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才剛剛吻上,雪漫突然一把推開了夜陵!
夜陵正愕然,見雪漫臉色有些難看,這才記起她中檀穴被封的事情,頓時一腔熱情銳減了下去。
「是雪兒先親本王的。」夜陵輕咳一聲,表明自己的無辜。
雪漫捂著胸口等那陣隱痛過去,這才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後端著粥碗回到了桌前。她只想淺淺親他一下表示感動,誰讓他打蛇隨棍上地和她激吻了?
夜陵正琢磨著該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外面卻傳來一陣大吵大鬧,似乎是肖樂和王夜敏郡主發生了什麼爭執。
「我可是未來側妃!憑什麼不讓我進去看夜陵哥哥?是不是那個狐狸精在裡面?你們這些該死的下人,我要讓夜陵哥哥把你們全都趕出去!」王夜敏郡主估計是因為雪漫再次出現被氣瘋了,所以才說出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窀。
就憑她,能讓堂堂夜王把忠心耿耿的手下趕出夜王府?這世上,恐怕還沒有這麼一個人能做到。
雪漫頓時吐了一口氣,瞧瞧,她一回來就會被這種貨色拉低智商的!
「雪兒,本王以後不會再和她單獨出門。」夜陵想到雪漫之前突然消失,就是因為他帶王夜敏郡主去氣她,立刻就向雪漫保證道。
「這麼說,你是打算人多時再帶她出門了?」雪漫皮笑肉不笑地回頭問道。
肖樂為了留下她,已經告訴她夜陵是故意帶王夜敏郡主去酒鋪的,為的就是想看她心裡有沒有他,在不在乎他。簡單地說,就是想看她生氣、想看她吃醋的反應。
雖然說對夜陵這個蠢法子感到很生氣,但她剛剛聽夜陵一番話,倒是覺得他蠢得情有可原了,誰讓他根本不懂得怎麼對女人好呢?
夜陵頓時鬱悶了:「雪兒……」
雪漫也知道自己是故意摳字眼,她哼了一聲轉過頭,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對門外攔著王夜敏郡主的肖樂說道:「讓她進來。」
肖樂遲疑了一下,隨後側身讓開。王夜敏郡主立刻衝上前來,指著雪漫怒罵道:「你為什麼又回來?」
雪漫好整以暇地抱胸看著這個女神……經病,譏諷地反問道:「我不來,你等著給他收屍?」
王夜敏郡主頓時被反問得說不出話來了,但這隨後讓她想起面前賤女人的特殊身份,心裡嫉恨得像有毒蟲在咬!她哼道:「都說巫族神秘,其實不過是一群妖怪罷了!」
雪漫瞇了瞇眼,抬起手來,王夜敏郡主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可以再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楚。」雪漫微笑道。
王夜敏郡主沒注意到夜陵的臉色已經全然冷了下來,她壯著膽子叫道:「怎麼?我說錯了嗎?普通人會有那種手段嗎?你們根本就是妖魔鬼怪,你一定是來害夜陵哥哥的!」
啪!
雪漫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扇了過去,狠狠地,打得她手心都有些發麻了。
王夜敏郡主被這一巴掌打得跌坐在了地上,她捂著臉怔怔看了雪漫半晌,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你、你竟敢打本郡主……」
「打了又如何?你儘管去向成貴妃告狀,去向皇上告狀啊?」雪漫冷笑,「他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你……你……」王夜敏郡主指著雪漫,被雪漫的話氣得渾身直顫,但她心裡也明白,以雪漫現在的身份,哪怕皇帝和貴妃都不能在明面上奈何雪漫,何況雪漫頭上還頂著個正妃之名,她只是側妃而已。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以後你若是再敢惹我,就不會只是今天挨一巴掌這麼簡單了!」雪漫一步步朝王夜敏郡主走過去,冷冷地威脅道。
「你、你別過來……」王夜敏郡主怕雪漫再打她,縮到了門邊上。
夜陵輕咳一聲,招手道:「雪兒,過來本王身邊,不要跟這種女人生氣。」
雪漫很滿意夜陵說的最後一句話,輕哼一聲就朝夜陵走過去了。
看著夜陵將雪漫的手執起,王夜敏郡主的眼圈迅速紅了:「夜陵哥哥,她這麼欺負我,你卻視若無睹,是不是無論我怎樣努力,你都不會喜歡我?」
肖樂一直站在門口,聽見王夜敏郡主這句話頓時表情一鬆:哎!郡主您總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啊!
雪漫看見肖樂的表情,忍不住抿唇一笑。這肖護衛,還是那麼有意思。
「姻緣天定,不能強求,本王心裡只有雪兒一個女人。」夜陵深深凝望著雪漫,終於說出當著雪漫都沒說出的情深話語,完全沒看見王夜敏郡主的心碎表情。
此刻夜陵眼裡,只有雪漫微怔之後的唇畔燦笑。
王夜敏郡主咬了咬唇,慘然一笑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著夜陵和雪漫緊握的雙手,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輕易認輸,就算夜陵哥哥你不喜歡我,我也要嫁給你!就算這個女人有朝一日會將我害死,我也要成為夜王府的鬼!」
說完,王夜敏郡主頭也不回地跑了。
雪漫看了看夜陵,勾唇道:「沒被感動?我可是被感動了,她死都要做你夜王府的鬼呢!」
「夜王府的鬼可不止她一個。」夜陵好笑地拍了拍她手背,「反正,你生死都是本王名正言順的正妃。」
雪漫撇了撇嘴,心裡並未把王夜敏郡主當回事兒。胸大無腦的小女生罷了,而且王夜敏郡主根本不瞭解夜陵,雖說看似癡心,但喜歡的未必是夜陵這個人,而是夜陵身上的光環和虛名罷了。
畢竟,從王夜敏郡主懂事開始,夜陵就是夜闌國的神!而現在,王夜敏郡主也還不知道,其實這世上有比夜陵武功更高的人。
「過兩日等本王好了,本王帶你去見太后。」夜陵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並未露出不悅之後,才繼續說道:「太后一直盼著本王成親,因此從慈安廟回來,特地盯著本王這件事。那日你見到本王與郡主出行,也是太后的意思,本王是迫不得已。」
「之後就不是太后的意思了吧?」雪漫瞥了他一眼,涼涼地問道。
夜陵頓時被噎住,良久才咳了一聲,道:「是……本王故意做給雪兒看的。」
她早就從肖樂口中知道了!雪漫笑了,笑了一會兒之後,她挺認真地說道:「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們這輩子就真的恩斷義絕了,這不是氣話。」
她太瞭解自己了,以自己的驕傲和尊嚴,絕對不可能接受男人的背叛。他若不信任她,他若誤會她,只要他改正,她還有可能原諒,但涉及到忠誠問題,哪怕他死在她面前,她也不可能原諒他!
夜陵倒並沒有在意她的威脅,只挑眉問道:「這麼說,上次雪兒說要跟本王恩斷義絕,是氣話了?」
雪漫頓時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但這時候,她卻看見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紅布包著的東西來,然後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打開。
是……那個被她親手折斷的玉釵!
不過,原本被折斷的玉釵,眼下卻完好無損,並且看不出一絲修補過的痕跡。
雪漫微微瞠目,眼眶竟又一次感到濕潤,她想她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那日你離去後,本王就把這玉釵貼身保管著,本想找到你後一人一半當作定情信物,可本王還是喜歡你戴著它的樣子,便去找了最有名的玉器師傅,將它修補回原狀了。」夜陵拿起那支玉釵,問道:「你看,是不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夜陵問這句話時,眼裡帶著某種莫名的希冀。
雪漫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話中之話了。抿唇笑了笑,她把頭上臨時戴的簪子取了下來,轉身對著他,嘴裡說道:「給我戴上吧。」
夜陵雖沒得到她的回答,隱隱失望,但還是將手中玉釵給她插在了發間。
最樸素、最廉價的玉釵,她喜歡,他便越看越覺得那玉釵好看了。
雪漫這時候轉過頭來,看著夜陵輕聲說道:「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她知道,夜陵問她玉釵的事,其實是在問她心裡可還記恨那次的事。他想聽她說的答案,她很清楚,而既然他願意為她作出改變,她又何吝惜給他一點鼓勵呢?
夜陵眼裡頓時湧出一股欣喜,他伸了伸手,又猶豫了,然後隱隱咬牙。那該死的神秘組織!
雪漫見狀就笑出聲來,自動投入他懷裡,靠在他肩頭,悶笑道:「抱抱不妨事的。」她不過是,不能夠行那男女之事,動情後才會產生不良反應罷了。
「真的?」夜陵不確定地輕抱住她,過了一會兒還有些不放心,說道:「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就跟本王說,本王離你遠點就是。」
雪漫揚著唇,索性把手穿過了他的腰,讓兩人挨得更緊。
兩人靜靜地擁抱著,讓門口的肖樂看了眼眶一陣濕潤:他家王爺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啊!雪漫小姐也終於願意原諒王爺了啊!真是太好了啊!
默默地給兩人關上門,肖樂退到院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