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小青詫異的挑眉。聽了白素貞的話再一聯想到王道靈的為人,小青心中已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只是白素貞竟然另有姐妹,倒是讓她有些許意外「姐姐原來還有其他的姐妹。」
白素貞神情一緩,微微頷首,她淺笑著對小青說道:「其實青兒你是見過她們的。」
「我見過她們?」小青一頭霧水,心中忽的一動,脫口道:「難道是青城山中仙緣洞內的那五位姐姐?」是了,定然是她們。小青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五名白衣女子是在青城山中修行,而她第一次見到白素貞時也恰恰是在青城山,如此看來白素貞口中所指的姐妹定然便是那五名白衣女子無疑了。果然,但見白素貞點頭——
「確是她們。青兒,說來我還未曾向你道謝呢。」她說道:「當日的情形我已聽白鳳她們跟我說過了,若不是得你出手相助,她們定然要著了這蛤蟆精的道兒,如果當真那樣後果著實不堪設想。」說到這裡,白素貞禁不住又皺起眉頭,自責道:「若是白鳳她們出了什麼事,我這做姐姐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怕那時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姐姐嚴重了。」小青打斷白素貞的話,她著實見不得白素貞將什麼過錯都歸在自己的身上,如此委屈自己。她說道:「即使白鳳她們當真出了什麼事,責任也不在你,怪也只能怪她們學藝不精,這蛤蟆精狡詐成性。你又不能時時守在她們身邊,事事護著她們,怎能出了事便將責任攬上身呢?」
白素貞緩緩搖頭,喃喃說道:「青兒,不管怎麼說,白鳳她們既然敬我姐姐,我便應該好生照顧於她們,她們若是受半點傷害,便是我照顧不周,我便覺心中有愧。」
「姐姐,你、、、、、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見白素貞如此固執,小青無奈的搖頭。
白素貞凝視著小青,小心翼翼的問道:「青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迂腐?」
小青很想說是,但瞧著白素貞那清澈的毫無雜質的雙瞳,最終也只能輕歎一聲,妥協道:「我只是覺得姐姐你對別人太好,而對自己卻太過苛刻,你事事照顧別人,卻可曾有人好好照顧過你?」
白素貞一怔,一時間竟無法作答。她蹙了眉,仔細的想了下,突然發覺一直以來似乎確實只是她在照顧著別人,在青城山中屬她修為最高,道行最深,身邊的人但凡遇到困難都會求助於她,她習慣了去幫助人,習慣了一個人面對解決問題,從未想過要別人來照顧她,也從未有人、、、、、、照顧過她。除了、、、、、、小青。只有在遇到小青之後,她才不必再事必躬親,也只有小青會耐著性子陪自己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會替自己忙前忙後,張羅一日三餐,噓寒問暖,呵護備至、、、、、、可是自己對小青卻太過薄情。白素貞心中突然掠過一陣心疼,想到小青對自己點點滴滴的好,想到小青說喜歡自己時的深情,想到自己拒絕小青時的冷漠,她只覺得心如刀絞,悔恨不已,小青說她對別人太好,可是為何她卻獨獨對小青狠心?難道只因為小青是女子,只因為她喜歡自己,自己便可以不去理會她的心情,對她刻意疏離,傷她的心麼?咬著貝齒,白素貞突然發覺自己竟是那麼的自私,她只是顧著自己的情緒,卻毫不考慮小青的感受。緩緩將臉撇到一邊,她愧疚的無顏與小青對視。
「姐姐。你怎麼了?」小青見白素貞神情有異,心中一陣擔憂:「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抿緊唇,小青心中懊惱,她剛剛不該胡言亂語的,這下可好,又惹姐姐不高興了。好不容易才變得緩和的氛圍,又讓她搞砸了,她還真是沒有!手足無措的看著白素貞,小青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青兒。」白素貞將小青焦急的神情看在眼裡,心底緩緩滑過一股暖流,她朱唇輕啟,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只是說道:「我沒事。」她垂下眼眸,心中一時紛亂不已。
「當真?」小青知道白素貞一定有心事,卻聰明的不再去究根問底,畢竟,若是白素貞想要說的話,不必自己追問她也會說,反之,若是她不想說,自己縱然刨根問底,也無濟於事。既是如此,不如不問。於是,她佯裝鬆了口氣的說道:「那就好。姐姐,我們便看一看這蛤蟆精究竟在搞些什麼鬼吧。」
「嗯。」白素貞應了一聲,深深的看了小青一眼,隨即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睜開眼,轉了視線,看向場中央。
小青一直偷偷注視著白素貞,白素貞方才一系列的舉動神情她都看眼裡,對於白素貞神色間的異樣,她只覺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吶,你們都聽好了,我現在施展呼風喚雨之能,一會兒我喊到風的時候第一個人就站到這個檯子上,然後我喊到雨的時候,第一個人下去,第二個人再站上來。都聽明白了沒有?」場中央,王道靈似模似樣的講解著,圍觀的眾人聽他竟然自稱有呼風喚雨之能,雖是都大感興趣,可是也免不了紛紛質疑:
「聽明白了是聽明白了,可是你真的能呼風喚雨嗎?不會是騙人的吧?」
「就是,能呼風喚雨那你豈不成了神仙?」
「我看這道士定然是吹牛的。」
「對,吹牛的、、、、、、」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王道靈有些不耐煩,他提高聲音沖眾人喊道:「待會兒你們就知道本道是不是在吹牛了!到時候別被嚇得屁滾尿流就行了。」他擺開架勢,瞇起眼,嘴裡一陣唸唸有詞。
「他在做什麼?」
「唸咒語吧。」
大家交頭接耳,盯著裝模作樣的王道靈,紛紛好奇的討論著。
「哼,這死蛤蟆精不調戲良家婦女了,反倒在這裡招搖撞騙起來了,待會兒定要叫他出洋相不可。」小青一挑眉,暗自打定主意,一會兒定要想法子叫這王道靈當眾出醜不可。
一旁,白素貞亦是面沉似水,神色清冷的盯著那王道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