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真醉了嗎?當然沒有。
微醺而已,腳步雖然有些虛浮,但也還沒到需要夜陵抱她回房的地步,所以她不肯讓夜陵抱她,只肯讓他扶一把。
「都是孩子她娘了……不要抱……」她撐著夜陵的手臂,喃喃說道,堅持要自己走回房間去。
夜陵聽見她的喃喃,倒是有些失笑。
這時候知道她是孩子她娘了,和他鬧脾氣的時候卻還幼稚得很,這幾日都沒讓他回房睡,明明她離了他也睡不好窠。
不過,他還不至於淪落到和一個醉鬼去計較,又見她確實沒有醉得怎麼樣,就依了她,慢慢扶著她朝房間走去。
一路,清風拂過,雪漫半個身子靠在夜陵身上,醉眼微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燔。
夜陵沒想過雪漫此刻會有什麼變化,視線只落在她腳上,看她腳步亂邁,心裡思忖著她今晚醉成這樣,還記不記得和他鬧脾氣,還會不會把他趕出房去。
突然,雪漫停住腳步,有些蹌踉著拉住了夜陵的胳膊。
夜陵忙跟著停下,問道:「怎麼了?」
「你……」雪漫瞇眼看著他,表情有些迷離,「你好久沒吻過我了,是吧?」
夜陵倒抽一口涼氣,她是在惹火!
天知道他已經壓抑多久了,但是礙於她身子,他一直苦苦壓著,結果她竟在微醉的時候,用這種表情問他這個問題!
「吻我。」雪漫指了指自己的唇。
夜陵眼睛一下子冒出火焰來,不是生氣的,而是激情的。
他若跟自己的好運作對,那他一定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於是,夜陵沒有絲毫猶豫地,扣住小妻子的細腰,納她入懷,一低頭便吻上了她的唇。
一年的思念,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在桃花樹下難分難解。
下人們見狀紛紛放輕腳步避開,生怕打擾了這對難得和解的恩愛夫妻,更怕承受男人的怒火。
到有些失控時,夜陵才依依不捨地退開,而雪漫早已融化在他懷裡,完全靠他的力量支撐著她的身軀了。
「本王今晚……嗯!」夜陵若有所思地看著愛妻片刻,勾唇一笑,打橫將她抱起,腳下施展輕功很快就回了兩人的房間。
『砰』一聲,房門被踢上了。
兩人很快滾落到床上,衣衫盡解,夜陵一直注意著雪漫的反應,還有些惴惴地擔心她是要懲罰他,故意引得他那什麼火焚身了,才把他又趕出門外。
雪漫倒不知上方男人的胡思亂想,藉著酒精的力量胡亂將他剝個精光,在他身上為所欲為。
她感覺好抱歉啊,在聽了夜蘭兒那番話之後……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在乎她,可卻為了那些可笑的理由,對他發脾氣,懲罰他也讓懲罰她自己。
直到夜蘭兒作為朋友點醒她,她才明白自己有些恃寵而驕了。
他越是疼她,她就越是嬌縱了,她犯了全天下女子都會犯的錯,而這是不應該的,這種錯一旦持續,將來就會危害她和他的感情的。
這晚的戰火,久久不息,女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情,讓男人過足了欠缺一年的癮。
於是很久之後,男人都想騙女人再喝點酒,以得到最佳的床第體驗。
當然了,這種事是需要心情來鋪墊的,可遇不可求喲!
卻說第二天雪漫醒來,很意外地看見夜陵也陪她賴床了,而且用很是忐忑的目光看著她,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她想了想,勾唇一笑:「你知道嗎?感染了風寒之後不治療,是會通過接吻傳染給別人的。」
夜陵愕然,他等了這麼久就等來這一句?
不過,她怎麼知道他感染風寒了?
「咳咳……糟了,我可能真感染了。」雪漫坐了起來,捂著胸口咳嗽,大好春光頓時露在男人面前,引得男人呼吸頓時滯住。
但聽到她的咳嗽,夜陵沒心思再生出什麼綺念,忙伸手貼住她額頭,感覺她沒發燒後才快速拾起昨晚剝落的衣物給她套上,說道:「把衣服先穿上,本王讓綠環準備熱水,你先沐個浴,再熬點薑湯喝下去,便會好很多了。」
「那你呢?」雪漫止住咳嗽,瞥了他一眼。
「本王不用……」話剛說了一半,夜陵聽見雪漫哼了一聲,他似有所悟,立刻改口道:「本王和你一塊兒沐浴,喝薑湯。」
這還差不多!雪漫滿意地勾唇笑了,三兩下把衣服穿好,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夜陵有些怔然,她不再生他的氣了?
「笨蛋!」雪漫見他這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索性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弄得夜陵沒忍住把她壓著又吻了一通。
在失控之前夜陵放開了她,粗嘎著聲音道:「如果這也算是懲罰,那本王希望雪兒天天懲罰本王。」
「想得美。」雪漫咯咯笑了起來,她才不陪他每天
這麼瘋呢,那她沒別的事可做了,女兒也不用管了。
夜陵撇唇,看來以後多讓夜蘭兒進府幾趟,好讓夜蘭兒把她灌醉,他便可以……
「王爺,王妃,奴婢準備好熱水和早膳了,兩位主子是先沐浴呢,還是先用早膳?」綠環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過來,似乎極力忍著笑意。
雪漫挑了挑眉,推了夜陵一把後雙雙起身,咕噥道:「聽綠環丫頭這口氣,昨晚咱們動靜太大了點兒。」
「本王已經讓他們全部滾遠點兒了。」夜陵不悅地瞇起眼,他可不希望他的女人美妙聲音被任何人聽了去。
「暗衛們雖然撤遠了,但綠環早上會來伺候嘛!誰讓你天都亮了還那麼瘋!不被她聽見才是奇怪。」雪漫打了個呵欠,她倒不懂得害臊兩字怎麼寫的,男歡女愛很正常麼!
「雪兒,本王可有一年沒碰過你了。」夜陵生氣地咬了咬她耳垂,「你是這世上最不稱職的暖床工具,也是最不稱職的王妃!」
自打和她有了肌膚之親,她時不時就晾他個三五月大半年,讓他忍受和尚之苦!婚前也就罷了,她沒安全感,可婚後她照例如此,他真是想揭竿起義了!
聽見他的抗議,雪漫忍不住笑出了聲:「沒聽說這種事還可以累積的,不過……算了,不跟你瞎掰了,我要沐浴。」
說完,她朝外面喊了一聲:「先沐浴!把熱水抬進來!」
「是。」綠環在外面應了聲,很快和另外兩名丫鬟把熱水抬進屋。
雪漫有泡浴的習慣,夜陵在她之前沐浴完畢,穿好了衣服見她還在浴桶裡昏昏欲睡,不禁有些暗笑。
不過,想起她之前並未承諾他什麼,他便走了過去,輕拍她臉頰,說道:「雪兒,答應本王,以後不要再離開了。」
雪漫泡的舒服極了,睜眼見他緊張的神色,就咕噥了一句:「衝著這熱水澡,我也再不離開了。」
他以為她喜歡在外面逃亡啊?一來沒有他她會想,二來什麼都不方便,還是自己家舒服。
「就只為這個?」夜陵臉色頓時黑了一半。
雪漫隨口說道:「你把女兒看牢了,我還能跑到哪兒去?」
「就只為女兒?」夜陵臉色全黑了,他在她心裡到底算個什麼啊?
雪漫坐了起來,認認真真地捧住他臉頰,親暱地啄了一口他的唇,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最最重要的我還沒說呢!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因為離開你的每一日每一夜,我都在想你,想得我心都痛了……」
夜陵的眼神頓時柔了,他知道她是說真的,頓時也不顧剛換的衣物,伸手緊緊摟住了她:「本王也是,本王恨不得時時刻刻將你鎖在身邊!」
那還是算了吧,相愛也不是這麼個相愛法,適當的距離還是能產生美的,雪漫在他肩上吐了吐舌頭,暗自在心裡說道。
「本王又要換衣服了。」夜陵好一會兒才放開她,結果就看到他衣服上全沾了她喜歡的皂角泡。
「我是無辜的。」雪漫聳聳肩,是他撲過來的。
夜陵白了她一眼,起身去重新換衣服了。
看著夜陵的背影,雪漫欣賞了他秀出來的身材一會兒後,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也許,幸福就該是簡單的,她不能奢求既有女又有兒,那不是太貪心了嗎?老天爺會嫉妒的。
既然他不想她再生了,既然他是那麼覺得不安全,那她就依了他吧!
有他,有安兒,有魅兒,她此生也夠了。
本來,她只是異世一縷孤魂,沒有半個親人啊……
想通了這一點,雪漫身心徹底放開了,臉上也掛上了久違的真心笑容。
雪漫沐浴完之後,和夜陵一同用了早膳,而成魅在兩人剛用完早膳的時候走進了房間。
成魅臉色略有些凝重地對雪漫說道:「姐,啞奴出事了。」
聞言,夜陵蹙了一下眉。
「什麼?」雪漫一下子站了起來,有些震驚,也有些擔心,「啞奴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