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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不要為了我而不顧自己的性命 文 / 安素

    黑狼,既然是你們不怕死地挑釁在先,就不要怪他狠毒無情。

    他說過,世上任何事,他都可以置之不理,唯獨只有她,他做不到淡然以對。

    既然,是他們挑起他的怒火,那麼,他絕對會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

    「可是……」她緊捉著他的衣衫,顫抖著睫毛,她仍是覺得自己很髒、很髒。

    昨天,她被一群男人圍著,而且,還被他們摸遍全身……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因著這回憶,她眼中的恐慌再現,伸手更緊地捉著他的衣衫,她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小婧,沒有,你沒有被他們怎樣,你忘記了,是我趕到了,是我將你抱在懷裡。」他低下了頭,緊攝住她恐慌的眸光,而擁著她身軀的手,轉移落在她的臉上。「看著我,小婧,你相不相信浩天哥哥?」

    她惶恐地顫慄著眼神,無助地緊瞅著他,那仿如小鹿般驚懼的眼神,讓他的心驟然一緊。

    「相信浩天哥哥,你是最乾淨的,嗯?」低聲誘哄著她,讓她驚怕的情緒緩緩沉澱,他牽起了她的小手,在她手背上落下柔柔一吻,「在浩天哥哥的眼裡,小婧是這世界上最乾淨的女孩。」

    她劇閃著雙眼,凝向他的眼眸有著水花激盪,伸出雙手,像小時候一般勾住了他的脖頸,她在他懷中陶然大哭。

    「浩天哥哥,我好怕,真的好怕……」

    「我知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他仍舊遷就著她,半彎下了腰,而雙手則繞過她的背後,溫柔地拍打著她聳動的身軀。

    哭了,是好事。

    只要將那驚怕的情緒發洩出來,就不會再隱藏在心底,造成日後的隱憂。

    緩慢地拍打著她瘦弱的身軀,手下那骨感令他的眉情不自禁地皺起。

    她真的是太瘦了,自從相遇以後,她真的一天比一天瘦了。

    而這,卻全是他一手造成。

    想要令她回復當初的圓潤,卻發現,無論他怎樣從中下足功夫,仍舊不能實踐一絲一毫,或者,自從計劃了她被霍正東設計過後,她的睡眠就出現了問題,這樣的她,根本不可能輕易達到長肉的狀態。

    而現在那個血腥的記憶更是擺在眼前,她,以後該是會更難以入睡了。

    心痛地皺著眉頭,對於以後的生活,他真的感覺到了濃濃的憂心。

    許久,當懷中的她不再痛哭失聲,他才緩緩放開了環住她的手臂。

    她低頭擦拭著滿臉的淚水,在不好意思的情況下,選擇奔去了浴室清潔一臉的狼籍,而他只是微笑著任由她鑽入了浴室,只要她開心就好,其它的,他本就不會在意。

    當她清洗妥當後,漲紅著一張小臉,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來到他的面前,不好意思地問:「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他啞然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寵溺地答:「不醜,很可愛。」

    她抬眸輕瞅他一眼,隨即努嘴,「騙人。」

    他笑了笑,並不搭話。

    其實,無論什麼樣子的她,在他眼中永遠都是這樣地可愛與美麗。

    「他……東哥哥怎樣?」她躊躇了一會,垂眸望著地面,終是用了這個熟悉的稱呼。

    他一怔,凝望她低垂的頭頂時,有著了然晃過。

    其中發生了太多,憑著他們曾經親暱的關係,她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顯得有些彆扭。

    「沒事,在醫院療傷。」不想她太過擔憂,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其實,除卻了背上那長長的刀傷,其它的,真的是不礙事。

    只是,那個刀傷要完全康復,怕是要一段日子。

    而這些,並非他想隱瞞,只要到了那裡,她便可親自得知。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目光,由地面徑直上抬至他的臉上,她咬唇,說出了心底的渴求。

    「傻瓜,當然可以。」他微微一笑,再次摸上她的發頂,輕輕搓揉。

    「謝謝。」她笑著一張小臉,而眼底那忽閃的光澤,卻是他所不能探究。

    載著她,直往醫院方向駛去,途中,有著特有的安靜。

    當來到了那扇關閉的門板,夏雪惜站在門口,眼中閃動著幾許複雜的光芒,伸手扭開門把,她踏入了裡面。

    裡面的床上正躺著一人,而從他趴倒的姿勢,根本難以看清人影的面容。然而就算如此,夏雪惜還是從第一眼中便可以知道,那裡躺著的便是他,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這個男人自小便是這個模樣,除卻了她,根本就不會和其他的人遊玩。

    踏步走進裡面,而他卻分明聽到腳步聲而並不轉頭,神情仍舊冷漠地閉眼休憩。

    她停在他的床旁,低頭看著他休憩的面容,目光,從他假寐的臉轉移至他朝上的後背,,他健硯的後背被一大捆的白紗纏繞,然而從中仍舊透出些許的血跡。

    眼角,有些許的潤濕,她眨了眨眼,想努力逼退回這些微的濕意。

    而他在得知了有人觀察他的情況下,冷然張開雙眼,冷眼朝她掃去,那拒人千里的冰冷,更是發揮到極致。

    可當目光在對上她的同時,他眼中的冷意瞬間被愕然所取代,掙扎用手臂撐起身軀,他欲翻身面對她。

    背上的傷疤在他用力的情況下再度開裂,點點的血從中滲出,染紅了厚厚的白色紗布。

    「你不要動。」她慌忙將他壓下,制住了他不安份的身軀。

    他在她小手的壓制下,乖乖就範,只是,那望著她的雙眼有著無法抵卸的緊張和急迫。

    「你有沒有事?」他伸出一手,直拉著她的小手,並崩緊了聲線。

    她眼中濕意更濃,只是搖頭。

    「傻瓜,。」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她口中說出,她眼中的淚再也無法抑制地滑落下來。

    當她看到他被大刀斬落在地時,她的心,真的一瞬間停頓了。

    「我保護不了你。」他的聲音帶著自嘲的苦澀,而眸光則是闇然地垂落。

    當他從口中要求昊浩天將她平安帶回時,別人根本不知道他當時的心情,將自己心愛的人的性命委託他人,這感覺,真的太過難受。

    「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嗎?」輕蹲下了身,她與他平視,在淚光模糊中,握著他的大掌,哭道,「別太在意我,我不值得你這樣。東哥哥。」

    他全身一震,震撼間,不敢置信地抬高了眼眸,「你想起來了?」

    「嗯。」因為想起,所以才知道他傷害她的背後,包含著的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也因為想起,所以才知道事後,他的改變是出於多麼自責的心理。

    「不要再為了我而這樣勉強自己,不值得。」痛哭著搖頭,她將他的大掌湊至臉頰旁緊緊相貼。

    「值得。」他緊凝著她哭泣的小臉,伸開了手掌擦拭著她滿臉的淚顏,「只要是你,就值得。」

    從小,只要是有關她的事,他才會在意,對於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其實真的不在乎。

    而她眼中洶湧的淚流得更多,緊緊握著他擦拭她淚痕的大掌,她痛哭著搖頭。

    「別哭。」崩緊的聲線有著難以抑制的苦澀,他目光暗離,注視她的神情再也做不到淡然。

    從來,她的淚都會讓他心痛。

    就算是當初復仇的時候,她的淚都讓他強硬武裝的心底裂開了一絲的縫隙,只是,固執地堅守對小時候她的感情,所以,他不允許自己軟下心腸,強迫自己對她狠毒。可是,狠毒過後,其實,傷的並不只是她,還連帶地令自己也一並不好過。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掙扎地向她移去,背部的傷疤在他用力的情況下,再度溢出了血水,然而他並不覺痛,只是更往她的方向移動。

    當他更加靠近她之時,他卻發現,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撫摸她的臉,擦拭她滿臉的淚痕。

    「我沒事。」她沙啞的聲音緩緩從中透出,抬手將臉上狼籍的淚痕拭去,她抬高了頭,朝他揚起了一抹笑。

    淡淡的笑意,在看上去之時,便可知道其中的牽強,只是,霍正東眼神微暗,擦拭著她淚痕的指尖微頓,啟唇,輕喚道:「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著她臉上那抹強自扯出的笑容,他不忍打破。

    或者,這中間發生的事,他該問問昊浩天,為什麼只一夜間,她會將過去的所有想起?

    而那段記憶呢,她們在海上罹難的那段記憶,她也想起來了嗎?

    就算當時的他不在現場,可是,他知道,那段記憶對於她來說,一定是難以接受的痛,現在如果她想起來了,怎麼可能會做到無動於衷。

    「嗯。」夏雪惜彎起了唇角,伸手將他停放在自己臉上的大掌拉下,她站了起來,「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去叫醫生。」

    看著那厚厚的白紗布被血絲染紅了一大片,她的眉頭緊蹙。

    這男人,難道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嗎?

    她才來這麼一陣子,就讓他的傷口開裂成這樣,她真懷疑自己的到來究竟是好是壞。

    「不用了,這裡有按鈕。」伸手拉起她的小手,止下她欲走的身軀,他想要她多陪陪自己,昨天她被人帶走的情景至今還令他心悸不安。

    夏雪惜看著他仍舊冷然的表情,可他一向冷清的眼眸,這刻卻被急迫所取代,這男人,有時候真的像個小孩,令人哭笑不得。

    「好。」伸手在按鈕上按下,夏雪惜找來椅子,在一旁坐下。

    心知他想要她陪伴,卻又彆扭得不懂如何表達,這舉動,真與倔強的小孩無異。

    而他因著她的舉動,眼底那急迫的情緒漸漸被滿足所取代,唇角間,也無意識地提起了些許。

    門口,有一抹修長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門扉之處,,他仰高了頭,望著潔白走廊上面那些亮著的燈光,黑亮的眼底下,有的只是怔然,以及惆悵。

    …………

    ……

    夜晚,室內

    當浴室的門被打開後,有一個身著浴袍的女人從中走出,探步上前,她來到梳妝台上,伸手取來潤膚液,便在雙手上塗上。

    擦拭著向床上走去,她正欲彎身上床,這時有一雙手從背後將她緊緊抱住了。

    「呀。」她低呼,身子在那雙手臂的力度下,向床上栽去。

    一名男人擁著她,雙雙倒臥在床上,而那褐色的頭腦,則全然埋在她敞開的領口裡。

    「弗裡達。」她掙扎推離,想將埋入她胸口的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然而他伸出雙手,擒著了她推離的手,而他的唇則一路下移,直至來到那個腰間打結的腰帶,啟唇一咬,他輕鬆將腰側扯開,浴袍在失了力的作用下,全數敞開,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弗裡達。」女人驚呼,被紮著的手更是掙扎推離。

    他不理,埋首就向她的肌膚啃咬,伸手將她掙扎的雙手拼攏,他空出一隻手,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去。

    「不要,好痛……」當他不理她的掙扎,逕直佔有她的身軀時,她吃痛低呼,身體更是如崩緊的弦一般挺直。

    這一夜,他抬頭凝望著她被情|欲熏紅的小臉,幽藍的眼底,有著波光微閃,抿唇,更用力地在她體內蠕動,他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她體內發洩自身的怒火。

    這一夜,她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推上了欲|望的巔峰,在每次最劇烈的時候,她只能無助地緊攀著他,在這情|欲中浮沉。

    當清晨,她醒來之際,身邊早已沒了他的身影。她抬眸掃視了一周,眸光在低垂間,有幾縷光澤晃動。

    直朝浴室走去,她需要清潔身體。

    可當她才站起身,雙腿間立刻傳來酸澀的漲痛感,令她雙腿一軟,立即軟倒在地。

    這個男人,昨夜瘋狂得根本完全沒有顧及她的身體。

    雙手用力地用床墊支撐,她雙腿瑟瑟發抖地努力站起,直到現在她的雙腿還在泛軟,不能使力。努力地借助著牆壁的力量,她緩緩前行,當到達了浴室之際,在鏡面裡看到那個通身吻痕的身軀時,她的眸光倏然一暗。

    放在洗手盆上的手掌緊縮,她雙唇緊咬,極低的壓抑聲從中狠絕透出,「夏雪惜,被人羞辱的感覺如何。」

    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淪至今天的田地。

    一切,都只是因為她。

    「我不會放過你。」抬眸,看著鏡中的面容,這熟悉的面容,赫然是消失不見的凡雅思。而這刻,她毒辣的目光在鏡中迸發,冷冷地渲洩了一地。

    不要以為事情就這樣完結,她要的,不單單是這樣。

    當凡雅思下樓,看到那個熟悉的身軀時,她的唇間輕微地勾起了些許。

    「你昨晚怎麼了?」溫柔地倚入他的懷中,她抬高了頭,不解地問。

    弗裡達低下了頭,幽藍的眸光,在對上她時深邃了些許。

    「怎麼了?」許是被他看得不自然,她唇間的弧度僵直了幾許。

    「你安排下面的人,教訓的究竟是誰?」他沉聲問出口,而雙手仍舊沒有環上她的腰身,只是愜意地掛在褲袋。

    她一怔,怔楞間,抬頭不解地看著他。

    「怎麼了?」

    「你派出去的人,全死了。」他沉沉地注視著她,口吻沒了平常慣有的溫柔。

    「怎麼會?」她驚愕出聲,「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如果要說,就只有一個男人在她的身邊,而他應該不是你們的對手才對。」

    「是嗎?」他反問著她,「普通人可以將黑幫的我們打倒?」

    「真的,除了他,或者還有一個人,不過,他也是……」匆忙解釋的她忽而硬生生停住了。

    除卻了霍正東,就只有一人會救她,而那人便是昊浩天。

    昊浩天,他的確是在美國,然而就算真的是他,他也不可能會有這個能力對付身為黑幫的他們。昊浩天,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闆,身為普通人的他,怎麼可能……

    不。昊浩天,她對他的瞭解根本微乎其微,他真的只是普通人嗎?

    如果他真的是普通人,為什麼爺爺派人前往調查他身份的時候,卻得不到分毫的消息?

    昊浩天,這個男人,他的能力到底到了哪裡?

    「我真的不知道。」她後退了幾步,從他的懷中退出,抬頭瞅視著他,她問,「你是在怪我?」

    所以,昨晚的他才會這樣不顧她的感受?

    「美琪。」他喚著她的名字,幽藍的眼底下,全然是她看不清的複雜,「你喜歡我嗎?」

    她再次一怔,一怔間,注視著他的眸光,有著波光微閃。

    而他在與她相對後,卻只是自嘲一笑,只是,很快,這抹笑便被隱藏下來,消失不見。

    「我不會怪你。」伸手將她重新納入自己的懷抱,他將頭闔在她的頭頂。「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就算……」

    然而他後面的話卻突然止住了,只是更緊地擁抱著她,而那雙湛藍的眼眸,有著她看不到的深情。

    懷中,她只是乖順地躺在他的懷裡,而置於他胸前的小臉,則掛著一雙狠毒的眼眸。

    夏雪惜,不要認為這次有人將你救出,便可以一世無憂。總有一天,她一定要她嘗到這種被人羞辱的滋味。

    …………

    ……

    夜晚

    當夏雪惜從浴室走出之際,她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站在床前。

    「浩天哥哥?」上前幾步,她喚著前面的他。

    昊浩天轉身唇間慣有的笑弧在看到她的穿著後,凝了一度。

    「你怎麼穿得這麼稀薄?」皺眉,彎身從床頭取來她白天穿的大衣,他上前披在她的肩上。

    「房裡有暖氣,不會冷。」她的視線徑他轉自牆壁上的設備,講解著自己的舉動。

    「也不能穿這麼少。」他不贊同地皺眉,復從她的衣櫃取出一件厚度比較適中的外套,將她肩上那件厚重的外套取下,重新將這件厚度適中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看著他的舉動,她暖暖一笑,並不拒絕。

    「怎麼了?」問著他突然的前來,這個時刻理應休息了。

    昊浩天未語,轉身將手上那件厚重的外套重新放回床頭櫃之上,便伸手轉而繞過自己的頸後。

    她好奇地看著他的舉動,,幾秒過後,他將一條項鏈從他頸上取下,並遞至她的眼前。

    「這……」她愕然地看著他大掌裡的那條熟悉的項鏈,,那是一條由白金造成的精美項鏈,而在項鏈之上,赫然掛住了一個淚水型的玉石。

    「現在我將它還給你,從今以後,它會代替你嗲地、媽咪繼續保護你。」他拉過她的小手,並將手掌上的項鏈小心翼翼地放落在她細小的掌心。

    「你……一直都戴著?」她抬高了頭,顫動著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嗯,因為它是你送我的護身符。」他點頭,在過去最艱苦的歲月裡,都是因為有它,他才會順利渡過。只要看到它,他就會想起她,想起她的溫暖,想起她甜甜的笑意,更想起她的血海深仇。所以,他不會允許自己倒下,無論是怎樣惡劣的環境之下,他都不會放棄自己,直至,將她的仇得以清除的那一刻,他都絕對會撐下去。

    「浩天哥哥……」她的眼中有著淚花翻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真的變得很愛哭了。

    這條項鏈,她記得,那是他剛進她家之時,她送他的。

    那時候,他天天夜裡發著惡夢,總會哭著驚醒,而她在陪伴他一同安睡的情況下,他的情況才得以好轉。然而嗲地卻不允許她再這樣和浩天哥哥一同入睡。所以,為了能讓他安然入睡,她將嗲地媽咪送她的守護項鏈轉送給了浩天哥哥。並告訴他,這條項鏈會守護著他,要他不要怕,它會代替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面對那可怕的夢。

    而為了令他可以更好地睡覺,她每晚臨睡之前,總喜歡抱著兩杯熱騰騰的牛奶,在他的房間裡慢慢聊天,慢慢喝下,自此,他入睡以後再也沒有了初時那驚惶的吼叫,及痛哭的叫喊。

    「我替你戴上去。」他只是笑得更深,伸手從她掌間取起項鏈,他俯下了身,雙手繞過她的脖子,正欲替她戴上。

    她卻突然拉下他的雙手,抬起一張欲哭的小臉,用著帶有哭腔的聲音,問著他:「那你呢?你將它給我,你怎麼辦?」

    他一怔,一怔間,他唇間的笑意柔了幾度,「傻瓜,浩天哥哥已經是大人了,已經可以自己單獨面對了。」

    「你沒有再做惡夢了?」她伸手將眼角的淚水擦去,抬高眼眸,擔憂地問著他。

    而他只是唇間的笑意勾勒得更深,繞過她,將項鏈穩穩地扣在她的頸側。

    當看到那條熟悉的項鏈安躺在她的脖子,他眼中的光澤亮了幾度,伸手輕撫著上面小小的吊墜,他輕喃:「只要你平平安安,那就夠了。」

    「浩天哥哥。」她抽噎著抬高了眼眸,感動地緊緊捉住了他的手臂。

    昊浩天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額角,將她的小手從自己的臂彎處拉下,他轉過了身,走至梳妝台旁,端起了兩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

    「趁熱喝了。」伸手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他溫柔囑咐。

    只想這兩樣東西可以令她安然入睡,不被惡夢纏繞。

    她怔楞接過,恍惚間,她似是憶起了什麼,抬高眼眸,緊瞅著他。

    「怎麼了?」接受到她的目光,他轉過頭,凝遞著她怔然的視線。

    她呆望著他,喃喃開口:「浩天哥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小婧?」

    這舉動,分明在中國之時,在他的家中之際,曾經有過,如果他不是知道她是小婧,他為什麼會在夜深之際,與她分享牛奶?

    而來到這裡之後,每天夜裡,她下樓尋找之時,總會有一瓶已經溫了的牛奶擺在明顯之處,這些舉動,除卻了他,還會有誰?

    昊浩天一楞,一楞間,他唇間的笑意加深,雙手輕捧著掌中溫熱的牛奶,從中透出的溫暖,暖進了他的心底。

    「在救你的時候,看到你背後的傷疤,我才知道,原來你竟是小婧。對不起,我之前一直誤以為你是丁健仁的孫女,所以才會傷害了你。我更以為霍正東因為忘記了小時候的你,所以,我才會對你加諸諸多的傷害。」默然地垂下了眼眸,他神態自責地說出了這些,而她卻只是瞅視著他,似是斟酌其中的真實性。

    「你真的是才知道?」照他的說法,毫無破綻,可是,那過去的舉動,難道只是一時興起?

    「嗯。對不起,我令你受了不少的苦。」而他只是更愧疚地對上她探究的眼神,絲毫沒有逃避。

    「在中國,如果你不知道是我,那你為什麼和我分享牛奶?」她不想再猜測,所以徑直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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