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喝……」床幔之中,正被男人伺候著寬衣解帶的女人,臉頰酡紅地發出豪氣干雲但卻不清醒的話語。
夜陵略有些失笑,溫柔地將醉得不行的女人脫光,塞進了被子裡,接著,他自己也褪去了衣物,爬上了床。
「雪兒,在你心裡,你最愛誰?」夜陵在一片酒香中,吻著雪漫的眉眼,臉頰,大手四處游移。
他承認他很卑劣,趁著她酒醉時將她帶來廂房,又趁她神智不清詢問她心裡的話燔。
只是,最近她起的那些微妙變化,讓他產生了一股恐懼感,急需她的真心話來安撫他。
他和她才成親兩年多,他很怕她覺得嫁給他不開心,有離開的念頭。
「咯咯……好癢……」雪漫無意識地低笑,手無力地擋著身上男人的進攻,不過,卻是將他的問話聽進了耳裡,喘息著斷斷續續說道:「夜……夜陵啊……我最愛……不是的,我只愛夜陵……討厭,套我話……」
雪漫的愛語讓夜陵的眸子一下子黯沉了,燃起一簇明亮的火焰,這個磨人的女人窠!
「我也只愛雪兒。」夜陵更加激烈地吻著身下女人,激情一觸即發。
黑夜裡,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交織,透著無法言語的濃烈深愛。
但許久之後,男人僵住了!
「雪兒,你……」夜陵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身下面色難耐的妻子。
接近一炷香時間的纏綿,她竟……竟沒有動情?
「夜……陵……」雪漫不知他為何停下,睜開迷濛的眼睛看著他。
她不甚清醒的腦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夜陵目光深幽地看了她許久,再一次確認:「雪兒,你真的還愛我嗎?」
「當……當然啊!我愛你啊……」雪漫稍稍恢復了一絲清醒,大概是夜陵的語氣和表情太嚴肅了,讓她不由自主產生了一股小心翼翼。
她勾下了他的脖子,使出渾身解數送上她的吻和熱情。
但,當夜陵忍耐不住再去試探之時,她卻痛呼出聲……
這一晚,夜陵並沒有和雪漫行房事,他將雪漫點了昏睡穴後,去了書房看書。
書房裡整夜的燭光,讓肖樂和其他暗衛們都有些惴惴不安,總感覺到他們那兩位主子好像產生了什麼矛盾。
天亮之後,夜陵才回了廂房,臉色已經恢復了淡然。
夜陵剛換了衣服,雪漫就悠悠轉醒了,她捶了捶有些發疼發昏的腦袋,坐起身來,卻看見自己什麼也沒穿。
「呀!你趁人不備,快說,昨晚對我做了什麼?」雪漫也不害臊,起身後就從背後抱住了坐在床沿的夜陵,嘻嘻和他笑鬧道。
夜陵側頭和她清亮的眸子對上,片刻後,他淡淡一笑:「你說呢?」
「壞蛋!」雪漫捶了他一下,認真回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只好在他唇上印了一吻,略有些甜蜜地說道:「這次就饒了你,不過我得趕緊起床去看安兒了,不知道昨晚安兒睡得好不好。」
「安兒很好,本王昨晚去看過了。」夜陵淡淡地撤回視線,心裡無聲歎了口氣。
看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也好,至少她還在他身邊,不是嗎?
「咦?你昨晚還有空去看安兒?」雪漫一邊穿衣服一邊感到奇怪,他只要抓到機會就會纏著她整晚不放的,害她第二天起床總是各種不適……
想到這裡雪漫突然愣住了,說起來,她今日並未感覺到太大的不適,難道他昨晚很溫柔嗎?
「你睡得很早,本王睡不著就去了一會兒書房,之後又去看了安兒。」夜陵眼下有淡淡青影,不過他沒有轉身,雪漫便也不知道。
說完之後他起了身,道:「你去看安兒吧,本王出府,晚點回來。」
雪漫一聽就跳下了床,從背後把他抱了一下,笑道:「好,我在家等你。」
夜陵心中微微一暖,轉身也抱了抱她:「嗯。」
之後,夜陵離開了夜王府,還不讓肖樂跟著。
肖樂在門外猶豫著轉了半天,等雪漫洗漱過沐浴過又用完了早膳,他才躊躇著攔住了正要出門去陪女兒的雪漫。
「怎麼?有事嗎?」雪漫看出了肖樂的躊躇和猶豫,問道。
肖樂猶豫地看了她一會兒,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王妃不要怪屬下多事,只是……屬下覺得王爺最近很不開心,似乎有心事,是不是……王爺與王妃吵架了?」
「不開心?有心事?吵架?」雪漫愣了一下,半晌後失笑:「沒有啊!我們沒有吵架。」
不過,接著她倒是想到一件事,就輕咳了一聲,道:「也許是有一點點小事發生,不過那是自然現象,過一陣子就好了。既然你說王爺他有心事,那這樣吧,我今天去找他,我會打開他的心結的。」
她想,她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夜陵看起來不開心了。
「多謝王妃。」肖
樂十分感激,也只有這麼好的王妃,才會聽他們這些屬下的建議。
「王爺是我丈夫,我本來就應該關心他,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呢!」雪漫笑了笑,「是我最近把精力都放在安兒身上,忽視他了,我這就去找他。」
「屬下不敢,王妃言重了,屬下陪王妃一同前去。」肖樂舒心地笑了。
很快,在肖樂的陪同下,雪漫一身正裝去了城守府衙,所有人都叫夜王妃,都朝她下跪,她也十分得體地讓這些人起身,然後問了夜陵所在之處,在侍衛的帶領下前去。
此刻夜陵正心不在焉地聽城守說著一些京城的事務,雖然玉城和京城表面上看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實際上京城還有夜王府一些勢力,很多事情也都在玉城的掌握之中。
「啟稟王爺,王妃來探望王爺了。」在雪漫進來之前,一名侍衛得到消息,趕緊進來通報。
雪兒?夜陵眼睛一下子亮了,立刻起身大步走下台階,迎向門口。
「王爺吉祥。」夜陵還沒走到門口,雪漫先他一步走了進來,朝他眨眨眼後福了一福。
夜陵有些失笑,她可不是這麼規矩的人,於是伸手將她一攬,朝座位上走去:「行了,本王又不注重這些虛禮,何況這裡都是自己人。對了,雪兒怎麼突然來了?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發生什麼,就是看過安兒見她一點都不想念我這個娘親,於是還是覺得我家王爺比較在乎我,我就來找王爺啦!」雪漫低低地笑,並沒有將肖樂出賣。
夜陵看見她明眸善睞的模樣,之前的悶氣與懷疑突然就煙消雲散了,和她一同坐在寬敞的上座之後,他微微握緊了她的手。
甚好,他前腳才出門,她後腳便來了,語氣又透著想念,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讓他們都下去吧,我有事問你。」雪漫看見他眼裡的動容,心裡有些扯痛,他真是太容易滿足了,是她忽略了他的心情。
夜陵手一揮,其他人就自動識趣地退下了。
「沒良心的雪兒,就知道你不會專程來看本王,說吧,什麼事?」門被關上後,夜陵輕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是為了別人的事情才來的啊?你才沒良心呢!」雪漫故意捶了他一下,也只是輕輕地。
然後,她問道:「昨晚,我們是不是什麼也沒發生?」
來的路上她突然想起自己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所以就問了肖樂,夜陵昨晚的作息時間,而肖樂一說,她就知道他在把她送回廂房後不到半個時辰就離開了,很顯然他們應該是沒有行房的。
而唯一的解釋……可能是她不太配合。
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夜陵才會顯得有心事,連肖樂都看了出來。
夜陵身軀一僵,她知道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不知道嗎?除了一些吻痕之外,我沒有任何不適,這根本不像是你的作風嘛!」雪漫笑了笑,靠在他懷裡。
夜陵沒作聲,他總不能說,之所以沒和她行房,是因為她一點都沒有動情吧?這實在太掃他顏面了。
「夜陵,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吧?在我們那個時代,醫學很發達,人的各種疾病都有記載。比如我現在的情況,也是屬於一種正常的女人生理變化。」雪漫摟著他的腰,輕聲說道。
夜陵眨了眨眼,聽出了她的話中有話,問道:「什麼意思?」
雪漫笑了笑,解釋道:「大部分女人呢,在生完孩子之後有那麼兩三個月甚至是半年的時間,是不喜歡和丈夫行房的。這並不是她們不愛她們的丈夫了,而是因為生理上的變化。」
夜陵愕然,所以說……她現在是屬於這個什麼醫學上的疾病?
「那要如何治療?」他忘了之前的各種猜疑,只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雪漫聽出他的緊張,咯咯笑了起來:「不用治,過了這幾個月就好了,它自己會恢復的。」
夜陵聞言放下了心,又覺得女人生孩子真是辛苦,連這閨房之樂都不能享受了。
「雪兒,本王這幾天很是擔心,怕雪兒突然不愛本王了,而本王又無法放手,那可要怎麼辦才好……」他歎了口氣,緊緊地摟住了愛妻,終於說出了這幾個月以來他心裡的陰影。
「不會的,我這輩子都只會愛你一個男人,你要相信我。」雪漫感動地回抱住他,用力地。
「嗯。」夜陵淡淡地笑開了,希望,再過一段時間,她的身體便能恢復如初,那他便不至於擔心她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