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菁菁說完了她的經歷,從她的表情裡能看得出有隱約的傷痛,以及濃濃的恨意。
馬小可聽完久久說不出話,她一點都不同情陸菁菁,因為這樣的生活是她自己選擇的,可是她的死卻傷害了很多人,她的家人,還有她未出世的孩。
這時,不知卻意外的開口了:「你這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明知他有家庭,還要在一起,你跟他的結果是必然而不是偶然,只是你愚蠢,選擇了最端的解決辦法。」
他的話不帶一絲感**彩,直接而冷酷,馬小可驚訝地望著他,雖然他說得有道理,可畢竟人都死了,需要說得這麼狠嗎?
陸菁菁聽完以後踉蹌的後退一步,他說的沒錯,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可是她不甘心,要不是他一直的欺騙她,她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於是大聲喊道:「我恨他,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他卻依然春風得意,不受絲毫影響,我不甘心!」
她的情緒非常激動,面目有些猙獰,嚇得馬小可大氣不敢喘一下,更往不知的身後縮了縮,真奇怪,同樣是鬼,為什麼馬小可一點也不怕不知,而看陸菁菁怎麼就覺得陰森恐怖呢。
不知感受到小可的畏縮,知道她一定是害怕,於是本能地將她護在身後,對陸菁菁說:「你不必不甘心,所謂因果循環,他會受到報應的,只是早晚問題,如果你要害他,只會對你自己不利,到時候可能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陸菁菁冷靜了一會,像是想通了說道:「好吧,我知道了,你們不必擔心,馬小可,你幫了我之後,我會答應轉世,不會回來了。」
然後說了存折的位置,密碼是她生日,還告訴了她母親家的地址。
說完之後突然抬頭望著馬小可說:「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我看得出來你是好人。」
馬小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也沒什麼,小事一樁!只是你接下來要怎麼辦?需要我們幫忙嗎?聽說你投胎會有些問題,我這個朋友很厲害的,可以幫你的。」
她指著不知獻寶似地說道,不知瞪了她一眼,駭得她縮了縮脖,這算不算「借花獻佛」呢?
陸菁菁扯動嘴角,笑著說:「不用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順其自然吧,我先走了,再見!」說完,就消失了。
陸菁菁走後,只剩下馬小可和不知兩人了,哦不,是一人一鬼,這時候馬小可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不知的身上,嚇得趕緊鬆了手,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
不知倒顯得無所謂,涼涼的說:「你膽那麼小,難得沒被嚇死!」
這一句話把馬小可的尷尬瞬間給沖走了,火噌一下就燒到頭頂,立刻跳起來吼道:「我膽小?我是個女人誒,害怕很正常好不好,還有我這樣都是誰害的,還不是你們啊!嫌我膽小,有本事就把我變正常啊!誰想看到你們這些死鬼!」
不知站起來,無視她瞪得溜圓的眼睛,悠閒地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馬小可見他就要消失,趕緊說道:「哎!你別跑!我可告訴你,你們把我害成這樣,可要負責的!」
不知依舊面無表情地說:「你什麼意思?」
馬小可誇張地捂著嘴笑道:「哦吼吼……我可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可得聽我的,要不然……哼哼!」
不知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不屑地問道:「不然怎樣?」
這什麼態!馬小可又被氣得不輕,怎麼他隨便的言兩語,或是一個表情都能點燃她的怒火,還有,她感覺到被鄙視了。這怎麼可以!
馬小可清了清喉嚨威脅道:「要不然我就,我就把戒指丟到馬桶裡,我噁心死你!」
不知聽了後聳了聳肩道:「我無所謂,你要是摘的掉的話!」
馬小可倒忘了戒指摘不掉的事,這讓她非常懊惱。難不成為了威脅他,得連自己的手一起放進馬桶嗎?噁心他也噁心了自己,犧牲大了。再說,這種無聊的小事可威脅不到法力高強的不知大師。
於是挫敗的說:「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有本事,你走吧,我只是想有人能陪陪我,我還沒吃飯呢。」
不知看了她一眼,頓了一頓說:「那我先留一會,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情況,反正也要保護你的。」
馬小可以為聽錯了,抬頭看著他,依舊一幅帥死人不償命的殭屍臉,似乎剛剛的話不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一樣。馬小可偷笑了一下,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個冷面鬼是屬於外冷內熱型的,每次只要裝可憐,他都會答應她的要求,哪怕有些很無理。可能連不知自己都沒發現,他只對馬小可一個人這樣。摸透了他的性格,以後可就方便多了。
馬小可讓他坐在餐桌前,自己進廚房煮了碗麵端了出來,得意地說:「我煮的面可好吃了,連我媽都誇我,我媽的手藝可是大廚級別的。」
然後又一臉遺憾地說:「真可惜你吃不了,咦?那你們要是很想吃怎麼辦啊?」
不知本來不想回答,但一看到她滿是期待還會發光的眼睛,只能無奈回答道:「我們不用吃,聞聞就行!」
然後就聽到馬小可誇張的大叫:「哇!好羨慕啊!這技能好,不用吃飯,聞聞就飽了,再也不怕變胖了!」
不知卻冷冷一笑道:「是啊,不過你得先死才行!」
馬小可立刻收了笑容,切,這貨真不會聊天。
無趣地說:「當
我沒說!」於是開始吃麵。
雖然不知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變化,可這樣的氛圍卻讓馬小可覺得無比的溫馨。滿滿一大碗的面吃完之後,不得不讓不知感歎她的食量。
馬小可滿足地拍拍肚,笑呵呵地說:「吃得真飽!」
不知又接了一句:「不是怕胖嗎?」
馬小可又一次立刻收了笑容,心道:這斯果真不會聊天!
晚上八點,黃律師忙完了最後一點工作,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僵硬的四肢,這整天坐在辦公室裡的人,有個頸椎、腰椎的毛病,是很正常的,看樣他應該多鍛煉鍛煉了。可一想到早上馬小可跟他說的話,就覺得後背發毛,可能她前幾天摔壞了頭了,得勸她再去醫院看看了。
收拾好東西,他才發現整個公司就剩他一個人了。於是拿起公包,披上外套,就準備關掉辦公桌上的檯燈。
手剛抬起,就聽見身後板凳移動的聲音,板凳和地板之間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在漆黑而又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的陰森,黃律師一直保持著準備關燈的姿勢,動都不敢動,額頭上的冷汗一直流到了臉頰,後背陣陣寒意襲來,全身因為恐懼而不由自主的顫抖,難道這世上真有那東西嗎?
不,他不信,一定是人,如果是人就沒什麼可怕的,他年輕的時候練過一些防身術,對付一般的小賊應該沒什麼問題。定了定神,他決定轉身看看究竟。猛地一回頭,什麼都沒有,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才會更可怕,他立刻轉身往辦公室外面跑去,才跑到職員辦公區,因為黑的原因,看不清,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跌,他重重地摔倒了,準備爬起來,可剛爬到一半,就聽見辦公區落地窗邊放著的那台複印機工作的聲音,還有複印時的綠光在黑漆漆的空間裡一閃一閃的,如果在白天到處都有人工作的時候,這種聲音都是司空見慣的,可這是漆黑的晚上,這時候複印機發出有規律地聲音和光線,讓黃律師的恐懼升到了最高點,心臟似乎就要從嗓裡跳出來了,無奈腿軟的挪不動一步,他驚恐地看向那台複印機,更叫他恐懼的事情出現了,在複印機旁邊的落地窗外面,赫然出現了一張慘白的女人臉,隨著複印機的綠光忽明忽暗,無神而空洞的大眼正盯著他看。
這時,黃律師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驚叫出聲,同時瘋了似地往外跑。因為他們事務所是在這棟大廈的八樓,按了電梯按鈕,焦急地等著電梯來。
好不容易電梯到了,他急忙進去按下了停車場負一樓。因為害怕,他抖著手不停地按著負一樓的那個鈕,幾乎就要崩潰了,就在這時,後背又襲來一陣寒意,他停下了動作,緩慢地抬頭,從電梯門的倒影隱約看到一個女人從電梯的頂部以頭朝下的姿勢,緩緩往下移動,烏黑的長髮垂下,眼睛正對著門,和他的眼睛對視,他的呼吸幾乎就要停滯,同時,電梯門開了,他近乎崩潰地大叫著衝了出去,最後一絲理智讓他找到了自己的車,抖著手開了車門。
可準備開車時卻怎麼也打不著火,突然,他停下了動作,因為他看到他車的正前方兩米處,一個詭異的白衣女正向他慢慢「走」來,這時候他認出來了,雖然她臉色慘白,可他還是認出來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已經死去半年的**陸菁菁。
他呆愣在那裡,頭腦一片混亂,只眼睜睜地看著她向自己「走」來。忽然,他想到早上馬小可給他的名片,於是他迅速地鎖上車門,掏出那張名片,慶幸自己還好沒有扔掉,立刻給名片上的人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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