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們雲傾竟敢抗旨!來人!把這幾個亂臣賊子給朕拖出去斬了!」
「皇上息怒……」
「皇上!萬萬不可啊……」
數不清的嘈雜聲在雪漫耳邊轟鳴,炸得雪漫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極了。她想睜開眼,但眼皮沉重得像黏了強力膠一樣,手腳也沒有絲毫力氣。
嘈雜聲漸漸平息下來,吵吵鬧鬧的聲音變成了談判的聲音,雖然雪漫一時間沒有力氣,但她的神智已經清明了。
回想起上官情那個可惡的男人居然敢利用她的信任對她下藥,她胸口的怒火就熊熊燃燒!
「皇上容稟,傾城姑娘本不是我雲傾國人,且傾城姑娘行蹤飄忽,我們實在難以尋覓。不得已之下,我們才將雪漫姑娘送來夜闌國,雪漫姑娘是雲傾國僅次於傾城姑娘的美人,皇上何不等雪漫姑娘清醒之後,相處幾日再作定奪呢?」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一名使臣模樣的外邦人苦苦陳情。()
夜闌國皇帝冷哼一聲:「朕早就說過,朕要的是傾城,不是什麼雪漫。」
說著,他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下方用金籠裝著的女子,嗤道:「這女子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妓子罷了,你們休想以次充好!朕的眼睛還沒瞎!」
雪漫縱使睜不開眼,站不起來,可那個噁心的聲音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頓時在心裡怒罵道:你才是妓子!
眾大臣面面相覷,心想這籠中叫『雪漫』的女子雖說年歲比雲傾國第一美人傾城姑娘小了些,但姿色卻是不差的。假以時日,這女子說不定比傾城姑娘還美。就是這雲傾國送人來的方式吧,讓人難以接受了那麼一點,直接降低了這女子的身價。
皇帝為什麼不接受雪漫,雲傾國的使者心裡也是明白的,只歎他們還是低估了夜闌國皇帝,以為雪漫的姿色至少也可以讓男人為之癡迷一時的。結果……結果皇帝看都不看雪漫的正臉一眼。
只是,若他們不用此方式,雪漫怕是也送不到夜闌國來了。現在夜闌國皇帝不要雪漫,他們下一步該怎麼走?等雪漫清醒過來,他們就有得苦頭吃了!
這趟來的任務,不止是要保住傾城姑娘,平息夜闌國皇帝的憤怒,還要把雪漫這個燙手山芋給送出去啊!
正在使者們苦惱眼下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磁性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她,本王要了。」
使者們驚喜莫名,連忙朝聲音來源處看去,然後,臉色通通都變了!
自稱『本王』,又說雪漫他要了的男人,原來是夜闌國有名的『殘王』,夜王夜陵……他此刻正坐在木頭打造的輪椅上,在身後護衛的推動下,緩緩出列。
使者們各自欲哭無淚:不要啊!雖說雪漫是他們雲傾國不要了的,可也不能跟著這麼一個殘廢啊!
夜闌國皇帝還有大臣們也有些震驚:夜陵終日沉默寡言,三年前就不再參與朝堂政事,怎麼今日會一反常態?而且這麼多年,他連大婚都不肯,姬妾更是沒有,不近女色出了名,為什麼突然開口要起一個女人來了?
滿大殿鴉雀無聲的時候,黃金打造的金籠裡,身穿薄紗翠綠袖裙的雪漫,突然動了!
雪漫扶著金籠的欄杆,咬牙站起,無力的雙腿在她站起之後開始劇烈打顫,引得她渾身都顫抖起來。
她忍不住低咒一句:該死的上官情!她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剔了他的骨,再喝他的血,以洩她心頭之憤!
聽了那麼久她也算是聽明白了,這該死的上官情竟然把她送來了夜闌國,代替了傾城來伺候那個色鬼老皇帝!
更無語的是,那色鬼老皇帝居然還罵她是下賤的妓子,還瞧不起她不要她!她能爆句粗口麼?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嫌棄她了?
不過,在和上官情算賬之前,雪漫先找的是那個敢開口說『她,本王要了』的無恥狂妄之徒!
一見雪漫居然站了起來,使者們大驚失色,紛紛後退到一邊,以策安全。天吶,臨行前皇上說藥效會持續一個月啊,足以等他們返回雲傾國雪漫才會清醒啊!
「你這個……」雪漫準備好了大量的污言穢語要『孝敬』給開口說要她的男人,只是才剛一開頭,她就失聲了!
眼前的男人,長相俊美,一雙眼睛深不可測,身材頎長,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可算得上是人中之龍。只是……他卻坐在輪椅裡頭,由身後護衛推著輪椅前進。
雪漫張了張口,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對方是殘疾人嘛,她怎麼可以欺負殘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