。

    慕容瑾極愛慕容飛燕的媽媽,她媽媽因難產死後,他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慕容飛燕身上,不敢說她要月亮他就會摘給她,但是只要他能力範圍所能及的,他必定滿足她。

    可以說,慕容飛燕的任性跋扈的性子,就是被慕容瑾寵出來的。

    就算楚澤浩在軍委裡排位比他高,權勢比他大,為了女兒,他不介意和楚澤浩翻臉。

    慕容飛燕的眼神,慕容瑾看懂了,停下了腳步。

    他知道她從小就喜歡楚雲霄那座冰山,他勸過她很多次,說楚雲霄不是好丈夫的人選,不懂得疼愛人,跟楚雲霄在一起不會幸福,可是她完全聽不進去。

    眼看著她年紀越來越大,身邊都沒有任何男友,他明裡暗裡給她介紹了好多適合的人選,可是她從來看不入眼。

    他曾經很滿意上官燁,也費心撮合過她和上官燁,誰想他們兩個人是前世的冤家般,只要在一起總是互看不對眼,爭吵不斷,矛盾多多。

    開始慕容瑾很頭疼,後來卻樂於見上官燁和慕容飛燕吵鬧,沒準一不小心吵出感情了,那就皆大歡喜了,沒想到上官燁卻死了。

    到最後,慕容飛燕的眼裡和身邊,又只剩下了楚雲霄。

    哎,慕容瑾在心裡歎了口氣。

    此刻,他不捨得慕容飛燕如此委屈,但是更加不願意違背她的心意,惹她傷心。

    她想嫁給楚雲霄,他就先忍住氣,她都三十多歲了,他不能破壞她好不容易等到的訂婚禮。

    見慕容瑾回來,楚澤浩和柳千嬌舒了一口氣,但是隨即心又提了起來,因為他們猜不透楚雲霄接下來會怎麼做,是完成訂婚禮,還是直接悔婚離開?

    在場的,除了慕容飛燕,他們最瞭解楚雲霄一直深愛的女子是誰。

    以前,他們費了大量心力,都沒能將楚雲霄和慕心顏拆開,後來不知怎的,楚雲霄和慕心顏鬧翻了,尤其是楚雲霄出了車禍後,終於和慕心顏了斷了,他們很高興,極力地撮合楚雲霄和慕容飛燕,眼看著就要成功,他們實在不想又泡湯了。

    「浩,要不要我去勸勸霄?」柳千嬌問。

    「你勸?你勸得動嗎?」楚澤浩責怪地說,「他早就被你慣得無法無天了,他決定要做的事情,請問你哪一次勸成功過?」

    柳千嬌臉一陣白,辯駁道:「怎麼全是我的錯,他這個性格,都是隨你,冷酷隨你,霸道隨你……」正說著,她看見楚雲霄拿起了戒指,她驚喜道,「浩,你看……」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大門口,楚雲霄拿起了戒指,陰晦的眸,暗了又暗,直到無一丁點的光亮。

    不甘,很多。

    歎息,很多。

    心中百般情緒煎熬,最終在無光的眸裡凝結成了濃得化不開的絕望。

    他絕望的神情,深深地刺著慕容飛燕的心。

    上官燁死時,她就是這般的絕望。

    那種此生再也不會擁有的殤痛,折磨了她無數個日夜。

    那絕望,有多苦,有多痛,她最清楚。

    她不由自主地給了他一個擁抱,想安撫他的心。

    楚雲霄身體一僵,卻沒有任何的閃躲。

    訂婚的男女主角擁抱著,台下再度喧嘩了,記者們拍個不停。

    要知道,楚雲霄從未在公開場合接受過任何女子的擁抱。

    看來,慕容飛燕在他的心目中,確實不一般。

    「師兄,事已至此,該放手了……也許注定,我們這一生的幸福,與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無關,就讓我們學著釋懷,學著不強求,學著深藏,把他深深埋藏在心底,按照約定就這麼走下去,好嗎?」慕容飛燕踮著腳,在楚雲霄的耳邊輕輕地說。

    楚雲霄心一緊,如果能放,第一次說放手的時候,他就放手了,要不然怎會愛恨糾纏到了現在。

    他放不了。

    他真的放不了。

    他永遠都放不了……

    可是,對方卻早就放手了,放得徹徹底底呵……

    楚雲霄淡淡一笑,墨眸染上了一層要很仔細才能發現的水霧,曾經洶湧流淌過的愛,終於,在陰差陽錯的傷害中,凝結成了冰。

    就此冰封吧。

    再見了,我的愛。

    再見了,我一直想要得到的你。

    再見了,我永遠都得不到的你。

    楚雲霄輕推開慕容飛燕,英俊的臉上浮起虛幻地笑,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執起了她的左手,將戒指緩緩地往她的中指上套。

    慕容飛燕的手不自覺地發抖。

    閃光燈不停閃著,捕捉著這最重要的時刻。

    看著那戒指,慕容飛燕突然覺得非常的茫然無措。

    戴上了,就定下了。

    楚雲霄將會是她的丈夫,而她,將會是他的妻子。

    這樣角色的轉變,她是否能適應?

    她要不要喊停?

    在她內心掙扎地時候,戒指停留在她中指的中間骨節,就再也套不下去。

    「小了。」楚雲霄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他是遺憾,還是別的什麼。

    「是有點小。」慕容飛燕發抖的手,恢復了平靜,該做的,她都做到位了,該說的,她也都全都說透了,楚雲霄會怎麼做,訂婚禮會繼續或是結束,她已經毫不在乎了。

    「呵呵,好事多磨啊,楚先生和慕容小姐佳偶天成,定會幸福美滿的。」司儀討好說到,本來想緩和氣氛的他,發現自己說完,全場好冷。

    變故連發,讓眾賓客真心覺得,這場訂婚晚宴就像一場戲,他們沒有說話,但是心裡都在想著,接下來會演出什麼?

    「那戒指你是怎麼準備的,那麼粗心,你平時考慮事情最嚴密不過,這麼關鍵的時候,怎麼弄出那麼大問題,早知道應該要我去做。」柳千嬌埋怨著楚澤浩。

    「閉嘴!」楚澤浩刻意壓下聲音,對柳千嬌喝道。

    他想不通,他明明命人按照楚雲霄和慕容飛燕的手指尺寸去做的,為什麼現在的戒指小了?

    難道?

    他眸子一閃,是被楚雲霄掉包了?

    「大家都等得快不耐煩了,我們只能暫借別人的戒指,暫戴在別的手指,委屈我的未婚妻將就點了。」在慕容飛燕的費解中,楚雲霄邊說,邊將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小拇指上,戒指的尺寸和她的小拇指尺寸很合適,彷彿是專門為她的小拇指訂做般的。

    眾賓客愣住,哪有人將訂婚戒指戴在小拇指上的?

    戴在小拇指上的含義,代表的是單身啊。

    這算訂婚嗎?

    但是如果不算,楚雲霄可是親口承認慕容飛燕是他的未婚妻了。

    「現在,請慕容飛燕女士,將愛情的信物,代表著日後會牽手一生的訂婚戒指,戴在楚雲霄先生的左手中……」司儀擠出僵硬的笑,繼續主持婚禮,本想說戴在「左手中指上」,可是覺得不對,一時又不知道如何說下去,只得沒了聲音。

    慕容飛燕似笑非笑,拿了戒指,戴在了楚雲霄的左手小拇指上,同樣的,戒指的尺寸和他的指頭配得正合適,看來真的是特意訂做的。

    她的心,說不出是蒼涼,還是壓抑,或是解脫……

    「戒指交換完畢,訂婚禮成,準新郎可以吻準新娘了。」司儀按照程序說著,觸及楚雲霄一閃而過的冰寒眸光,司儀膽顫無比,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這恐怕是司儀主持過的,最煎熬的訂婚禮。

    「吻新娘!吻新娘!」不知道是誰起哄,在場的人紛紛附和起來,他們並未看到楚雲霄的冰意,樂得熱鬧,自然鬧起來。

    慕容飛燕皺了眉,她看著楚雲霄,用眼神說,不要管他們。

    楚雲霄微搖頭,拉過了慕容飛燕,在眾人的驚呼中,他低頭,吻上了她的額頭,「對不起,我能給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慕容飛燕怔住,在楚雲霄放開她後,她笑了,心裡的淒涼,如他的絕望,濃得化不開。

    掌聲如雷鳴,這一場最盛大轟動的訂婚禮,就這麼結束了。

    婚禮推遲,戒指戴在小拇指上,親吻時不是嘴唇相觸,而是額頭淺淺一吻……很多人看不懂,卻都掛著虛偽的笑,恭賀著新人和他們的父母。

    而記者,早就被楚澤浩暗中授意,準備明天的頭版頭條。

    *

    深夜的山崖上,寒風烈烈,楚雲霄站在三年前墜崖的邊沿地帶,凝視著那深不見底的幽谷。

    他如刀削般完美的五官,在寒風的吹打中,冰冷至極。

    訂婚禮一結束,慕容飛燕就拉著他離開,他們沒有跟到來的嘉賓敬酒。

    出了酒店,慕容飛燕立刻放開了他,她對他說得很直接,師兄,你想去哪裡,做什麼都行,只是我希望已經死過一次的你,不要再死了。

    說完話,慕容飛燕就離開了。

    而楚雲霄,盲目地開著車,不知不覺間,到了這裡。

    煙,一根根燃起,熏迷了他的眼。

    淚,從他的墨眸緩緩流下,心突如其來的劇烈絞痛,他彎下了腰。

    這一生,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刻骨銘心的愛,是慕心顏教會了他,但是,她卻不愛他了。

    他用一場車禍,以死亡為代價,來祈求她的原諒,卻不想,她回頭看他一眼,都不肯。

    他卻仍放不下她,下了最後的豪賭,當知道她回了京都,他還狂喜地以為,她是為了他回來,沒想到她人在京都,知道她的訂婚,卻沒有丁點的反應。

    他在等著她,而她,卻早已忘了他。

    他的離開,換不來她的絲毫挽留,

    這最後的賭注,他輸得一塌塗地。

    難道這一生,他最終的幸福,真的與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無關了嗎?

    真的,毫無關係了嗎?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響徹山崖,驚起了沉睡的鳥兒,紛亂飛著……

    *

    一眼望不到邊的櫻花海洋。

    紅的、白的、紫的……各色櫻花一簇簇地開得奪人心魄,極致的美,讓人移不開目光。

    一顆正開著潔白色櫻花的櫻花樹下,站著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他的桃花眸瀲灩無比,淡淡的一笑,如櫻花瞬間綻放,讓人忘了塵世的色相繽紛。

    那個男子,帶著櫻花的溫柔氣息,純淨得不染一絲塵埃。

    「逸,你沒死?!」韓冰驚喜地撲向冷天逸,然而卻撲了一個空,他消失了,櫻花海洋消失了,頃刻間場景轉到了原始山林。

    她背著冷天逸,躲避著後面的追兵,他的血,滴在了她的背上……

    她將中毒發作的他藏在叢林裡,他噴出的黑血,染黑了她的瞳孔……

    幽若抱走了他,縱身跳下了山崖……

    「逸!」韓冰大聲喊著,想要將冷天逸追回來,她猛然地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摸索著,打開燈,她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是哪裡?

    環顧四周,她才看清,這是她住的酒店房間。

    她怎麼會來這裡?

    她記得她去了楚宅,從那裡出來時,脖子受了重重一擊,她昏了過去,昏倒前,她看見了冷天逸!

    對,沒錯,那藍眸,那面容,是冷天逸無疑!

    他還活著!

    她高興地從床上蹦起來,脖子的疼痛,讓她皺了眉。

    如果那人是冷天逸,他為什麼會對她下那麼重的手?

    韓冰想了好久,也沒想出所以然。

    直到她想起冷天逸是弒血盟的天狼,她迷惑不解的心,才有了些明白。

    不能怪她,總是忽略他的真實身份,因為他在她面前,永遠是溫文爾雅的,根本讓她感覺不到他會是恐怖組織裡的鐵腕人物。

    她在想,他會不會也是想去找布朗?

    如果是的話,他會不會知道她現在的身份了?

    所以,他才打昏了她,並且,連她住哪裡,他都知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就是敵對的,「蛟龍」的職責,消滅各類恐怖組織是其中之一。

    她的水眸暗了。

    韓冰從未想到有一天,會和冷天逸成為敵人。

    他人在哪裡?

    她想去找他,可是她沒有聯繫他的任何方法,她仔細查找了房間,想看看他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可是一樣都沒有。

    她突然想起茶几上的監聽器,忙去查看,見膠布正貼著監聽器好好的,她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貼了,她可以利用這個監聽器,如果是冷天逸送她回來的,她沒準能聽到他說了些什麼,若是別人送她回來,她也能或多或少地瞭解到一些信息。

    從冷天逸還活著的狂喜和震驚中回過神來,韓冰拉開窗簾,望向天邊微白的光亮,心中突然一寂,她記得自己昨晚是如何失態的狂奔,若不是冷天逸擊昏了她,她絕對會闖進楚雲霄的訂婚禮,至於瘋狂的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她無法想像。

    此刻,她很想知道,楚雲霄的訂婚禮怎麼樣了,到底成了沒有,筆記本就在面前,只要打開網頁,輸入想要查找的欣喜,她就可以知道一切,可是她卻沒勇氣。

    她怕,她是真的害怕,如果他們訂婚了……

    她不敢想下去。

    天色,在她百般煎熬中,從微亮變成了明亮,火熱的朝陽穿透層層雲彩,照亮了一切,卻照不亮她的心。

    逃避,不是辦法。

    或許面對,也不是那麼難過。

    韓冰不停地說服自己,終於下定決心,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手指在鍵盤上停留了很久,深呼吸一口氣,她才輸入了想要瞭解的信息,卻遲遲按不下搜索鍵。

    她知道,以她對楚雲霄的瞭解,既然他公開承認和慕容飛燕在一起,並且宣佈訂婚,肯定是認真的,不會輕易改變,他中途悔婚的可能性很小。

    她認為他不會訂婚,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自欺也好,至少,她還有一絲的僥倖希望,或許他只是為了刺激她,才有這麼個訂婚禮!

    一定是那樣的!

    他和慕容飛燕青梅竹馬長大,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今天。

    慕容飛燕也曾對韓冰說過,對於楚雲霄,慕容飛燕是習慣性的喜歡,以為那就是愛,可是上官燁的死,才讓慕容飛燕知道,自己真正愛的,是見面就掐架的上官燁。

    當時慕容飛燕的表情,根本不像作假。

    韓冰咬了咬下唇,就是這樣的,楚雲霄和慕容飛燕只是兄妹之情,只是這樣。

    她按下了搜索鍵,網頁立刻彈了出來。

    關於昨天楚雲霄和慕容飛燕訂婚的報道,很火。

    看著那些「訂婚成功、佳偶天成」的標題,讀著那些新人情投意合的報道,盯著那些互戴戒指、相擁親吻的照片,韓冰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煞白一片,僥倖變成了絕望,心支離破碎,她怔怔地看著屏幕,只覺得萬把尖刀從那裡射出來,將她插得血肉模糊。

    她不想再看,可是目光停留在楚雲霄親吻慕容飛燕額頭的照片時,怎麼都移不開。

    當初燕芷楓用盡心思,步步為營,也沒能讓楚雲霄在公開場合牽過她的手,更沒有擁抱過她,更加別提得到過他的吻,可是這些,慕容飛燕都得到了。

    就算曾經真的是兄妹情感,日久生情,變成愛情,也是絕對可能的。

    韓冰無聲低笑,笑中儘是悲愴。

    是她太傻,信了他跪著說的,恩愛一世,永不相負。

    是她太高估了自己,以為只要她回頭,他定會在原地等她,卻不知道,他早就新人在側了。

    呵呵,說什麼此情永不渝,說什麼我愛你,真的,只是一場遊戲一場戲而已……

    *

    一陣接一陣的門鈴響起,然後是猛烈的撞門聲,韓冰才聽到,她下意識地抹了抹眼睛,想擦去淚水,卻發現手一點也沒有濕,那樣的心痛之下,她居然一滴眼淚也沒有。

    是她的承受能力進步了,還是她的心,死了?

    快速地整理儀容,韓冰強迫自己恢復清明,她的水眸如寒潭般幽冷,眸底含冰。

    她以為來人會是冷天逸,因為顧及他是恐怖組織重要頭目的身份,她很警惕,先從貓眼那裡看過去,沒想到竟然是韓宇明。

    「我還以為你死了,」看到韓冰的一瞬間,韓宇明緊張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下來,但是語氣非常不善,「所有人找你找得發瘋,沒想到你在這裡睡大覺,你真的是夠可以的!你的手機去哪裡了?為什麼從昨晚到現在都不聽電話?」

    「我不是在這裡睡大覺,我是執行任務的時候遭人偷襲,不知道怎麼的,又回了這裡。」韓冰解釋道,「還有,手機不在我身上。」

    「誰偷襲你?」韓宇明警覺地問。

    韓冰剛想說,可是她不想把冷天逸扯進來,「我不知道,我沒看清那個人,當時我從楚宅出來時,後頸遭到重擊,就昏了過去。」

    韓宇明沉眸,「憑你的身手和反應能力,居然會被人偷襲,還沒發現偷襲你的人的任何情況?而且偷襲你的那個人有那麼好,把你打昏後,竟然送你回酒店?」他明顯不信她說的話,他覺得她有所保留。

    「我是真的不清楚。」韓冰說。

    韓宇明瞇了瞇眼,並沒有追問偷襲韓冰的人,「你說手機丟了,會不會是偷襲你的人拿走了?你每次通完話都注意保密刪除了沒?」

    「我都嚴格按照規定,刪除了的,手機那裡,應該不會出狀況。」韓冰答道。

    「那就好。」韓宇明說著,看到韓冰後頸上的淤青,他的心一軟,語氣溫和了很多,而他的手,無意識地就撫上了她的後頸,「這裡,很疼嗎?」

    「不,不疼!」韓宇明曖昧的動作和口吻,讓韓冰又想起了自己喝下迷藥酒差點和他發生關係的那一夜,她極度不適,忙退開,轉移話題,「隊長,你什麼時候到的京都?」

    「兩個小時前,我先去了我們在這裡設的秘密聯絡點,得知鄭克清死了。」手中空了,韓宇明有些悵然,他知道她在躲他,既然決定要定了她,他就會多點耐心,反正她心裡的那個人已經訂婚了,威脅不到他了,他頓了一下,「殺死他的人,很清楚我們的聯絡點,竟然將他的證件寄回給我們。」

    「什麼?」雖然猜到鄭克清肯定是凶多吉少,聽到他死了,韓冰不是很意外,但是他的證件被寄回,說明秘密聯絡點已經暴露了。

    這是冷天逸做的嗎?

    「韓冰,我這次來,威爾遜指揮長交給我倆一個重要任務,布朗身上擁有的珍貴資料,和他本身具有的才能,讓他成為世界各個勢力競相爭奪的香饃饃,考慮到現在國際恐怖組織的實力不容小看,還有歐洲黑手黨的插手,情勢越來越複雜,由於布朗現在在中國,我們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不好放開手行動,為了盡快將布朗抓回,不使機密軍事資料洩露出去,維護社會穩定,兩國的軍方高層經過達成共識,威爾遜指揮長指示我們和中**方合作,今天下午,我會帶你去tl組織總部,我們會和楚雲霄詳談合作事宜。」韓宇明邊說,邊觀察韓冰的神情。

    當提起楚雲霄時,看到韓冰的臉色驟變,韓宇明眉頭緊鎖。

    跟楚雲霄合作?

    今天下去,去tl組織總部?

    馬上,就要當面見他?

    韓冰的心窒了又窒,冰凍的水眸無聲裂開,漾起層層褶皺。

    ------題外話------

    親們,然回來了!

    然很悲催,試卷上,要不是留空白,就是胡亂答一氣,這次一定得祈求老天垂憐,才能勉強通過了,阿門!

    謝謝親們的鼓勵啊,不過,臨時抱佛腳,對於然而言,真的行不通啊,恐怕得明年好好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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