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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地追 3,第三章 文 / 許然

    一飛到美國,慕心顏就被韓宇明帶到了一家私人醫院。

    後來,因為執行任務幾次受傷,來到這裡治療,慕心顏才知道這裡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最高醫療中心,專為治療海軍陸戰隊的特種隊員服務。

    所以,這裡的醫療設備很完備,安全保衛也異常嚴密,攝像頭密佈,外圍全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崗巡邏,至於在這裡服務的醫生,都是各類醫療領域的佼佼者。

    慕心顏在這裡全封閉地治療了兩個星期,經過悉心調養,她身上的傷得到痊癒,她想出院,可是韓宇明告訴主治醫生,堅持讓她再住一個星期,看看還有什麼沒發現的問題。

    她只好繼續待在安靜得讓人不得不胡思亂想的醫院裡。

    剛來到美國,慕心顏連續失眠了近一周,黑眼圈重得嚇人,醫生迫不得已幫她打了有助睡眠的藥劑,她終於能閉眼睡著,可是還沒睡夠兩個小時,她就被噩夢驚醒。

    她的眼角有淚,而枕頭,是濕的。

    因為藥劑有嚴重的副作用,醫生打了三次後,不再給慕心顏打,她重又回到了在窗前睜著眼,煎熬地度過那漆黑的夜的日子。

    那些她拚命想忘記的事情,在她腦子裡異常的清晰。

    她恨自己,都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念念不忘?

    在怨恨中,她迅速地瘦下去,身體單薄得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倒。

    *

    位於華盛頓市郊的一處莊園,佔地數萬公頃。

    莊園名叫「blackknight」,中文的意思是「黑騎士」。

    莊園的名字很特別,但是外表卻很普通,跟全美國的平常莊園沒多大的不同,除了面積稍大外,但是等你開了半個多小時車,穿過一大片望不到邊的蒼鬱翠柏的棕櫚林後,行駛到最裡面,你會訝異地發現,一個普通的莊園,竟有一點也不普通的建築,那座恢弘奢華的古堡,造型獨特,氣派非凡,比冷天逸在京都的那座要大三倍,並且還有悠久的歷史。

    而古堡裡的裝飾品,更是讓人目驚口呆。

    價值連城的名畫和古董,錯落有致地擺放著。

    古堡裡,晚上都不用點燈,因為有大量的夜明珠點綴著,每一顆都價值千金,一到晚上,珠子就會發出炫目但不刺目的光芒,將堡內照得如同白晝。

    韓宇明是這座莊園的擁有者,而這棟莊園,只是他在全世界所擁有的數十座莊園中的一座。

    如果說楚雲霄是天之驕子,那麼韓宇明,就是天之寵子。

    跟楚雲霄一樣,韓宇明出生顯赫,曾祖父曾任韓國總統,祖父本可以繼承曾祖父的職位,但是祖父放棄了,變從政為從商。

    靠著曾祖父的人脈和權勢,也憑藉著祖父過天的經商天賦,韓氏集團迅速崛起,到了韓宇明的父親韓在錫那一代,韓氏集團已經發展成資產雄厚的跨國財團。

    在韓宇明還沒出生時,韓在錫就舉家移民美國,成功躋身美國的上流社會後,韓氏集團的發展更是一日千里。

    韓宇明剛滿十歲,韓在錫就將韓宇明帶進集團,培養韓宇明的接班人素質,但是韓宇明很不喜歡做生意,只癡迷於跆拳道,韓在錫覺得韓宇明還小,就沒有再勉強韓宇明。

    等到韓宇明滿十六歲,韓在錫身體不適,想將集團交給韓宇明,沒想到韓宇明提前偷偷參了軍,將韓在錫氣得不行,卻沒辦法,只能等著韓宇明回來。

    韓宇明在軍隊裡混得風生水起,並且被軍隊高層看中,吸收進了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中代號為「蛟龍」的最精英部隊。

    韓在錫希望韓宇明繼承集團的願望,又落了空。

    韓在錫只好在韓氏家族中尋找合適的人選,來幫自己打理集團。

    誰讓韓在錫從小就寵著韓宇明,只要是韓宇明喜歡做的事情,韓在錫都無條件的支持。

    當然,世人都只知道韓宇明是跆拳道的王者,並不清楚他是韓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更加不知道,他還是「蛟龍」的王牌教官。

    他的真實身份,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這一切,源於韓在錫的刻意隱瞞,也源於美**方高層的機密保護。

    所以,權勢、金錢、美貌一樣不缺的韓宇明,活得非常的自我,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囂張地活在這個世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在他二十四歲以前,他覺得自己擁有一切,笑傲天下,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感覺到了空虛。

    作為跆拳道的至強者,他找不到可以與他匹敵的人,求一敗都得不到;作為「蛟龍」的王牌教官,他教出無數優秀的學員,卻沒有一個能達到他的一半高度,更別提跟他對抗。

    這是一種強者的落寞。

    所以,他遍尋天下,想找到極有天賦可堪錘煉的人選,收他為徒,不只教給他跆拳道的精髓,還要訓練他成為最優秀的學員。

    他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天賦的,卻沒有韌性,而足夠堅強韌性的,卻沒有天賦,找來找去,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他遇見了慕心顏。

    她在跆拳道上的領悟運用天賦,幾乎就快趕上當年的他,只不過她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爆發出來的力量和技術差他很遠。

    不過,這沒有關係,只要她有天賦,又有足夠堅強韌性,他會給她機會。

    所以,他將她帶來了美國,給她做最好的治療,務必讓她的身體得到全面徹底的康復。

    楚雲霄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慕心顏,而慕心顏在醫院裡的為情所困的低迷,明顯還想著楚雲霄,這讓韓宇明有些遲疑。

    如果慕心顏走不出「情」字,就沒資格成為他的徒弟。

    那樣的話,好不容易尋找到的合適人選,又失去了。

    客廳裡,韓宇明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琥珀色干邑白蘭地酒汁沿著杯壁滑落,杯壁上呈現出宛如美女**舞動的紋路,他深深吸一口氣,淡雅的葡萄香味、橡木桶的木質風味、青草與花香的自然芬芳等等縈繞鼻尖,淺抿一口,酒香醇美厚實,讓人忍不住一飲而盡。

    「慕心顏,你會不會像這杯酒,不只色澤鮮美,吸引人品嚐,更有著美好的味道,喝下去讓人唇齒留香,久久不忘?」韓宇明將酒杯放下,看著窗外繁星點點的天幕,已經三個星期了,該去看看她了。

    第二天,韓宇明去了醫院,自那日將慕心顏放在醫院後,他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只是偶爾聯繫她的主治醫生,詢問她的情況。

    「慕心顏,你的抗打擊能力,原來不過如此,真的讓我失望。」加長的林肯車上,韓宇明看到慕心顏那毫無生氣的臉色,和那瘦弱的身體,他皺了眉。

    早在她進入跆拳道業餘組比賽的八強,他就注意到了她,專門查了她的各種信息,只要有空,她的比賽,他都會隱在人群裡觀看。

    她是楚雲霄的情人,他知道。

    剛開始她是因為錢,被迫和楚雲霄在一起,後來是因為愛,心甘情願地和楚雲霄在一起,他也知道。

    這些對於他而言,都無所謂,他所尋找的,是有天賦,並且足夠堅強倔強的人,而她,完全符合他的要求,尤其是她的美貌更增添了不少吸引他的砝碼,因為他的學員裡,有的是韌性十足的女子,卻極少有美到讓人驚歎的女子,在執行任務時,有時候,極美的女子本身就是一件極厲害的武器,可以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收穫,所以在她和楚雲霄決裂後,他到處找她,將她帶來了美國。

    而此刻,他看她,一臉的情殤,這樣的女子,哪點堅強倔強了?

    從未看錯人的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眼光。

    「哦。」韓宇明怎麼看她,慕心顏一點都不在乎,失望就失望,反正她從來沒想過,讓他對她,抱有希望。

    「你這是什麼態度?」韓宇明怒了,「不就是失個戀,有什麼大不了,又不是天塌地陷,活不了了,你至於對什麼都無所謂嗎?」

    「哦。」慕心顏依舊不在乎。

    「楚雲霄還在找你。」韓宇明看著慕心顏,她的眸動了,果然,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普通女子,罷了,就坦白承認自己這一次獵人失敗,將她送回去,由她自生自滅好了。

    「你想回去的話,我馬上派人送你。」韓宇明說。

    「不,我不回去!」慕心顏斷然拒絕。

    「可你不是忘不了他,一直想著他嗎?」韓宇明說得很直接。

    「我沒有!」慕心顏不承認。

    「真的?」韓宇明問,「那為什麼夜夜失眠?」

    「那是因為……換了個環境,水土不服,我不適應。」慕心顏水眸一沉,「你之前千方百計地要帶我走,還許諾收我為徒,現在又想將我送回去,到底是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楚雲霄知道是你把我帶走的,跟你要人,你承受不了壓力,所以不打算再收留我了?」

    「呵呵,承受不了壓力?」韓宇明嗤笑,「慕心顏,這個世界上,能給我壓力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楚雲霄在你眼中權勢滔天、無所不能,在我看來,卻不過只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而已,當初我就和你說過,在京都我保不了你,但是到了美國,只要你不想走,他要帶走你,卻無可能!如果你想我繼續收留你,你就不要總是一副被別人遺棄的可憐相,讓我看不起!還有,既然你打算和楚雲霄一刀兩斷,就斷個徹徹底底,不要讓他總來煩我,我待會邀他來美國,到時候你和他當面說清楚。」

    「我不要見他!」慕心顏心驟緊。

    「慕心顏,你還是不敢面對,如果你總是這樣逃避,你沒辦法開始新的人生,而我收你為徒,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韓宇明說。

    「我不是不敢面對,我只是不想見他,浪費時間和表情,如你所說,只不過是失個戀,而我和他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連戀都稱不上,更加沒什麼大不了的,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會適應這裡的環境,好好地活下去。」慕心顏暗暗挺直了腰,她不能被韓宇明送回去,不能再被楚雲霄禁錮,為了這,她可以假裝堅強。

    韓宇明犀利地看著慕心顏,他獵人無數,又怎會看不出慕心顏眸底深處藏著的害怕和脆弱。

    不過,她強裝堅強,總比之前的死氣消沉好太多。

    「你可以不和他見面,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和他說清楚,我想你不想見他,自然也不想說話,這樣吧,我給你和筆,你把要和他說的話寫下來,我幫你寄給他,讓他絕了找你的心,免得老是來打擾我。」韓宇明說道,向隨從湯米示意。

    豪華的加長林肯上,設有書桌,坐在後排的湯米立刻將紙筆擺好在書桌上。

    慕心顏坐在書桌前,怔然很久。

    拿著筆,千言萬語在心頭堵塞,讓她不知道該寫什麼。

    「有那麼難嗎?」韓宇明涼涼說道,「分手,不過兩個字,不要找我,也不過四個字,如果實在捨不得,就別寫,回去好了。」

    慕心顏咬了咬下唇,握筆的手抖了抖,信箋上留下了一條黑線。

    「去機場。」韓宇明褐眸幽冷。

    慕心顏臉色一白,「慢著,我寫。」

    她丟掉了鋼筆,狠狠地咬破了自己手指,十指連心,面對劇烈的痛楚,她只是略皺了一下眉頭,用帶血的手指在紙上寫下了——

    斷情絕愛,至死不見。

    一個手指的血不夠,她又連著咬破其它的手指,當她寫完這八個字時,她的右手已是鮮血淋漓。

    手很痛,可再痛,卻不及心痛的千分之一。

    然而,為了不被韓宇明送回去,她將所有的痛深深掩藏,深幽的水眸裡,除了決然,再無其他。

    韓宇明開始是錯愕,後來他的眸裡浮出讚許。

    他選中的女人,就該是這般烈性決絕。

    明明痛到了極點,卻能做到波瀾不驚。

    足夠倔強。

    足夠隱忍。

    將那份血書寄出去,韓宇明薄涼的唇角輕輕上揚。

    楚雲霄,感謝你,負了她,我才有機會獵到她。

    她在你身邊,就算你真的愛她,充其量她也只是點綴你璀璨的人生,而我,會精心打磨她,讓她自身變得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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