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蘭兒和沐清璟大婚已有半月餘,新婚夫妻如膠似漆之後,夜蘭兒終於婚後第一次踏足了夜王府,帶著初嫁娘的喜悅。
雪漫這幾天一直被四皇子纏著,著實也有些頭痛,因為四皇子老愛讓她抱抱,一抱就不下樹,簡直就是古代版的考拉!
偏生看著那萌萌的小臉,她也忍不下心去拒絕,哪怕這孩子的母親是她的敵人。
不過最為關鍵的是,她必須得讓四皇子喜歡上夜王府,喜歡上玉城,這樣一來四皇子才會讓天下人明白,他是自願到玉城的旆。
她聽肖樂說,玉城這邊已經在和京城那邊交涉了,恐怕京城的欽差很快會來玉城,所以四皇子到時候在人前的說法就顯得相當重要了。
「王妃萬福。」沐清璟現在在阮暮天手下當職,夜蘭兒這個夫人自然要給雪漫見禮的了,都在玉城,禮不可廢。
雪漫如今已經漸漸習慣了這些繁文縟節,笑了笑後抬手:「起來吧。」
「謝王妃。」夜蘭兒見過禮之後,就快步走到雪漫面前坐下了,她笑道:「半月沒見王妃,王妃怎麼好像瘦了些?難道王爺沒給王妃吃飽飯嗎?窠」
雪漫摸了摸自己的臉,挑眉道:「真的?」她怎麼不覺得自己瘦了,每天吃的喝的一樣沒少,怎麼會瘦?難道跟縱慾有關係?
「假的啦!」夜蘭兒大笑,她就是跟雪漫開個玩笑,沒想到雪漫這麼認真。
雪漫頓時知道夜蘭兒是鬧她的了,佯怒道:「夜蘭兒,我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你:自罰三杯!」
「遵命!」夜蘭兒笑嘻嘻地看向一旁悶笑不已的綠環,說道:「還請綠環姑娘幫忙上酒呢!」
綠環沒想到夜蘭兒真的要喝,愣了一下,問道:「沐夫人現在還喝酒呀?」
夜蘭兒掩嘴一笑:「當然喝了,我家相公不約束我的,只要不在外面喝,他就不管我喝酒的。」
在外面喝酒,很容易出事兒,不過夜王府哪裡算是外面?夜王府曾經也是她的另一個家呢!要是她真喝醉了,雪漫必然會留她在夜王府過夜,自然就不會出什麼事兒了。
綠環也懂夜蘭兒的意思,笑了笑道:「奴婢這就去準備,王妃和夫人先聊著。」說完便下去了。
雪漫打量了夜蘭兒一會兒,見夜蘭兒粉臉含春,面色紅潤,有著每一個新嫁娘的喜悅與羞意,不禁滿意地笑了:「看來,沐清璟對你很好。」
夜蘭兒噗嗤一笑:「有王妃罩著我,他敢對我不好嗎?」
不過,夜蘭兒接下來臉色卻有些菜菜的:「但是,洞房那晚真是把我給坑苦了,和王妃說的一點也不一樣。」
雪漫一曬,她是不記得自己第一回是什麼個疼法兒了,但是她學過很多生理知識,夜蘭兒嫁人那日,她也是照著書本上說的告訴夜蘭兒的,難道錯了?
果然,夜蘭兒撇嘴道:「那晚痛死我了,而且他猴急猴急的,我差點把他踹下床!後來我才知道,他也是個童子雞,壓根沒碰過女人。不過,也是衝著這一點,我才原諒他的。」
雪漫看了夜蘭兒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問道:「夜蘭兒,沐清璟是不是沒告訴過你,不能把這些告訴其他人?」
如果沐清璟聽見,肯定會臉黑黑,然後回家好好把夫人給辦幾回吧?男人可不喜歡聽見這些。
不料,夜蘭兒嘻嘻一笑:「才不是呢!他有說過,不許我告訴王妃你,因為他知道我和王妃關係好,什麼都說的。」
這回輪到雪漫大笑了:「好個沐清璟!居然第一個就防我!」
只可惜,他完全低估了女人的八卦和說老公壞話的能力,要不是夜陵沒什麼壞的地方可說,她也想跟夜蘭兒八卦八卦呢,穿越到這裡難得交到一個女性朋友。
兩個女人正笑著,綠環提了兩罈酒進來了,分別放上兩隻玉杯,給兩人斟滿。
「王妃,夫人,請慢用。」綠環笑著退到一邊,暗暗猜想待會兒誰先倒,反正王妃和夫人每次興致好喝酒的話,最後一定會有一個倒下的。
夜蘭兒端起酒杯一聞,連連咂舌:「玉城果然出好東西,這酒可是百年佳釀,貢酒啊!如今的皇宮,也未必找得出這麼好的酒!」
「這幾罈酒是王爺珍藏好些年的,一直沒開封,還是先帝在位時賞賜給王爺的,王爺吩咐說如果王妃想喝酒,就把這些拿出來給王妃喝。」綠環笑著解說道。
夜蘭兒一臉『痛』意:「每次我想對我家相公說點甜言蜜語,譬如說『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相公』時,總是說不出口,因為天底下最好的相公非王爺莫屬啊!」
這番耍寶,把雪漫和綠環都逗樂了,不過雪漫還是因夜陵的貼心而再次感動了一下。
她慢慢回憶,竟不覺得自己有對他這麼貼心的時候,看來她真應該反省了。
雪漫端起酒來,和夜蘭兒碰了碰杯,正要一飲而盡的時候,突然眉頭皺了一下:這酒味,有些讓她反感。
「好酒!真是
好酒!」已經喝完一杯的夜蘭兒連聲讚道,興沖沖地再倒上了一杯,結果舉杯時發現雪漫第一杯還沒喝下肚,不禁揚眉:「王妃不會第一杯就認輸了吧?」
雪漫依舊皺著眉,她向來隨性,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極難勉強自己,便將酒杯放下了,淡笑道:「今天不太想喝,你盡興好了。」
夜蘭兒本來是挪榆,結果見雪漫真不喝了,便訝然道:「王妃身子不舒服?」
夜蘭兒也算是十分瞭解雪漫的,如果不是真的不想喝,雪漫絕對不會放過和她拼酒的機會,至少以前都是這樣。
而剛才,在綠環拿酒來之前,雪漫並沒有說不想喝酒,所以這更讓她明白雪漫是臨時對酒產生抗拒之意的了。
這種情況,不是身子不舒服,又還能做什麼解釋?
「似乎沒有哪兒不舒服。」雪漫回想了一下,抿嘴笑了起來:「大概是最近伺候王爺伺候多了,身子被掏空了吧!」
綠環汗顏,王妃和夫人在一塊兒了還真是……無話不說啊!不過王爺也確實有些需索無度,她是不是該給王爺提個醒兒,珍惜王妃的身子呢?
「該不會是王府肚子裡有小世子了吧?」夜蘭兒知道雪漫不是逞強的人,也不會在她面前說謊,於是稍稍放下心來,又喝下第二杯,笑著打趣道。
綠環臉色一下子大變,叫道:「夫人慎言!」
夜蘭兒本是玩笑話,沒想到綠環反應這麼大,偏頭一看綠環臉色又氣又惱,突然間一下子明白過來,忙看向雪漫,小心翼翼道:「我一時失言,王妃莫往心裡去……我自罰三杯!」
說完,夜蘭兒連倒三杯酒,接連一口飲盡。
夜陵在服下忘情丹之前,曾為了讓世人接納雪漫,當著天下人的面說過不會讓雪漫生孩子,而鑒於千年詛咒的陰影,夜陵和雪漫誰都沒想過要孩子,現在夜蘭兒這麼說,當然是犯了忌諱的。
只不過,早在夜蘭兒那句玩笑話說出口時,雪漫就微微怔住了。
她的月事一向準時,每年八月十五之後必來,不會超過八月三十,如今剛好八月二十五,只有五天的時間了,如果五天之後還不來……是否真的有個孩子在腹中了?
綠環嘴唇微微有些哆嗦地看著她家王妃把手貼在了小腹上,還一臉的若有所思,她現在是知道王妃一年只來一次月事了,但問題是什麼時候來?為何現在還沒來?難道……難道真的有了?
「啟稟王妃,鬼醫木子青求見。」大太保在門口稟道,他還並不知道屋裡的詭異。
如同解除了魔咒一般,屋裡的三個女人都回過神來。
雪漫放下了手,鎮定自若地揮手:「讓他進來。」她想,應該沒那麼巧,她不是都跟了夜陵好幾年了?怎麼可能一成親就有了,應該是她多心了。
「是,王妃。」大太保躬身領命,轉身去外面傳話。
不一會兒,木子青進得屋來,因夜王府裡都是自己人,夜蘭兒當然也是,所以木子青並未有所顧忌,直截了當在給雪漫見過禮之後,稟道:「啟稟王妃,屬下已經找出與巫族聖蓮相匹配的靈藥,三月之內,必能製出接成魅小公子之毒的解藥。」
木子青拿走了巫族聖蓮,答應一月之內給雪漫一個交代,如今還不足一月,他就得出結果了,倒也難得。
「真的?實在太好了!鬼醫果然名不虛傳!」雪漫一聽大喜,璀璨笑意一下子將整個人都點亮了,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謝王妃誇獎。」木子青也笑了,能為這位王妃做事,他當然也是高興的,雖然說……他要那巫族聖蓮,還有另外一個用途。
木子青謝完恩之後起身,無意中一掃雪漫臉色,發覺雪漫精神似乎有些微恙,便道:「王妃看起來精神不是太好,是否最近睡眠不佳?若是,屬下為王妃把把脈吧,開些藥給王妃補補身子。」
雪漫第二次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夜蘭兒先前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臉色不太好?
這麼想著,她把手伸了出去:「那就把把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