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語錄:溝通是瞭解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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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木有些沮喪地開了門,頭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坐在沙發上玩cs的鄭鐸不用抬頭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搭訕趙淑良的企圖又一次失敗了。
她喝完了水癱坐在鄭鐸跟前,鄭鐸空出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她還是不理你?」
「從我們搬來到現在,我一共跟她巧遇了七次,七次說得話加起來不滿十句,無論我說什麼話,她都不接茬,天氣、房東、物業、孩子、寵物,什麼話題她都跟沒聽見一樣,我再這樣跟她搭訕下去,我怕她懷疑我是百合。」
「什麼?」
「女同。」
鄭鐸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還真有點女同味兒。」
林嘉木捶了他一下,「你呢,有什麼進展嗎?」
「有進展還不如沒有呢,那貨的電腦簡直沒法看,連收集□品味都不高,瀏覽的網站也不怎麼樣,炒股什麼的更不用說了,雖說這兩年炒股賺錢得少,像他運氣那麼差的也不多。」鄭鐸歎了口氣,玩完這一局跟把耳麥拉了下來跟隊友說了再見,就把耳麥摘了,「關於這一對奇葩,我實在是沒什麼主意了。」
鄭鐸也不是有勇無謀的類型,雖說有的時候會手段直接點,嘴比林嘉木慢不知道多少拍,可心裡多半是有數的,林嘉木會出的手段他也不說能差不多同時想到,也能瞭解七八成,可這樁案子他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出解決方案。
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吧,人家兩口子一個是抖s一個是抖m天生絕配虐戀情深,非要把人拆開也不是那麼回事啊,可憐那個小女孩歸可憐,可爸媽再壞,小孩子也沒有不樂意跟爸媽在一起的,中國又不像美國,可以直接起訴剝奪這兩口子的監護權,別說是這小姑娘這樣的,新聞裡被差點兒打死的,虐得身上沒一塊好地方的,最後還是「父母」照顧,完全沒有想過那個被判了輕罪的「人」出了監獄之後小孩過得會是什麼生活。
林嘉木想了半天最終下定了決心,「你打我吧。」
「啥?」鄭鐸嚇了一跳,「大姐,你可要搞清楚,就你那身手和你那身板,我要是打你一拳您可就得進醫院躺個十天八天的了。」
「笨,又沒讓你真使勁全力的打,給我臉上弄點能看得出來的傷就行了。」
「我不幹,你自己撞門框去吧,我不打。」鄭鐸搖了搖頭。
「別對我說你對打女人有心理障礙。」
「呵呵,你要是部隊裡的那幫霸王花或者是女恐怖分子呢,我是一點障礙都沒有的……」
「你就當我是霸王花好了。」
「不幹。」鄭鐸站了起來。
「你要是不打我我真撞門框去了哦……」
「你不會自己用化妝品做個假傷嗎?」
「陳淑良可是護士,假傷怎麼可以瞞過她。」林嘉木推了推他,「來嘛……來嘛……打我一下……」
鄭鐸看了她一眼,把頭扭到一邊,「不幹。」
「反擊裡面的那兩肌肉男,做假傷的時候多專業啊,你也有點專業水準好不好?」
「我是去當兵的,又不是當間諜的……還有,你不是說那劇第二季沒用的床戲太多,第三季又沒床戲,光有槍戰沒法看嗎?怎麼又看起來了?」
「無聊嘛。」林嘉木嘻嘻笑道,「打吧打吧,我自己撞門框可是沒準譜的……」
鄭鐸象徵性地揮了揮拳,拳頭在離林嘉木的臉頰還剩0.01毫米的時候停住了,呼吸窒了一下,「不。」
林嘉木本來閉著眼睛咬著牙等著挨一下呢,誰知道他拳頭到了又收回去了,「喂……打一下換一個吻怎麼樣?」
「不幹。」鄭鐸搖了搖頭。
「你睡床我睡沙發?」
「今天本來就是輪到我睡床。」
「這一周都是你睡床我睡沙發?」
「不。」
「咱們倆個一起睡床?」
鄭鐸眼睛亮了一下,盯著林嘉木瞧了半天,林嘉木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半袖緊身v領t恤,藏藍色裙褲,露出筆直漂亮的長腿,「不。」
「真沒用。」林嘉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往衛生間去了。
「你幹嘛?」鄭鐸跟了過去。
「卡噠。」林嘉木把門從裡面反鎖,就在鄭鐸想要找東西開門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光的一聲,沒過多大一會兒,林嘉木開了門出來了,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塊明顯的傷。
「你怎麼這麼蠢啊!」鄭鐸把她摟過來,拿手去揉她頭上的包,「撞什麼也不能撞頭啊?」
「撞頭比較嚇人。」林嘉木頭有些暈,倚在鄭鐸的懷裡歇了一會兒,鄭鐸手勁有些重地揉著她額頭上的包。
「你為了這樁案子這麼玩命幹什麼?」
林嘉木抬頭看他,目光閃了閃,「這叫敬業。」
鄭鐸知道她有話沒說出來,索性也就不問,扶著她回沙發上坐著,從冰箱裡拿了冰袋給她冷敷,「所以這次我是暴力的男人?」
「你看著就像啊。」鄭鐸的確有點氣勢迫人,也不是說他有意張揚武力,可他走進電梯裡就是沒人敢再輕鬆談笑,連纏著家人耍賴的小孩都會收斂不止一點,他要是盯著小孩看一會兒,都能把小孩嚇哭。
鄭鐸目露凶光替她按揉的手勁兒又重了些,「哎呀,不要再揉了,再揉我就白撞了。」林嘉木爭脫開了他。
「你放心,白撞不了。」鄭鐸沒好氣地說道,「你今兒晚上也不用睡了。」
「啥?」
「眼睛通紅眼袋腫出一塊滿面憔悴才是受虐婦女。」
「呸。」
林嘉木還真是沒睡,第二天早晨五點多,掐著陳淑良早起去早市買菜的點兒,林嘉木進了電梯,早晨坐電梯的人少,她藏在七樓約麼有五分鐘,就聽見了陳淑良家的動靜,這個時候會起的只有她,林嘉木飛也似地跑進電梯,按了開門鍵等她,果然陳淑良加快了腳步往這邊跑了過來。
陳淑良今天的精神不錯,頭髮依舊梳得整整齊齊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看人時總算不低頭了,她抬頭看林嘉木的時候,卻愣了一下。
「昨晚在衛生間撞的。」林嘉木有些尷尬地說道。
陳淑良瞧著她,林嘉木今天穿的是灰衣黑褲的打扮,沒有前幾次的精神頭了,臉色黃黃的沒有化妝,眼底滿是黑青,眼睛紅紅的,額頭上的傷已經是青紫色了,看著很嚇人。
「你這傷得處理一下。」陳淑良小聲說道。
「去診所太麻煩了。」
「我是護士,等會兒我幫你處理一下就行了。」陳淑良說道。
兩個人出了電梯,小區裡面的老人正聚在樓下晨練呢,陳淑良拉著她往從不鎖門的物業樓去了,還沒到上班的點,保安多半在前面保安室,這個時候物業樓很安靜,陳淑良從包裡拿了碘伏和棉簽替林嘉木上藥,「傷口別碰水就行了。」
「你要去早市嗎?」
「嗯,我今天大白班,得把一天的飯都做好,你呢?之前沒見你早上出來過。」
「我就是不想在家裡呆著……」林嘉木滿面愁容地說道,「他平常不是這樣的,昨天打麻將輸了錢,我又忍不住多了兩句嘴跟他吵了……」
「男人就這樣……脾氣不好你讓著點就行了。」
「唉……有個孩子也許他能好點,可我這些年就是沒孩子,現在連工作都辭了備孕,還是沒消息。」
「是啊,有了孩子會好一點。」陳淑良露出可以說是夢幻的笑容,「我老公脾氣也不好,可他對我女兒好,我工作忙,每天接送孩子的事全是他的。」
「你是哪間醫院的護士啊?」
「安心婦產醫院。」
「哦,這是家私立醫院啊。」
「嗯,是啊,不過我們醫院挺正規的。」
資料顯示陳淑良原來是一家三甲醫院的護士,也做到了護士長,可是因為被打重傷之後,休息得時間長了點,降了職,加上單位有幾個關心她的人會勸她離婚之類的,張宏亮做主,她辭了職,又因為不停地被家暴受傷不能工作,換了幾個工作,到了安心婦產醫院,才算是穩定了下來,也許意識到了妻子重傷的話家裡就沒人能出去賺錢了,張宏亮「手軟」了些,骨折之類的傷基本上已經有兩年沒出現了。
「我要是有一技之長就好了,大學裡學的是經濟,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陳淑良笑了笑,「我還要去早市,以後有空再聊吧。」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早市吧,他說我笨,什麼都不會做……你能教教我嗎?」
「好。」陳淑良點了點頭。
鄭鐸聽著林嘉木回來關門的動靜,就知道她這次是馬到成功了,長期受虐的女性,會本性的對陌生人保持警戒,而對於與自己經歷相似的女性,就會放下戒心……
「我買了包子。」林嘉木有些諂媚地笑道。
「哦。」
「昨天是我太急了些……」
「這話要是算道歉的話,那我接受。」鄭鐸拿起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味道不錯啊。」
「陳淑良指點的,據說是早市最好吃的包子。」
「我也有東西給你。」鄭鐸把筆記本電腦挪到她跟前,「你看。」
只見筆記本電腦裡面的畫面定格在一個走廊,偶爾有幾個人走過,但都看不太清楚,「你黑進了保安系統?」
「這小區的系統不難黑,你再不用跑出去守株待兔了,你不知道你今天早晨的行為多像跟蹤狂,要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看,早就有人報警抓你了。」
「你早晨就弄好了幹嘛不告訴我?」
「嘿嘿。」鄭鐸笑了笑,「你編個什麼樣的故事?」
「差不多就是女大學生與兵哥哥虐戀情深,兵哥哥退伍後做了保安公司的保安隊長,女大學生背叛家庭與他結成連理,年長日久,女大學生工作不穩失業在家,保安隊長各種嫌棄,爭吵之餘偶有家暴,對了,咱們吵架的另一原因是你嫌我不能生。」
「噗……你還真會編故事。」
「現實遠比我編得故事精彩。」林嘉木笑道,「下面估計就是你要出場了,與張宏亮要搞好關係哦。」
「你是說……」
「陳淑良的性格已經定型了,她主動離開是不可能的,只有讓張宏亮離開了。」
「我可看不出他會離開的跡象,有免費的保姆用、有床伴睡、有房子住、有人賺錢養,他傻了才會離開。」
「所以要逼他離開。」林嘉木在鄭鐸的手裡寫了一個字,鄭鐸抬頭看了她一眼。
「提醒我千萬不要得罪你。」
「呵呵,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了,沒有這個認知,那是你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