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過來握住馬小可的手說:「好了,快告訴爸爸,想吃什麼!」
現在也正好是早上九點多,馬小可也覺得餓了,可是看到爸媽疲憊的樣,心疼的說:「你們還是回去休息吧,你們肯定都沒有休息好,都怪我不好,總是讓你們操心!」
陳淑儀撫摸著女兒的頭說:「傻丫頭!我們就你一個女兒,幹嘛說這種話!你要是有心啊,就多回家看看我們,或者搬回來住,離得近點,也好照應著!」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馬明趕緊接過話說:「小可又沒什麼事,別老是掉眼淚,這個事以後再說,我還是給小可弄些早飯來吧!」說著就往外面走去。
馬明剛走,陳淑儀就問馬小可:「小可,你告訴媽媽,是不是那個吳浩吵架了?以前不都是他送你回家的嗎?怎麼這麼晚了讓你一個人走回家?」
一直以來,陳淑儀都不滿意吳浩,也說不上為什麼,反正就是不喜歡。
馬小可連忙擺手心虛地說:「沒有,晚上和同事出去逛了逛,回來晚了,他說要送,我沒讓!」
陳淑儀還想問什麼,這時候,病房門外衝進來一個人,正是吳浩,他正急沖沖的跑至病床前一臉關切的道:「小可,小可,你怎麼了?還好嗎?我打你電話打不通,早上打電話給叔叔,才知道你摔跤了!」
說到這裡,才發現陳淑儀也在,連忙臉紅喊道:「阿姨好!因為緊張小可,沒注意到,不好意思!」
陳淑儀正欲開口,馬小可就對她說:「媽!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吳浩說。」
陳淑儀很想留下來,可是看女兒堅持,也沒辦法,於是說道:「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看到陳淑儀出去後,吳浩連忙握住馬小可的手道:「我打電話給叔叔,才知道你在醫院,聽叔叔說你只是摔了一跤,怎麼會昏迷一夜?你還有哪裡不舒服,我都擔心死了!」
馬小可看著他一臉關切,突然覺得很是可笑,要是以前的她,肯定感動到死,可現在,只覺得無比的噁心與厭惡。
強忍住暴粗口的衝動,抽出自己的手冷靜地說:「夠了,吳浩,別再演了,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對了,你來她知道嗎?你不怕她會誤會!」
吳浩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小可,我知道你怪我,這件事是我的錯,可我這麼做,也是因為我一直都覺得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聽到這裡,馬小可愣住了,是嗎?沒有他嗎?她不知道,當看到他和宋茜茹吻在一起的時候,有的只是被背叛的憤怒,好像是沒有感到特別難過。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不在乎,不管怎麼樣,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說什麼都沒意義了,不是嗎?
於是馬小可認真的看著吳浩說:「現在說這個也沒意義了,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的,以前沒發現,現在想想,過去她看你的每個眼神都是都是充滿愛意的,可能你們在一起會更合適。」
「那你呢?馬小可!」
吳浩一臉痛苦的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雖然我們在一起交往有一年,可我就是感覺不到你的真心,這一年裡,我們每次約會都有別人,搞得像朋友聚會,單獨在一起的次數十根手指都能數過來,我送你回家你從來都不讓我上樓,我們根本就不像正常的情侶。」
馬小可的嘴角透出濃濃的嘲諷:「所以你就從我閨蜜那裡尋找安慰?好了吳浩,我勸你有這功夫還是去哄她吧,這樣還比較有效。別再說了!我累了!請你走吧!」
馬小可也不理會吳浩,躺下背過身去假裝睡覺。吳浩見她不給自己任何機會,也無可奈何,他很瞭解她,這樣的結果是他猜得到了。
半晌,吳浩聲音帶著絲暗啞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以後再說吧!再見!」
馬小可聽到吳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心裡忽然一陣心酸襲來,她哭了,突然失去了兩個很重要的人,心裡空落落的,雖然說不清對吳浩的感情,可這一年來的相處早已成習慣了。要說沒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樣也好,早發現總比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再發現,就麻煩了。於是她擦乾眼淚,給自己打氣,她馬小可可是有名的沒心沒肺沒心肝,世界末日來了照樣吃飯睡覺,什麼事都影響不到她。不就是失戀嗎?又不會死人的,多大點事!
想到這裡,肚也餓了,於是坐起來對著外面喊:「媽!小明怎麼還不來啊,我都餓死了!」小明是馬小可在家稱呼自己老爸的,她說這樣會顯得親切。
馬明趕緊從外面衝進來叫到:「臭丫頭!這裡是醫院,別叫我小明,多丟人啊!我買好了,都是你愛吃的,剛到門口就聽你瞎喊!」引得馬小可哈哈大笑,頓時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沒有了。
陳淑儀也跟著進來,在看到女兒紅紅的眼睛時,也體貼的沒有問剛剛發生的事。相信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感情的事還是自己去處理,不需要他們操心。於是一家口有說有笑的一起吃著早飯。
吃完早飯,馬明說校還有事,就先走了,陳淑儀去到醫生那裡問問出院的事。這時旁邊本來空著的病床搬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女人,馬小可看到一位年輕的護士扶著她進來,後面跟著一個很怪的女孩,二十多歲的樣,一身白色連衣裙,身材很高佻,皮膚很白很白,是那種不健康沒有血色的白,說她很怪是因為現在正是秋天,應該是穿長袖外套的季節,可她卻穿一件短袖連衣裙,而且還是低著頭,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容貌,看不清長相,因為房間的窗簾是半拉開的,那個女孩也不走進來,只是站在門邊被窗簾遮住的陰影裡,說不出的詭異。馬小可盯著那個女孩,突然
覺得很冷,是那種從骨頭裡往外冒的那種冷,她不自覺的緊了緊病服。
這時那名護士已經安頓好了那個病人,檢查了血壓,輸上了液就出去了。那個病人看到馬小可,笑著點了點頭,馬小可也回以微笑。奇怪的是,這個病人也不招呼那個女孩,那女孩也就直直的站在門邊一動不動。
就這樣過去了五分鐘,馬小可忍不住對那個病人說:「阿姨,還是請人進來坐坐吧,站這麼久怪累的。」
話剛說完,那女孩迅速抬頭看著馬小可,馬小可愣住了,那女孩長得很漂亮,精緻的五官拼湊在小小的瓜臉上,顯得一副楚楚可憐,令馬小可驚訝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那無神又空洞的眼睛和異常蒼白的皮膚。除此之外,他的眼角下有一顆很明顯的痓。
只聽那個病人問:「你說的誰啊?有人來嗎?」
馬小可回頭看著阿姨,抬手指了指門邊說:「我說的是……」怪事發生了,剛剛還在呢,怎麼不見了呢?
馬小可正發愣的同時,那個病人又問:「姑娘,你說有人來嗎?我怎麼沒看到啊?」說著還看了看外面。
馬小可回道:「可能走了吧。」後又自言自語道:「奇怪,什麼時候走的呢?」
那個病人回過頭問:「不好意思,我沒注意,是什麼樣的人啊?」
因為這個病房就兩張床位,不是馬小可認識的,就是她認識的人。馬小可形容說:「是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孩,可能是您的家人嗎?也有可能是走錯了吧,要不認識怎麼可能不打招呼呢。」
那個病人笑笑說:「估計不是找我的,我老家在外地,這裡的年輕人我也不認識,本地也只有我一對兒女,兒在上大,女兒……女兒半年前就去世了。」說完傷心的低下了頭。
馬小可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那個病人又笑著說:「沒事,怎麼能怪你呢。」
這時,陳淑儀也進來了,說道:「小可啊,醫生說沒事可以走了,手續都辦好了,換換衣服我們走吧。」然後看到旁邊病床上有人,就禮貌的點頭微笑。
馬小可笑嘻嘻地說:「我就說沒什麼事,早都該走了,是你們兩位老人家緊張了。這不,還佔了人家床位,多不應該啊!」
陳淑儀笑著說:「這丫頭,總這麼沒大沒小的。」
兩母女嘻笑成一團,這時馬小可才意識到不應該,立馬收了笑容,人家隔壁床半年前才痛失愛女,他們這不是讓人觸景傷情嗎?不道德了。
趕緊說:「媽,您收拾一下,我換身衣服就行了。」陳淑儀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依然笑呵呵的說:「快著點啊,中午我們出去吃飯!」說著就去收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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