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乾對於明湛與阮鴻飛臉上的表情非常愉快,沒良心的臭小子,真是給妖孽迷的神魂顛倒了。一大早的偷跑出來,也不說跟爹打聲招呼,個不孝子!
「什麼叫約會啊?沒聽說過。」自從升級為太上皇,鳳景乾就不大講理了。
明湛真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心裡尋思著,回去非好好查,看誰洩漏機密,讓鳳景乾找了來!
「你那是什麼臉色!」鳳景乾先不爽了,還頭一遭有人敢嫌棄他的!
明湛撅著個嘴,過去倒盞酒喝了消愁,抱怨鳳景乾,「我跟飛飛倆人,要是親親什麼的,您在一邊兒,多不方便。」
普天之下,也只有明湛敢在鳳景乾面前說個「不」字了。當然,這小子自來就膽子肥。不過,或許人都有自虐懷節。明湛越是不馴,鳳景乾越是喜歡與他在一處,聽他說話,看他為難。
「沒事,你就當我不在就成了。」鳳景乾大方道,「愛怎麼親怎麼親,我又不是不開通的父母。」
明湛原本設想的羅曼蒂克的氛圍全都給鳳景乾毀了,氣的撲到鳳景乾身上,張嘴在太上皇的龍腮上咬了一口。鳳景乾又氣又笑,狠狠給了明湛屁股兩巴掌。搖椅給明湛壓的咯吱咯吱響,明湛看鳳景乾臉上一圈牙印,哈哈大笑。
算了算了,他很理解鳳景乾的寂寞。
為啥一般父母會吃兒媳婦的醋,會挑兒媳婦的刺兒呢?原本只在自個兒身邊賣乖討好的兒子,忽然之間去圍著另一個人轉了。這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怎麼能叫人心順氣和呢!
即便理智上接受,情感上也會有短暫的排斥的吧。
搖光招呼著侍衛搬來榻椅,阮鴻飛斜臥在上頭,懶洋洋的喚一聲,「明小胖,過來吃葡萄。」
明湛聽這勾魂一呼,趕緊一擰老腰,從搖椅上蹦下來,誰知功夫不到家,下盤不穩,腳後無跟,啪唧,鬧了個屁墩兒。明湛拍拍屁股上的土,屁顛顛兒的過去了。
「這個時候就有葡萄吃了?」明湛覺得挺稀奇,抬屁股就要往阮鴻飛身邊兒坐,阮鴻飛皺眉推明湛一把,「先去把衣裳換了。」
「換什麼!這可是情侶裝,只有情侶才能裝的。」明湛笑著央求,「我已經打掃乾淨了。」又往阮鴻飛身邊兒湊。
阮鴻飛兩隻眼睛跟探照燈似的,樹下地皮原本就潮濕些,明湛屁股後面一墩一蹭,就是一塊兒黑泥巴,還有臉說打掃乾淨了!阮鴻飛鐵面一般,「你穿不穿這身衣裳咱們都是情侶,快去換了,一屁股泥,除了地上,哪兒都不許你坐。」眼睛一掃與自己相距不過三尺,在搖椅上搖啊搖的鳳景乾,「不然,你就跟他坐著去吧。」
鳳景乾也生受不了個泥巴兒子,生怕明湛再撲上來,笑道,「先去換身乾淨衣裳來。」
竟然被嫌棄了!
明湛站在中間,左哼一聲,右哼一聲,轉身氣哄哄的走了。
過了好半天也不見明湛回來,阮鴻飛看搖光一眼,搖光便下去找明湛了。一時,搖光回來,「皇上在池塘裡撈魚呢,說是中午加菜。」
阮鴻飛頓時躺不住了,鳳景乾已經先一步起身,「朕去瞧瞧明湛。」目光在阮鴻飛身上微微一停,和顏悅色的問,「王弟,要不要一道去?」
論臉皮厚度,阮鴻飛完全不輸鳳景乾,他上前握住鳳景乾一隻手,傾城一笑,「我與皇兄想到一處兒去了。」
倆大仇人攜手找到池塘邊,明湛挽著袖子,露出兩條細膩白嫩的胳膊,正舉著個撈魚的網兜撈魚呢。四開的下擺撩起來塞腰帶裡,明湛干的十分賣地,額間微汗,腳邊兒擺著個大木盆,裡面已經有十幾條活魚擺尾。
要說明湛,長的不是多俊俏,當然,小清秀還是有的。最大的優點就是這一身欺霜賽雪的皮膚了,太陽底下一曬,更是白裡透粉。再在陽光底下這麼瞇著眼露著小白牙一笑,阮鴻飛就覺得心裡直癢癢,不禁暗道,他家小胖就是招人喜歡。
這種招人,完全跟相貌關係不大,叫明湛來說,這是他特有的人格魅力。
阮鴻飛見到明湛就心裡舒暢,也不與鳳景乾較勁了,直接甩開鳳景乾的手,三兩步過去摸著明湛的白胳膊,用掌心揉一揉,笑道,「天還是有些冷的,袖子挽這麼高,別凍著。」把袖子給明湛放了下來。
明湛見情人找了來,抬頭在阮鴻飛的唇角偷親一記,嘴巴能咧到腮幫子上去。
此時,鳳景乾總算知道「約會」是何意了,估計跟「偷情」差不多吧。
莫非在宮裡沒親過沒睡過,非要跑到個荒野地段兒來恩愛,哼!
明湛撈魚,阮鴻飛以保護明小胖之名抱著明湛的腰吃豆腐,池塘裡魚不少,明湛問,「中午想吃什麼?」
「清蒸吧,這魚鮮的很。」
「爹,你想吃什麼?」
鳳景乾負手站於水邊,瞟明湛一眼,笑道,「魚頭豆腐湯。」
「嗯,那正好魚頭做湯,魚身子分兩段,一段清蒸,一段紅燒。」他比較喜歡味兒重的菜,明湛的會算計,從一條魚上就可以看出來一二。
阮鴻飛對魚沒興趣,又不是八輩子沒吃過,他一手攬明湛的腰,另一手勾著明湛的下巴,香一口,調戲道,「你這衣裳髒了,怎麼還沒換?來,我伺候陛下更衣好不好?」
沒見過世面的明小胖只知嘿嘿傻笑,完全忘了還在一畔冒酸水兒的老爹,給阮鴻飛迷的七暈八素,腳下生風的與妖精走了。直把鳳景乾氣個三魂出竅,痛罵明湛沒出息,阮鴻飛妖氣縱橫。
其實並不是如鳳景乾所想,倆人去xxoo。昨晚上鬧了大半夜,這會兒,縱使有心,也已無力。
阮鴻飛不過是嫌鳳景乾礙眼,明小胖又孝順,阮鴻飛倒不俱鳳景乾,只是不想明小胖吃虧。就有一次,鳳景乾給阮鴻飛氣狠了,收拾不了阮鴻飛,一口氣撒到明小胖頭上,把明小胖屁股都打腫了。明小胖趴床上哭半宿,第二日眼睛腫的跟桃兒似的。阮鴻飛又氣又心疼,自此,再不與鳳景乾正面衝突。
阮鴻飛給明湛換好衣衫,就帶著明湛參觀這莊子的景致。
除了眾所周知的行宮,皇室在效外也有不少別院,杏園就是一例。阮鴻飛道,「這處杏花園本是先帝三皇子的別院,三皇子喜歡杏花,出宮開府後重修了這處兒別院。連外頭的杏花林也是當年栽種的,如今倒成了帝都一景。」
明湛歎,「說起來,生在皇室,雖然吃喝享用是人間一流,就是命數上都短了些。」好資源可不是那樣好占的,福親王如何?太平時期,活著也就活著了。一旦危及帝位,哪怕只是小小的苗頭兒,情勢要你去死,你也只好去死。
明湛與福親王府也無冤無仇,當然,也沒交情。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從林法則了。
阮鴻飛笑,「你我不短就成了,哪裡管得了那麼多。」沒一顆石頭鐵心,如何能活到現在?
「當初那一位不是說好你登基就去雲南麼,怎麼倒不動彈了?這是鐵了心的留下來當婆婆呢。()」阮鴻飛對於鳳景乾死皮賴臉不走,礙眼的事兒非常頭痛。
明湛捅他腰眼一下,「你別這樣說。天下也沒有繼承了父親的產業,就把父親扔一邊兒的道理。」
「笨蛋,我還不是擔心你吃虧。」
「吃什麼虧?」明湛咧嘴一笑,低聲與阮鴻飛道,「我已經下旨命鹽課司轉運使回帝都敘職,恩科結束,就要動鹽政。自來改革就是得罪人,正好父皇在帝都,到時讓父皇下旨鹽課改制就好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在雲南張羅鹽課改制時挨了多少唾沫星子。那會兒是沒法子,這會兒父皇都在,我若是奉父命行事,豈不名聲上好聽麼?」
明湛算盤撥的啪啪響。
那會兒,他為了奪權,硬是搶了鹽課改制的差使。其實這是個苦差,自古改革家,沒幾個好下場。當然,明湛的身份地位手段城府,也不是好相與的。可就這麼著,雲南罵他的人也不少。
只是明湛向來霸道,誰敢在他面前不敬!罵也是白罵!
如今帝都的水,只有比雲南更渾更深的!可眼下,明湛剛登基做好人,不知賞了多少銀錢出去,手頭兒緊了,只得從鹽課上想法子生財了。
明湛盤算的挺好,他要幹的事兒,多是要得罪人的。鳳景乾在帝都,就給他分擔一部分壓力。再有,他也能打著太上皇的名號折騰,到時,別人罵也是罵他們父子兩個。
這總比,滿朝人對著他一個開炮要好的多吧。
這是從公論,明湛還真不樂意鳳景乾去去南。
再者,太上皇移駕鎮南王府,總不能空著手兒吧。又是一筆花銷。
而且這不是一次性能解決的事兒,鳳景乾去了雲南,逢年過節的,明湛就得惦記著,各種禮物孝敬,哪次能少了能差了的!這樣一算,每年至少要花用百萬銀兩,明湛倒寧願鳳景乾在帝都當電燈炮兒。
起碼省錢!
再從私情論,明湛與鳳景乾感情好,也不忍心他一把年紀退了位去投奔兄弟。哪怕是親弟弟,那不是鳳景乾的地盤兒,說寄人籬下有些難聽,可做了半輩子的皇帝,如今退位遠走,鳳景乾的心裡怕也不好過的。
明湛覺得自己又不是打算天長地久的坐著皇位,鳳景乾在宮裡住著,他跟阮鴻飛有空還能出去南巡北狩的出去逛逛,豈不清閒。
雖然頭頂上有個婆婆,行動難免受拘束,不過明湛自認為有本事把婆婆搞定。
阮鴻飛聽到明湛另有盤算,不禁一笑,「不是我潑你冷水,那一位可是老狐狸,他能坐這兒等著你算計?」想一想明湛的性情,阮鴻飛勸他道,「你也不必心軟,你當他不樂意去雲南?他是在等鳳景南過來呢。鎮南王不來親迎,太上皇豈不少了排場!」
阮鴻飛一哂,「你父王這會兒得先把太上皇要住的地兒安排好,否則若太上皇過去,喧賓奪主了可怎生是好呢。」
「至於太上皇嘛,從太祖皇帝到現在,誰不惦記著鎮南王府的地盤兒?」阮鴻飛冷笑,「別人說是蠻野之地,百族混居,可也得知道那裡有鹽礦有銀礦,地理富庶。有這等名正言順去雲南踩點兒的好機會,他又不是傻瓜,豈能錯過?」
明湛狐疑,「這有什麼用,皇孫們還小呢?」哪怕是給孫子謀劃,也忒早了吧。
「看那對賤人兄弟,再活二十年都是少的。」阮鴻飛哼一聲道,「再者,大賤還是有幾分胸襟,他不見得真就有將鎮南王府收回的野心,不過能親自踏上雲貴的土地,做為太上皇,也是頭一份兒了!」當然,自己活得好好兒的,活蹦亂跳的,就這麼識時務把帝位讓給侄子的,鳳景乾也是頭一份兒!
在偶爾某些時刻,阮鴻飛對於鳳景乾還是有幾分感佩的。
明湛道,「你別一口一個賤人了,這不都是一家人嘛。」
阮鴻飛摸摸明湛的頭,歎道,「其實我是不如你的。」
「飛飛你真是太謙虛了。」明湛很是沾沾自喜,側耳等著聽情人的讚美。就見阮鴻飛歎道,「我雖嘴上硬,做事卻多有猶豫。不比你,嘴上親熱,暗中下手,毫不留情。」
已經算計著讓大賤背黑鍋了,這位還能一口一個爹的喊地親熱。不是阮鴻飛諷刺明湛,就是對著鳳景南,明湛也沒這樣親親熱熱的喊過一聲爹。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湛與這對賤人兄弟沒感情,相反,人家感情相當深厚。不過,感情是一回事,算計是另一回事。
這恐怕也是皇族人特有的品質了,阮鴻飛自認沒這個本事,明湛幹起來卻絲毫不覺虧心。不僅如此,聽到阮鴻飛這樣說,人家絲毫都不臉紅,腆著小胖臉,明小胖嘿嘿一笑,「你這話說的,真傷我心。」
見明湛這樣恬不知恥的厚臉皮,阮鴻飛也不禁笑起來。
明湛並不是沒有心機的人,他對鳳景乾,對鎮南王府,對衛王妃,對明淇,甚至對這滿朝文武,並不糊塗。明湛心理有數。雖然阮鴻飛並不參與朝政,明湛這樣的地位,這樣的城府,卻願意將自己的算計攤開來說與阮鴻飛聽。
阮鴻飛捻一捻明湛的掌心,信任更勝於一切。
三人在別院用的午飯。
中午,明湛還露了兩手,拍了個黃瓜,拌了盤薺菜,燒了道茄子,蒸了回魚頭。
當然,其他還有諸多菜色就是大廚的手藝了。
鳳景乾先給明湛夾了一筷子,笑,「不知你有這手藝,今天有口福了。」沒良心的臭小子,這是只打算做給那妖精一人吃的。
阮鴻飛見布菜給人搶了先,不慌不忙的補上一筷子,「辛苦啦,小胖。多吃點兒。」沒辦法,大賤來蹭飯,總不能把人攆出去吧。
明湛笑了兩聲,捧起碗悶頭吃飯。
阮鴻飛咳了一聲,明湛抬頭看他,阮鴻飛看一下自己的碗,明湛忙禮尚往來,給他布菜。菜還沒到阮鴻飛碗裡,鳳景乾也跟著咳了一聲,明湛筷子裡的菜拐了個彎兒就落到了鳳景乾碗裡。
鳳景乾熨帖的點了點頭。
阮鴻飛的眼裡只差噴出火來,明湛忙補了一筷子給他,又討好的在下面摸阮郎的大腿,不承想一下子摸到了小小飛,阮鴻飛險些噴血,瞪明湛一眼。
明湛忙收了手,賠笑,「吃飯吃飯。」
至晚上,阮鴻飛仍覺美中不足,咬著牙道,「下次約會我來安排去處,保管不會給大賤知道。」不然今天明小胖親自下廚,多麼的你儂多儂啊,硬給人攪了局。
在這個年代,婆婆比第三者的火力要兇猛的多。
「好啊好啊。」明湛和著稀泥,拉著阮鴻上床睡覺,就見馮誠過來了,恭敬的稟道:太上皇命奴才過來瞧瞧,若皇上還沒安歇,請皇上過去說話兒。
「哦。」明湛只得對阮鴻飛道,「我過去瞧瞧,你先別睡,等著我。」
阮鴻飛也不好說什麼。
鳳景乾剛剛洗漱過,已經躺床上了,見明湛過來,微微一笑,「猜著你就還沒睡,這事不好再耽擱。馮誠,帶人下去吧。」
搞得這樣神秘。
明湛外頭只披了件月白底繡滿黑色雲槿花的厚料子蜀錦大氅,這會兒一脫外頭的氅衣,露出一身中衣,直接上了床,掀被子鑽進去問,「父皇,什麼事啊?」
「明淇準備回雲南了。」
明湛想了想,「她來帝都也不少時日了,回就回吧。」
鳳景乾笑了笑,跟明湛兜圈子,你不一定能兜得過他。所以,鳳景乾不跟明湛廢話,直接問,「明湛,明淇眼瞅著就是鎮南王府下一代的掌權人,她姓鳳,兒子可姓楊。楊家又掌兵權,不可不早做打算哪。」
明湛早有對案,笑道,「這個啊,您也見過姐夫了,他只對醫術感興趣。」權謀之類的事兒,楊濯不貓門兒,人家也沒興趣。否則,親爹是大將軍,怎麼著也能在軍中謀個一官半職的吧。
「明淇嘛,我現在要是跟她說這個,她定然要提條件的。」明湛道,「倒不如緩而圖之,反正有你跟父王在,你們倆,難道還幹不過一個明淇。」
鳳景乾道,「你可別說這種話,我即便去昆明,也不會干涉鎮南王府的事。」何況他與明淇可沒有跟明湛這種交情,且這丫頭看著脾氣不大好。關鍵是,鳳景乾不願意幹得罪人的事。
同樣的,他不樂意干,明湛也不是傻瓜。
「哦,那我與明淇提吧。」明湛答應的十分痛快,與鳳景乾躺著一個枕頭,親呢的說,「父皇,我剛登基,你看,我想迎母親進宮,朝中大臣就這樣抱成團兒的反對。可見我威望還有些不夠,雖然前頭你說了要去雲南的事兒,我想,倒也不必急於一時,您就在帝都養著吧,起碼看我坐穩了皇位,您再去雲南呢。這樣,您也能放心我啊。」
「那怎麼成?先前都已講好的,天子金口玉言,怎能反悔。」鳳景乾笑,「你登基時你父王不好來,如今都登基了,景南定要來瞧一眼才放心呢。到時,我就跟你父王一道去雲貴。」
「這麼快?」明湛吃驚,急忙攔著,「也不必太急吧。」是不是寫信讓鳳景南晚些來呢,起碼鹽課的事開個頭兒才好呢。
鳳景乾微笑,拍了拍明湛的屁股,「你召鹽課司轉運使回帝都的聖旨一發,我就給你父王去了信。明淇一回去,他就來帝都。若是有什麼事情耽擱,我就算你頭上。」
「這真是冤死了,干我什麼事啊!」明湛已經直著脖子喊冤,這可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他心裡剛打了小九九,還沒付諸行動呢,這位直接把道給堵死了。
「沒你的事最好。」鳳景乾笑著攆人,「去吧,我不留你了。省得一會兒那妖孽又生事端。」
明湛撅著嘴爬起來,對鳳景乾抱怨,「鹽課的事兒,我就是想您幫我坐鎮一段時間,又不是要怎麼著。」這,鳳景乾都猜著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何況,明湛自認理由光明正大,沒什麼說不得的。
「可別。」鳳景乾笑悠悠地,「這種偷偷摸摸的親自下廚開小灶的事兒,你想不著你爹。背黑鍋挨罵你倒是孝順了,知道分你爹一半兒。」
鳳景乾想到今天明湛做賊一樣的與那妖精出去偷情,還美其名曰「約會」,就一肚子的火,陡然翻臉,指著明湛的鼻子臭罵,「混帳東西,你要是皮癢就直說!再敢背地裡盤算老子,不揭了你的皮!」
鳳景乾一把火燒的正旺,明湛嚇的哧溜跳下床,鞋都沒穿,鬼攆一樣的跑了。
鳳景乾此方氣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