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蕭寧卻覺得越說越不對勁,怎麼聽還是他是她的初戀,他不認識她,對她沒有感覺,而她卻癡情的喜歡著他。
「你沒必要知道。」她悶悶的回答,滿腦子都是席顧北剛才說的話,他說的話到底是氣話還是……認真地。
她看不懂,突然地就很害怕,怕他不會原諒她。
「要去哪兒?」南翼見她不願意說,便也不問了,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認識他的人,慢慢相處的話會不會想起來?
許蕭寧迷茫的看著前方,不知道……不知道去哪兒,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不能回水木年華因為那是席顧北的地盤,不能回舅舅家,因為不想再見到他,不能回許家因為那裡沒有一個人歡迎她,不能去醫院因為怕被念微看出來耽誤她的病情……
「我不知道。」她慢慢的低下頭,眼眶開始濕潤,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心臟的某處揪的生疼,
南翼看著前面的紅綠燈,低歎了一聲,旋轉方向盤,「先去我那裡吧。」
這次她沒有拒絕,因為她實在不知道去哪兒,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帶著濃重的鼻音,哭,卻不出聲,更悲傷。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這個樣子自己竟然也會跟著難受,第一次對女人有這種感受,甚至於將她帶回自己的地方,那裡他誰也沒有帶回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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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席顧北坐在一把黑色軟椅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木質扶手,身後站著一個黑衣人。
「爺……夫人,內個……夫人。」他斷斷續續說不出話,哎呀這個回答太有難度了,烯爺這個樣子讓他怎麼說,找死的節奏感。
「說。」輕啟薄唇,只是一個字就讓身後站著的人嚇得腿都在打顫。
「夫人……就是,剛才我跟著夫人下山之後,然後,然後……」
隨後席顧北身子猛烈一轉,大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在地上,砰的一聲被子碎裂的聲音讓那個黑衣人直接跪在地上,「你是結巴還是在說廢話?說重點!她最後去哪兒了?」
「夫人,夫人上了南少的車,然後……去了弗蘭山莊。」
弗蘭山莊是南翼的地盤,也是他醒來後為了修養住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會帶著許蕭寧過去,那個地方就連他一向很喜歡的陸染琦都沒有去過。
眼眸一片灰暗,他緊緊的抿著唇,暴怒分子在身體的每個角落亂竄著,大手捏著書桌的邊緣,片刻後就出現了絲絲的裂痕。
「滾。」輕輕的一聲,讓黑衣人連滾帶爬的跑出去,比暴怒更可怕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個聲音,簡直就是只用一個字就可以將人凌遲處死。
閉上雙眼,輕揉著眉心。
這樣就迫不及待了嗎?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回到他身邊,許蕭寧,你怎麼能攪亂我心裡的一池春水後就這樣毫無顧忌的離開。
不可以……既然你選擇進來,就不要再妄想出去。