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海盯著虛幻的人臉,眼神一下子變得警醒起來,他勉強支撐著從地上起身,慢慢挺直背脊,出聲喝斥道:「爾既為魔,怎敢在我佛門聖地逗留!還不速速離去!」方才送走龍宮眾人,又有邪魔乘虛而入,當真是禍不單行!
「住持——」
一眾受傷在身的小沙彌齊齊聚攏到法海身畔,目光全都戒備小心地盯著魔。
「哈哈哈哈!」魔縱聲大笑,慢慢飄到眾人頭頂上空,居高臨下的睨著眾人,不屑道:「佛門聖地那又怎樣!本尊還不是想來便來,想去就去!誰能阻攔?」
「邪魔,休要猖狂!說,你來我金山寺究竟意欲何為?」法海仰頭與魔對視,隱忍著對方的狂傲輕視,沉聲喝問。
「本尊本為那龍三公主而來、、、、、、」魔望了眼小青一行離去的方向,眼神一瞬間變得肅殺,頓了頓,目光隨即瞥回到法海身上,「不過方才倒是意外的看了一場好戲。」
「原來你與龍宮之人結有仇怨、、、、、、」法海留意到魔方才眼底閃過的敵意。
魔倒是毫不否認,但聽他緩緩說道:「不錯!本尊與龍宮眾人以及那白素貞之間的確是有深仇大恨,本尊恨不得將那一干人碎屍萬段——這也正是你我之間存有的共同之處。」
「既然你的敵人是龍宮眾人以及白素貞,那麼她們早已離開,你又何以仍逗留在我金山寺?究竟有何目的?」縱然對方與自己有相同的敵人,法海對魔亦不能放下戒心,他掌中暗暗蓄力,警惕的盯著魔,出聲逼問道。
「本尊留下,乃是為了跟和尚你借用一樣東西,取了東西,本尊自然便會離開。」魔的目光在法海身上遊走打量,如同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眼神充滿攻擊與掠奪的危險!
法海微微皺眉,直視著魔,沉聲道:「貧僧這裡豈會有邪魔所需之物?縱然當真是有,貧僧又怎會借與你!」
魔微微冷笑道:「借與不借可不是和尚你說了算的!」
「大膽邪魔,休得放肆!」法海身邊的一眾小沙彌齊聲斷喝,個個怒氣沖沖的瞪著空中的魔,惱他竟以如此囂張的態度對他們主持說話。在一眾小沙彌眼中,他們的主持法海乃是同佛一樣神聖的存在,他收妖除魔,佛法無邊,即使方才敗在那龍宮二公主的手下,在一眾小沙彌看來也僅僅只是因為龍宮二公主是仙界中人,實力比他們主持強的太多而已,方纔那一戰根本絲毫未影響他們對自己主持的敬重,所以他們絕不允許有人對他們的主持無禮放肆,即便對方是能夠輕易取他們性命的魔!
魔掃了眼對他怒目而視的一眾小沙彌,忽的冷冷一笑,驀地張嘴吐出一股黑氣,黑氣化作巨蛟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空中撲了下來——
「閃開!」法海駭然大驚,一把推開身邊的弟子,掌中祭出一道金光,擊向呼嘯而至的巨蛟,想要將其逼退。
然,黑氣凝聚所成的巨蛟卻根本不懼法海的攻勢,任金光穿體而過,繞過法海,撲向一眾小沙彌。
慘呼聲陡然四起,法海望向身側的眾弟子,眼神驟然一縮,但見所有弟子的臉上都有黑氣蔓延,那些黑氣猶如籐蔓,藏在肌膚下,在眾弟子的臉上分支錯節,迅速四散攀爬,直至抵達他們的雙眼,被黑氣侵入雙眼的弟子,猶如百蟲噬骨,發出恐懼絕望的慘呼,不多久便帶著生不如死的表情倒下了。
「住手!放過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眾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法海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劇顫,他仰頭厲聲沖魔怒吼,然而魔卻無動於衷,他高高的凌駕於眾人之上,微微冷笑,看戲的般瞧著一個個小沙彌慘叫著死去、、、、、、
「對本尊不敬者,本尊皆容不得其存活於世!」終於,當最後一個小沙彌氣絕而亡,魔充滿戾氣的雙眼方才露出滿意之色,他慢慢將目光自遍地橫屍上收回,冷冷看向法海,一字一字,不容抗拒道:「和尚,識時務者為俊傑,想要保命,最好不要觸怒本君,乖乖的聽本君吩咐,借出本君所需的東西。」。
法海鐵青著臉色與魔對視,袖袍下的雙手幾次三番的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最終他眉頭一皺,問道:「貧僧究竟有你需要的什麼東西?」
魔微微一笑,漠然說道:「本尊肉身被毀,現在正好需要一具**以供寄居,而和尚你的身體恰好是最佳的選擇,本尊要借的便是你的**。」
法海聽魔的言下之意竟是要操控自己的**,不由臉色一變,怒道:「混賬!貧僧豈會讓爾等魔物給操控!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魔冷冷說道:「和尚,你若肯識相,老老實實將身體交由本尊控制,本尊可留你神識不滅,你若反抗便休怪本尊滅你神識,叫你從此魂消魄散!」
法海叱道:「邪魔,廢話少說,縱然貧僧拼了性命不要,今日也斷然不會將**交由你來操控!」法海盯著虛空中的魔,面上強自鎮定,心底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乃是在以卵擊石。方纔所見,這邪魔的法力乃是深不可測,他若是未曾受傷,又有清世缽在手,或許還可勉強與其一搏,可是如今情形,勝負之分其實已定!然而縱是毫無勝算可言,他也要竭力一拼,絕不能就這麼任由邪魔霸佔自己的身體!
「好,既然你找死,本尊就成全你!」魔冷哼一聲,虛空中黑氣凝聚所成的臉忽然一點點變得扭曲、放大,陰風四起,金山寺的上空漸漸被強大的魔氣所籠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強大的魔氣急速旋轉,形成巨大的漩渦,帶起飛沙走石,以著橫掃一切的力量捲向法海,頃刻間將法海整個人吞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