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霍正東低喝,扭頭看她,目光中有著微閃的光澤,「我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舉動,會令我喜歡上你。」側身,仰頭看他,凡雅思這刻決定選擇不再沉默。
霍正東瞳孔一縮,冷硬的唇角無意識地一抿。
「你,有喜歡過我嗎?」仰頭,目光中有著光澤在晃,凡雅思輕輕地問著他。
「沒有,對嗎?」等不到他的回答,她自嘲一笑,低下頭,轉開身,她打開了車門,正欲下車之際,卻被他單手一扣,硬生生拉回。
「喜歡。」他將她擁入懷中,低下頭,沉聲應道。
「真的?」她仰起了臉,眸光閃爍地看他。
「嗯。」他沉沉應著,冰瞳間有著幽深在閃。
凡雅思抬起雙手,扣著他的頸脖,仰起小臉,興奮地笑著,「你說的,不能反悔。」
霍正東不語,只是低下頭,看著她唇間的笑意,眸色加深。
凡雅思愉悅地笑著,看著他傾下的俊臉,她眼一閃,扣著他頸脖的手微微用力,他受力下傾,她更仰起小臉,直朝他湊去。
當兩唇相貼的那剎那,霍正東眼中有著光澤劇閃,然,只一瞬間後,便隱匿,消失不見。
淺吻過後,凡雅思放開了扣著他的雙手,笑著一張明媚的臉,轉身下車。
霍正東微微勾起唇瓣送她離去,當她消失在大門之後,他勾起的唇角垂下,伸上撫上雙唇,他眼眸一閃,微斂下眼瞼,他在原地沉思了良久,才駕車離去。
屋內,明亮的大廳裡,凡雅思站在落地玻璃前,直至看到那輛路虎移去後,才笑著轉身,走回裡面。
…………
……
陽光,從窗簾的間隙撒入,床上,夏雪惜皺眉睜開了雙眼,伸手撫上額際,她痛苦地爬起。
幾點了?
扭頭看向床前的時鐘,只見,時針悄然滑到11時15分。
什麼?!
震驚地瞪大眼,夏雪惜拚命眨動雙眼,想要確定無誤。
然,不管她眨了多少次,時鐘顯示的時間仍舊是11時15分。
不要吧,她怎麼會睡到這個時間了。
迅速掀被下床,夏雪惜連跑帶奔地衝去廁所,迅速梳洗了一遍,她換上了新的衣服後,便彭彭彭地奔下了樓。
為什麼沒有人喊她?照理說,昊浩天才不會好心地讓她安然入睡到這個時間。
現在,他竟然不叫她,不會又想剋扣她的工資了吧。
黑心腸如他,還真說不準是打著這個主意。
越想越像,夏雪惜悲哀了,她的工資呀,她要還到什麼時候才能清了欠他的債務。
當夏雪惜奔下大廳,看著廳裡空無一人時,她已經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混帳昊浩天。」恨恨地跺腳,夏雪惜氣得大罵出聲。
這時,
「誰罵我了。」慵懶的聲音從大門裡傳入,夏雪惜一驚,扭頭看去,只見昊浩天正緩步走來。
「呃。」看著他臉上那抹慵懶的笑意,夏雪惜只感覺到頭皮麻了一麻,尷尬地閃了閃目光,她囁嚅著,「為什麼沒人叫我起來?」
「小姐,你這麼大的人,還要人**嗎?」懶懶揶揄,昊浩天走至她的跟前,俯頭看向她漲紅的小臉,逕直笑著,「而且,你不會忘記今天星期天了吧?」
「星期天?」本被昊浩天揶揄得毫無顏面的夏雪惜,在聽到星期天的時候頓時一愕。
今天是星期天了嗎?愕然眨巴著雙眼,她驚疑地看他。()
「你醉得可真糊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昊浩天懶懶低笑,然而,內心卻因為她的舉動而揪了那麼一下。
雪惜,現在的時間於你,究竟只剩下什麼?
「……」夏雪惜羞愧地漲紅了臉,故意不對上他揶揄的目光,然而,正是由於她沒有抬頭,所以,她沒有看到,昊浩天本是慵懶的眼底,有著溫柔閃過。
「可是,剛剛大廳裡沒人……」如果他們都在,她或者還會想起來,然而,看著空曠無一人的大廳,任是誰也不會記起今天是假日。
「剛剛,我們去送振俞了。」緩緩收回眼中的情感,昊浩天輕笑。
「他走了?。」震驚抬頭,夏雪惜吃驚異常。
怎麼一聲不響就走了?
而且,她和他共住了這麼一段時間,就算沒有什麼感情可言,起碼也該看在大家同住一屋的緣份,提前告訴一下她嘛。
現下,他居然連通知一聲也省了,他到底將她這個室友當什麼了。
「他有急事。」低頭看向她不滿的小臉,昊浩天隨意帶過,伸手拉起仍舊怔忡的她,向飯桌走去,「餓了吧?」
「啊……嗯。」被動地隨他的步伐往飯桌走去,她才回神,經他一說,她才想起自己昨晚只喝了幾杯酒入肚,就連晚餐亦沒有解決,今早又睡過了頭,一直空腹到現在,不餓才怪。
「開飯吧。」懶懶揚聲,廚房裡的下人在聽到這聲過後,迅速上菜。
午飯期間,夏雪惜儘管很餓,然而仍舊得體地吃著,一側,昊浩天若有所思的目光總會不經意地瞟向她。
飯後,當桌上的盤碟均被撤下,夏雪惜走至大廳,懶洋洋地坐著,昊浩天坐在她的身側,望著她的側面,繼續若有所思。
良久,昊浩天才用著懶懶的聲調道:「知道自己昨晚說了什麼嗎?」
夏雪惜一楞,扭頭看他,疑惑不解。
「你不記得自己在醉了以後說過什麼了吧。」懶懶低笑,昊浩天凝向她的目光有著光澤晃過,「你昨晚一直在叫著一個名字,知道是誰嗎?」
夏雪惜垂眸,卻是抿唇不語。
「霍正東。」淡淡啟唇,昊浩天凝住她低垂的小臉,一動不動。
抿直的唇瓣微微掀了掀,淡淡的弧度勾起,夏雪惜淺笑,「那有什麼奇怪。你也知道我恨他,非常非常地恨。」
「是嗎?」淺淺揚眉,昊浩天故意側目掃視她一眼,「你敢說,昨晚你沒有異樣的舉動?」
早在小妮那裡,她的舉動就已經不再正常。
儘管她掩飾得很好,可是,那卻並非是平常的她。
「昊浩天,」側身面對他,夏雪惜臉上的笑意更加璀璨,「你不是從來都知道,我在面對他的同時,根本還未完全懂得了控制自己的恨。」
「雪惜,你確定,你只是憎恨著他?」伸出雙手搭在雙膝,昊浩天身體微微前傾,更湊近她道。
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醉語,這只不過是他的測試。
雪惜,你從來都不知道,你的酒品很好,每逢醉了,都只會沉睡,不會做出或者說出任何出格的事。
可是,正是由於這樣,他才更加不能得知她內心的想法。
雪惜,你當真只是恨著他嗎?
「不然,你以為?」懶懶挑眉,夏雪惜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
「愛得越深,恨得越重。」有一絲低微的聲音,從他口中溢出,昊浩天抬眸,黑亮的雙瞳帶著令人無法逃避的光芒注視著她。
如果不愛,何會結婚。
如果不愛,何來恨意。
「昊浩天。」放在身側的手猛然一挺,夏雪惜刷地站起,轉身,不再看他,她冷著聲道,「。」
愛?!
多可笑的詞。
如果不是這個詞,她便不會有身敗名裂的今天,更不會失去她最愛的親人。
這一切,全因這個可笑至極的詞。
而今天,他卻在她的面前,再一次談論這個愚昧至極的話題,這讓她情以何堪。
昊浩天抬頭,看著她這刻倔強的背影,那纖細的身軀,崩緊得猶如堅挺的秀竹。
「而且,所謂的愛早就不再存在,當真相揭開的那一刻,這種愚蠢早就被我狠狠拋棄。」握手,指尖狠沒入掌中,傳來的疼痛,令她緊咬雙唇。
霍正東,她夏雪惜說過,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她絕對會取回。
當真相揭開的那一刻,他與她之間,除卻了滿滿的恨,不會有更多。
昊浩天不語,垂眸看向她身側緊握成拳的小手,只見,那雙小手分明有著點點的顫抖。唇角,那抹一向懸掛的弧度凝住了,昊浩天伸手,卻又在半空停住,最後,無聲垂落。
「或者,當一切塵埃落定之際,很多事,才會得到最終的結論。」垂眸,看著自己寬大的手掌,昊浩天仍用他慵懶的聲音道,「所以,雪惜,一切,別下定論得太早。」
「昊浩天。」柳眉輕蹙,夏雪惜轉身。
「走吧。」挺腰站起,昊浩天臉上飄忽的神情悉數散去,唇角一扯,他再度回復了千篇一律的笑臉,伸手拉起了她,掌間延伸的溫暖令他沉寂的眼,輕晃了那麼一下,而後歸於寂靜。
「去哪?」她一愕,對於他突然的轉變,顯得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