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如熱鍋上的螞蟻,焦頭爛額,只有在心底狂囂:「膽大妄為的琪兒,竟公然地把他的越軌妃子帶出了皇宮,以後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呢?難道有了他的寵愛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十幾個勁裝打扮的青年男子整齊地排列在御書房內,凌風橫眉斜視著他們,面若凝霜:「你們可要聽好了,一搜尋到蘭妃和公主她們一行,都給朕平安地帶回來,不許傷害她們,這是秘密行動,不准透露一點風聲!違旨者斬!」
「遵命!」齊唰唰的應答聲鏗鏘有力,在凌風的揮手示意下,他們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走出御書房。
相國府的花園裡,李相國正獨自一人在小徑上散步,近來他老人家的心情極為不好,女兒大婚已一年多了,還未傳出喜訊,就連回家省親的功夫也沒有,這算哪們子的皇親國戚呢?」
「小雜種,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要是惹毛了老子就踹了你!」李相國扯下一根柳枝折為兩斷,輒軋的濃眉顫動著,眼裡驟現瀅綠的凶光:「老子多來精心打造的旁大的精銳雄獅只待他一聲令下,朝綱就會顛覆!」
忽然,一隻灰色的信鴿撲著翅膀俯衝向他,正沉浸在遐想中的相國本能地後退幾步,鴿子停在他的面前,使勁地扑打著翅膀,並抬頭凝望著他,就是不肯離去。
李相國揮了揮手,想把它趕走,可就是沒能如願:"這就怪了,難道這畜生也通人性!」相國將信將疑地慢慢踱步上前,鴿子不但不退讓,還跳躍著迎上前來,翅膀不知疲倦地搧動著。
相國慢慢地伸出手掌,它一下就跳上他的掌心,相國捧著它細細琢磨,驀然眼前一亮,鴿子的翅膀下面正夾著一個白色紙條,懵懵懂懂的相國慢慢打開了那小紙條:「蘭妃帶孕出宮,皇上派人搜尋,天賜良機!」
「哈哈,好你個小仔子,竟然讓蘭妃先有身孕,把老夫的女兒擱在一旁!」李相國一看是女兒——漫麗的字跡,仰天長笑:「來人那!」
幾個家丁打扮的男子從外面衝進來:「老爺,有何吩咐?」
大手一拉,一個為首的傢伙被相國拽至身前,貼著耳邊竊竊私語了一陣,只見他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帶著他們一行跨步走出花園。
琪兒和嫣然嘻笑著,看著後面緊跟著的侍衛,好像跟著個大尾巴似的,特不舒服,好想找個機會擺脫他們,琪兒探向窗外,清新的空氣竄入鼻端,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大口,那貪婪的模樣逗得嫣然狂笑不已:「瞧你那熊樣!哈哈!」
蘭妃則沒有半點閒散的心情,目光呆滯地看著外面急瀉而去的樹影,心也跟著渾渾噩噩起來
「唉呀,肚子好疼啊!」琪兒猛地蹲下身子,抱著肚子嘶叫著,嫣然連忙把頭伸向車外大喊:「停車,快停車!"
"公主,怎麼啦?"侍衛連忙跑上前來詢問:「肚子疼,你說怎麼啦!我們要去林子裡去方便一下可否?」嫣然瞪了一眼侍衛不懷好氣地說。
「好,好,小的讓路,公主請吧!」說完做個禮讓的姿勢,嫣然扶著琪兒下了車,又攙下蘭妃,三人一起隱身於林間深處,一不見侍衛的影子,琪兒立馬站直身子:「姐妹們,快逃啊!還愣著幹什麼?「說完左手拉著蘭妃,右手拉著嫣然飛快地向林子的更深外奔去,蘭妃和嫣然還未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好傻傻地跟著琪兒的腳步向前急奔,腦子裡只有一個目標「向前,再向前!」
「公主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啊?」等在馬車旁的侍衛們著急地相互詢問:「莫不會出什麼事吧?」其中一個反應較快,脫口而出。
這一聲嚇傻了其他的幾名侍衛,要是真有什麼意外,他們的腦袋可要搬家了:「快,快,留下兩個看車的,其餘的兩人一組分頭去找!」領頭的果斷地命令著。
天漸漸暗了,嫣然掙開琪兒的手軟癱在地:「我跑不動了!」,蘭妃則被她半死半活地拖著,連說道的力氣也沒有,待琪兒的手一鬆:「噗通「一聲撲倒在地,靜靜地享受著鬆懈的快感。
琪兒抬頭看看天色:"天晚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吧!不要逃了魔掌,又入虎穴!」,她的話嚇得公主和蘭妃颼颼發抖:「見鬼!快別說了!」嫣然大叫著;蘭妃則慘白著臉顫弱地望著琪兒。
「別怕了,跟你們開玩笑呢!我家的茅屋你們忘了嗎?」琪兒面然一凜,正經八百地說。
「對呀,原來你是準備回家省親那!」嫣然嘴快地說,話一出口,頓覺失言,連忙掩嘴轉過身去。
「好了,走吧!」琪兒大度地甩了一下頭,拉著她們繼續向母親的小屋尋去
麗妃安靜地躺在大床上,嫻散地把玩著胸前的髮絲,四鳳的傷已好了,只在臉上留下了不滅的疤痕,從此她總以薄紗遮面,她不但沒有吸取教訓,反而把恨意全記在紫雲兒琪兒的頭上。
前斷時間,她以高金從小太監那裡買來一隻信鴿,沒想到給小姐派上了用場,這倒成了她和老爺聯繫的唯一渠道,昨天,鴿子帶回了老爺的信,心浮氣躁的小姐才安心地躺到床上休息,只等老爺的好消息傳來
「快點找到她們吧!」凌風漫步在御花園裡,鼻端似有熟悉的氣息環繞,以往的種種一幕幕在眼前回映,外面事事難料,真不知她們會遇什麼風險?對琪兒他是愛恨交加,可就是阻止不了心中對她的思念
輕輕推開茅屋的門,一股霉味衝入鼻端,琪兒的心沉重起來,在母親慈詳的目光的注視下,淚水嘩然而下:「娘,我回來看你了」蘭妃和嫣然也跟著抹眼淚,往日柳夫人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她們的眼前。
夜深了,她們三人擠在老夫人原來的一張小床上,白天的旅途勞累,她們都沉浸在夢鄉裡,月色悄然爬上窗檻,一抹矯健的身影隱身於窗檻後面,黑紗朦面,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注視著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