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玉城城門下,率高手進攻的長老會大長老夜以烈,看著高高在上的夜陵,怒吼出聲。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那妖女,竟然能無師自通上古巫術,能呼風喚雨!
這一場大雨,看似甘霖,對夜闌國來說卻是一場毒雨,它扭轉了整個乾坤,夜氏一族的乾坤旆!
本以為一場大火能夠燒死妖女,也能夠牽制住夜陵,攻下玉城,沒想到……
以現在的形勢,如果夜陵執意維護妖女,那麼今日來攻城之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夜陵血紅的鷹眼緊鎖夜以烈的身影,不是不知道母妃死於夜以烈幾句話,但他只以為夜以烈是為了維護先帝名譽,讓最愛的妃嬪陪葬罷了。
直到,他從成魅口中得知,長老會要母妃死的真相,甚至於先帝英年早逝的真相,他就一直想為亡父亡母報仇。
只是,礙於同為夜氏族人,他壓下了復仇之念沒有同室操戈,而如今……
既然他們找死,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窠!
「放箭!」夜陵大手一揮,毒箭陣頓時透過雨簾朝城下人員毫不留情地射去!
「夜陵!」夜以烈雙目眥裂,躲過箭陣後退開數步,一咬牙,大吼道:「撤!撤退!」
夜以烈心知夜陵動了殺心,再說什麼都沒用了,所以才萌生了退意。
不過,夜陵有那麼容易讓他們跑掉嗎?
毒箭陣並非箭頭上有毒,也並非要刺入身體裡才能傷人,那些毒箭即使射在地上,毒氣也瀰漫開來了。
這是木子青的貢獻,夜陵從回到玉城之後就開始著手準備作戰計劃了,他是深諳『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這道理的,所以不得不防。
為了使玉城的傷亡率減到最低,夜陵命令木子青研製適用於放箭的作戰毒藥,木子青不負夜陵所望,終於研製出能夠迅速擴散到空氣中的毒藥,百箭可放倒萬人,只要賭坊沒有防備沒屏住呼吸的話。
至於玉城軍民的解藥,木子青早就放在飲水之中了,所以這毒藥對玉城軍民沒有任何影響。
「好,好,好……」夜以烈被帶進了玉城,面色慘然,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不愧是夜王,不費一兵一卒便將我們全抓獲了,佩服,佩服!」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夜以烈也沒擔心過夜陵會對他怎麼樣,畢竟他是夜氏一族長老會的大長老,是夜氏一族的顏面,夜陵不可能做一個不肖子孫。
不過……
「啊……」
「啊!」
一道道慘叫聲響起,夜以烈震驚地看著一掌一掌拍向長老會各大高手的夜陵,猛然驚醒過來,失聲叫道:「夜陵!你瘋了!」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以下犯上!
其實夜陵沒有打算殺人,他不過是廢了長老會各大高手的武功而已,當然這對於學武之人,特別是高高在上之人來說,無疑比死還要痛苦百倍!
「沒有武功,你們就無法興風作浪了。」夜陵面色非常平靜,走到夜以烈面前時,依舊緩緩舉起掌。
「不!你不能廢了我武功,我是長老會的大長老!你……啊!」夜以烈驚恐地看著夜陵,掙扎著後退,卻終究逃不過被廢的命運。
夜陵收回手,看也不看夜以烈一眼,大步離去。
「丟出城外。」淡淡的四個字,宣告了他的絕情。
從這一刻起,長老會在夜闌國就名存實亡了,誰都沒法相信天帝一手創立的長老會,就在千年後被後代子孫給廢了,而這個子孫甚至不是帝王……
不,又有誰敢說夜陵不是帝王?他只是沒有帝王的身份罷了,然他比帝王更讓臣民臣服,比帝王更有魄力,他是當之無愧的帝王!
而玉城,就是他的國家。
這一役,夜萬穆最後的一批大內高手全部被殺死,長老會從上到下傾巢出動,也無一例外被廢武功,丟出玉城之外。
夜闌國,終於只有玉城高手如雲了,五十年內,夜萬穆和長老會再也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該死!」某男人在燒焦的宅子外面走來走去,而他嘴裡不斷爆出詛咒和怒罵聲,拳頭握得死緊。
他該死的被那個女人威脅了!
從城門飛下,一路不歇地就想看看那個女人,結果他被未來小舅子給攔住了,說是大婚之日在即,新郎新娘不宜見面,天知道他多擔心她,就怕她有任何意外!
她不讓他見,總該跟他說句話吧?不料未來小舅子又說了,洞房之前不但不能見面,也不可以說話,他真想把這小舅子一掌拍去和長老會的人團聚!
但是正待他出手把小舅子拿下的時候,小舅子又說了,他姐姐說如果新郎官敢動手,那麼她馬上就去聖水宮,相信某人很樂意娶她為妻才是。
於是,他變身了暴躁的獅子,在廢宅外走來走去,絲毫不顧那些快要憋不住爆笑的暗衛們。<
這狀況直到阮暮天來了才有所好轉,阮暮天稟告道:「啟稟王爺,夜萬穆的人已將長老會各大長老高手接走了,玉城此次傷亡未過千,屬下已竭力安撫家屬。另外……」
一遇到公事,阮暮天自然就正經了,脫離了那些幼稚,包括稱呼。但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好像在猶豫什麼似的。
夜陵抿唇不耐煩地揮手道:「有什麼直說!」
「呃,是夜重天和慕容敕,一個被夜萬穆打入了天牢,一個被慕容家主關了禁閉。」阮暮天無奈地說道,他也是從一個大內高手口中得知的。
不難想,肯定是因為這一次的行動,夜重天和慕容敕反對並且有所動作,所以才被拿下了,免得他們給玉城這邊通風報信。
夜陵聞言神情微鬆,難怪玉城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不可否認他先前的暴怒之中,也摻雜了這件事。
如果夜重天和慕容敕背叛他……那麼他們三人的發小之情,就此斷了。
「待本王大婚之後,會派人營救的。」夜陵眉毛一挑,不信夜萬穆敢對這兩個人下手。
現在的京城,人心惶惶,夜萬穆也沒糊塗到那種地步,還是需要夜重天這個攝政王主持大局,也需要慕容世家效忠朝廷的。
阮暮天聽了撇撇嘴,他只怕那兩個笨蛋不肯來玉城喲!愚忠,死忠,白癡!
「咦?夜陵哥哥怎麼還不去換衣服啊?」突然,阮暮天注意到夜陵還是一身冰冷盔甲,而且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頓時訝異地問道。
「換衣服?」夜陵一怔,他為什麼要換衣服?
阮暮天小嘴張了張,半天才一指天邊魚肚白,道:「夜陵哥哥不是今日大婚嗎?現在都快天亮了,夜陵哥哥還不去沐浴換新郎官衣服準備迎親嗎?」
夜陵猛然抬頭,果然見天邊已露出魚肚白,的確是……快天亮了。
吉時是巳時,也就是說他最多還有兩個半時辰可以去準備……天!
「暮天,你去看看你雪兒姐姐,本王先回府換衣服!有任何事情隨時回府來報!」夜陵丟下一串命令,翻身上馬,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阮暮天雲裡霧裡了半天,總算明白過來了:敢情夜陵哥哥只顧著生氣,完全忘了今日是大婚之日啊?哈哈哈哈……
「呃,你看我做什麼?」阮暮天捧腹大笑時突然見到成魅眼神冷冰冰的,不禁有些寒意地收斂了一些。
「他是我姐夫。」成魅冷冰冰用內力發聲,抬手『轟』一聲在阮暮天腳邊炸開一個大洞,「不要再被我看見第二次。」
從今日開始,他又多了一個親人,那就是夜陵,他姐夫。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嘲笑他姐姐和姐夫。
阮暮天愕然看著成魅轉身離開,再看看腳邊那個大洞,懊惱地一拍額頭:「我是招誰惹誰了啊?夜陵哥哥我也不敢惹好嗎?現在又來一個厲害的……」
不過,阮暮天抱怨歸抱怨,眼裡卻帶著笑意。
夜陵哥哥賺到了呢!娶個王妃,還送一超級厲害的保鏢!
但一想到成魅所中的毒,阮暮天笑不出來了,心想還是等成魅體內的毒解了再高興吧,不然好事就變壞事了,誰樂意小舅子是個吸人血的大魔頭啊?
阮暮天想到夜陵的吩咐,於是也走進了被燒焦的廢宅,結果在雪漫所呆的房間裡看見赤炎他們搭了個臨時的帳篷,供雪漫梳洗換衣,誰讓宅子被燒焦了呢?
「雪兒姐姐,你也太誇張了吧?真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啊?」阮暮天嘻笑道,心裡卻明白雪漫對他夜陵哥哥的感情真是深到了一定程度。
他夜陵哥哥也真是咯,幹麼發那樣的毒誓,害得心愛女子大婚前夕受苦。
「你是來看笑話的嗎?我今天心情好,不會跟你計較,但以後沒準兒會秋後算賬。」雪漫已經換上了嫁衣,綠環正在給她描眉,一頭青絲傾瀉而下,還沒有梳妝完畢,要不然阮暮天連門都進不了。
阮暮天只站在大門口,也看不見雪漫的正臉,因為此刻雪漫已經是新娘子身份了,喜婆啊丫鬟們都來了,他想挨近一點都不行。
一聽雪漫這威脅,他趕緊就訕訕摸著鼻子退出去了:「我去給夜陵哥哥打下手。」唔,現在怎麼看,還是夜陵哥哥那裡更安全,最起碼夜陵哥哥了不得就是一揮掌,不會整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