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馬克再不相信那些超自然現象,可正常的人怎麼會沒有影子,除非,她不是人,這個想法也讓自己吃了一驚。轉身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下,影子還在,不動聲色地抬頭對她笑了笑,「當然想見你了,可是你下次再不要不聲不響地走了,我會很難過的。」現在知道眼前人的古怪,連說這些話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馬小可」又露出媚惑的笑容來,在昨夜,馬克還覺得無比**的笑靨,此時也變得怪異起來,只見她抬起手來,似乎是想寬衣解帶的樣子,卻讓馬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隨即靈機一動,立刻手撫上額頭,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接著就倒了下去。
想想也可笑,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還要裝成這麼弱不禁風的樣子。「馬小可」上前一步問道:「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昨晚受了點涼,早上起來就發燒,到現在還有些昏沉沉的。」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便是許子濯布的陣點,反正一時想不出什麼辦法引她過來,不如就用這個簡單的法子,只希望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能夠過來扶自己一把。
果然不負他所望,她只是稍微停頓了幾秒鐘,便無疑有他地走了過去,越靠越近,倒讓馬克覺得後脊發涼,內心不太想和她過多接觸。她的手還沒接觸到他,看時機差不多,馬克就地一滾,滾出了這個暗陣。
而「馬小可」卻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不明所以地問:「你怎麼了?」可剛一站起身。就發現不對頭,因為她現在手腳已經不聽使喚,根本就動不了了,只見腳下突然白光乍起,數條泛著白光的繩索突然伸向她,束縛住了她的手腳,「你對我做了什麼?」幾乎是瞬間的,她的面上不再是嫵媚動人,而是換上了猙獰凶狠的表情,令人心生畏懼。
馬克並沒有理會她。只對著空氣口氣不太友善地說:「怎麼還不來?該你們登場了。」
「馬小可」戒備地四處張望。不多一會,就從門外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帥。女的靚。乍一看。馬克頭腦裡突然出現「郎才女貌」這個成語,這一男一女便是許子濯和馬小可。
而當馬小可與「馬小可」相互對視以後,均驚訝不已。尤其是馬小可,明知道她是假扮自己的,可還是被如此相似的外貌給驚到了,兩人除了衣著和眼神稍微有些變化,簡直可以說是同一個人。
率先開口的是許子濯,「說,你有什麼目的,只是為了吸取男子的精氣嗎?」
「你們又是誰?」雖然嘴上這麼問,可是心裡早猜出來此人必然有些能耐,光看這個陣就明白了,但是嘴上卻不想屈服。
許子濯冷笑一聲,「其實你不說也沒什麼關係,我們並不在乎你是什麼目的,我只知道你並非善類,而我的宗旨就是降魔除妖,如果你的態度還好的話,我還有可能度你正常投胎,如若執迷不悟,就休怪我出手狠毒了。」
「你這是又何必呢?我並沒有真正傷害到他,只是稍微吸點男人精氣而已,不會威脅生命的,怪只怪你們男人都經不起誘惑,在美色面前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她語氣陰陽怪氣,言語上也充滿了鄙視。
馬小可聽了不由得一笑,哪個女人不愛聽人家說她漂亮啊,這美色不就是漂亮的意思嗎?可剛一笑出聲,就被許子濯瞪了一眼,趕緊收住笑容,假裝一臉嚴肅。
可是聽這話的馬克就不樂意了,滿面通紅地看了看馬小可,心裡頗不是滋味地說:「你差點害得我沒命,而且今天還要來,是不是太貪心了些?告訴你,我可不是隨便的人,你要是有本事,還要假扮別人來勾引人?」
「哦,原來你是喜歡這皮囊的,難怪昨天看我的眼神那麼癡迷。」邊說,還邊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馬小可。
這邊的許子濯可不高興了,看另外兩人都紅了臉,他緊皺濃眉,厲喝一聲,「還在這胡言亂語,還不快快現出原形!」抬手就是一掌,隔空打在了「馬小可」身上,痛得她怪叫了一聲。
在她表情扭曲的時候,馬小可心裡也不太好受,好歹這人跟她一模一樣,許子濯這一掌下去,怎麼感覺是在打自己呢,剛要出言勸阻,卻看到「馬小可」的身形開始發生變化。
只見她原本玲瓏有致的身材變得枯瘦如柴,頭髮雖然很長,但是很稀少乾枯,甚至有禿頂的感覺,臉上更可怕,乾癟的臉上如黑洞般的雙眼詭異非常,更可怕的是從她的左臉的眉骨開始,一道長長的裂口一直延伸至右邊下巴,痛苦呻吟的時候甚至那裂口也一張一合的,露出裡面通紅的口腔和紅肉,臉上和手腿露出的皮膚還有潰爛,還不停地向外流著膿血。
此情此景最震驚的莫非就是馬克了,他面色發青,胃部開始攪動,突然摀住嘴,衝向洗手間。馬小可同情地看了看他,別說他,就連自己看了都反胃,更何況他們還滾了床單,真不知道這會不會給馬克帶來陰影,以後一和女人親熱就會想到這個女鬼。
那女鬼似乎承受不住如此的痛楚,竟然開口哀求著:「大師饒命啊!我本是這小山村裡的孤魂野鬼,因誤了投胎的時辰,所以只能在這個山頭遊蕩,常年都是飢餓難耐,偶然一次機會,得知吸收人類的精氣便能飽腹,還能增加修為,於是便打了這個主意,但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得逞。像我們這樣的小鬼,但凡兇惡一些的人,我們都不能靠近,所以我們只能變幻成美女的樣子來勾引男子上當。」
「那你為什麼要變成我的樣子?」馬小可就不明白了,這鬼又是怎麼知道馬克對她有意思的?不過這個她可不好意思問出口。
此時的馬克臉色難看的從洗手間出來,本來病了一場就沒怎麼吃東西,現在卻全數都吐了出去,也真是難為他了。他一手扶著洗手間的門框,很虛弱的樣子,待再看到那女鬼的面容,又想起昨夜的溫存,又一次返回洗手間,翻江倒海去了。
那女鬼又接著敘述,「就在昨晚,你一人跑到墳地裡,我見你皮相挺好,覺得像這樣的長相應該很好勾到男人,就隨意變幻了,誰知道這麼巧,原來這小子居然喜歡這位姑娘,所以就更容易上手了。」原來只是隨機挑選,並沒有什麼別的目的。
可是馬小可不知是該高興她誇自己皮相好,還是該生氣她說自己的長相好勾男人,總之是哭笑不得。
而許子濯卻非常生氣,他怎麼能受得了有人這樣說馬小可,「儘是胡言亂語!」抬手就想再來一掌。
那女鬼立刻慘兮兮地說:「大師!我所言句句屬實啊,您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一張恐怖的鬼臉配上淒慘的表情,反而有些喜感,馬小可忍不住笑了一聲,「好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覺得她也挺可憐的,而且對馬克也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還是算了吧!」
「怎麼能饒過她?必須嚴懲!不知她以後還會不會禍害別人!」已經從洗手間出來的馬克激動地說,其實他並不知道許子濯會怎麼處理這個女鬼,但一想到自己受到的傷害,就無法淡定。
可許子濯聽到他如此說,反而想跟他對著幹,「馬克,你這樣就太不近人情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能那麼絕情呢?」他有意地提醒著馬克所經歷的事情。
正好這時那女鬼也含情脈脈的向馬克看過來,弄得他又一陣反胃,但是實在是吐不出來什麼了,只乾嘔了兩下,「你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馬小可忍住笑,沒想到許子濯也有腹黑的一面,居然會奚落人,「好了,好了,你們別再吵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她很好心的提醒著。
許子濯又面向那女鬼,「我現在只問你,是否願意投胎?」不過就算不願意,估計許子濯也不可能留她在世上。
不過對於女鬼來說,投胎是她現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畢竟有誰願意在人間四處遊蕩,做孤魂野鬼呢。只見她急急地點了點頭,激動得連她那斜在臉上的的裂口都在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會連馬小可的胃部都覺得不適了,不過許子濯的聲音又傳來,「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因為你是孤魂野鬼已經很多年,魂體也並不完整,所以投胎的時候需要耗費一些時間,而且不一定會轉世為人,這一點你要好自為之。」
那女鬼點了點頭,「我知道,只要能轉世,這些我並不介意,我只希望趕緊結束這種不見天日,漂泊不定的日子。」她又轉身面對馬克,「對不起,之前給你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不過謝謝你給了我一個美好的回憶。」說完還對他展露了一個自以為很友好的笑容。
只是這樣的笑容配合這樣猙獰的面孔,著實讓人難以直視,再聽到「回憶」兩字,馬克再也控制不住,又一次向洗手間跑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