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語錄:金錢是萬惡之源。
========================================
王安妮怒氣沖沖地下了車,將手拎的香奈兒小包甩得快要飛起來了一樣,剛一踏進琪.美發美容沙龍就大喊了一聲,「叫你們老闆來!」
彼時正是午飯時間,張琪忙完了最後一個預約地顧客,正躲在後面吃麻辣燙,被她這麼一叫新買的白襯衫上當下便沾了好幾個洗不掉的紅油點子。
「哎喲餵我的王大小姐,您這是玩得哪出啊,吃飯了沒?」張琪放下麻辣燙出門一看,來得不是別人正是她四、五年的老顧客王安妮,立時便笑了。
王安妮臉上的怒意卻是絲毫未減,「你還有臉跟我笑,你看看我這手!」王安妮伸出剛做過韓式甲膠鑲鑽的左手,「都起泡了!」
張琪看看四下都是顧客,王大小姐這麼一喊不要緊,正在做美甲的兩個顧客表情就有點不對了,坐在那裡剪頭髮的也有點坐立不安了。
「我看看,你用的甲膠我自己也在用,我們店裡好幾個服務員也都用了,都沒過敏啊。」她一邊說一邊拉著王安妮往自己的經理室走,小聲道,「我的大小姐,你誠心整我啊……我小本經營不容易啊。」
王安妮臉紅了紅,她在張琪這裡做指甲也好,做頭髮也好,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這兩天正趕上家裡有點事,她自己手上又起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皮膚也不好了,心情差這才越想越氣過來鬧的,脾氣發過了……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你看看我這手。」
她坐了下來,把兩隻手都給張琪看,她不止是手上起了不明原因的像是扁平疣一樣的東西,連角質都像是厚了,張琪原來也以為是過敏,可翻來覆去的看過了,心裡鬆了口氣,「我的大小姐,我只是給你做了美甲,根本沒做光子嫩膚也沒嫩手,你看看你這手上的東西都長到哪兒了,美甲藥水根本碰不到那麼多地方啊。」
「難道是我的化妝品出了問題?我可是從來臉上和身上都不長那些亂糟糟的東西的……他們還有說我長黑了的。」
張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瞧著你這症狀不對勁兒。」
王安妮點了點頭。
鄭鐸剛停好車,林嘉木就跳下了車,「我跟你打賭這次阿森納還是不會引援,你賭不賭?」
「不賭。」做為一個槍手粉絲,鄭鐸也是要尊嚴的,他已經連輸了幾年了,「七千萬我們就是存著吃利息,不爽你咬我。」
「哈哈哈哈……」嘉木哈哈大笑地上了電梯,兩個人天南地北地閒扯了一通,電梯門開了之後,兩人都有點愣神兒。
「劉警?」鄭鐸疑惑地看著劉警和他身後穿著連衣裙戴著墨鏡長得挺漂亮的女人。
「王安妮。」劉警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女人,「我們等了你們半個小時了。」
「進來說話吧。」林嘉木拿鑰匙開了門。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鄭鐸疑惑地問道。
「我給你發短信也發微信了。」劉警先進了門,指著沙發對身後的王安妮說道,「你先坐吧,鄭鐸給她倒杯水。」
鄭鐸心裡更疑惑了,他趁著去倒水看了自己的手機,確實有劉警的未讀短信跟微信留言,不過都是問他在哪兒。
王安妮謝決了鄭鐸遞過來的水,「我只喝瓶裝水。」
鄭鐸心道這女人夠難纏的,不過看她這條香奈兒當季的裙子,腳上穿的普拉達的女鞋,手上拎的lv包,不是富一代也是富二代,這麼……鄭鐸忽然想起了什麼,倒抽了一口氣,「王敏……你是不是叫王敏的?」
王安妮皺了皺眉頭,「我上中學之前是叫王敏的,後來重名的太多了,就改了。」
說得好像安妮是什麼高端的名字一樣,一樣的外國的珍兒啊玲兒啊鳳兒啊級別的菜場名,嘉木心中暗道,不過王敏這個名字,也讓她想起了不少事,心道這姑奶奶來幹嘛來了。
「哦。」鄭鐸點了點頭,連遞給她瓶裝冰露的時候,心裡也痛快了些。
劉警看出鄭鐸想到了不少事,早就練得皮糙肉厚得臉還是紅了紅,「安妮,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林嘉木和鄭鐸。」
王安妮擰開瓶裝水的蓋子,喝了一小口,點了點頭,「這個案子……不能你一個人辦嗎?」
劉警歎了口氣,「我之前跟你說過,這案子我辦也可以,可我辦案子就得立案,立案就得走程序偵察,如果一時半會兒查不到是誰,兇手聽到風聲狗急跳牆害了你,就算我事後把他們都抓住了,槍斃了又能怎樣呢?你的事主要還是家事,嘉木和鄭鐸是這方面的專家。」
王安妮歎了口氣,「好吧。」
接著嘉木和鄭鐸就聽見了一個狗血的豪門故事,王安妮的老爸王有財原來只是個走街串巷收破爛的,兩口子靠著勤奮做成了廢品站,又慢慢進步到了做二手汽車配件、二手家電、二手傢俱,□十年代就是有名的破爛王,後來為了甩掉破爛王的帽子,開了一間汽車修配廠,家電商店,正經地經營起了汽車、家電的生意,到現在已經涉足了幾個行業,加上破爛王終究有小農思想,有了錢就愛買房子置地,後來又學人投資房地產開發,隨著a市的發展,不顯山不露水的成了億萬級的富豪。
王安妮就是破爛王長女……原來是獨女,可是破爛王有了錢就想要有些花花事,破爛王的媳婦卻不是那種任由欺負的軟包子,她跟著破爛王白手起家,蹬三輪車收廢品的也有她一個,開廢品收購站還是她的主意呢,破爛王公私的財產她一直握在手心,這樣的烈性女子怎會甘願受欺,一不作二不休地離了婚,分走了大良的優質財產,若非破爛王依照協議把三分之一的財產給女兒做了嫁妝,現在的a城最大的隱形富豪不是破爛王,是而是破爛王妃黃翠花。
破爛王跟原配離婚之後,很快就娶了當時的秘書蕭雨,第二年就得了老來子,王安妮也就從獨女,變成了長女。
王安妮的性格肖母,從小就風風火火的,她又是受過教育的,又多了一層厲害,人人都說她是刺玫瑰,她對家裡的生意不感興趣,嫁了大學同學之後,把家裡和自己手裡的生意全扔給了丈夫,自己每天逛街、打牌、玩狗,膩了打飛的香港澳門歐洲到處跑,淘回來的衣裳和包、各種飾品堆滿了衣帽間。
就算是有了弟弟她也沒什麼危機感,她弟弟比她小了整整二十六歲,現在才上幼兒園中班,就算長大不長歪,能大到跟她爭產也晚了,她自己不管事,可是她老公厲害,現在已經掌控了王家大半的生意。
「我爸前一陣子中風了,手術之後半邊身子不能動,正在家裡做復健,我原來每天要去醫院忙得很,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就沒在意,他情況穩定了,我這才又心情又打扮自己,誰知道……」王安妮把自己做美甲發現手上長東西的事說了,「我原來以為是沙龍用了不乾淨的東西,可後來聽張琪一說,也覺得不對勁兒,一個人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慢性砷中毒,問我有沒有接觸過農藥之類的東西,我當時根本不信,到我公司找我老公,可他的秘書說他出去吃午飯了,我那個時候特別的想看見他,一個人開車到處轉,總算在凱悅飯店看見了他的車,同時也看見了我繼母的車……」王安妮說到這裡眼圈有些微紅。
「我太傻了,這些年竟然一點防備都沒有……他對蕭雨的態度一直不好,我還說他當著那麼個美女,怎麼口氣那麼臭,我損蕭雨就算了,他應該跟美女搞好關係啊……」王安妮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我心裡對他有了懷疑,就沒把中毒的事告訴他,而是一個人悄悄飛了香港,到了香港檢查的結果還是一樣的,慢性砷中毒懷疑在半個月內不間斷接觸過農藥,我跟劉警是初中同學,出了這件事,我第一時間找了他,他說我這種肯定是熟人做案,生人不可能這麼有耐心慢慢給我下毒,可如果要查案,想要不驚動嫌疑人太難了,所以推薦我來找你們。」
林嘉木握著她的手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治病。」
「沒事,只要我不繼續接觸毒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如果我現在治病了,他們知道我知情了,不定再出什麼手段害我呢,再說就算是我躲出去了,還有我爸呢,我爸現在是一刻都離不開蕭雨那個賤人,像是劉警說的,就算是事後把他們全抓了又怎麼樣?」王安妮臉上露出一股恨意,「我要你們幫我查一查,到底是誰害我,他們倆個到底是不是姦夫□,如果是這樣……我那個便宜弟弟到底是不是我爸的種,我爸中風到底是病還是人為……錢……不是問題,我先預付十萬做為辦案經費,事成之後我再給十萬……不!五十萬!」她說著從包裡拿出支票,拍到了桌上。
林嘉木收起了支票,「這個案子我們接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故事比較狗血,不像前三個故事那麼接地氣,大家全當輕鬆一下,總苦大仇深的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