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蕭寧訕訕的收回手吃著自己餐盤裡的東西,因為照顧她的胃口所以這幾天都是中式早餐,但是冷樂回來了就不知道是照顧誰的了。
這時冷樂向冷亞威說了一句,「哥,謝謝你特意為我準備的中式早餐。」
許蕭寧抽了抽嘴角,她就知道是這樣的,索性也沒有興趣去爭,靜靜地坐在那裡沒有一點反應。
冷樂很詫異她這種反應,不應該是這樣的吧?她怎麼這麼淡定?
冷亞威淡淡的瞥了冷樂一眼,不帶一絲感情的說,「寧兒吃不慣西式早餐。」
冷樂的臉立刻變得顏色,然後揉了揉眉心很無奈的對冷亞威說,「哥,你喜歡叫我寧兒就叫我寧兒吧,我跟你解釋過了,名字是爸爸改的,我只是聽他的而已。」
冷亞威翻動了幾下財經日報,這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直接跟她說,「我沒有說你我說她。」
冷樂氣憤的不再說話,刀叉摩擦著發出刺耳的響聲,冷亞威看了眼默默吃早餐不說話的許蕭寧,雖然這樣卻仍舊讓她好像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那裡吃著,完全不影響她的用餐心情。
抬眸,擔心的看了她的脖子一眼,然後跟管家說了一聲,「去給小姐拿杯牛奶。」
管家領命,立刻轉身去給許蕭寧拿牛奶。
冷樂回來後冷亞威仍然不改口,仍然說許蕭寧才是這個別墅裡的小姐,而冷樂……他卻說冷小姐。
不知道冷亞威到底賣的什麼藥,做下屬的也不能去猜測,只能主任說是什麼便是什麼。
許蕭寧仍然在默默的想著昨晚席顧北來看她的情形,想想就能讓她嘴角上彎,樂不思蜀。
直到她的面前出現一杯熱過的牛奶她才緩過神來,然後迷茫的看向管家伯伯,管家微笑,說,「小姐,我們少爺讓我給你的。」
許蕭寧瞭然,然後衝著冷亞威簡單的說了句,「謝謝。」
「嗯。」冷亞威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手裡的財經日報,時不時的蹙蹙眉,但不經意間看到許蕭寧眉目含笑的模樣的時候臉色又舒展開來。
喝了大半部分之後她差不多已經吃飽了,冷亞威將視線從報紙中調向她,然後擰了擰眉告訴她,「把牛奶喝完。」
許蕭寧看著手裡還有一小節的牛奶,撅了撅嘴巴,不滿的控訴,「我已經吃飽了!」
「浪費可恥。」他好脾氣的教育她。
許蕭寧瞪大了眼,這傢伙才是真正的浪費好不好還好意思說她?誰前幾天那個抽風似的大晚上的給她準備一大桌子滿漢全席?然後只讓她一個菜吃一口的!
觸碰到他危險的眼神時她只能妥協,這幾天還要求著他辦事一定要乖乖聽話,但是肚子已經撐得不行,「我真的已經喝不下了。」
冷亞威默默的看了幾眼她手中的牛奶,然後在眾人慢慢瞪大眼的過程中將她手中的牛奶杯接過來,仰起頭一口喝掉。
「……」許蕭寧。
冷樂更是覺得不可置信,許蕭寧直接就是愣在那裡了,管家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眾傭人就當沒看見默默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工作。
冷亞威有潔癖誰不知道!!!
冷亞威從不吃剩下的東西誰不知道!!!
冷亞威……冷亞威喝掉了許蕭寧『喝過的』『剩下的』牛奶!!!
偏偏這傢伙還好死不死的加了一句,「嗯,挺甜。」
噗,許蕭寧差點將剛剛喝下去的牛奶給吐出來,接著就看見冷樂摔刀叉走人。
冷亞威略帶異樣情緒的眼眸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手指微動,卻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許蕭寧以為他這是在演戲,可是他在演什麼呢?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不知道也不清楚,總之她覺得他真的變態到了一種無人能及的程度,而且一般人看不出來,其實他已經瘋狂。
他帶著苦澀的嘴角終於揚起,還是不忍心……不忍心看到她受世人唾棄,這裡有這麼多的傭人,他們在一起了就算是當面不敢說也不能說背後不議論。
他們兄妹在一起、就是亂、、、倫。
曾經他天真的以為只要他堅持下去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但是現在卻必須要顧忌,顧忌她當初顧忌過的東西。
不想讓她變成被人議論的對象,不想讓別人說她……一絲一毫都不行。
所以,當他真的理解當初她的痛苦的時候她卻已經回來,即使她可以放下不在乎,他也不能……
因為愛她,所以不能害她,他不能。
做不到,所以,冷樂,就算沒有哥哥,你也要好好的,好好的過。
許蕭寧看著他隱藏在背後的隱忍,慢慢的握住了手掌,其實,冷亞威真的很可憐,因為他愛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妹妹。
冷亞威在她探視的眼神下有些撐不下去,看了管家一眼,然後說,「帶小姐回房間,讓皮特過來給她上藥。」
管家領命,帶著許蕭寧上去。
許蕭寧也不干擾他,讓他一個人默默的傷心。
待她走後,他將那份財經日報放在桌子上,然後站起身邁步向外走去,沒有人看到他眼角流出的那滴晶瑩的淚珠。
誰又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將她從自己的生命中割除。
許蕭寧的傷口差不多癒合,上完藥之後沒有用繃帶而是用了創可貼,皮特給她上完藥就走了,她一個人在房間裡閒得無聊就出了別墅往後院走去。
剛剛邁進去,就看到一個人蹲在游泳池邊,默默流著眼淚的冷樂。
其實如果不是冷亞威一開始就給她下了定義,其實她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因為她真的很喜歡冷樂那種直爽的性格,有什麼就說出來不憋在心裡。
她不比莊秋語的沉穩,甚至於可以用衝動來形容,但是她大膽率真,讓她覺得她其實是個好女孩,只不過在她看來,許蕭寧是冷亞威現在的新寵,所以注定不能與她好好交流。
她走過去,看著她蹲在那裡,雙臂抱著膝蓋,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大理石光滑地板上,陽光照射在上面,折射出耀眼的光。
「你就只會哭嗎?不會做點別的?」許蕭寧冷諷的看著她,這個倔強的女孩似乎用錯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