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打開了車門,昊浩天翻身下車,四周的人在看到他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迅速地掩蓋了下去,恭敬地打著招呼,他們的神態有著尊敬,「右尉。()」
右尉?
是的,他在這裡的位置,便是右尉,代號笑面虎。
淡淡地一掃四周恭敬彎腰的眾人,昊浩天卻是不再言語,只是帶著那抹猜不透的笑,直接往那個目的地走去。
穿過冗長的走廊,四周皆陳列著清明時期的精美古董,任是其中的哪一個,便價值連城。
昊浩天看也沒看一眼,對於這些熟悉得閉起雙眼也能想到的古董,他是一點喜愛之心也沒有。
不過另一個人卻是例外,在美國生活了將近一輩子的他,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喜歡中國的瓷器。
門在冗長的前進中,終於到來。
昊浩天唇上的笑勾得更深,伸手推開了門,看到的是裡面坐著的修長背影,無可否認,作為這個年紀,他還保持著令人羨慕的強健體魄。
淡淡走上前,昊浩天低喚:「旭爺。」
旭爺,是的,他就是旭爺。作為赤焰的一幫之主,作為美國最大黑幫的掌權人睿勝旭。
「回來了。」毫無疑問的語氣,在寬曠的室內擴開。
昊浩天走上前,移步至人影的身前,低應。「嗯。」
「很順利嘛。」淡淡的語氣,聽不清情緒,睿勝旭半抬高手中的咖啡,仍舊愜意淺啜。
杯中的咖啡是苦澀的味道,絲毫沒有加糖,可這卻他所偏愛。
「多得旭爺的幫助。」昊浩天愜意在他的對面坐下,其神態絲毫沒有一點作為下屬所該有的緊張。
「艾菲爾,看來你的主意已決。」睿勝旭淡淡抬眸,黑瞳在落在對面一派優雅的人時半瞇,放下了手中的杯,他緩緩抬起頭來。
艾菲爾,這是他在美國的名字,是他當初醒來的那一刻,放棄全部,所採用的名字。
它的意義僅在於一個簡稱,一個遮掩過去的簡稱,而在這個簡稱裡,也讓他的人生,從此走上了黑暗之路。
「旭爺,五年前,我已經和你說過,並且約定了。」抬眸直視那雙幽黑囁人的眼瞳,昊浩天卻是不怕,仍舊用著最愜意的神態,和他攀談。
「好,既然你的決定不變,那麼,你現在回來了,該是開始部署。」睿勝旭倒是沒有勉強,只是彎腰放下手中的碟子和咖啡杯。
碟子和咖啡杯在桌上相碰,發出了一絲的聲響。
昊浩天垂目,注視暗花縷空的杯子,眼底像是什麼劃過,卻又什麼也沒有。
「希望旭爺在事成之後,記得當初的協議。」
「放心,艾菲爾,作為赤焰的掌權人,你還怕我會反口?」
「當然不是。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告退了。」昊浩天起身,正欲轉身離開。
大門卻在這時候開啟,只聽一聲愉悅的喊聲,「艾菲爾。」
下一刻,一抹纖細的身子倏然已經奔到昊浩天的懷中,並緊緊抱著了他。
「我好想你。」
「達妮爾。」昊浩天笑著微微推開了像八爪魚一般粘在身上的她,「很久沒見了。」
達妮爾不依,仍舊死皮賴臉地抱著他不放,「艾菲爾,你有沒有想我?」
五年了,他足足走了五年。
想想在這五年間,她等了他有多久,每天每天,她都在想著他,恨不得能飛過去中國找他,可是,嗲地不讓,不論她發火,胡鬧,依然不給她一個機會前去找他。
「想。」昊浩天的唇間掛著的是千篇一概的笑。
「真的?!」達妮爾睜著亮晃晃的雙眼,滿臉高興地直瞅著他。
然而,正是由於這一瞅,她才發現,昊浩天本是英俊的面容,此刻左邊臉頰竟有刺目的青紫。
「誰敢打你。」怒火在眼中燃燒著,達妮爾本是高興的美麗笑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打鬥中不多不少一定會有受傷。」低聲安慰,昊浩天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你在赤焰長大,這些道理不該不懂。」
「可是……」達妮爾皺眉,她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他受傷了。
這些年來,看著他日益強大,他的周圍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輕意傷他半分。
「好了,我該回去了。」伸手想要推開了她,奈何她就是緊攀不放。
「不,才剛見面,怎麼就回去了。」達妮爾抵死不依,仍舊緊緊纏著他。
昊浩天輕笑,唇角間仍舊是那抹不變的笑弧,「以後的日子多著呢。」
「以後你會來陪我?」興奮地睜大了眼,達妮爾滿眼期待地緊瞅著他。
其實無論誰都可以看出,昊浩天這個笑並沒有其它什麼特殊的意義,只是這刻,達妮爾因太久沒接觸昊浩天,而遺忘了他唇邊始終如一地保持著這抹微笑。
又或者,是她比較喜歡自欺欺人,想要他真的喜歡自己。
「我以後還會過來。」不忍打消她這刻滿眼的盼望,因為在她滿眼晶亮間,他彷彿看到了那張熟悉的純真笑臉。
「耶!我就知艾菲爾你最好了。」伸手緊攀著他的頸脖,達妮爾一個用力,正想要摟著他,踮身來一個吻之際,卻被昊浩天輕巧地化開了。
達妮爾不依,好不容易終於見面,她才不要就這樣結束了呢。
「達妮爾。」一旁,一直沉默的睿勝旭終於出聲警告。
達妮爾一僵,終於憤憤不平地放開了手,轉身面對坐在真皮大椅的睿勝旭,她不滿地嘟起了嘴:「嗲地。」
大家都知道她喜歡艾菲爾,可是,為什麼嗲地始終不肯幫她。
要知道艾菲爾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再低下,要配上她已經足夠了。
「你看看你現在的舉動,像個千金小姐嗎?」皺眉,不認同地看向她,睿勝旭冷聲道。
達妮爾雖不滿,可在看到睿勝旭的冷然的表情後,終於收斂了一點。
什麼千金小姐,難道千金小姐就不能追求自己的愛情。
她達妮爾可是當代女性,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她才不會像中國那個惺惺作態的女人一般,只被動地等著愛情來臨,在她的意識裡,被動的等待,就意味著傻瓜。
可是,抬眸瞄了一眼神情嚴肅的睿勝旭,達妮爾卻不好發作,唯有咬唇忍受。
「旭爺,我先告退了。」欠身,說了這句,待睿勝旭點頭,昊浩天便笑著退離了這間室內。
達妮爾目光一亮,頓時轉身正欲奔出之際,卻聽到睿勝旭的叫喚:「達妮爾。」
達妮爾一僵,神情憤然,卻不好發作,唯有苦著一張臉,停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慢慢自視線中再次消失。
昊浩天並不是沒感應到身後那股強勁的視線,他垂下了睫毛,退離了這裡。
「嗲地!!」當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終於在眼前消失,達妮爾眼巴巴的目光才憤然收回,不滿地直落在睿勝旭的身上。
她不懂,不懂,自小到大,什麼都滿足她的嗲地,為什麼不能在這次也滿足她。
她喜歡艾菲爾,這是公認的事,就連下面負責清掃的工人,都知道的事,她就不信嗲地會不知道。可是,為什麼他不支持自己?
「行了,你下去吧。」淡淡揮手,睿勝旭也不再挽留她,只要昊浩天走出了這扇門,他知道,達妮爾便不可能再繼續追得上他。
因為昊浩天他並不喜歡達妮爾,這點,其實很多人都已經知曉。
只是,當時人並不願意相信。
憤然跺腳,達妮爾悻悻轉身便向大門走去。
現在的她只希望能夠追上昊浩天的步伐,在他離開之前,見上一面。
可是,當穿過冗長的走廊,來到偌大的花園,舉目四望,哪裡還有那輛熟悉的蘭博堅尼的影子。
「可惡。」憤憤蹬腳,達妮爾低吼,臉上的表情已經轉換為憤然的狀態。
四周促立的眾人紛紛退避三舍,以免無辜受罪。
誰不知道旭爺的寶貝女兒任性驕橫,要是遇上不順心的事,旁邊的人隨時會遭秧。
…………
……
當昊浩天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天色已經漸漸沉下。
抬頭看著這一大坪的樓房,寬曠曠的樓房,在這刻顯得靜默非常。
踏步上前,途中下面的工人無不驚訝地打著呼招,昊浩天一一略過,直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當到達了他的寢室之際,裡面的東西一如他離開之前,只是每天都會有人進來打掃而已。
關門,走上窗沿,將巨大的落地窗簾全數拉開,透著窗沿的燈光,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空。
不知道那邊的環境,是不是和這裡一樣?
雪惜,對不起……
她,應該不會再哭了吧。
思緒再度回到離開前的時刻,那刻的她就在他的懷裡,而他從未有過這樣不踏實的感覺。
恐慌的心因著無法壓抑的害怕,而令指尖顫抖,幸而,當時的她處於憤怒邊緣,所以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伸手撫上左邊面頰,臉上傳來的痛,令他眸光一暗。
腦海中躍上了她悲傷的眼眸,帶著無法抹去的淚水,在眼眶處打轉……
「對不起。」低聲呢喃,不想傷害她,卻又不得不傷害她。這條路,早在踏上之際,便注定了他的身不由已。
雪惜,不要靠近他,只要這樣,你的生活才會平安和快樂。
「昊浩天,你果然有夠的自私。」
「今天,是你將我推到這個田地,你憑什麼要我為你而犧牲。」
腦海中她悲傷憤然的聲音在轉個不停,昊浩天放在窗戶的手無意識收緊。
透白的指尖,正如窗外開始飄落的雪。
美國的冬天,比起中國的冬天來得更冷,在離開的五年後,他似乎真的開始慢慢地不習慣了。
曾經,冷對於他來說,便如同家常便飯,沒有一絲的不適。
並且對於冷,他從來都不抗拒,因為懂得了冷的背後,才能獲得成功的契機。
可是,為什麼這一刻,他卻真的感覺了徹骨的冷?!。
傾身,緊挨著冰冷的窗戶,就連同呼出的氣息,也帶著冰冷在迴旋。
「小婧……」低啞的嗓音,瀰漫著回憶,窗外的夜景,似透著回憶的雪花。
那年的他是這樣地狼狽,手中緊握著搶來的麵包,被人打至地上,捲曲成一團。
那年也是冬天,身穿單薄衣裳的他,在冰冷的地上捲曲,身上狼狽地佈滿了拳頭與腳印,而他卻拚命地拿著手中的麵包,因為唯有這小小的麵包,才能讓他的性命得以延續。
他的命必須保留下去,只有保留下去,這樣他才可以回去,然後奪回一切。
當一切的拳打腳踢完畢後,他顫抖著身,蹣跚著向前走去,卻撞到了人。
他不管不顧,掙扎地從地上站起,正打算繼續走之際,卻看到了一隻小手,在扯著他骯髒的衣袖。
「哥哥,你流血了。」稚嫩的聲音,帶著甜甜的奶氣,在他的身側響起。
而他卻只是揮開了她的手,繼續向前行走。
血,從他的身上滑落了下來,鋪了一地。
他,只是意識混沌地前行。
直至,渾身的冰冷再也無法壓下,他眼前的路在迷濛,下一刻,他昏了過去。
當他再度醒來之際,他發現自己處於一間極其溫暖的室內,冬天的雪被隔絕了開來,風的冷意也被牆壁抵擋在外。
「哥哥,你醒了?!」驚喜的聲音,仍舊充斥著奶氣的味道,在他的身側響起。
他轉過了頭,只看到一雙晶亮的大眼,興奮地直望著他瞧,而眼底那快樂的情緒,只一下子便讓人看透。
「醒了?」另一抹細膩的聲音響起,他恍惚抬頭,,在女孩的身側,有著一名美麗的少婦,這刻她抬手正欲摸上他的額角,卻被他頭一歪,閃了過去。
少婦的手微頓,後淺笑著道:「你發燒了,我安排下人將粥端上來給你用吧。」
說完轉身便離去。
室內隨著少婦的離去而寂靜了下來,然而,才那麼幾秒,便被身邊的女娃打破。
「哥哥,疼嗎?」歪著小小的腦袋,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晶亮眼眸,直盯著他瞧,而眼底那抹擔憂,極輕易讓人看破。
他抿緊了唇,不語,掙扎從床上爬起,他掀開了被單,再欲下床之際,卻被她小手一拉。
「不行,媽咪說你病了,病人不能下床。」濃郁的奶香越發明顯,她小小的手掌極其柔軟。
而他,只那麼一怔後,便揮開了她的小手。
蹣跚著下床,無視她傳來的濕潤雙眼,他咬牙向門口走去。
這時,一雙修長的腿站在他的面前,緊接著,他只聽到「你這小子,敢惹我家寶貝哭。」的低沉聲音,下一刻,他便被人一下子拎了起來,往床上扔去。
他暈頭轉向地從床上爬起,咬牙抬頭,只看見女娃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抱著,男人低著頭,輕輕地安慰著她,而她的臉上流了一串的淚水,淚水在燈光的照射下,閃動著刺人的光芒。
「嗲地,你壞,哥哥痛。」女娃嘟著雙唇,仍舊帶著哭腔,伸手指著床上的他,奶聲奶氣地道。
「是,嗲地壞,婧兒不哭啊。」男人慌張擦拭著女娃臉上的淚水,連聲哄道。
「琛。」這時,少婦端著一碗粥,從門口進來,看著男人哄女孩的舉動,只失聲笑了笑。
他真是太寵婧兒了,幸好婧兒自小聽話,並不任性。
否則,照他這種無法無天的舉動,怕不將她寵成小姐的驕橫脾性才怪。
「璇。」皺眉,看著她手中的那碗粥,男人尹阭琛的口吻多了幾絲的不滿。
剛剛是誰將他家寶貝惹哭,現在還給他安排吃的,哼。
「婧兒,嗲地小氣。」意識到男人內心的想法,少婦劉思璇揶揄低笑,並用語言和眼神指使女娃。
女娃尹雪婧收到媽咪傳來的別樣眼神,只剎地眨了眨眼,後笑著摟著男人的脖子,湊近他,啵的一聲,大大的吻落在男人的面頰。
「嗲地好人。」奶聲奶氣的聲音繼親吻過後響起,成功地令男人不滿的神色一下子消失。
少婦看到男人的神色後,只失笑搖頭,探步走近床上的男孩,她在床的一側坐了下來。
「來,先喝碗粥。」柔和的聲音猶如春天的微風,讓人有一剎那的舒適,昊浩天看著少婦及她遞上前的粥,眼神戒備地向後退了幾步。
「小子,別太得寸進尺。」尹阭琛在一旁瞪著他,這傢伙實在太不知好歹。
「嗲地,你壞。」尹雪婧嘟著嘴,掙扎要下去。
「好,嗲地不出聲,婧兒別生氣。」男人連忙安撫懷中的女兒,深怕她一個不爽,便不要他這個嗲地。
可她仍舊掙扎要下地,並嚷著:「媽咪,婧兒來,婧兒來……」
伸手直向劉思璇伸去,胖胖的小手在半空努力地拍打,想要蹦至床上。
尹阭琛的臉色黑了又黑,他的寶貝女兒竟不要他的懷抱,而主動要接近那個臭小子。
心底極度不平衡,然而他仍舊將她放在床上。
她胖胖的小腿向前走了幾步,在將近接近昊浩天的同時,昊浩天卻向後退了幾步。
「小子。」尹阭琛沉下了臉,這傢伙竟敢對他的寶貝女兒避如瘟神。
「好了啦。」鄭思璇起身,伸手拉了拉他的手,他這個父親,真是傳說中的戀女情結。
「哥哥。」尹雪婧看著昊浩天退後的步伐,扭頭不解地看他,「婧兒很可怕嗎?」
記憶中,嗲地媽咪經常讚她,說她就像一個可愛的天使。
就連同霍叔叔、姨姨、東哥哥都很喜歡她呢。
可是,這個哥哥為什麼不喜歡她?
昊浩天抿嘴,黑亮的瞳孔只是盯在她滿臉純真的臉上。
「哥哥,粥粥凍,快吃。」伸手捧起那碗仍舊透出些微暖意的粥,寬大的碗比她的兩隻小小的手掌均要寬了許多。
昊浩天警戒地瞪視著那碗粥,再從粥掃至那張小臉,然後再掃向她身後的尹阭琛和劉思璇。
「粥很好味哦,你看。」看著他遲疑的動作,小雪婧只認為他不喜歡粥的味道,伸手將碗放落在床上,她在他面前嘗了一點,然後笑瞇瞇地將碗遞上前。
昊浩天看著她唇邊因喝粥而沾上的那抹痕跡,垂眸看向床上的碗,隨即伸手奪過,大口大口地吞下腹中。
尹阭琛和劉思璇看到這裡,若有所思地對望,在彼此的眼神中,瞧到了一致的光芒。
那天,小雪婧高興地笑開了,趴在床上,直盯著他瞧。
他被瞧得不自在極了,低頭看向自己一身的裝束,仍舊是那件破爛的衣服,而床上,那本是雪白的床單,被他玷污了幾塊。
後來,在不忍心看到床單被繼續玷污,他才接受他們的衣服,上廁所梳洗,那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舒服地洗上一次澡。
當他洗完澡後,他發現,原本的床單被換上新的一塊,而床上,仍舊趴著那個小小的身子,那雙黑白雙眸在看見他出來時,隨即亮了起來,唇邊更有一抹燦爛的笑在揚開。
那一刻,他的心底,漸漸有了點暖意。
或者,這跟熱水澡有關?
躊躇地站在原地,看著床上的她,他的目光再度瞟向了房門。
而她,迅速趴著身子,漸漸滑下了床,然後衝到他的身邊來,伸手想要拉起他,卻被他閃了過去。
「哥哥不喜歡婧兒?」她可愛地歪著腦袋,晶亮的眼底下,全然是洩氣的光澤。
他唇角一抿,眼底有著點情緒晃動,卻是不語。
「哥哥,天晚了,要覺覺。」伸手指著床,她仍舊用著她雅嫩的聲音,奶聲奶氣地道。
昊浩天扭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這時,房門被再度推開,進來的是尹阭琛。
「小子,想要耍酷,先將自己身體調理好。」上前幾步,他將地上的小雪婧抱起,「天氣凍凍,婧兒怎麼不穿鞋?」
「嗲地,不凍,不凍。」搖頭,用小手指了指地下,「有毯毯。」
「不行,以後記得穿鞋。」皺眉,板著一張臉,尹阭琛教育著她。
「哦。」眨眼,乖乖點頭,她突然抬頭,對他道,「嗲地,婧兒要和哥哥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