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形勢不妙,陽陽略一猶豫,便想索性放棄肉身,眼下能逃脫才是最重要的,隨即用力站穩腳跟,只見一團黑氣欲從頭頂而出。
許子濯冷笑一聲,「想跑?」於是緩步走到窗邊,伸手將窗簾拉開來,雖然正午的陽光是直射的,通過窗戶灑落進來的並不多,但礙於此時的日光最強烈,是屬一天中陽氣最旺的時候,足夠威脅任何鬼魂。包括陽陽體內的人。
只聽陽陽痛苦的哀嚎一聲,黑氣又重新回到陽陽體內,只是似乎很難受的樣子,魂魄在體內左突右闖的。
「你別再固執了,如果你現在開口,我會放你一馬,肯定會幫你投胎的。」許子濯做最後一次警告,當然皆大歡喜最好了。
可是半天都沒有等到他回答,只立在那裡低垂著頭。
門外的馬小可早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這時袁姐夫婦已經做好了午飯,招呼馬小可來吃飯,袁姐起身走向陽陽的房間,馬小可看情況不妙,趕緊叫住了她:「袁姐!」
袁姐轉過身,疑惑地問:「怎麼了?」
「額……,不如我們先吃吧,待會我把飯菜送進去好了,昨天見到陽陽,覺得很喜歡他,我想多跟他接觸接觸。」馬小可信口胡編著。
袁姐似乎很開心,兒子一直都不喜歡和人交流,難得有人願意跟他接觸,她當然開心,「好吧!那我們先吃飯吧!」
懸著的心終於暫時放下了。但還是很焦急,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難道會有意外?不會的,她還是很相信許子濯的。於是他們圍坐在餐桌旁吃起飯來了。
此時陽陽房內正風起雲湧,陽陽已經保持原來的姿勢很久了,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許子濯一直在一旁仔細地觀察,暫時不做任何攻擊,只這樣牽制著他,不知道他還會出什麼鬼。
突然陽光從陽陽的身上移開。同時陽陽一抬首。又一次暴吼一聲,一股黑氣瞬間從頭頂飛出,陽陽似虛脫一般癱倒在地。
糟了,原來他是在等時間。一旦到完全正午的時候。陽光就直直地射向地面。此時雖然陽氣很重,但是直射的陽光被屋頂阻隔住,在這一時刻。他就有了可乘之機。
可是剛一離開,就消失不見了,許子濯很氣憤,話語幾乎從牙縫裡擠出:「既然你不識好歹,也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兩手橫於胸前,左掌朝上,右掌朝下,相互平行來回晃動,動作像是在搓麵團一樣,再加上口中念著聽不懂的咒,從兩掌中間幻出一個碩大的光球,突然轉身向後打去。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一個小鬼便被打出了原形,並且被打飛出去,撞在結界上落了下來,幾次想站起身,卻都無能為力。
眼前出現一雙腳,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你以為隱了身我就發現不了你了?還想偷襲我,你太自不量力了。」許子濯的聲音滿是不屑,聽得那小鬼身子一怔,微微抬起頭,一臉不服氣地看著他。
那小鬼的身形也是個小孩子,看起來甚至比陽陽都小,臉色雖然慘白,但五官很好看,是個濃眉大眼的漂亮小男孩,如果他撇個嘴,滴兩滴眼淚,絕對能騙過所有人,勾起人們的同情心,但許子濯知道他並不是個簡單的小鬼,所以絕不能掉以輕心。
許子濯又蹲在他面前,繼續勸說著:「我再問你一次,如果你現在收手,我答應幫你投胎,你怎麼知道不會投在一個圓滿的家庭呢?趁現在還沒鑄成大錯,收手還來得及。」
那小鬼低頭沉思了一會,似乎有些動搖,許子濯又趁熱打鐵:「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永遠消失,要麼投胎重新做人,你要知道,很多人想要這個機會都很難。」其實他根本沒有選擇,於是那小鬼只得順從地點了點頭。
門外的馬小可依然很焦心,這許子濯到底什麼情況,儘管她已經速度很慢了,但總有吃好的時候吧!她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飯,一邊不太放心地看著陽陽的房門,恨不得將門看出個洞來。
突然心裡傳來許子濯的聲音:「好了,讓他們進來吧!」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就像以前不知用戒指傳音一樣。
馬小可立刻站起身,拿起之前給陽陽準備好的飯菜,「我去給陽陽送飯了。」便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去。
袁姐夫婦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奇怪她自己還沒有吃完呢,怎麼這麼積極,李東勸說:「沒事,興許人家小可真的喜歡我們家陽陽呢。」袁姐笑了笑便埋頭繼續吃飯,也沒太在意。
突然聽馬小可驚呼一聲:「袁姐!快來啊!陽陽暈倒了。」
之後幾人便將陽陽送到了醫院,經過檢查,並沒什麼大礙,這下袁姐放下心來,還一直跟馬小可道歉,說好不容易來一趟,還麻煩她跟著跑。
馬小可當然知道原因,只得安慰著說沒關係,只要陽陽沒事就好,看時候差不多了,她也就告辭了。
一出醫院門,她便趕緊撥通許子濯的電話,好半天才接通,「喂!你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許子濯聲音有些虛弱:「家!」
聽出來他的不對勁,馬小可很擔心,急忙問:「你家在哪?」
猶豫了一會,他還是說出了地址,馬小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卻發現他住的地方離何辰家很近,卻是一處更高級的複式公寓,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住這樣的地方也不奇怪。
到了他家門前,他家是密碼鎖,按照許子濯告知的密碼輸入一遍,門應聲而開了,卻在開門的瞬間驚得摀住了嘴巴。
因為就在門前的地板上,躺著一個人,不是別
人,正是許子濯。馬小可連忙過去扶起了他,卻發現居然還在昏迷,叫了幾聲,也只是微微動了動眉毛。
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天啊!怎麼會這麼燙?看樣子今天一定是受了什麼傷,要不要去找何辰來呢?先不多想,馬小可架起他,用力將他往臥室裡扶,實際上就算將他扶起,許子濯還是憑著自己的一點意識,稍微給她減輕了些重量,要不然,根據兩人的身高差,估計再怎麼努力,馬小可也不可能挪得動他的。
可是剛到臥室門口,馬小可只顧自己腳下,卻忘了門的位置,一聲巨響伴著一聲蒙哼,她抬頭一看,驚得張著嘴巴,好半天才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門,撞疼了吧!」原來許子濯的頭撞到門框上了。
他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根本沒力氣說什麼責備的話,結果馬小可繼續吃力地扶著他走,在將要靠近床的時候,卻又沒注意床頭的櫃子,又是「彭」的一聲伴著熟悉的蒙哼聲,馬小可轉臉發現他的膝蓋又撞上了櫃子,意識到自己又惹麻煩了,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櫃子。」
心想著趕緊放到床上吧,使勁地一推,卻又是一聲巨響,完了,這會是她親眼看到的慘狀,許子濯的頭硬生生地撞在了床頭,這一次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估計是撞麻木了。
馬小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撅著嘴,委屈地說:「對不起嘛!我沒注意!」
突然手腕被他扼住,用力一拉,馬小可失去重心,驚叫一聲跌倒在他懷裡,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緊張地看著他。
「你怎麼這麼笨,謀殺嗎?」這一連串的撞擊,再暈也都清醒了幾分。
馬小可連忙搖著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卻不知道這種表情再配上此時兩人的姿勢,對男人而言可是致命的,又讓他想起前一晚兩人的纏綿,本來現在就有些神智不太清醒,而面前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怎麼還能夠冷靜。
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馬小可沒想到他會這樣,一時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被堵上了,這什麼情況?她愣愣地瞪著大眼睛,完全忘記了反抗。直到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腰,她才知道反抗,用力推著他的胸口,無奈嘴巴被他給堵著,說不出任何話,只能「唔唔」地叫著。
他的吻很霸道,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是力氣還是不小,馬小可根本推不動他半分,嫌她的手很礙事,於是伸手將她飛舞的小抓子固定在她腦後,她又是一聲驚呼,卻讓他順利地攻城掠地,舌頭成功地探入她的口中,輾轉吮吻著。
動作越來越溫柔,馬小可的呼吸開始急促,慢慢也開始放棄抵抗,接著也逐漸試著回應,這樣的反應更激起了他的熱情,吻得更加激烈了,馬小可的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就像飄起來了一樣。
正在兩人吻得昏天暗地的時候,許子濯突然胸口一痛,放開馬小可,摀住胸口翻身倒在床上,馬小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翻身扶起他,「你沒事吧?」
「給我倒杯水!」許子濯突然命令道。
「好!好!你等會!」馬小可立刻扔下他便跑出去給他倒水。後腦又一次受到撞擊的許子濯無奈地撫著發疼的額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