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以前倒不知道夜陵是這麼能吃醋的男人,頓時就笑著推了一下他道:「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
肉償肯定是沒戲,炒個肉絲給他還差不多,噗……
夜陵一聽有些怏怏的,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後說道:「洗洗睡吧。」
雪漫果斷又笑了,這男人,把她偶爾幾句口頭禪都給學去了。
等雪漫洗漱完之後,就上了床躺在夜陵邊上,夜陵隨後將她抱在懷裡,兩人很純潔地握著手,摟著腰,夜陵的手都不敢放肆,怕引起她身體的不適。
「夜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體內那穴道,是成魅他爹動的手?」雪漫玩著夜陵散落開的黑髮,心想男人留長髮原來也是種很令人心動的風情啊,現在的夜陵,黑髮散開,充滿著慵懶迷人的味道,她的心都軟了窀。
「若不是此人的手法,本王不至於解不了,連鬼醫、駱承宇都束手無策。」夜陵哼了一聲,道。
雪漫眼睛瞇了瞇:「說起駱承宇那老男人,我倒是覺得他也挺可疑的。」
「你是說,他知道你體內穴道是日月盟盟主封的卻不肯說出來,所以他和日月盟有關係?」此事雪漫傳消息給夜陵過,夜陵自然一提就想起來了。
「沒錯。」雪漫微微一歎,「雖然說日月盟目前看來也並非大奸大惡之輩,但亦正亦邪的我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江湖中、朝廷中那麼多勢力,竟然都和日月盟有關係,我真不知道成魅他爹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
「這些事自有本王去查,你就不必擔心了。」夜陵啄了啄她額頭,說道。他讓她回夜王府,可不是讓她來勞心勞神的,只要她開開心心的,其他事情他會去周旋。
雪漫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那種米蟲女?我有自保能力,而且很多時候我還能辦成你們辦不成的事呢!可不要小瞧我。()」
夜陵輕彈了一下她鼻子,道:「本王是不願你累著,怎麼又成了小瞧你了?本王從來都知道雪兒很厲害呢。」
這話,說的連夜陵自己都有幾分心虛。
「騙子王!」雪漫嗤了一聲,不知道她身份之前,他可是自大狂妄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的。
「雪兒……」夜陵有點窘,真怕雪漫跟他翻舊帳。
雪漫想了想,決定放過他了,於是問道:「其實我剛剛是想問你,既然知道是成魅他爹動的手,而我和成魅關係又好,你怎麼沒想過讓我說動成魅,解了這穴道呢?」
「上官情說……」夜陵如今對雪漫也是不設心防,一下子就自然而然說出了上官情,等到發現,已經為時已晚。
「上官情?」雪漫眼眸瞇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說看,你們兩個在玩什麼把戲?」
她怎麼不知道,夜陵這冷酷性子,會和上官情那樣的傢伙搞到一起去了?
夜陵自知說漏了嘴,也只好把他給上官情寫信詢問她喜好,以及被上官情的回信點醒的事情說給了她聽。
最後他說道:「就是上官情說,本王要證明本王並不是因為那男歡女愛之事才定要得到雪兒的,所以本王倒也不急著給你解穴了。」
雪漫眨了眨眼,看了夜陵許久,沒說一句話。
她怎麼也想不到,夜陵這麼高傲的男人,會去請教他一直看不慣的上官情。只因為……上官情和她相處了五年,是最瞭解她的人麼?
「睡吧。」胸口突然有點悶,她立刻知道她情不自禁動情了,立刻就轉身對著夜陵,清清嗓子說了這兩個字,然後閉眼平息心中洶湧。
夜陵卻還不知怎麼回事,但也緊緊摟著她,嘴角微翹地閉上了眼睛。()
他想,她一定是被他給感動了。
長期這麼下去,他一定能讓她死心塌地愛上他,永遠留在他身邊……
第二天雪漫跟夜陵說了一聲,要去湖心小築見陳惜月。
夜陵本來要陪著她一同前去,但她拒絕了,說女人之間談事情,有男人在場不方便。
「你該不會是想撮合她與駱承宇吧?」夜陵有些不悅地問道。
「我可沒那閒工夫,我不使絆子駱承宇就要謝天謝地了!」雪漫撇了一下唇,駱承宇得罪她的地方還少嗎?她可不會幫駱承宇抱得美人歸的!
夜陵一想也是,她可沒這麼好心,就問道:「那你為何突然要去見表姐?」
「這個嘛……」雪漫咳了一下,想想後嘻嘻笑道:「總之是有事情,具體什麼事,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再說了,惜月姐一個人在湖心小築,我也該去陪陪她,否則她多孤單啊!」
「好吧,本王讓肖樂陪你去。」夜陵遲疑片刻,總算答應了。
「不用了,我帶成魅一塊兒去。」雪漫心想還不趁此機會哄成魅開心啊?不然她成天陪著夜陵,小傢伙該不滿了。
夜陵又一臉不悅了,但雪漫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衝他揮揮手後轉身翩然遠去,他也無可奈何了。
若是以後與雪兒有了孩子,她只要孩子不要他這夫君了可怎麼辦?夜陵哼了哼,決定孩子的事情無限延後!
這會兒雪漫找到了成魅,說要帶成魅去一個安靜的地方見一位朋友,成魅眼裡閃動著淡淡的喜悅,乖乖地牽住她手就跟她走了,問都沒問去哪兒。
在快速移向湖心小築後,雪漫笑著對成魅說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帶去賣了呀?」
成魅眨眨眼,彎唇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聳聳肩不置可否。那模樣好像在說:「你捨得賣了我嗎?」
雪漫就忍俊不禁笑了:「嗯,是有些捨不得,還是留在身邊養肥了吃吧!」
雪漫說笑著走進陳惜月所住的小竹苑,一路上也有不少暗衛,見是雪漫就連出現都不出現了。
陳惜月正在畫著一幅畫,恬靜的模樣讓她脫離了往日的國母風範,反倒有些像大戶人家的閨閣小姐,完全讓人聯想不到她以前的皇后身份來。
雪漫和成魅放輕腳步走到她身後一看,原來她畫的是一副山水畫,但山水之中有一對男女,並肩站在泉水邊,似乎在欣賞風光。
「這難道就是惜月姐所希望的,將來有一日和心上人遊遍天下,縱情山水之間嗎?」
雪漫冷不丁開口,陳惜月嚇得有些花容失色,一轉頭看見是雪漫,這才有些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雪兒,你把我嚇到了……」陳惜月放下毛筆,埋怨地對雪漫說道。
雪漫嘻嘻笑道:「抱歉抱歉,是我不對。只是看惜月姐太投入了,一時忘了開口提醒罷了。」
陳惜月笑了笑,像是漸漸鎮定下來,遂離開書桌,走到一旁給雪漫和成魅兩人倒茶,並招呼道:「坐下說話吧。」
雪漫和成魅坐下後,先後接過陳惜月倒來的熱茶:「謝謝惜月姐。」
成魅自然是沒有說話,小臉緊繃,一語不發。
陳惜月還是第一次見到成魅,就奇道:「雪兒,這位小公子是……」
「他叫成魅,是日月盟的少主,因為與我十分投緣,所以長期跟我在一塊兒,現在也住在夜王府。」雪漫也不瞞陳惜月,直截了當地介紹成魅的身份道。
「日月盟……日月盟……」陳惜月微微蹙眉,喃喃念了兩遍。怎麼這名字那麼耳熟?她是不是曾經在哪裡聽過?
「怎麼了?惜月姐。」雪漫見陳惜月似乎臉色不太對,便問道,心想難不成陳惜月也聽過日月盟的事?
陳惜月回過神來,忙搖了搖頭,笑說:「沒事,只是一時間想起舊事來了。對了,雪兒今天來不只是為了看我吧?還有其他事吧?」
雪漫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說的好像她有事才來,無事就把陳惜月拋到一邊兒一樣。不過,她還是說明了來意:「惜月姐,是這樣的……」
雪漫就把皇太后被夜萬穆迎回宮、夜陵帶她去見太后結果被太后厭惡的事情,一一與陳惜月細說了。
然後她說道:「不知是否我多心了,但我總覺得太后討厭我另有原因,或許跟我的出身或者相貌有關。而太后是夜陵的養母,我不好去查這件事情,只好來問惜月姐,看惜月姐是否知道這其中原因了。」
陳惜月聽完之後,淡淡一笑:「是有原因。」說著她搖了搖頭:「沒想到,太后她老人家竟然會回到皇宮之中,以前她曾說過,要青燈伴佛,在佛前過完餘生的。」
聽陳惜月的口氣似乎知道原因,雪漫一顆心就放了下來。只要知道原因,那她就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太后了。
「惜月姐要是知道,就告訴我吧。」雪漫說道。
陳惜月看了看成魅,呵呵一笑:「這件事也算是皇家秘聞,可否讓成魅小公子迴避一下?」
雪漫一愣,看了看成魅,正想說成魅不會出賣她,結果成魅自己站了起來,捏捏她的手心後走了出去。
看來成魅年紀雖小,卻也知道皇家的事情不宜被外人知道,所以根本不介意陳惜月讓他迴避的事。
「現在,惜月姐可以說了。」雪漫目送成魅走到竹苑門口一塊台階上坐下了,才回過頭來對陳惜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