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語錄,就算現在是所謂的「男女平等」,但女人犯錯的成本,一樣遠遠高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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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思甜清點了一遍購物單上的物品,雖然在現代人眼裡過年沒有那麼重要了,物資充沛的結果就是「每天過年」,但是臨到過年之前例行的大採購還是必須的,這已經是汪思甜第二次採購了,每次總會少買「一兩樣」事先決定一定要買的東西,「啊……忘買蝦仁了……」
「沒關係,明天鄭鐸去水產市場,買點鮮蝦就好了。」林嘉木一邊說一邊隨手拿起購物袋裡的桔子,剝了皮吃了起來。
汪思甜微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這桔子很酸的……你什麼時候愛吃酸的了,」
林嘉木拿桔子皮打了汪思甜一下,「小屁孩別想太多,我沒懷孕,就是覺得口乾。」
「其實我覺得你變了很多。」
「呃?」
「你跟鄭大哥結婚之後,你變了……」
「我?變了嗎?」
「變得……柔軟了,又女人味兒了。」
「我原來沒女人味兒嗎?
「你原來有是有的,但多半是裝出來的,現在……是由內而外散發著生活幸福的小女人氣息。」
林嘉木差點被桔子汁嗆到,咳了半天才說出話來,「我?小女人?」
「不是說你真變成圍著一個男人轉的小女人了,就是氣場不一樣了,從冰女王變成春之女神了。」
「果然不應該讓你看那麼多迪士尼的電影,都多大了,還這麼天真。」林嘉木拍了一下汪思甜的屁股,「沒看見那些凍貨都開始化了嗎?快去放冰箱裡啦。」汪思甜離天真當然有相當一段長的距離,她年齡那麼小就經受打擊,又被送到了少管所那樣的大融爐「深造」再加上她本身的聰明,生活圈子單純些的成年人就算年齡比她大一倍都未必有她的識人之能,林嘉木在汪思甜拎著東西一臉瞭然的去廚房之後,衝回辦公室拿鏡子左照右照,覺得自己還是原來那個自己……除了頭髮有點長之外……
「肖文玲忽然反悔了。」鄭鐸走了進來,把大衣脫下來搭在椅背上。
「什麼?」
「聽說她和李總的事被人捅到了李總的香港老婆那裡,他老婆從香港殺過來把他帶走了,肖文玲被辭退了,不過好像在那之前李總跟她就大吵一架準備分手了……肖文玲原來覺得速戰速決比較好,現在看意思是要拖,然後多分些財產了。」
「她是明顯的過錯方……」
「別忘了,還有聰聰的醫藥費,還有他們的房子,首付不是她付的,但她參與了還貸,鞏鑫的主張是讓她淨身出戶+精神賠償,現在估計是少分財產,精神賠償由伍思亮出,伍思亮可能還要負擔聰聰的醫藥費。」所以說……當一個人沒什麼可失去的時候,猙獰的嘴臉就會曝露無疑。
「官司要打到年後?」
「估計是要打到年後了,就算是週一真有了判決,肖文玲也會上訴,她好像還威脅說要接受媒體採訪。」
「她真不把聰聰當成一回事了?」
鄭鐸搖了搖頭,「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他攬過林嘉木的肩親了她一下,「等會兒一起去水產市場?」
「浪漫點啊……」
「等會兒一起去海邊?」
「哈哈哈哈……」水產市場就在離海邊兩條街的地方,確實很「浪漫」了。
「叮鈴……」
門鈴響了,汪思甜去開了門……「林姐,是鞏先生。」
鞏鑫鐵青著臉坐在沙發上,鄭鐸剛才說的事,估計他也知道了,「那個婊/子!她是真要跟我糾纏不清了。」
「你現在有女朋友嗎?」林嘉木替自己倒了杯熱水慢悠悠地喝著。
「別開玩笑了!我現在看見女人就煩。()」
「她的意思是既然沒有女朋友也不著急再婚,你急什麼呢。」鄭鐸示意林嘉木坐下,「她已經承認聰聰不是你的孩子了,明顯是過錯方,少分財產是肯定的了,根據判例你也會得到賠償。」
「她說要找媒體談。」
「找媒體談的話一樣是她吃虧,她自己心裡很清楚,試探你而已,現在著急的是她不是你,以時間換空間對你反而有好處。」
鞏鑫聽到這裡頭腦冷靜了些,沒想清楚這些事之前,他滿腦子都是把肖文玲如何如何的念頭,現在……想想……是啊,肖文玲沒了工作,兒子又要治病每天都在花錢,那兩張銀行卡上的錢也好,肖家的錢也好,早晚有花光的一天,聰聰雖然有保險,但保險要結算起來哪有那麼快的,伍思亮看著也不像是負責任的人,慘的人是肖文玲,著急分財產的也是肖文玲,他怕什麼……「我爸媽總想去看那孩子。」
「他們要是想去看就讓他們看,別為了別人的錯懲罰你父母。」林嘉木說道。
鞏鑫沒說話,看得出來,他是不會甘願自己的父母去見聰聰的,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忙亂了這麼久,手機的屏保還沒換,依舊是聰聰六週歲生日時拍的照片,他煩燥的把屏保換成手機自帶的屏保,人就是這麼奇怪,理智上知道聰聰不是自己的孩子,感情上卻沒辦法一下子割捨掉對自己養了六年的孩子的情感。
「行了,我走了,過年好。」
「過年好。」鞏鑫吸吸鼻子,站了起來,像來時一樣快速的離開了,事務所來來往往的人了雖多,絕大部分都是這樣,解決了心裡的疑問就會把事務所連同那一段記憶一起拋在腦後,不再回想。
肖文玲坐在兒科病房發呆,堂姐已經回家了,快要過年了,她拿了四千塊錢給堂姐回家過年,本來應該給更多的,可她存款雖有一些,卻也是坐吃山空,本來三十出頭的女人,已婚已育有工作經驗,想要找工作是容易的,可是她原來的上司把她和李總的事宣傳了出去,現在a市同行業的人都知道了,想要用她的人都別有用心,真想找人做事的都不想用她,朋友圈裡的人有一多半拉黑她了,這世上沒有比流言擴散得更快的了,那些沒拉黑的人好多都借關心之名打探虛實,肖文玲這個名字,是徹底臭了。
「媽媽。」聰聰睡醒了,看見媽媽坐在床邊哭,「媽媽,你為什麼哭?媽媽你生病了嗎?」
「沒有,媽媽就是覺得聰聰受了這麼多罪心疼了。」
「媽,我沒事,不疼了……真的……」
「我知道。」肖文玲摸了摸兒子的額頭。
「媽媽,是不是你和爸爸離婚了?」
「什麼?」
「我聽四姨和姥姥說的,她們以為我睡著了……媽媽,我們一起過就行了,我不會再找爸爸和爺爺奶奶了,他們壞,欺負你。」
「……好……」肖文玲哽住了,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現在孩子還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站在媽媽一邊,等到孩子長大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會站在她一邊嗎?還會看得起她嗎?她抹了抹眼淚,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她做錯了……她真得做錯了……錯得離譜。
伍思亮擠在擁擠的人潮中,幾乎是被推著上了火車,小藏的電話打不通,打回家父母除了抱怨不會說什麼,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心裡打定了主意,不管法院判他賠償多少他都不會賠,他現在也想通了,國企雖然穩當,工資卻低,典型的壓搾勞動力,回家就把工作辭了,家裡雖然拆遷了,但所有房子和錢都在父母名下,他現在是無業無工作無收入的窮人,法官難道要搾他的人油換錢嗎?更不用說a市和他老家是跨省了,想要追查他……難!
他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著車窗的風景心裡明白自己是不會回來了,至於聰聰……只要他人在,還怕沒兒子?小藏分了,還有別人,他現在條件那麼好,肯嫁他的人大有人在。
他想得那麼入神,得意之處甚至笑出聲來,以至於一個跟他擠在一起的人偷走了他的錢包都毫不知情……
判決下來的時候快要過年了,肖文玲果然等不起,她現在需要錢給孩子治病,也需要「自由身」,更需要快速平息事先挽回名譽,房子她只得到了這幾年還貸部分的一半,存款也是一半,但這一半里要扣除聰聰的治療費用,車子是她的婚前財產由她拿走,但法官判決她應該支付鞏鑫精神損失費十萬元,鞏鑫不負擔聰聰的撫養費,這樣算下來,她最後只拿走了不到六萬塊錢。
伍思亮人沒有到庭,法官判他賠償鞏鑫十萬元的精神賠償,負擔聰聰一半的醫藥費,同時判決每月應支付工資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一千塊錢的撫養費。
肖文玲聽著這些判決,知道伍思亮的部分她是不可能拿到的,最後她能得到的,也只有這一點錢罷了,幸虧聰聰的病好了很多,醫生已經同意她接聰聰回家過年休養了,這一個月發生的事,像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一樣……
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法庭,有些困惑地尋找自己的車……就在她滿面迷茫的時候,忽然來了兩個黑衣人,將一桶糞澆到了她的頭上,「讓你再勾引別人的老公!j□j!」那兩個人罵完就走了。
肖文玲傻傻地站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法院的法警跑了過來去追那兩個人,還有幾個人嘻笑拍照,鞏鑫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歎了口氣,扭頭走了,這樣的一個可憐到如此地步的女人,恨她都浪費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了,然後……明天早晨會早早爬起來看神夏,所以明天晚上我沒更新的話,不是作者坑了或病了,是被虐得肝膽俱裂精神崩潰需要調養了……如果我更新了的話……說明作者被虐了三年半的神經終於變得粗大或「遲頓」了,神夏粉就是一群抖m……我自己知道……但不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