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語錄:有人講被愛情蒙蔽雙眼的人愚蠢至極,那是因為你沒見過被貪慾蒙蔽雙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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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有錢的時候覺得愛最重要,有愛的時候覺得沒麵包生活太艱困,真要找到愛情和麵包的平衡點,許就覺得平淡的生活太無聊了,當你對愛徹底失望,對金錢的飢渴就會前所未有的強大,蕭雨現在就覺得自己坐在更衣室裡看著整整一屋子的當季名牌,數著首飾盒裡的金銀珠寶,看著兩面牆的各式新鞋的時候最有安全感。
時必成還覺得自己對他有感情呢……感情算什麼?當初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除了讓他幫忙租了房子,金銀華服通通視之為糞土一般,可結果呢?
她嫁給王有財確實一開始是為了報復,可是真正一腳踏進這個圈子她才明白,當你有了某太太的身份,身披錦衣華服,皮夾裡滿是各種銀行卡的時候,無數從來沒有見過的大門都會向你敞開,高檔百貨對你來講就是娛樂場,既便是不認識你的人,只許略微看你一眼,馬上就會露出最明媚的笑容,替你提供最便利的條件。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世界,沒人在意你是紅顏伴老翁,人家在意的是你能不能站住腳,能不能生兒子,能不能笑到最後,當王東君出生時,那些隱約的嘲笑全都變成了艷羨,是的,她蕭雨生了兒子,必將立於不敗之地,如果不是王有財離婚時黃翠花捲走了太多的財產,相信她會笑得更好。
就在她沉浸在喜悅中時,她的手機響了兩聲又斷掉,蕭雨露出了一絲冷笑,時必成就像這世界上9成的男人一樣,自大狂妄,以為多了一根黃瓜就有無數特權一樣,某個女人被他們奪走了初夜就會一輩子匍匐於他的腳下任他差遣,像是種馬文裡的女角們一樣,那怕只是聞到他的味兒都會一輩子追隨,她不知道古代的女人會怎麼樣,反正她蕭雨不信這個邪,時必成在她眼裡就是另一個有利用價值的男人罷了,男人這東西,利用好了事半功倍,利用不好嘛……
蕭雨放下手機想了想,時必成還是有用的,如果有王安妮在,王有財必定會三心二意,王東君雖然是他的命根子,可王安妮畢竟是他寵了二十幾年的獨生女,再加上王安妮現在好像是學乖了,知道哄人了,昨晚剛打電話跟王有財講了好久,說什麼黃翠花是皮膚癌,不知道會不會復發,她好害怕之類的,王有財那種粗人,在電話裡頭一次聽見前妻的名字沒有暴跳如雷,反而安慰了女兒許久,然後一整晚長噓短歎,連王東君都沒有像往常一樣哄住他。
王有財一時的情緒變化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已經約了律師要立遺囑,不管蕭雨怎麼挑撥他們父女的關係,讓王有財覺得王安妮不喜歡王東君,她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勸服王有財。
王有財的律師跟蕭雨透過底,王有財始終覺得她太年輕,怕自己死了之後,蕭雨會立刻帶著財產改嫁他人,用他的錢養小白臉,讓王東君失了依靠,相反,王安妮是他的女兒,王東君的姐姐,不管怎麼樣都是肉爛在鍋裡……
就算律師有意引導,提了幾個折衷方案,王有財還是態度暖昧不明……
不快點弄死王安妮,王有財的身體隨時可能會有變化,到時候她蕭雨要輸得一敗塗地,這個時候時必成這個現成的替罪羊,就極為重要了。
蕭雨站了起來,開始在自己的衣架前來回走動,一直到香奈兒小黑裙旁這才停下了腳步。
2013秋冬當季新品,剛剛在巴黎上架就有人打電話給她,簡單的付款交易之後,就有人送貨上門。
有人講某明星穿這條裙子很漂亮,那是因為他們沒看見過她穿……她的手又在jimmychoo的紅鞋面前停了下來,紅與黑,永不過時的經典,時必成最愛經典。
時必成幾乎是在蕭雨進門的一瞬間就屏住了呼吸,蕭雨今天放棄了原來的清新仙女風格,而是將頭髮整齊地梳在腦後盤緊,黑裙紅鞋搭配火樣的紅唇,像是從時尚畫報裡走出來的模特一般的凌厲逼人,站在門口時微微一笑,又比模特多了分美艷動人。
蕭雨在她樂意的時候,可以把任何人變成她的裙下之臣……這個傳說時必成聽說過,可惜並沒有真正見識過,現在蕭雨終於開始對他認真揮灑魔力了。
蕭雨坐到了時必成的對面,刻意抬高右腿與左腿交迭不意外地瞧見時必成吞了吞口水,扯鬆了領帶,「聽說王安妮陪黃翠花去了?」蕭雨微笑開口,吃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火候到了,就要先淋點涼水上去。
「嗯,兩人去了澳門。」時必成給自己倒了杯酒,「你呢?最近還好嗎?」
「王有財病了,一刻也離不開我,就是現在……我也是借口有朋友的新店開幕才出來的。」蕭雨拿起桌上的香煙遞給時必成,「還是只抽萬寶路?」
「嗯。」時必成接過煙,眼睛在她塗了大紅指甲油的手指上停留了一會兒,「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蕭雨咯咯笑了,「別說的咱們好像很久不見了一樣好麼?」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說是朋友開店我去捧場,總不至於再穿平常的衣服出來。」她說得好像是並不是刻意為了時必成打扮一樣,眼神裡卻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哀怨。
「jimmychoo的鞋子?」
「嗯,托人從美國帶回來的。」
「很適合你。」時必成歎了口氣,「當初……怎麼樣也沒想到我們會有今天吧?」他今天也是刻意打扮過的,阿瑪尼高定藏藍條紋修身意式西裝,搭配同為高定的白襯衫,黑色窄領帶搭配意大利手工小牛皮牛津鞋,優雅高貴中又帶著幾分的性感,如果是不知這對男女身份的,必定會認為他們是一對郎才女貌的年輕名流夫妻。
「想到過,但沒想到會是以岳母和女婿的身份。」蕭雨的一句話,打破了迷思,她從包裡拿出個香水瓶,裡面滿滿地盛著淺金色的液體,「我費了好大的勁弄到的……」
「這是什麼?」
「蓖麻毒蛋白。」蕭雨笑道,「這一瓶足夠毒死一百個成年人。」
「你……」
「你放心,我沒打算讓你現在就給王安妮用,只是讓你留著防身。」
時必成的喉頭緊了緊,更加確定那些照片是她寄送的了,「你什麼意思?」
「我聽說王安妮在找人查你,想想看,如果她知道了你的那些事……還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她?」時必成幾乎要忘了自己的計劃,他看了一眼擺在沙發邊桌的檯燈,心裡略定了一些,「那我也不會傷害她,就算是離婚……也比坐牢要強。」
「如果你不會坐牢呢?」
時必成冷笑,「難不成你的毒藥是讓人驗不出的?王有財和黃翠花不會因為女兒的死追究到底?」
蕭雨坐到了時必成身邊,握住他的手,「我最近新交了一個朋友,他是開小動物醫院的,現代的人愛寵物如命,寵物死了不肯隨意丟棄,他的火化生意很好……沒有屍體沒有兇案,沒有證據……你還是王家的女婿……有我在你什麼都不會缺。」
「真的?」他既然現在是王家的「真」女婿,為什麼要冒險去做假?還是母親的計劃對他更有利,時必成佯裝上當,伸手攬過蕭雨的肩膀,「那你呢,你還愛我嗎?」
「我只愛過你。」蕭雨主動送上紅唇,時必成與她吻在一處,卻沒忘記將她引導向角度更好的地方,蕭雨本來就有所防範,撒嬌似地說道,「咱們去臥室好麼?」
「這裡很好……」時必成吻著她的胸,刻意地將她的臉暴露在鏡頭下,自己的臉卻埋在她的胸部。
蕭雨使勁兒一推他,時必成冷不防被推了個跟頭,蕭雨拿起檯燈,從上面找到攝像頭,「這是什麼?」
時必成沒有想到自己隱藏的很好的攝像頭竟然被發現了,「這是……一定是王安妮……」
「王安妮……」蕭雨冷笑,「王安妮怎麼知道攝像頭在哪裡?又怎麼會替我找那麼好的角度?」她將攝像頭扔到了剛才時必成喝了一半的酒裡,「終端在哪裡?」
時必成站了起來,整理衣服,「終端當然是在終端那裡。」他抹掉了嘴邊沾著的口紅,「雖然沒拍到最精彩的部分,不過也足夠了不是嗎?」
蕭雨抬手想要狠狠給他一個耳光,卻被他握住了手,「岳母,要不要把這段錄像給岳父看啊?」
「哼,這事兒被王有財知道了,你也沒什麼好處。」
「你手裡的東西落到王安妮手裡,我也一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時必成就算是要死,也要拖你下水!」
蕭雨使勁兒掙扎了兩下都沒能掙開他的掌控,「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刪除手裡的一切底片跟視頻……」
「那你呢?」
「像是你說的,這東西流出去,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時必成像是毒蛇一樣貼近蕭雨,「你說呢?岳母?」
蕭雨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時必成反將了一軍,艷照就算了,她之前還說了毒殺王安妮的計劃,這段錄像如果落到了王有財的手裡,王有財必定會將她千刀萬剮。
她喘勻了氣,「好,我答應你。」
「岳母,你最好去補補妝吧,你現在這樣實在很難看。」
蕭雨將桌上的毒藥收了起來,拿著包去了酒店的衛生間,使勁兒往臉上潑水,她本來以為一切盡在掌控,卻沒想到被時必成抓住了把柄,難道真要功虧一潰?她使勁兒一拍洗手池裡的水,不行,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努力了這麼久,耗光了青春,最後還是輸給王安妮,她不甘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一定有二更了,週末什麼的,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